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ESG表现的传染效应——基于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视角.pdf

李普玲，王建玲，屈国俊：客户ESG表现的传染效应一、引言近年来随着全球制造的出现，供应链在制造业管理中得到普遍应用，已成为一种新的管理模式。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要着力提升我国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2022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当前提升重点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已经上升到国家利益和国家安全的高度，也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保障。提升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不仅需要不断提高供应链的稳定性、可持续性以及数字化转型，同时也要重视提升供应链上下游各环节的资源配置效率。供应商与客户由于存在天然的紧密关系，会形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经济联系，主要客户自身的经营前景会影响供应商企业的经营决策，因此，深入研究具体影响对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的韧性和安全有着重要意义。自2004年联合国全球契约组织首次正式提出ESG 概念以来，以环境（E）、社会（S）和公司治理（G）为三大支柱的可持续发展理念受到社会各界高度关注，绿色与可持续发展理念被越来越多的企业所接受，并将其作为企业的战略目标。企业良好的ESG表现可以降低其自身的权益资本成本1和债务成本2；增强投资者信心，提升企业的市场价值3和创新能力4；同时，ESG还可以帮助企业规避风险5，不仅如此，企业ESG责任表现越好，年报文本语调越积极6。以上研究对于我们理解ESG提供了重要证据，但是这些讨论仍集中在企业自身层面，很少涉及企业的上游供应商。另外，创新是企业保持竞争优势和提升自身价值的关键因素，加之供应链上下游企业日益紧密的天然联系，当客户企业ESG表现良好时，其绿色创新发展理念会产生传染效应7，促进供应商企业的创新水平，使得供应商企业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并在会计信息中保持较乐观的态度，即在年报中会较多使用乐观的语调。年报是上市公司进行信息披露的重要载体，相比财务数字信息，文本信息在年报中所占比重更大，表达形式更为丰富，是对财务数字信息的重要解释和有效补充。在我国这种高语境传播的环境中8，语调文本信息是文本信息中最基本、最重要的内容之一。目前鲜有研究关注客户ESG表现是否会对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产生影响，这也正是本文的研究价值所在。基于此，本文使用20092021年中国A股上市客户ESG表现的传染效应基于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视角李普玲1,2，王建玲1，屈国俊2（1.西安交通大学 管理学院，陕西西安710049；2.西北政法大学 商学院，陕西西安710122）摘要：以我国供应商企业前五大客户的ESG表现为样本，从供应链角度研究了客户ESG表现对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的影响。研究结果发现，客户的ESG表现越好，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越积极，供应商创新投入在客户ESG表现与供应商年报语调间存在中介效应。进一步研究发现，年报语调与客户企业的ESG表现的正相关关系在非国有企业和议价能力相对较弱的供应商企业中更加显著。这一研究从供应链角度丰富了客户ESG表现的经济后果以及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影响因素的文献，同时对提升我国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实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关键词：ESG表现；文本分析；供应链；年报语调中图分类号：F832.51;F27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972X(2024)01-0066-10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国家安全视域下石油企业的义务储备决策机制与政策保障研究”（21BGL183）；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基于国家供应链安全视角的企业社会责任理论与实证研究”（SK2022130）；陕西省软科学研究计划重点项目“陕西省科技型企业技术创新能力提升机制研究”（2020KRZ006）作者简介：李普玲，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西北政法大学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资本市场与信息披露；王建玲，博士，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企业社会责任；屈国俊，博士，西北政法大学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产业政策与企业融资。662024年第1期公司数据，选取供应商企业前五大客户中上市公司的ESG表现为样本，从供应链角度研究了“客户企业ESG表现供应商企业创新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客户ESG表现越好，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越积极，同时供应商企业的创新能力在客户ESG表现与供应商年报语调之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另外，考虑到产权性质以及供应商企业的议价能力对客户ESG表现与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的不同影响，本文进一步研究了这两项因素对客户ESG表现与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的差异影响。结果显示，在非国有企业及供应商企业议价能力相对较弱时，客户ESG表现与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之间的正相关关系更强。本文可能的研究贡献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从供应链角度研究了客户ESG表现如何影响企业的年报语调，拓展了企业ESG相关研究。已有ESG的相关研究主要聚焦于其对企业自身的权益资本成本、债务成本以及市场价值等方面的影响。然而，企业ESG表现除对企业自身有一定影响外，还可能通过供应商关系“传染”给合作伙伴并影响其年报信息的披露语调。本文关注客户ESG表现对供应商年报语调的重要作用，为拓宽企业ESG的影响链条研究提供了新的场景和思路。第二，为年报文本语调的相关研究提供了崭新的视角。以往关于年报文本语调的文献大多关注其经济后果，比如年报语调对企业审计费用的影响9、年报超额净乐观语调与股价同步性的关系10、年报语调与股价崩盘风险之间的关系11及年报语调对企业财务绩效12等方面的影响，较少有研究关注企业年报语调的影响因素。本文从客户ESG表现的角度，对供应商企业的年报文本语调信息影响因素进行了补充。第三，已有供应链的研究大都是从客户集中度来静态关注其对企业的影响13-15，鲜有从供应链这一纵向链条上，研究客户自身的经营状况对供应商企业产生的影响16-17。与现有文献关注企业经营状况不同，本文利用客户ESG评级数据，考察了供应商是否会根据客户的ESG评级数据来调整自身的年报信息语调。本文扩展了供应链上“传染效应”的相关研究。二、文献综述和研究假设（一）文献综述年报是上市公司进行信息披露的重要载体，相比财务数字信息，文本信息在年报中所占比重更大，表达形式更为丰富，因此文本信息吸引了投资者的广泛关注18。国内外已有大量文献研究了文本语调信息，并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概括为三个方面：首先，从企业角度出发，管理层语调信息与公司未来业绩存在相关关系19-20，积极的语调会对市场产生积极影响21-22，年报语调的积极程度对年报披露后的崩盘风险没有显著影响11，年报文本语调与企业财务绩效存在显著的倒“U”型曲线关系12；其次，从第三方中介角度出发，林乐和谢德仁关注了分析师会利用管理层的语调来推荐股票23，梁日新和李英研究了会计师事务所会利用年报文本语调来收取审计费用9；最后，从管理者自利角度，部分学者认为，管理者也可能为了一己私利而对语调进行操控24-25。综上，现有文献主要围绕语调信息的经济后果进行探讨，较少有文献关注语调信息的影响因素26-27,与现有文献不同的是，本研究站在跨企业角度来研究年报语调的影响因素。从客户供应商关系来看，较多学者围绕客户与供应商的横向关系展开研究，Raman 和 Shahrur发现当供应商与客户的关系更密切时，公司的盈余管理水平更高28；Dhaliwal等认为供应商的股权成本随着客户集中度的增加而增加13；另外也有少数学者从供应链的纵向影响来研究客户与供应商的关系，Pandit等发现供应商企业的股价会随着客户季度盈余公告而波动29，彭旋和王雄元指出当客户存在股价崩盘风险时供应商企业会在来年出现股价崩盘风险30，客户年报净负面语调越多企业现金持有水平越高16，杨金玉等研究发现客户数字化转型对供应商创新有显著的正向影响17。综上所述，以上有关客户与供应商的关系研究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均未对客户的ESG表现是否以及如何影响供应商年报语调这一问题进行探讨。我国“双碳”战略目标实施后，ESG政策和投资力度明显增强，截至 2022年 10月 9日，ESG 相关公募基金产品共1026个，泛ESG公募基金存续产品共885只，产品净值总规模达到人民币13632.08亿元。在此背景下，探讨客户ESG表现对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影响有一定的创新性和实用性。（二）研究假设根据信号传递理论，良好的ESG表现，表明企王秀秀，2023-2028年中国ESG投资规划及前景预测报告，搜狐网，“https:/ 年，对应的供应商企业的样本数据为20102021年。20092021年间我国A股上市公司共计披露供应商4295个，供应商所对应的前五大客户共计 139300个，保留前五大客户为上市公司的数据后，得到3020组“公司年度”样本。并根据研究需要对样本进行以下处理：（1）剔除ST及金融行业的样本观测值938个；（2）剔除客户与供应商上市年限不到1年的样本896个；（3）剔除无法取得年报语调和客户集中度值的样本106个。最终得到1080组“公司年度”观察值。本文对所有连续变量均按1%做了缩尾处理（Winsorize）以消除682024年第1期极端值的影响。ESG 评级数据来源于 Wind 数据库，语 调 数 据 来 源 于 中 国 研 究 数 据 服 务 平 台（CNRDS）和中国台湾大学中文情感词典，财务数据来源于中国经济金融研究数据库（CSMAR）数据库，年报来源于巨潮资讯网。（二）主要变量设计1.被解释变量：供应商年报文本语调（Tone）供应商年报文本语调（Tone），采用两种方式进行衡量，其中，语调1（Tone1）采用积极词汇词集对应的词频与消极词汇词集对应的词频之差除以积极词汇词集对应的词频与消极词汇词集对应的词频之和，并经过标准化处理；语调2（Tone2）采用积极词汇词集对应的词频与消极词汇词集对应的词频之差除以报告文本的总词数，并进行标准化处理。数据来源于中国研究数据服务平台（CNRDS），Tone1和 Tone2值越大表明语调越乐观。因语调 3的取值和语调1相同本文略去。稳健性检验中选取中国台湾大学中文情感词典的两种语调，同时对文本语调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2.解释变量：客户ESG表现（Cus_ESG）参照已有文献36-37，客户ESG表现选用Wind数据库华证 ESG 评价体系中的“C、CC、CCC、B、BB、BBB、A、AA、AAA”的九个档次，对应分别赋值“1、2、3、4、5、6、7、8、9”，数字越大代表ESG表现越好。另外，由于供应商对主要客户的依赖程度存在差异，因此借鉴刘雨琳的研究38，采用前五大客户的ESG，按照主要客户的销售占比进行不等权重加权计算。3.中介变量供应商创新投入（lnRD）。本文参照李常青等的研究39，创新投入采用供应商企业当期R&D与营业收入之比加1取对数的方式测算。4.控制变量参照李井林等的研究40，本文还加入了一系列控制变量，主要包括：Age表示企业上市年限；lnsize为企业规模，以公司总资产的自然对数表示；Cf代表现金流量，等于当期营业现金流量净额除以总资产；Roa代表企业盈利能力，等于净利润除以总资产；Lev 表示企业负债水平，等于总负债除以总资产；Laz为企业营运效率，用流动资产除以营业收入来表示；Tobin q表示企业成长性，计算公式为：（年末股票市值+负债合计）/总资产；Dual表示两职合一，当 CEO 和董事长两职合一时取 1，否则为 0；Big4表示四大审计，当会计师事务所为国际四大取值为1，否则为0；Cus_age代表客户上市年限，按照销售占比加权计算的客户企业上市年数；Cus_lnsize表示客户企业规模，按照销售占比加权计算的客户企业总资产的自然对数；Cus_volatity表示客户销售收入波动性，按照销售占比加权计算的客户销售收入波动性；Cus_cc表示客户集中度，以赫芬达尔指数计算的前5大客户的集中度；同时分别控制行业虚拟变量Industry和年度虚拟变量Year。（三）模型建立本文构建模型来检验客户ESG表现对企业年报语调的影响。考虑到客户当年的ESG表现会影响到企业下一年的年报语调，选取上一年的客户变量进行回归并构建模型如下：Tonet=0+1Cus_ESGt-1+2Aget+3lnsizet+4Cft+5Roat+6Levt+7Lazt+8Tobin qt+9Dualt+10Big4t+11Cus_aget-1+12Cus_lnsizet-1+13Cus_volatityt-1+14Cus_cct-1+Industry+Year+（1）lnRdt=0+1Cus_ESGt-1+2Aget+3lnsizet+4Cft+5Roat+6Levt+7Lazt+8Tobin qt+9Dualt+10Big4t+11Cus_aget-1+12Cus_lnsizet-1+13Cus_volatityt-1+14Cus_cct-1+Industry+Year+（2）Tonet=0+1Cus_ESGt-1+2lnRdt+3Aget+4lnsizet+5Cft+6Roat+7Levt+8Lazt+9Tobin qt+10Dualt+11Big4t+12Cus_lnsizet-1+13Cus_volatityt-1+14Cus_cct-1+Industry+Year+（3）模型中的被解释变量为供应商的年报文本语调（Tone），本文重点考察客户ESG是否以及如何影响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如果假设1成立，则模型（1）中Cus_ESG的系数1将显著为正；若假设2成立，则模型（2）中Cus_ESG的系数1将显著为正；若假设3成立，则模型（3）中Cus_ESG的系数1、lnRd的系数2将显著为正，并且模型（3）中Cus_ESG的系数1将小于模型（1）中Cus_ESG的系数1。四、实证结果与分析（一）描述性统计表 1是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从中可以看出年报语调 Tone1、Tone2 的均值分别为 0、-0.001，最大值分别为 0.028 和 0.198，表明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中积极词汇数与消极词汇数基本相当，最大值与最小值有一定差距，说明各供应商69李普玲，王建玲，屈国俊：客户ESG表现的传染效应在年报语调表述上有一定的差距；客户ESG表现的加权平均数最小值为 0.120，最大值为 6.068，均值为1.335，表明我国上市公司ESG水平还有一定的上升空间；供应商企业的创新投入最小值为0，最大值为3.051，说明我国上市公司的创新能力有较大的差别。其他指标的描述性统计与现有文献基本相当，此处不再赘述。表 1描述性统计变量名Tone1Tone2Cus_ESGlnRDAgelnsizeCfRoaLevLazTobin qDualBig4Cus_ageCus_lnsizeCus_volatityCus_cc样本数10801080108010801080108010791080108010801075108010801080108010801080均值0.000-0.0011.3350.94011.06722.1300.0400.0340.4551.2001.9010.1520.0493.8457.0680.0740.604标准差0.0100.0711.1690.8416.9661.2750.0660.0570.2091.0151.2720.3590.2163.8496.3230.0681.634中位数-0.001-0.0040.9260.99310.00021.9750.0400.0330.4560.9131.5010.0000.0002.5715.0000.0540.055最小值-0.022-0.1570.1200.0002.00019.776-0.220-0.2390.0630.2090.8440.0000.0000.1910.6570.0030.000最大值0.0280.1986.0683.05125.00025.3670.2100.1670.9646.4049.5481.0001.00020.19737.2030.2749.912（二）客户企业ESG表现与供应商企业年报文本语调Tone的关系表 2列出了客户 ESG表现与供应商年报语调关系的检验结果。表2中Tone1的系数1的估计值为 0.335，Tone2的系数为 0.333，且均在 1%的水平上显著，本文的假设1得到检验，即客户的ESG表现在供应链企业上具有传染性，也就是说当主要客户企业的ESG表现良好时，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会更趋向乐观。（三）客户企业ESG与供应商企业创新的关系从表 3列（1）可以看出，客户企业 ESG与供应商企业创新投入的系数为0.268，并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客户ESG的良好表现是促进供应商企业创新的推动变量，假设2得以验证。（四）中介效应检验表3中列（2）、列3列示了客户企业ESG表现、供应商企业创新投入共同对供应商年报语调的影响回归结果，结果显示供应商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235和0.233，并且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同时客户ESG表现的系数分别为0.197和0.194，且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另外将回归模型（3）与模型（1）中客户ESG表现的系数相比，分别减少了0.138（0.335-0.197）、0.139（0.333-0.194）。以上结果表明控制供应商企业创新投入后，客户企业ESG表现对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的影响力下降，表明供应商企业创新投入在客户企业ESG表现与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假设 3 得以验证。表 2客户ESG表现对供应商年报语调的回归结果变量Cus_ESGAgelnsizeCfRoaLevLazTobin qDualBig4Cus_ageCus_lnsizeCus_volatityCus_ccConstantIndcd/YearObsAdjusted-R2（1）Tone10.335*（3.59）-0.040*（-8.62）0.041（1.30）-0.527（-1.22）2.466*（4.53）-0.693*（-4.10）0.110*（3.63）-0.060*（-2.29）0.216*（2.86）0.457*（3.55）-0.011（-0.64）-0.054*（-2.62）-0.925（-1.48）-0.013（-0.77）1.217（1.12）Yes10740.343（2）Tone20.333*（3.56）-0.040*（-8.46）0.042（1.32）-0.528（-1.22）2.428*（4.46）-0.681*（-4.03）0.111*（3.63）-0.055*（-2.10）0.218*（2.89）0.528*（4.11）-0.010（-0.56）-0.055*（-2.64）-0.952（-1.52）-0.012（-0.68）1.183（1.09）Yes10740.342注：表中括号内的数字为t统计量；*、*、*分别表示显著性水平为10%、5%和1%，下同。（五）稳健性检验1.选取第一大客户作为研究对象供应商企业的前五大客户中，排名第一的客户对供应商企业的经营活动影响最大，因此本文选取第一大客户的ESG表现来代替前五大客户的ESG代入模型（1）进行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第一大客户的ESG表现与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的系数分别为0.242和0.238，且均在5%水平上显著为正，前文的结论仍然成立。702024年第1期表 3假设2和假设3的检验结果变量Cus_ESGlnRDAgelnsizeCfRoaLevLazTobin qDualBig4Cus_ageCus_lnsizeCus_volatityCus_ccConstantIndcd/YearObsAdjusted-R2（1）lnRd0.268*（3.77）-0.022*（-6.37）-0.080*（-3.35）1.154*（3.27）0.462（1.12）-0.406*（-3.16）0.219*（8.43）0.047*（2.11）0.006（0.13）0.100（0.94）-0.012（-0.94）-0.046*（-2.83）-0.232（-0.52）-0.002（-0.16）2.562*（3.47）Yes7650.511（2）Tone10.197*（3.38）0.235*（4.03）-0.031*（-5.54）0.033（0.88）-0.254（-0.45）3.368*（5.23）-0.481*（-2.36）0.064（1.50）-0.055（-1.58）0.181*（2.30）0.068（0.40）-0.052*（-3.17）-0.065*（-2.54）-1.836*（-2.65）-0.006（-0.38）1.399（1.19）Yes7650.410（3）Tone20.194*（3.33）0.233*（4.00）-0.030*（-5.37）0.029（0.76）-0.230（-0.41）3.349*（5.19）-0.442*（-2.17）0.068（1.58）-0.054（-1.54）0.190*（2.40）0.121（0.72）-0.052*（-3.11）-0.064*（-2.51）-1.861*（-2.68）-0.007（-0.43）1.454（1.24）Yes7650.408表 4第一大客户与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的回归结果变量Cus_ESGAgelnsizeCfRoaLevLazTobin qDualBig4Cus_ageCus_lnsizeCus_volatityCus_ccConstantIndcd/YearObsAdjusted-R2（1）Tone10.242*（2.34）-0.042*（-8.14）0.036（1.04）-0.258（-0.51）2.579*（4.32）-0.680*（-3.69）0.081*（2.40）-0.049*（-1.69）0.229*（2.81）0.474*（3.35）-0.008（-0.40）-0.056*（-2.36）0.917（0.89）-0.015（-0.76）1.235（1.08）Yes9000.321（2）Tone20.238*（2.31）-0.041*（-8.00）0.037（1.06）-0.241（-0.47）2.552*（4.27）-0.663*（-3.59）0.082*（2.41）-0.044（-1.51）0.230*（2.81）0.536*（3.78）-0.006（-0.31）-0.057*（-2.38）0.900（0.87）-0.013（-0.65）1.192（1.04）Yes9000.3192.更换年报语调的度量方法本文替换被解释变量的度量方式进行稳健性检验，参照徐晓彤和李淑慧，杨鑫瑶等的研究41-42,以中国台湾大学中文情感词典为基础重新计算的年报文本语调Tone1、Tone2，再次考察客户ESG表现对年报语调的影响。表5列示了其回归结果，可以看出Tone1的系数为0.188在5%的水平上显著、Tone2的系数为0.244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假设 1 再次得到验证，即客户企业的 ESG 表现越好，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越乐观。表 5更换年报语调的回归结果变量Cus_ESGAgelnsizeCfRoaLevLazTobin qDualBig4Cus_ageCus_lnsizeCus_volatityCus_ccConstantIndcd/YearObsAdjusted-R2（1）Tone10.188*（2.06）-0.031*（-6.78）-0.020（-0.66）-0.081（-0.19）1.330*（2.50）-0.377*（-2.29）0.093*（3.12）-0.048*（-1.88）0.010（0.13）-0.292*（-2.32）0.027（1.58）-0.049*（-2.44）-0.700（-1.15）-0.001（-0.06）1.489（1.40）Yes10740.371（2）Tone20.224*（2.80）-0.023*（-5.88）0.099*（3.68）-0.133（-0.36）1.473*（3.17）-0.307*（-2.13）0.050*（1.91）-0.027（-1.21）-0.018（-0.29）0.025（0.23）-0.002（-0.11）-0.038*（-2.17）-0.791（-1.48）-0.012（-0.84）-0.736（-0.79）Yes10740.5203.内生性检验（1）工具变量法。客户的ESG表现与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之间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也就是说前述的结果中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的乐观情绪并非是由于客户良好的ESG表现造成的。因此，借鉴曾庆生等的做法25，选取同年度同行业以及同年度同省级行政区的客户ESG表现的均值（Indcd_ESG和Pro_ESG）作为客户企业ESG的工具变量。结果如表 6所示，Shea s偏 R2为 0.12，F 值为 70.126，大于71李普玲，王建玲，屈国俊：客户ESG表现的传染效应临界值10，说明工具变量满足相关性，证明了其合理性。同时，在外生性检验中Sangan和Basmann卡方值均不显著，验证了工具变量外生性要求。表6列（1）为工具变量对自变量（Cus_ESG）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364和0.500，且均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列（2）、列（3）为第二阶段的回归结果，系数分别为0.010和 0.074，均在 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以上结果表明，在控制了内生性问题后，客户ESG表现与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的正相关关系仍然成立，假设1再次得以验证。表 6工具变量法回归结果变量Cus_ESGIndcd_ESGProv_ESGObsIndcd/YearAdjusted-R2相关性检验：Shea s Partial R2F值外生性检验：Sangan chi（p-value）Basmann chi（p-value）Cus_ESG（1）Stage10.364*（3.51）0.500*（4.58）1074Yes0.9570.1270.126Tone1（2）Stage20.010*（3.74）1074Yes0.3210.145（0.704）0.139（0.710）Tone2（3）Stage20.074*（3.70）1074Yes0.3200.234（0.628）0.224（0.646）（2）更换客户ESG的度量方法。由于年度、行业等公司外部环境会对客户的ESG表现产生影响，本文参照底璐璐等的做法16，采用同年同行业客户上市公司 ESG 表现的中值（Mid_ESG）对客户 ESG表现进行调整，作为客户ESG表现再次对假设1进行检验。表7列（1）、列（2）分别列出了以客户ESG表现的中值作为自变量的回归结果，结果表明客户ESG表现与供应商年报文本语调Tone1和Tone2均在5%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说明本文研究结论并不受样本所处年份和行业特征因素的影响，具有较高的稳健性。五、进一步分析（一）产权性质的影响当供应商的产权性质不同时，客户的ESG表现对其自身年报语调的影响可能会存在差别。国有企业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的“顶梁柱”，不仅为中国经济稳定发展提供了必要的支撑，同时也是维护中国经济独立和国家安全的重要保障。因此，与非国有供应商企业相比，国有性质的供应商企业的特殊性决定了其在资源获取，税收减免、项目用地等诸多方面占有优势地位，而这种“天然优势”地位也决定了其对客户的依赖程度要低些。其次，与非国有供应商企业相比，由于国有性质的供应商企业的“国有”背景，使得其经营风险和财务风险相对较低。综上，本文认为与国有供应商企业相比，非国有供应商企业更为关心客户企业的ESG表现，即客户ESG表现良好时非国有供应商企业会较多使用乐观的年报语调。表8列（1）、列（2）展示了供应商企业性质为非国有时，客户ESG表现与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的关系，均在5%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从表8列（3）、列（4）可以看出，当供应商企业性质为国有时，客户ESG表现与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不相关。表 7更换客户ESG的度量方法回归结果变量Mid_ESGAgelnsizeCfRoaLevLazTobin qDualBig4Cus_ageCus_lnsizeCus_volatityCus_ccConstantIndcd/YearObsAdjust-R2（1）Tone10.469*（2.11）-0.044*（-9.23）0.045（1.40）-0.577（-1.33）2.610*（4.77）-0.706*（-4.16）0.099*（3.20）-0.053*（-2.00）0.196*（2.58）0.509*（3.94）-0.020（-1.13）-0.067*（-1.77）-0.698（-1.11）-0.030*（-1.74）1.294（1.18）Yes10740.339（2）Tone20.468*（2.11）-0.043*（-9.09）0.045（1.41）-0.576（-1.32）2.586*（4.72）-0.692*（-4.07）0.099*（3.22）-0.049*（-1.84）0.198*（2.60）0.578*（4.48）-0.018（-1.02）-0.064*（-1.68）-0.750（-1.20）-0.027（-1.60）1.288（1.17）Yes10740.338（二）企业议价能力的影响供应商企业的议价能力在供应商与客户之间的博弈中起到决定性作用43。当客户企业数量明显多于供应商企业数量时，供应商企业会因其可与合作的客户较多而占有优势，这时客户对供应商企业的影响会较少，供应商企业的议价能力较强。相反，当供应商企业的数量明显多于客户企业时，供722024年第1期应商企业在供应链关系中处于劣势，这种劣势地位决定了其对主要客户的依赖程度较高，这时供应商企业的议价能力较弱。表 8产权性质回归结果变量Cus_ESGAgelnsizeCfRoaLevLazTobin qDualBig4Cus_ageCus_lnsizeCus_volatityCus_ccConstantIndcd/YearObservationsAdjusted-R2非国企（1）Tone10.275*（2.04）-0.032*（-5.09）0.048（1.02）0.183（0.33）3.497*（5.12）-0.004（-0.02）0.127*（3.32）-0.052*（-1.87）0.193*（2.17）0.666*（1.82）-0.044*（-1.88）-0.023（-0.66）-0.403（-0.40）-0.031（-1.42）0.735（0.57）Yes5690.445（2）Tone20.281*（2.11）-0.031*（-4.98）0.039（0.83）0.229（0.41）3.471*（5.13）0.001（0.00）0.134*（3.52）-0.055*（-1.97）0.192*（2.18）0.753*（2.08）-0.039*（-1.71）-0.028（-0.82）-0.414（-0.41）-0.032（-1.48）0.916（0.71）Yes5690.456国企（3）Tone10.248（1.64）-0.036*（-4.40）0.115*（2.35）-0.989（-1.35）1.017（1.11）-1.345*（-5.09）0.141*（2.54）-0.026（-0.50）0.232（1.55）0.547*（3.54）-0.004（-0.13）-0.046（-1.36）-1.253（-1.46）0.012（0.43）-0.767（-0.65）Yes5050.307（4）Tone20.241（1.58）-0.035*（-4.25）0.117*（2.38）-1.026（-1.39）0.943（1.02）-1.287*（-4.84）0.135*（2.41）-0.021（-0.41）0.231（1.54）0.610*（3.91）-0.006（-0.19）-0.044（-1.29）-1.244（-1.44）0.015（0.50）-0.807（-0.68）Yes5050.297参照刘雨琳的做法38，本文从主要客户角度出发，采用客户集中度（CC）来衡量供应商企业的议价能力。当客户集中度较高时，表明供应商企业对客户的依赖程度越高，相应的议价能力就会较弱；相反客户集中度越小，表明供应商对客户的依赖越小，相对的议价能力就会较高。表9报告了以客户集中度的中位数进行分组的回归结果。列（1）、列（2）展示了客户集中度较高组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在客户集中度较高组，企业的议价能力较弱，对客户的依赖程度较高，即客户ESG表现对供应商的年报语调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相反客户集中度低组，表9的列（3）、列（4）不显著。六、结论与启示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加快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着力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着力提升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是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的有效手段。产业链供应链也是现代经济的重要形态，对现代经济体系运行有着重要影响。目前供应链的相关研究大都是从客户集中度来静态关注其对企业的影响，鲜有文献从供应链这一纵向链条上，研究客户自身的经营状况对供应商企业的影响。与现有文献关注企业经营状况不同，本文利用客户ESG评级数据，从跨企业角度考察了供应商是否以及如何根据客户的ESG评级数据来调整自身的年报信息语调。研究结果表明客户ESG表现与供应商的年报语调正相关，即客户ESG表现越好，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越积极；另外供应商企业的创新投入在客户ESG表现与供应商企业的年报语调中起到部分中介效应，本研究经过一系列检验后结论依然成立。进一步研究发现，当供应商企业为非国有企业，议价能力较弱时，客户ESG与供应商年报语调之间的相关关系有所增强。表 9供应商议价能力不同时的回归结果变量Cus_ESGAgelnsizeCfRoaLevLazTobin qDualBig4Cus_ageCus_lnsizeCus_volatityConstantIndcd/YearObservationsAdjusted-R2CC高组（1）Tone10.220*（2.10）-0.053*（-8.18）0.016（0.40）-0.817（-1.19）4.448*（4.85）-0.524*（-2.40）0.058（1.40）-0.016（-0.40）0.090（0.78）0.476*（2.84）-0.009（-0.47）-0.038（-1.51）-1.768*（-2.11）1.073（1.18）Yes5380.286（2）Tone20.224*（2.15）-0.053*（-8.12）0.015（0.38）-0.882（-1.29）4.521*（4.94）-0.503*（-2.31）0.056（1.36）-0.018（-0.44）0.100（0.87）0.563*（3.37）-0.008（-0.41）-0.039（-1.56）-1.867*（-2.23）1.079（1.19）Yes5380.289CC低组（3）Tone1-0.183（-0.90）-0.040*（-6.48）-0.017（-0.38）-1.179*（-2.08）2.109*（3.13）-0.859*（-3.64）-0.010（-0.25）-0.052（-1.59）0.221*（2.12）0.897*（4.26）-0.098*（-3.14）0.083*（1.70）-0.679（-0.61）1.486（1.48）Yes5360.265（4）Tone2-0.198（-0.97）-0.040*（-6.40）-0.015（-0.33）-1.161*（-2.04）2.017*（2.98）-0.849*（-3.58）-0.011（-0.28）-0.044（-1.35）0.217*（2.07）0.942*（4.45）-0.094*（-3.00）0.081*（1.66）-0.527（-0.47）1.430（1.41）Yes5360.257本文的研究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方面均有一定的启示意义。理论层面，本文从客户ESG表现分析了其对供应商企业年报语调的影响，既丰富了企业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