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电商提升我国出口韧性:机制与实证.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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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跨境电商提升我国出口韧性:机制与实证陈清萍(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城乡经济研究所,合肥2 30 0 51)摘要:数字贸易时代,跨境电商如何影响我国出口韧性成为重要议题。文章将出口韧性拆分为风险抵御能力和重组更新能力,使用CEPII的BACI数据库、世界银行的WDI数据库和GAD数据库及跨境电商数据,采用双重差分模型估计跨境电商对我国出口韧性的影响效应和作用机制。结论显示,跨境电商对提升我国出口韧性具有积极作用,不仅通过市场多元化增强我国出口的风险抵御能力,而且通过出口结构升级和供应链优化提高我国出口的重组更新能力,但其供应链优化机制尚不健全。为此,应提高跨境电商参与度,加快跨境电商国际合作,推动跨境
2、电商创新融合发展,增强我国出口的风险抵御能力和重组更新能力,全面提升我国出口韧性。关键词:跨境电商出口韧性;风险抵御能力;重组更新能力中图分类号:F741.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 0 0 1-8 6 2 X(2023)06-0103-011新业态新模式,驱动着我国竞争新优势形成 2 。在一、引言出口韧性是指经济体出口抵御外部冲击、从危机中恢复并进行重组更新的能力!,包括风险抵御能力和重组更新能力两大维度,前者指遭受冲击时出口抵抗风险、免于下降的能力,后者指冲击之后出口重新调整、更新并保持稳定增长的能力。近年来,全球经济增速放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和民族主义不断抬头,地缘政治冲突局部激化,
3、国际大宗商品价格剧烈波动,世界贸易环境急剧恶化,对我国出口增长带来严峻挑战。针对我国对外贸易出现的新问题,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发展数字贸易,加快建设贸易强国”“着力提升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为我国出口发展指明了方向。作为数字贸易的重要构成部分,跨境电商呈现蓬勃发展态势,贸易规模和渗透率不断提升,目前已经成长为我国最大的外贸本刊网址在线杂志:*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不确定性与核心技术差距双重约束下内需变动对外贸稳定性与韧性的影响研究”(7 2 37 30 35);安徽省社会科学院青年基金项目“安徽省外贸新业态新模式发展研究(QK202303)作者简介:陈清萍(1 9 8 2
4、 一),女,安徽安庆人,博士,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城乡经济研究所、安徽省区域现代化研究院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国际贸易理论与政策。103此背景下,呕须研究跨境电商对我国出口韧性的影响作用,从贸易数字化视角寻找破解我国出口难题的应对之策。相对于国内贸易,国际贸易天然地面临各种外生冲击,包括外部需求下降、贸易壁垒、汇率变动、政策不确定性及经济风险 3 等。在遭遇这些外部风险时,我国对外贸易一直存在风险抵御能力不足、重组更新能力弱的突出问题,主要的原因是我国“大进大出”的贸易增长模式让贸易企业获益少、出口产品附加值低、创新激励缺失,造成我国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低下、长期受西方发达国家牵制的被动局面,严重
5、制约了我国外向型经济的韧性增长。在数字贸易发展如火如茶的当下,跨境电商为破解我国出口困境提供了新的选择,贸易政策的福利效应分析也要将跨境电商政策纳入出口韧性的研究框架,思考如何通过跨境电商提升风险抵御能力和重组更新能力以保障江准镐埋 2 0 2 3.6我国出口韧性的持续增强,为数字贸易强国和贸易政策调整提供理论支撑。跨境电商通过改变交易方式,缩短贸易流程,降低贸易成本,提升贸易效率,丰富贸易内容,延长贸易半径 4,推动着贸易形态和贸易功能的动态升级。与传统贸易业态相比,跨境电商不仅具有低货值、高频次、多品类的业态优势,还凭借数字技术充分挖掘数据价值,实现供需两端的双向互动,拓展进出口贸易渠道,
6、升级出口贸易结构,优化供应链体系。跨境电商对我国出口韧性的两大维度一一风险抵御能力和重组更新能力的影响效应及其作用机制,是本文关注的重点问题与本文相关的文献主要包括两类:一类关于跨境电商的出口福利效应,另一类关于出口韧性的测度方法和影响因素。在跨境电商出口福利效应研究中,学者们大多立足于微观企业,讨论跨境电商对贸易成本、贸易规模、经济效率、企业收入、资源配置等方面的影响,发现跨境电商不仅能够提高交易匹配效率 5-6 ,降低出口门槛 7 ,减少贸易成本 8-9 ,强化个性化小众产品的规模经济 1 0 ,促进我国出口增长 1-1 4,而且能够倒逼企业淘汰利润率偏低的非核心产品、专注于利润率更高的核
7、心产品,提升企业的出口产品转换率和内部资源配置效率 1 5。出口韧性相关研究主要围绕出口韧性的测度和影响因素展开。关于出口韧性的测度,有学者使用出口规模简单指代出口韧性,还有学者采用滤波法将出口规模拆分为出口波动与出口趋势项,并以两者之比指代出口韧性 1 6 ,另一些学者采用出口额(或出口增速)相对于危机冲击时的偏离度或者出口恢复速度测算出口韧性 1 7-1 8 。关于出口韧性影响因素的研究,理论界存在一些争议,比如在讨论多元化作为出口韧性的影响因素时发现同时存在两个相反的作用,一方面通过互补性、分散风险和加快动态调整提升出口韧性,另一方面又通过增加需求冲击来源、抑制出口产品质量降低出口韧性。
8、【1 9-2 0 此外,数字化水平、全球价值链嵌人程度和区域贸易协定有助于提升企业出口韧性。2 1-2 4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分别针对跨境电商与出口韧性展开了研究,提出了深刻的见解,但是仍存在可拓展的空间:一方面,理论界主要关注104跨境电商对出口的成本效益分析,尚未触及跨境电商对我国出口韧性的影响作用,也没有深人剖析跨境电商提升出口韧性的具体作用机制;另一方面,出口韧性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大多为定性分析,定量研究较为少见,没有对出口韧性的内涵进行深人剖析,对出口韧性的测度及影响因素尚有争议,需要进一步充实与发展。基于此,本文将出口韧性拆分为风险抵御能力和重组更新能力两大维度,不仅有助于丰
9、富出口韧性的内涵,而且为描绘我国出口韧性的整体概况以及跨行业比较分析提供数据支持。此外,本文重点研究跨境电商对风险抵御能力和重组更新能力的影响效应及作用机制,拓展了国际贸易理论的研究框架,同时从跨境电商角度为增强我国出口韧性提供新的思路方法。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一)跨境电商与风险抵御能力跨境电商降低双边贸易成本,拓展贸易边界,延长贸易半径,弱化外生冲击的负面影响,从出口市场多元化角度提升风险抵御能力。跨境电商通过产品展示、惩罚机制和新技术新手段为企业节约信息成本。产品展示提供相对完整的商品图片、文字和视频等信息,方便购买方全天候查阅与比较,降低买卖双方沟通成本,提高交易匹配效率。2 5 同
10、时,跨境电商通过用户评分评价、复购率披露、七天无理由退货和售后退换货运费保险等方式,建设网络空间的惩罚机制,提高销售方提供虚假信息的机会成本和道德风险,明晰售前售中售后权利责任。此外,跨境电商还集成了人工智能、云计算、机器翻译、虚拟现实、区块链、3D打印等技术功能,帮助不同语言、不同文化、不同地域的交易双方顺畅交流沟通,减少因语言、文化、习惯等因素导致的信息摩擦。2 6 跨境电商通过销售模式变革和服务标准化降低企业营销成本。跨境电商通过将“销售方寻找购买方”的传统销售模式迭代至“销售方购买方面对面”的在线销售模式,将单边市场升级为双边市场(1),去除分销门店、采购中心等国内外跨境电商提升我国出
11、口韧性:机制与实证实体营销机构,大大缩减企业的营销支出。短期进入国际市场,并通过互联网技术将全球连成一来看,跨境电商不仅方便了交易双方、卖方之间个统一的大市场,让世界各国的企业在同一个平以及买家之间的沟通交流,而且通过大型搜索台上竞争,扩大潜在贸易市场规模,大幅度提升引擎网站、平台内部的搜索功能以及各类推文区域之间、企业之间以及产品之间的竞争程度。的推介和链接分享,将用户快速引导至所需产市场竞争将带来生产制造领域更为细化的品的页面,同时通过机器学习和用户画像等算国际分工,推动出口结构升级。一方面跨境电商法进行精准推送,提高用户与商品的匹配效率,引入的激励竞争加速了优胜劣汰过程,低效率企为企业节
12、约营销成本;长期来看,跨境电商的发业退出市场,胜出的高效率企业更加聚焦于自身展有利于售前售中售后服务的线上分包,推动核心竞争力,淘汰劣势产品,主攻优势产品,围绕了信息披露、流程外包、物流仓储、产品设计等服重点领域进行更多的研发创新和品牌建设,推动务环节的标准化,为营销成本持续稳定下降打下出口结构升级;另一方面,跨境电商大幅度压缩坚实基础。生产周期,减少商品库存,缓解融资约束,增加企跨境电商还通过减少贸易环节、优化贸易流业收人水平,提高工业互联网在生产制造领域的程和扩大消费规模降低企业物流成本。跨境电商推广,加快柔性生产和智能制造的应用普及,加采用生产商直发购买方的方式,不仅压缩了贸易速出口结构
13、动态调整。中间环节,节约物流中转的时间、费用与成本,而基于跨境电商通过推动市场竞争带来出口且基于人工智能技术和制度创新优化了贸易流结构升级效应,提出:程,为不同类型的商品匹配适宜的运输方式,降H2a:跨境电商通过出口结构升级提升经济低货损货差,提高物流仓储效率。线上平台还通体出口的重组更新能力。过会员注册、年卡销售、积分返点等多种方式集2.供应链优化机制合庞大的购买群体,增加潜在购买方数量,促进跨境电商通过贸易数字化,打破了时间空间跨境电商行业的发展壮大,帮助为之服务的物流的限制,优化了生产企业的供应链体系。从生产企业获得规模经济,摊薄物流成本。制造角度看,跨境电商大幅度缓解交易过程中的基于跨
14、境电商通过降低双边贸易成本实现信息不对称问题,生产企业可以对潜在供应商进出口市场多元化,提出:行广泛搜索、一一甄别、分类选,降低对个别供H1:跨境电商通过出口市场多元化提升经济应商的依赖程度,也可以根据自身生产制造特征体出口的风险抵御能力。挑选出高度匹配的原材料、生产要素、中间投人(二)跨境电商与重组更新能力品、资本品和服务等,在全球范围锚定信誉更好、出口韧性的增强较大程度上依赖于重组更质量更高、服务更优、供给更稳定的供应商,同时新能力的提升。跨境电商通过推动市场竞争倒逼通过对商品状态、库存、信息等数据的实时监控,出口结构升级,也通过丰富进口投入品来源渠道及时精准地调整生产流程或要素,提升对下
15、游市优化供应链,提高经济体出口的重组更新能力。场需求的快速响应程度,优化供应链水平。1.出口结构升级机制从外贸服务创新角度看,跨境电商的规模化跨境电商通过扩大市场主体规模推动市场发展加速了外贸综合服务企业、海外仓、市场采竞争。跨境电商降低了外贸业务的准入门槛,使购贸易、离岸贸易、保税维修、新型易货贸易等新小微企业无需借助大型外贸企业,自身即可直接业态的崛起,外贸模式的创新为我国供应链优化从事外贸业务,提高了小微企业的贸易参与度。提供了更多柔性供给与弹性生产的可能,有助跨境电商通过线上贸易缩短了买卖双方之间的于生产企业围绕行业、产品、市场、模式、业态、时空距离,弱化了区位劣势的负面影响,使不沿制
16、度创新等深入挖掘潜力。进一步地,跨境电商海不沿边的内陆地区和欠发达地区直接参与对让本国企业能够借助外国优势平台企业,广泛外贸易。跨境电商还激励了制度创新,一些经济应用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等数字体采用小额贸易免征关税的做法,吸引更多企业技术,充分利用复杂交叉的国际贸易网络,提高105江淮壇2023.6国际化网络化整合水平,多渠道多角度多手段地优化供应链。基于跨境电商通过生产制造和外贸服务创新实现供应链优化,提出:H2b:跨境电商通过供应链优化提升经济体出口的重组更新能力。三、模型、变量及数据(一)模型构建2012年以来,我国出台了多项鼓励跨境电商发展的政策文件,并在全国范围内启动跨境
17、电商综合试验区和跨境电商进口服务试点城市改革,同时实行跨境电商监管模式的创新。基于上述跨境电商政策作为准自然实验,本文采用双重差分方法,在贸易引力模型的框架下检验跨境电商对我国出口韧性的影响效应:exv_reSh=CBEC,*dT+0X+Am+A+A;+8k其中,h表示行业,t表示年份。被解释变量exu_res为行业出口韧性,CBEC.是表示跨境电商行业的虚拟变量,涉及的HS4行业取值为1,dT,表示跨境电商政策实施的时间虚拟变量,交乘项CBEC*dT,为差分变量,其系数刻画了实验组和对照组的出口韧性在政策实施前后的平均差异,反映跨境电商冲击对行业出口韧性的影响效应。X为影响行业出口韧性的其他
18、控制变量,具体包括贸易伙伴国的GDP:用ln(gdp)表示;互联网渗透率:采用指标互联网人数占总人口的比重,用internet_ratio表示;固定电话接入率:采用指标每百人使用固定电话的人数,用phone_ratio表示;对外贸易的GDP占比:用trade_ratio表示;对外直接投资的GDP占比:用ofdi_ratio表示;外商直接投资的GDP占比:用ifdi_ratio表示;我国与贸易伙伴国是否签订自由贸易协定:用f表示;是否同为WTO成员国:用wto表示。入m为HS2-年份固定效应,入;为HS4-国家固定效应,入,为国家-年份固定效应,8 u为随机干扰项,所有回归都选取HS4层面的稳健
19、标准误。(二)变量选取被解释变量为我国HS4位数行业的出口韧性,本文将其拆分为风险抵御能力和重组更新能力两个维度分别度量。由于实践中人们不能确切106地了解各行业具体何时遭遇哪些冲击,所以借鉴Martin(2012)、贺灿飞和陈韬(2 0 1 9)以及刘慧和建红(2 0 2 1)等人的思想,采用行业出口相对于2008年危机冲击下出口的偏离度指代风险抵御能力(risk resistance capability),用risk_res 表示,采用行业出口增速相对于世界各国的出口平均增速的偏离度指代重组更新能力(re-orientaionrenewal capability),用reo_ren表示,
20、分别如公式(2)-(3)所示。在稳健性检验和机制检验中,本文也使用公式(4)-(5)分别测算我国出口韧性的风险抵御能力和重组更新能力。exPejki-exPeijk2008risk_resgjki=-exPak2008exp_gr ejki-exp_g uiktreo_renajki=-lexp_g ruikilexPejiki-exPejkt,minrisk_resexPecik.,min(1)exp_gT ejki-exp_grjimtreo_rencjikt=其中,exp为出口额,exp_gr为出口增长率,c代表中国,j代表贸易伙伴国,h代表HS4行业,m代表HS2行业,t代表年份,w代
21、表世界。上述度量方法通过行业自身的纵向比较、我国行业与世界平均水平之间以及我国各行业之间的横向比较,较为全面地度量了我国行业出口韧性。主要变量的描述性分析如表1 所示。表1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分析变量样本量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risk_res5888970.512 1.943-21.7911.80reo_ren457 081risk_res8565511.2352.567-23.1712.49reo_ren426 3841.0202.009-11.6717.46CBEC1 078 308ln(gdp)1 057 3147.1431.9420.39813.29internet_ratio988
22、20960.1028.11phone_ratio1 041 714trade_ratio1.060.06569.48 50.3810.20420.00ofdi_ratio1 001 772ifdi_ratio1 044 8404.56711.65-41.65138.20fia1 077 360wto1 077 3600.8680.338(2)(3)(4)lexp_gTejml(5)0.6941.985-16.6413.470.3840.48621.7517.220.049965.052.17011.48-87.23138.700.1350.3420000110011跨境电商提升我国出口韧性:机
23、制与实证核心解释变量CBECh*dT,为实验组的识别变量与政策实施时间虚拟变量的交叉项。其中,dT,表示跨境电商政策实施的时间虚拟变量,参考马述忠和房超(2 0 2 1)的做法,选择2 0 1 2 年作为政策实施的时间节点,2 0 1 2 年及其之后的年份,变量取1,否则取0。CBEC是表示识别跨境电商行业的虚拟变量,本文沿用经典文献的主流做法,根据2 0 1 6 年跨境电子商务零售进口商品清单(2)列示的商品目录构建出跨境电商行业,凡涉及的HS4行业均视为跨境电商行业,CBEC取值为1;这些行业所在的HS2行业项下的其他HS4行业视为非跨境电商行业,CBEC取值为0。2016一2 0 2 2
24、 年,我国共发布了五个版本的跨境电子商务零售进口商品清单。通过梳理该清单发现,跨境电商商品主要分布在纺织服饰制鞋业、食品饮料加工制造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文教工美体育娱乐用品制品业,其所涉及的HS6产品数量分别为2 7 0 种、2 59种、9 7 种和9 6 种,合计占比达7 1.45%。从商品类型来看,跨境电商商品中消费品、中间投人品和资本品分别为7 1 9 种、2 9 5种和6 2 种,分别占比6 6.8 2%、2 7.42%和5.7 6%。上述分析显示,跨境电商商品以消费品为主,且大多为纺织服饰、食品饮料、化妆品及文教工美体育娱乐用品,与跨境电商发端于消费领域的现实情况相吻合。(
25、三)数据说明本文的贸易数据来源于法国国际展望与信息研究中心(CEPII)的BACI数据库(2 0 1 0 2 0 2 1年),该数据库包括了全球各国之间所有HS6分位产品的出口额和出口量,出口额数据已换算为FOB价,即不包括运输过程中的运费、保险费,可剔除因外贸服务价格变动引起的偏误;控制变量中贸易伙伴国的经济数据来自CEPII的引力数据库以及世界银行WDI数据库,自由贸易协定数据来自于商务部网站。此外,本文选取了我国对9 9 个贸易伙伴国的出口数据加以研究,样本期内我国对其出口占我国总出口的9 8%,具有很强的代表性;同时,为了减少小额出口带来的估计偏误,去掉了年度出口小于1 0 0 0 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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