城市“烟火气”：“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pdf

城市“烟火气”：“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 刘 东内容提要“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市场管理处于极端混乱的状态，街头摊贩数量急剧增加。这一时期的大连城市摊贩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部分民众的就业问题，但给城市的管理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阻碍，同时也影响着战后大连工商业的恢复与发展。为此，大连市政府陆续通过整顿街道摊贩、设置街头摊亭、分类征收税金、动员摊贩转业等举措，有效地整顿了“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混乱的摊贩市场，较好地规范了经济秩序。“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工作，不仅保证了战后大连城市的社会安定和工商业的恢复发展，而且为解放战争提供了重要的后援保障，也为城市的管理与建设工作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价值。关键词“特殊解放区”时期 摊贩治理 城市治理 大连近代中国，摊贩是活跃在城市底层的一个社会群体。城市地域的扩展为摊贩群体提供了广阔的生存与发展空间，摊贩的存在也满足了城市居民在饮食、日用、休闲和娱乐等方面的需求，丰富了市民的日常生活与大众娱乐，生动彰显了近代中国城市街头生活的互动图景。“特殊解放区”初59本文系 2021 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新中国建立初期东北工业化与城市发展研究（1949 1957）”（项目号：21BZS016）的阶段性成果。从 1945 年 8 月 22 日苏联红军进驻旅大，并对旅大地区实行军事管制，到 1949 年 10 月 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这期间旅大地区的党组织处于半地下状态，国民党则以“自卫委员会”等名义进行活动，大连既不像解放区，也不算苏占区，既不是日占区，也非国统区，称为“特殊解放区”，大连这一历史时期也被称为“特殊解放区”时期。期，大连工厂、商行停业者众多，大量失业人员涌入街头从事摊贩行业，城市摊贩数量急剧增加，“当时大连市内有 1.2 万余户摊贩聚集街头”，城市市场管理处于极端混乱的状态，不仅严重影响了大连工商业的正常发展，也给城市的管理工作带来了一定阻碍。为此，大连市政府从 1947 年至1949 年陆续采取整顿街道摊贩、设置街头摊亭、分类征收税金、动员摊贩转业等措施，对城市摊贩问题进行了有效治理，不仅规范了大连摊贩市场秩序，也改善了市容市貌，实现了大连战后经济较快恢复与发展。目前，学界关于大连“特殊解放区”时期的研究关注点多集中于战后的政权建立、经济发展、战争支援以及中苏关系等领域，且多是从政治、经济、社会和外交等宏观视角进行相关探讨，对其背后微观环境之变化的关注较少。“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是当时中国共产党在特殊时期开展大连城市改造工作的重要一环，是关系战后大连社会稳定、市场发展与民生福祉的基础工作，也是对中国共产党治理和改造城市的一次实践考验。本文以“特殊解放区”时期的大连城市摊贩问题为研究中心，通过梳理和探讨“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城市摊贩治理的背景、过程及其成效，进一步分析“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摊贩治理的特殊意义。一大连“特殊解放区”时期摊贩治理的背景近代大连先后被俄国、日本殖民统治长达 47 年，饱经磨难。日本投降后，大连的殖民地经济很快崩溃，工厂、商店纷纷关闭，许多小商人、工人、市民和穷苦农民纷纷涌上街头转向摊贩经营，以求温饱。但是，由于一般摊商对民主政府推行的政策不了解，相关政策落实不到位，因此造成“特殊解放区”建立之初大连市场管理极端混乱，市场上的摊贩经济畸形发展。69大连市史志办公室编 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方志出版社，2004，第 413 页。相关研究有李秀芳 “光明中的阴影”：国民党军队在大连登陆的失败，党史研究与教学 2011 年第 1 期；周红 新中国成立初期旅大地区苏侨集体遣返问题的历史考察，当代中国史研究 2014 年第 4 期；柳直 从 1948 年旅大货币改革看中共城市经济管理能力，史学月刊 2020 年第 5 期；肖瑜 试论中苏关系中的旅大问题（1945 1955），中共党史研究 2012 年第 10 期；韩大梅 苏联红军占领旅大与中共当地政权建设，中共中央党校学报 2010 年第 4 期；栾景河主编 中俄关系的历史与现实，河南大学出版社，2004；等等。（一）大连“特殊解放区”建立之初的摊贩概况日据时期，大连的大小市场主要包括完整市场、露天市场、摊贩集中地和夜市等。虽然日据期间在大连也投资建立了一些企业，地方经济也有一定基础，但绝大多数属于为其侵略战争服务的军工企业，并为日本人所垄断。随着日本无条件投降，上述各工厂便普遍处于停产、半停产状态，商行关闭者众多，大量工人、店员失业。于是许多失业人员为谋求生计，纷纷转向街头从事摊贩买卖，街头摊贩人数骤增，“一时竟达 1.2 万余人”，“其间各式各样的代理店也骤增到 813 家”。在“特殊解放区”建立之初，大连市政府为发展生产，活跃城乡物资交流和方便群众生活，便普遍恢复和建立了城市综合市场，大力发展集市贸易活动。随后，大连人民政府又发出布告，“号召商民进行登记，领取营业执照。另外，还办理发给 运搬执照 采办粮食执照 等”，对混乱的摊贩市场进行了简单的整理。1945 年 11 月，大连市政府还曾“对日本统治时期的部分市场设施进行整理和修缮”，重新开设了一些公立市场，但并未对市场上的摊贩进行系统整顿。1946 年大连市政府开始对市场摊贩进行初步登记与清理。截至当年 4月末，“大连市内原有商店呈请登记的有 1091 户，批准发照 511 户（其中，中国人252 户，日本人259 户）；私营工厂登记者433 户，批准发照者295 户；原有 28 个露天市场摊床 4998 户，批准发照 1581 户；各业公会呈请登记者 15 户，批准 9 户；公司呈请登记者 7 户；各种营运车辆呈请登记者 2620 台，批准发照 2535 台；新开设商店呈请登记者 3324 户，批准发照2387 户（其中，中国人 1534 户，日本人 847 户，其他 6 户）。设在西岗、自由、新华、聚乐、中央、华民 6 个商场内的商店呈请登记者 484 户，批准发照 332 户”。在此期间，大连市政府对其中的摊贩市场进行了一系列69城市“烟火气”：“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大连市史志办公室编 大连市志财政志，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第 108 页。大连市史志办公室编 大连市志工商联志，大连出版社，2002，第 229 页。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183 页。辽宁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主编 辽宁省志工商行政管理志，辽宁人民出版社，2000，第 57 页。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183 页。的整理，主要是进行集中划片，固定经营，“共清理整顿市内公立市场 6处，有 486 家商店在公立市场内经营。同时，划定市内露天市场 28 处，有4998 户摊贩在场内经营”。通过划定摊贩的经营场所，大连摊贩市场的混乱状况得到了一定改善。通过整理，“大连摊贩市场已达七十三个，相比日寇时期增加了四十个，且主要集中在天津街、火车站前、大连市场周围、大同街附近等人流密集的地段，摊贩数目约有八万八千四百五十余人”。但是，“数万人的摊贩群体，和近千家的投机性代理店，搅乱着城市的经济生活”。由于当时所采取的整理办法只能将妨碍交通要道的市场进行直接转移，如把天津街摊贩移至火车站前的广场等，并未能有效解决摊贩市场杂乱的分布状况，仍需要进行系统整顿。（二）大连“特殊解放区”建立之初摊贩的经营乱象影响工农业生产，阻滞经济发展。大连解放之初，百业待兴，但是由于国民党的经济封锁，工业原料和燃料供应不足，不少工厂停产，大连当地 70000 多名工厂工人无工可做。许多大连当地工人要么选择返回关外老家，要么只能在大街上兜售从工厂和日侨人家偷来的东西，以赚取一些养家糊口的钱。因而，各种摊贩纷纷涌现街头，极大地影响了大连的市容市貌，同时也阻碍了大连城市工商业的良性发展。在人民政府的领导下，不久大连市便有效地克服了国民党的封锁等困难，使当地的工商业得到了较快恢复与发展。据统计，1947 年初大连市开业的商店有 9630 家，开业的工厂有 1350 余家。但是，大连市很多区域仍存在大量摊贩经营。这些劳动力不仅不从事各种生产事业，反而增加很多消费，如不通过适当的整理减少其人数，必将对人民政府“增加生产，繁荣经济”的政策起到消极作用，背离“变消费城市为生产城市”的工作方针，影响工农业生产，阻滞经济发展。趁势哄抬物价，扰乱市场秩序。大连解放之初，市内经营粮食的商贩89辽宁省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13 页。生产的城市 大连访问记，人民日报 1949 年 7 月 31 日，第 2 版。旅大概述编辑委员会编印 旅大概述，1949，第 271 页。大连地方党史编辑室编 中共大连地方党史资料汇辑，1983，第 385 页。尚有 3000 多户，虽然“这些粮贩在当时为调剂市场余缺，方便市民的（原文如此 引者注）购买粮食起到一定作用”，但是在国民党军队封锁大连造成粮食短缺之时，也有“一些不法粮商、粮贩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同时，很多商贩趁着大连复杂的形势，欺行霸市，投机倒把，哄抬物价，偷税、漏税、抗税等违法行为也十分普遍。一些街道上的摊贩也经常胡乱要价，没有统一标准，还经常以次充好，拿品质低劣的东西冒充高端商品，欺骗广大民众。时常会出现同一个市场、同一段时间的同一件商品价格相差甚大的现象。“其中部分代理店没有固定业务范围和佣金标准，伺机进行黑市活动”，他们通过经营所谓的代理店，进行非法物质的交易，只靠电话牵线，不少货物倒手几次，虽然原主和买主彼此并不见面，价格却涨了几倍，严重破坏了社会经济秩序。这些市场乱象对大连工商业的正常经营与发展都是极其不利的。从事人员复杂，影响社会治安。苏军进驻旅大地区之后，着手城市各处的军事布防，无暇顾及地方治安，以致社会秩序严重混乱。虽然大连市公安局也通过建立坊警队、儿童团、妇女会等组织协助进行社会管理，但是由于这些组织管理和工作都无经验，因而有些工作不够协调，有的组织流于形式，不能充分发挥应有作用。“1945 年 9 月 5 日至 9 月 22 日，仅大连市内被抢劫的就有粮厂、煤场、木材厂、酱油公司、青果会社、油脂会社、山林、仓库、码头、飞机场等 19 处和 24 家居民住户。”同时，由于城市各处的摊贩太多、太杂，市场混乱，小偷等时有出现，同时敌军特务、土匪也经常利用摊贩市场的杂乱场面或者伪装成市场摊贩，进行破坏活动。摊位阻塞道路，妨碍城市交通。由于工厂停工，商店市场关闭，大批失业人员为维持生计，便纷纷开始从事摊贩生意。由于缺少政府部门有效管理，一些摊贩便经常摆在城市的交通要道或者繁华街道等人流量大的区域。当时大连有大量失业的工人和店员“从事摊贩活动，到处板棚林立，99城市“烟火气”：“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大连市史志办公室编 大连市志粮食志，大连出版社，1998，第 49 页。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383 页。大连市志工商联志，第 229 页。大连市史志办公室编印 苏联红军在旅大，1995，第 7 页。阻碍交通”。由于很多摊贩沿街设立，极易聚集，且少有定制，多是东拉西扯，造成交通堵塞，行人和车辆经常通行困难，扰乱了大连的公共交通秩序。运营缺乏管理，污染公共卫生。大连解放初期，“由于正规商业没有及时恢复，行商、摊贩叫卖街头，自发形成早市、夜市”。有些摊贩在运营过程中，随处倒秽物、泼污水，使街道经常脏乱不堪，对公共卫生造成较大污染，还极易传染疾病。还有一些随着摊贩而逐渐发展的露天饮食铺子，尘土飞扬，极不卫生。（三）大连“特殊解放区”时期摊贩治理的缘起解放之初的大连地区，中共党组织处于半地下状态，国民党、帮派、大汉奸等则以“自卫委员会”“维持会”等名义进行活动，实际上形成了一处治权空白区。随后不久，中共成立了人民政府，当时大连的“地方政权和主要经济部门（除苏方管理的中长铁路、大连港等外）都掌握在我党手中”。国民党在接收大连失败后，随即宣布暂停大连港的开放，人为地阻隔了大连与外界的经济贸易往来。由于大连地区的工业原料、粮食、燃料来源遭到切断，一大批工厂被迫停产，大连市有几万工人失业，数万人处于饥饿和半饥饿状态。同时，由于粮食供应困难，“市内有 5 万人需要依靠救济生活，岭前区石道街一半以上的居民靠野菜和豆粕度日”。国民党的经济封锁同样带来了严重的社会管理问题。因为铁路交通停顿，北满粮源断绝，加上奸商故意操纵，粮价暴涨，引起群众自发抢粮。经济封锁切断了大连粮食和工业发展所需物质的供应链，加速了大连当地经济的崩溃。由于大连本地粮食产量有限，又暂时无法外购粮食，粮食急缺，粮价开始暴涨，仅1946 年这一年，粮食的价格就上涨了1000%到2000%。大001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413 页。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419 页。中共吉林省委党史研究室等编 韩光党史工作文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第 35 页。1946 年 11 月召开的群众工作会议原始记录，大连市档案馆藏，档案号：1-1-4。中共大连地方党史资料汇辑，第 372 页。旅大概述，第 45 页。连解放之初面临的粮食问题和城市管理问题是中共在大连“特殊解放区”时期进行摊贩治理的直接原因。二大连“特殊解放区”时期的摊贩整顿与动员“特殊解放区”建立初期，大连城市摊贩发展畸形。同时，大连作为当时的国际性都市，也不能任由摊贩在最繁华的街道设摊，影响市容市貌和社会秩序。因此，为配合“特殊解放区”工商业逐步发展的良好形势，大连市政府于 1947 年 5 月至 1949 年 6 月，通过制定与实施治理策略，明确工作目标，制定具体法规和条例，采取渐序进行、缓和整理的方式对大连的城市摊贩进行有效整顿与治理。（一）整顿街道摊贩，改善市容市貌俄据和日据时期，大连的工商登记多是直接按照行业划分为商业登记和申报纳税两种形式。“特殊解放区”建立初期的政策是，“工商各业不分国际性质，只要呈请政府登记，均即发给执照”；注册登记的范围是，“各种商店、工厂、渔业、家畜交易市场、摊床、行商、货物汽车、乘客马车、载货大车、洋车、三轮车等”。这一时期，工商注册登记由 1945 年大连市政府设立的社会局农工商科注册股负责管理。1946 年，注册登记工作事务改由市财政局工商管理科注册登记股负责。1946 年 4 月，大连市政府工商局正式成立，工商注册登记工作便开始由其秘书室内设注册股负责。同时，为了维护市场秩序，“将日本统治时期的部分市场设施加以整理修缮，开设公立市场”，并“对公立市场和露天市场进行清理整顿”。以上举措作为解放初期大连市政府对城市市场秩序与经营面貌进行的尝试性整顿，虽然有着积极的一面，但这显然是特殊时期为了社会稳定的权宜之计，实际上治理效果并不明显。随着大连社会的逐步稳定，1947 年 5 月大连市政府便全面着手摊贩的整顿工作，其间主要通过将城市中广泛分布101城市“烟火气”：“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163 页。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155 页。大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编 大连市工商行政管理志（1840 1990），大连出版社，1995，第 130 页。的摊贩集中起来，实行统一管理，把分散各地的摊贩有计划地集中到比较完整的市场，发给执照，减少街头板房，整顿市容市貌。1947 年 7 月，关东公署批准了大连市政府拟定的 工厂登记办法 公司登记办法商行登记办法 酿酒管理办法。这是大连在“特殊解放区”时期第一次公布的有关工商业登记发照的比较具体的单项行政法规，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当时规定的登记范围除了在大连市经营的各个大小商行、公司、工厂、作坊外，还规定“凡进口粮商及粮食贩均须分别向工商局及区政府登记”。截至当年 12 月，大连市除了对 1170 家工厂完成了注册登记，也对“市内 28 处露天市场和街头摊床、商店、商场、各种车辆都进行了登记”。同时，因解放初期的大连，在城市公立市场范围内开展经营的主要是私营商业和个体商贩，且多有“私拉乱盖”的行为，极大地影响了大连的市容市貌，1947 年制定的 大连市公立市场章程 随之便规定“凡拟在市场承租经商者，须具店铺申请书，呈经工商局核准后方可营业”。如近代大连最知名的“破烂市场”西岗露天市场，经过对市场内的摊贩进行整顿，于 1948 年改称“大连博爱市场”。此外，关东公署还规定从事酿酒业、粮食业、食品业的工厂和摊贩，“须先办理粮食登记或卫生检验合格后，再办理营业执照”。这是大连市早期的前置审批，可以看作对从事酿酒、粮食、食品行业摊贩的卫生要求，这对改善大连城市相关摊贩的卫生状况起到了一定作用。“特殊解放区”时期的大连，街头摊贩十分拥挤，道路时常堵塞。为了能够容纳街头广分布、小聚集的众多摊贩，1947 年，大连市开始尝试采用地区专责管理的形式对私营固定工商业户及摊贩进行管理，即对所管辖范围内的私营固定工商业户和众多摊贩，不分经营行业，一并“按坊闾行政区划，分区划段，顺户编组，由 10 户至 20 户编成工商小组，再由数个工商小组组成中心组，由配备在辖区内税务专责干部负责管理”。比如，为取缔众多不法粮商，大连市工商局就根据市政府的决定，于 1947 年 4 月201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163 页。大连市工商行政管理志（1840 1990），第 166 页。大连市工商行政管理志（1840 1990），第 137 页。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203 页。大连市史志办公室编 大连市志税务志，大连出版社，1998，第 341 页。“设立粮食交易市场，将 800 户分散经营的粮贩集中到西岗商场（市中级人民法院后）内经营，工商局设立市场办事处进行管理”。这种工商业小组的组织形式不仅能够很好地对摊贩进行编组管理，有效地整顿摊贩市场秩序，而且能在贯彻税收政策、防止和减少偷税漏税等方面起到一定作用。通过编组管理，大多数摊贩被动员回到了市场，并迁到指定的街道。经过几个月的编组整顿，大连街道秩序得到了改善，市容市貌焕然一新，经济也得到了一定的恢复。（二）设置街头摊亭，规范市场秩序为了迅速恢复正常的社会经济秩序，保护和扶持正当私营工商业的发展，大连市政府提出对摊贩的行业进行限定，并制定了各项具体政策和整顿措施。早在 1946 年 12 月，大连市政府就对街头摊贩进行数次清理，还规定主要街道必须设置摊亭。经过清理整顿，最终“259 户迁进门头房，2364 户搬进公立市场和指定市场内经营。拆除了西岗商场、文昌市场等 32处露天市场和 150 多条街巷上的大量板房、摊床，使市场秩序有所好转”。虽然大连市容市貌有所改观，但并未全面解决摊贩问题。因此，从1947 年开始，大连市政府动员有门头的摊贩，全部回到门头经营；对于无门面的摊贩，在帮助其解决房子问题后，进行门头经营；资本较小且无门头的，动员其迁到公立市场。最终有的回到临街商店，有的进入工厂，有的回乡务农。对代理店则动员他们从事正当的商业经营和海外贸易，限制其进行非法活动。大连市政府通过对市场上摊贩行业进行种类的限定，从而减少了摊贩的从业人数，释放人力、物力回到工农业生产当中去。经过动员与整顿，大连庞大的摊贩从业人数逐步下降，“至 1947 年末，减少为 7000 人左右”。随着整顿工作的有序推进，到 1948 年初，“市场已基本稳定，私营工商业发展到 9964 户”。经过整顿，大连的摊贩数量大大减少，从业人员也显著减少，大量劳动力得以释放。301城市“烟火气”：“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383 页。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414 页。大连市志工商联志，第 229 页。大连市志工商联志，第 229 页。大连市志工商联志，第 229 页。此外，大连市政府通过设置街头摊亭，也大大减少了街头的摊贩数量，规范了市场经济秩序。1948 年 1 月，大连市政府在中山区、寺儿沟区、西岗区和沙河口区设置街头摊亭，指定街头摊亭设置地址，同时规定“摊亭所卖物品以香烟、水果、干果及其他零星食物为限，不得贩卖其他物品”。详见表 1。表 1 大连市政府指定的街头摊亭开设地址统计单位：个地区位置数量中山区大连日报社房角、苏联外国旅行社后砖墙南根、一德街55 号门头、大连日报社南边墙角、民主广场交通公司营业所左边、胜利桥南边东灯塔下、胜利桥北边东灯塔下、文化公园门东旁边、中山广场关东实业公司左边、友好广场进步电影院左边、大连火车站后、煤炭公司门口左边墙根、老虎滩电车站头北边空地、静浦街电车站黑板后边、白云街电车站广告板前、葵英街电车站西桥前16寺儿沟区民生广场中央空地、朱德广场交通公司营业所对过2西岗区三春街永利石材工厂左边、大同街电车站北边、科学研究所门东旁、关东公署电车站南左边路旁、东关街博爱医院前、大同街电车站西往北路口、麻袋公司门口、东关街电车站前、市立女中学门口东旁、大连市政府招待所东墙角、关东中央医院后边东首、民众街派出所对过12沙河口区沙河口火车站交通公司电车卖票处后边、兴工街电车站西、福兴街火柴公司门口左边、沙河口区政府门东旁、解放广场六线路旁树林北头、解放广场广告板前、拥警街 60 号门东墙角、民运街派出所南苏联军部队门口、大连运动场正门口、大连运动场东北角马路旁10 资料来源：根据 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 相关资料整理。401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256 页。对于大连地区人口集中、交通拥堵与社会情况复杂等问题，大连市政府于 1948 年 9 月发布了 关于实行户籍登记工作的指示，开始“进行街名门牌的彻底整理，然后登记户口领发居住证”，对街名门牌的整顿以及户口登记工作的开展进一步规范了街道上的流动摊贩和门头，使街道焕然一新。此外，大连市公安总局还于 1948 年 10 月 15 日发出指示，要求各级公安机关配合党政机关及社会团体，建立健全城市互助组与农村防奸防匪自卫组织，如打更队、巡逻组等积极开展群众性的治安防范工作，并配合政府、协助公安机关做好保护房屋、整顿市容、管理摊贩、防疫卫生和互救互济等项工作。大连市政府通过对城市摊贩进行集中管理，设置街头摊亭，不断减少大连街头的板房，有计划地整理街容市貌，进一步规范了街道上的流动摊贩和门头，使城市街道焕然一新，同时也有效缓解了社会矛盾，社会得以安定，市场秩序得以规范。（三）分类征收税金，动员摊贩转业考虑到大连解放后的社会经济状况，大连市政府为了减轻人民负担，废除了“治安维持委员会”规定的一切税收，规定“凡肩挑小摊（贩）及车轮（辆）船只暂且一律停止征税”，在工商登记中也是尽可能地照顾生活贫困者。1946 年 10 月，大连市政府为了照顾私营工商业的发展，“对所征营业税、所得税在 13 万元以下者免征，对摊贩、行商一律免征”，这其实在税收政策上变相奖励了摊贩。于是，一些大商人便通过分散资金，经营着多个小摊，就是为了不纳税。因此，1947 年 8 月关东公署发布 摊床营业税暂行条例，开始对摊贩经营者进行种类和等级的划分，分为门头摊贩和无门头摊贩两种类别，再根据经营种类与范围将门头摊贩和无门头摊贩均分为甲、乙两种不同等级进行捐税征收（见表 2）。501城市“烟火气”：“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中共大连地方党史资料汇辑，第 426 页。大连市史志办公室编 大连市志公安志，方志出版社，2004，第 219 页。辽宁省税务局等编 东北解放区工商税收史料选编（1945 1949 年）第 2 册，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8，第 1 页。陈文登编著 旅大特殊时期老票证（1945 1955），大连出版社，2007，第 40 页。表 2 1946 年关东公署关于摊床营业税征收明细单位：元/月类别经营种类与范围税金额度门头摊贩甲级（化妆品、食品杂货、鱼菜、饮食类）4000乙级（烟类、冷食、水果等）1000无门头摊贩甲级（资本物品价值 10 万元以上者）8000乙级（资本物品价值 10 万元以下者）6000其他（电气、五金、药品等）4000 说明：此处为苏军进军东北时所发行的军用币。资料来源：大连市志税务志，第 87 页。大连市政府成立后，便废除了日据时期的旧税制，实施新税制。1947年 8 月和 1948 年 1 月，关东公署先后颁布了 营业所得税暂行条例 和所得税暂行条例，并依据有利或不利国计民生的规定，进行减征或加征，其中便规定：“对经营机械、车船、电器、医药、纺织、印刷、制纸（迷信品除外）等减征 20%”，“对烟草制造、玉器、古玩、首饰等制造、贩卖业、代理、放贷款业加征 50%”。其中“贩卖业”便属于加征的范畴。同时，大连市在整顿摊贩中规定的发证条件即要求“资金在 20 万元（关东币）以下无力经营门头者”。这就有效地限制了过多资金涌进摊贩市场。其间，大连市税务局所属各分局的专责区管理组织，从调查计税到征收，按照“原已建立的工商小组为基础，每 2 人组成一查税小组，每一查税小组管辖十几个工商小组，计商户 300 户左右。查税组负责管辖区内的工商业税收”，进行系统管理，了解工商业情况及负责其他税的检查缉私工作情况，进一步加强了税收管理。此外，1947 年 8 月，关东地区税务人员奖惩条例（草案）也开始实施，进一步规范了摊贩市场的管理秩序。大连市政府通过分类征收税金，摊贩一律征税，并逐步加重，同时加强监管，从税收上对摊贩的发展进行了有效限制。早在 1946 年 6 月，大连市工商局便开始对街头摊贩进行清理与整顿，601大连市志财政志，第 109 110 页。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199 页。大连市志税务志，第 341 页。大连市志财政志，第 54 页。“从天津街、青泥洼桥、保宁街、大同街、大胜街、黄河路等主要街道开始清理，动员摊贩搬进公立市场继续经营或转向从事其他职业”，“经过这次整顿，市内街面还剩有 7632 户摊贩”。但是此次清理不够全面彻底，摊贩问题仍未能够有效解决。为此，大连市政府在 1948 1949 年仍然大力推进摊贩的治理与转业动员工作。大连市政府通过确定摊商的基本标准与具体要求，在执行与实现两年经济建设计划“发展生产，改善民生”的总方针下，为达到减少非生产人员的目的，动员他们转业到工厂生产，对于资本较大的摊贩，则动员其转为门头营业。总体上来看，这一时期对摊贩进行治理的原则主要强调的是摊贩发展要有利于国计民生，“凡有技术、有劳动力的均转业生产；取消露天市场；对经营菜果、海产等发给执照；对卖艺、迷信品等不发给执照。市内共登记摊贩 3332 家，行商 2117家”。对于不符合条件者，积极动员其转业。通过对摊贩的持续整顿与转业动员，城市摊贩得到了有效的管理，市场秩序有了较大改善，大连的经济发展逐渐展现了良好的势头。三大连“特殊解放区”时期摊贩治理工作的历史贡献“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市政府通过设置街头摊亭、分类征收税金、动员摊贩转业，使农民回到农村，工人回到工厂，商人回到门头，比较成功地整顿了街道摊贩，市容市貌焕然一新，市场秩序得到有效恢复。大连城市摊贩治理的成功实践，不仅保证了这一时期大连城市的社会稳定，而且释放的人力与物力满足了工农业的发展需求，为中国人民解放战争提供了重要的后援保障，同时也加强了“特殊解放区”人民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一）大连城市摊贩的有效治理保证了“特殊解放区”的社会稳定大连解放前，日本殖民统治者在大连先后建立了名目繁多的“商业组601城市“烟火气”：“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413 414 页。大连市志工商行政管理志，第 163 页。合”，垄断了全市的商业经济，民族商业纷纷破产倒闭。随着日本投降，大连的殖民地经济很快崩溃，工人纷纷失业，通货膨胀严重，物价飞涨，人民生活困苦不堪，赤贫者甚多。首先面临的便是粮食紧缺，人民基本生活难以保障，社会动荡不安。据西岗子1947 年1 月统计，“赤贫者450 户；9 月统计，已增至 878 户大连县 9 月上旬统计，有一个渔网工厂 355人，午饭能带苞米饼子的 10 人，只能带一点饭的 100 人，不能带饭的 200人；不上工的 45 人，40 人挖野菜，5 人要饭还有饿死人的现象”。加之国民党军队的封锁，大连城市粮食供给极其困难，粮价飞涨，同时粮商和粮贩却相互勾结，囤积粮食，哄抬粮价。为解决大连人民缺粮的燃眉之急，1946 年 8 月 1 日，大连市政府紧急颁布了 奖励粮食进口的暂行办法，规定在全市范围内组建 100 多个采粮小组，“从胶东、北满、辽西等地运进粮食 13 万多吨，向贫民发放救济粮 50 多万公斤”，加之政府与苏军提供的部分粮食，“全市有 2/3人口得到配卖的低价粮”。1947 年 1 月，大连市工商管理局粮食科又通过深入了解汇总各区贫民情况，“要求同利公司出粮二十五万斤，大连贸易出粮五十一万四千斤，其中高粱每斤以十五元，小米每斤以九十五元，苞米以一百元的低价，每人一日按四两，发予贫苦市民十日的粮食”。1947 年 2 月，中共旅大地委还发布 关于开展生产运动的决定，要求旅大地区通过增加农业生产保障粮食供给。但是，仍然不能彻底解决粮食问题。于是，1947 年 6 月，关东公署颁布了 粮食管理办法，其中明确规定要打击囤粮的摊贩。“减少中间剥削，打击囤户，鼓励粮食进口，发动群众检举囤积剥皮者，设立零售门市，组织粮商公开交易，对粮贩、磨房进行登记发照，予以清理。”这些摊贩整顿措施的实施有效地制止了囤积粮食、哄抬粮价、坑害群众等歪风，打击了粮商、粮贩的投机倒把行为，801大连市史志办公室编 城市的接管与社会改造大连卷，大连出版社，1998，第312 页。大连市史志办公室编著 中共大连地方史 上卷，大连出版社，1996，第 156 页。中共大连地方党史资料汇辑，第 386 页。大连市史志办公室编 中共大连地方组织文献选编（1926 1949），中共党史出版社，2009，第 112 116 页。城市的接管与社会改造大连卷，第 432 页。使粮贩数量骤减，一些磨房主也纷纷转业，市场粮价逐渐走向平稳，“物价普遍下跌，比一九四七年物价最高时，粮食下跌为原价六分之一”，大连民众的温饱问题基本得到了解决，民心得以稳定。同时，对于因暂时无法恢复生产或只能局部恢复生产而暂时失业的工人，政府号召大家尽量不要选择从事摊贩经营，并将其组织起来实行生产自救。在苏军的支援与帮助下，“大连地区成立了渔网工厂，建立了手工制鞋工厂”。通过在工业生产未恢复前组织这些手工工厂进行生产自救，避免了大量失业人员涌向摊贩经营，解决了当时一部分人严重的失业问题，保证了社会的稳定。此外，大连市政府通过对摊贩进行大规模的整顿，全市形成了百货、菜果、水产等几个摊贩集中的大市场，从而净化了市容，加强了市场管理，取缔了欺行霸市、投机倒把、哄抬物价等不法行为，稳定了物价，制裁了一些偷税、漏税、抗税等违法行为，保证“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社会的稳定与发展。（二）大连摊贩治理中释放的人力与物力满足了工农业的发展需求1947 年 9 月，旅大地委发布了 关于目前形势与党的任务 的工作报告，并提出将“发展生产，安定民生”作为旅大地区生产工作的总方针。同年 12 月，中共旅大地委讨论通过了 关东地区一九四八年经济建设大纲，提出要扩大就业人数，并强调要将“十月会议提出的安定民生解决三万五千失业工人就业的具体措施，扩至九万人（包括织网的做鞋的工人在内）”。随后，民众在大连市各级政府的领导下，开始了一场围绕“发展生产，安定民生”展开的生产自救运动。而在摊贩治理的过程中释放的人力与物力极大地满足了大连地区工农业的发展需求，为促进大连工农业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劳动力与资金支持。在城市的生产没有恢复，广大群众失业时，必然会出现摊贩的畸形901城市“烟火气”：“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生产的城市 大连访问记，人民日报 1949 年 7 月 31 日，第 2 版。旅大区征收工商业税的办法，人民日报 1950 年 4 月 9 日，第 1 版。中共大连市委党史研究室编 中共大连党史大事记（1919 1990），大连出版社，1991，第 47 页。中共大连地方党史资料汇辑，第 407 页。“繁荣”，商人也乘机化整为零，投机取巧。通过摊贩整顿，转向工厂的工人数量不断增加，“如转入工厂的就有二十六家，资本四千二百八十三万元；转入作坊就有八十家，资本二千三百八十五万元”。同时这些工厂与作坊的经营范围都是有利于国民经济发展的化学、金属、纺织和食品等工业。仅 1948 年上半年，“新设的工厂有四百八十三家，资本共二亿七千八百三十四万，投机倒把商人转入正常商业代理店六百多家地下交易的转入交易所有四十八家，至于摊贩由一万二千多，减至三千五百十七”。这是整理摊贩的政策与教育督促的结果，估计转向生产者更不在少数。摊贩整顿释放了充足的劳动力，尤其是技术工人能够加入工厂进行生产创造，极大地促进了大连地区的工业发展。以大连修造船厂（船渠）为例，在“八一五”以前，这个厂最多时工人达到 5000 人，有 10个分厂，厂内机械设备也比较完善，但是较大的船只如不拖到日本去最后装配汽缸、拉杆等主机件，就无法航行。这正是受殖民统治的工业的特点。“八一五”后，苏联提供援助，一些困难迎刃而解。在短短的四年中，“胎造船、钢铸锚链等制品也能在工展会场里展览了”。日本在投降前夕，曾对大连滥施破坏，“街头巷尾挖满了防空壕，到处堆积着垃圾”。但是由于当地人民政府的努力建设以及苏联的帮助，曾经满目疮痍的城市变得更加美丽。旅大实业公司所属机械、化学试验、珐琅、铁工、火碱、电器化学和纺织针织等工厂，在日本投降时都曾遭到严重的破坏，现在经工人全部修复，恢复生产。“旅大交通公司电车工厂，在一九四五年解放时，比较完整的电车只剩下十五台，工人们克服了机材缺乏的困难，将破车陆续修复，现在每天出车八九十台左右，一九四六年汽车公司只有五辆完整汽车，经工人坚苦装修，现在已经有五十二辆汽车。”大连地区的工人在旅大党委的领导下积极从事工业恢复和建设工作，取得了巨大成绩。011一年来市场管理的几个主要问题，经济 创刊号，1948 年，第 14 页。一年来市场管理的几个主要问题，经济 创刊号，1948 年，第 14 页。大连修船造船工业的恢复和发展，人民日报 1949 年 10 月 31 日，第 2 版。美丽的大连城 市内建筑美观整洁 市民健康日益改进，人民日报 1949 年 9 月 21日，第 2 版。经过工人三年辛苦建设 旅顺大连工业发达，人民日报 1949 年 5 月 7 日，第 3 版。为了有计划地发展城市的生产，“特殊解放区”时期的大连在工商管理与税收方面做了很多工作。1948 年以后，旅大区有计划地从加强工商业管理、密切配合缉私来杜绝漏税。经过两年的摸索，“创造了先进的管理工商业制度和征收工商业税的办法。即通过组织工商业小组，建立统一的账簿，普遍实行统一的发货票（发票），建立干部专责管理制度”。从根本上杜绝了漏税，且做到负担公平合理，开创了征收工商业税的新方向。“以 1948 年为例，工业户数较 1947 年增加了 15.3%，烟、酒、化妆、迷信品的生产则缩小了 3.7%，摊贩较 1947 年减少了 31.8%”。大连的实践经验说明，一个工业城市的一切部门各个时期的工作都必须围绕着恢复和发展城市的工业生产这个中心。只有在生产运动中才能真正发动组织与教育群众，只有在生产发展的基础上才能真正改善群众的生活。（三）通过摊贩整顿恢复发展经济为解放战争提供了重要后援支持摊贩市场的盲目扩张，聚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若不加以限制，势必会阻碍战后大连工农业的恢复与发展。1948 年 3 月 30 日，中共旅大地委召开常委会，地委书记韩光就指出，“商业方面所占人口比例太大新税收颁布后，关了门头，化整为零，逃避税收私人商业还需要。但是数量应是有限的，现正研究如何使他们转一部入工业”。于是，对大连摊贩市场进行整顿与治理以恢复经济发展的工作就十分迫切了。通过一系列摊贩治理举措的实施，大连摊贩市场秩序得以恢复，经济也得到了较快发展。这是因为，一方面，摊贩整顿工作对推动摊贩经济的良性发展有着积极意义。大连地区的地方捐收入增长明显，1947 年地方捐收入为 8961.8 万元，同比增长 21.9%；1948 年为 29270.9 万元，同比增长2.27 倍；1949 年为 38051.5 万元，同比增长 30%。其中，摊床捐增长尤111城市“烟火气”：“特殊解放区”时期大连的摊贩治理旅大区征收工商业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