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经济学视角下健康城市空间组织框架及推进策略.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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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区域经济评论2023.05REGIONAL ECONOMIC REVIEW【城市经济研究】健康经济学视角下健康城市空间组织框架及推进策略*王 金 岩孙 世 德许 美 洁吴 殿 廷摘要:推进健康中国建设,以健康经济学视角审视城市空间问题,构建“空间健康经济”的健康城市规划基本框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从健康经济及资本增益视角来看,健康城市空间组织框架中的健康资源配置应该涵盖宏观层面的空间组织优化、中观层面的健康空间效能激活、微观层面的街道与街区建设,并通过构建健康城市空间组织政策保障体系,形成与国土空间规划衔接的技术框架,建设健康城市投融资平台并激发广泛的价值主体参与,才能推进健康中国行稳致
2、远。关键词:健康城市;空间组织框架;健康经济学;推进策略中图分类号:F29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5766(2023)05-0079-08收稿日期:2023-06-25*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协同发展背景下京津冀非基本公共服务业空间响应机理及空间优化研究”(41771128);2022年教育部产学合作协同育人项目“OBE理念下城乡规划原理课程教学改革与实践”(220601592170718)。作者简介:王金岩,男,山东大学土建与水利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后)(济南250061)。孙世德,男,山东大学土建与水利学院硕士生(济南250061)。许美洁,女,山东大学土建
3、与水利学院硕士生(济南250061)。吴殿廷,男,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部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100875)。一、引言近百年来经济全球化和城市经济功能的集聚扩散,在极大提升居民物质生活水平的同时,也给公众健康安全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与挑战,包括工业化生产和机动化交通导致的环境污染、人口聚集和流动造成的疾病传播等诸多城市问题。从城市规划与建设实践来看,优化城市空间组织对环境污染与不良生态引起的系统疾病有减缓和干预规避作用,已在理论界和实践中形成共识。其实,早在18世纪中叶工业革命时期城市经济膨胀和城市人口大幅增长,就已经导致了公共健康问题,从而引发人们对城市空间组织的优化重视,近现代城市规划也
4、因之而生。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人口健康水平的提高,公众对健康问题的关注发生变化。关注慢性病超过急性病,关注患病和残疾超过死亡,关注生命的质量超过生命的长度。众多学者开始反思现有城市空间组织框架下的新健康问题。1986 年,WHO正式提出“健康城市计划”。第一批健康城市建设规划首先在北美、欧洲等发达国家展开,现已79区域经济评论2023年第5期发展成为全球1200多个城市参加的国际性运动,形成了世界健康城市网络。1994年,WHO与我国正式合作开展“健康城市”试点工作,健康城市建设开始在全国展开。随着“健康领域”“全民健康”等概念提出,健康内涵逐渐由狭义的公共卫生范畴向区域与城市发展角度转
5、移,并且涵盖了城市经济、生态、社会、工程等多个领域。进入新时代,我国政府提出“健康中国”战略,旨在构建全民健康体系,提高国民整体健康水平。之后一系列政策文件的发布以及COVID-19大流行的冲击,使新健康问题也上升至国土空间规划层面。表1和表2分别列举了世界与中国健康城市建设大事件,展示了健康城市建设的推进历程。如今,健康问题再次受到城市规划者的关注,WHO甚至强调健康必须是城市规划的首要重点。然而,根据现有研究与实践,健康问题并没有在空间层面得到有效解决。一是健康城市规划以服务、环境、人群和社会等软体内容为主,空间层面的硬件举措较少。由于健康城市建设受空间规划的支持较为薄弱,加剧了软体项目措
6、施应对健康问题的压力。二是现行有关健康城市的评估指标体系包含多方面,但指标间的关联性不足,导致部门之间缺少跨界协作的行动依据。三是尽管理论实践涉及大健康产业,但健康城市下有关城市经济可持续发展的讨论仍不充分,难以从规划方案中获取经济增益,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健康城市规划建设的积极性。因此,当前健康城市建设需要探索能够应对新健康问题的健康城市空间组织框架。健康经济学采用经济学的理论方法系统地研究健康问题,实现了健康福祉与经济发展二者的耦合协调。因此,从健康经济学视角切入讨论健康城市规划,具有一定可行性。本文从健康经济学视角建构健康城市规划基本框架,并延伸出健康城市空间组织框架,进而探讨相应的推进策
7、略,以期为健康城市规划的理论与实践提供参考。二、健康经济学视角下健康城市规划基本框架健康城市建设仅仅依靠健康福祉提升是不可持续的。正如 健康城市上海共识 提出,全社会共同的目标应是建设我们“能力所及”的最健康城市。可见,其建设需要适时地遵循强调理性的“经济人”假设,即将健康城市的建设成本与其能够产生的经济效益作为评估健康城市规划方案的重要依据。过去,经济学围绕“成本效益”话题开展了表1世界健康城市建设大事件19841986199420032020世界健康城市建设大事件加拿大多伦多市举行了名为“超越卫生保健”的会议,首次提出“健康城市”的主张WHO在“城市与健康”主题会议上首次提出“健康城市计划
8、”,公布“健康城市10条标准”WHO定义健康城市是由健康的人群、健康的环境和健康的社会有机结合的整体,这个整体应该能不断地改善环境、扩大社区资源,使居民能互相支持,以发挥它们最大的潜能WHO在菲律宾举行“健康城市”会议,并成立了健康城市联盟WHO在健康内涵中增加道德健康,健康不仅为疾病或羸弱之消除,而是体格、精神与社会之完全健康状态项目年份资料来源:作者根据相关文献整理。199420032016201820192021中国健康城市建设大事件为响应WHO倡导,大连、上海、杭州、苏州等城市被列为中国第一批试点健康城市苏州成为中国第一个WHO“健康城市”会议全国地区网络会议城市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
9、“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正式提出健康中国战略。同年全国爱卫会印发 关于开展健康城市健康村镇建设的指导意见,健康城市、健康乡村建设全面启动全国爱卫会发布 全国健康城市评价指标体系(2018版),提出涵盖健康环境、健康社会、健康服务、健康人群、健康文化五方面的评价框架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员会成立,并制定 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自然资源部发布 国土空间规划城市体检评估规程,健康问题上升至国土空间规划层面项目年份表2中国健康城市建设大事件资料来源:作者根据相关文献整理。80诸多讨论,一个重要观点是在一定条件下,企业、城市等投入的人力资本越优质,相应的经济产出越高效。其中,人力资本不仅仅
10、包括蕴含于人身上的各种生产知识、劳动与管理技能。健康作为承载知识和技能的载体与衡量人口素质的重要维度,同样是人力资本的主要构成之一。健康经济学研究旨在通过优化配置有限的社会健康资源,实现群体人力资本的最优化。研究涉及社会科学、公共卫生、环境科学等诸多领域,且研究群体覆盖面广,包括非健康和健康两类人群。可见,健康经济学在研究目的、研究内容与研究对象上与健康城市规划存在诸多交集。进而,研究引用健康经济学的常用模型投入产出分析模型,将空间组织、健康资本与城市经济发展三方面进行整合,构建了健康城市规划的基本框架(见图1)。健康城市规划以“健康资本”为核心,既涵盖了非物质的经济社会层面,又以物质空间层面
11、加以承接和落地。同时,健康经济学视角下健康城市建设强调过程性而非完全结果,其过程基本需要经历四次投入产出。第一次投入产出中,空间组织作为投入成本,健康资本作为产出效益。空间既是健康资源的形式之一,又是其他形式健康资源的载体。通过合理安排空间组织,实现生态、物质与社会环境等健康资源的优化配置,从而健康资本得到提升。第二次投入产出中,健康资本作为投入成本,城市经济发展作为产出效益。群体健康资本提升的优势被转化为城市经济发展的动力之一。第三次投入产出中,城市经济发展作为投入成本,健康资本作为产出效益。城市经济发展对健康资本提出更高要求。同时,包括健康产业在内诸多产业通过不断创造与改进健康服务、生产经
12、营与信息传播来影响居民的生活方式、思想观念,进而提升群体健康资本。第四次投入产出中,健康资本作为投入成本,空间组织作为产出效益。为进阶满足健康资本的新要求,重组现有空间组织,并更新其内在的健康资源。四次投入产出循环迭代,渐进式、持续性优化空间组织,提高群体健康资本与城市经济发展水平。其中,空间组织是健康城市规划基本框架的基础部分。通过优化空间组织,可以实现群体健康资本与城市经济发展的综合效益最优化,该部分需重点研究。然而,如今健康空间组织中的资源配置及其建设实施的技术理路不够清晰。一方面,城市空间组织的错配造成了常态情境下的城市经济功能、社会功能和生态功能的错配,显示出平时维护居民健康空间的相
13、对不足;另一方面,从大流行及突发病应对来看,健康资源的配置错位、分布不均,给应急防控带来巨大压力。因此,研究将健康经济学中健康福祉、经济发展、社会公平、可持续发展等价值要素整合入健康城市空间组织框架,着重对各个尺度层面资源配置的闭合传导进行逻辑重构。同时加以机制引导,以推进健康空间的建设实施。三、健康城市空间组织中的资源配置围绕“健康资本”主轴,健康城市空间组织需回归空间内核,分析其内健康资源配置的成本与效益,以实现规划建设方案的空间落地。从尺度层面来看,健康城市空间组织中的资源配置应该涵盖宏观层面的空间组织优化、中观层面的健康空间建设、微观层面的街道与街区建设等维度。1.宏观层面的空间组织优
14、化明晰健康空间组织逻辑。健康城市空间组织在宏观层面上应该以国土空间格局重塑及“三区三线”划定为契机,重塑整体分散、局部集聚、环境友好、利于健康的城市空间结构。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的城市急剧扩张,健康资本面对整体贬值的重大危机,城市建设者通过适度控制城市规模、合理布局城市功能空间、降低城市人口密度、建构要素有机联系等规划手段,引导人口、空间、生态等要素的有机平衡,形成能够有效制约城市蔓延的网络与半网络化(semi-lattice)空间结构,使健康资本满足了城市化与工业化的新要求。这在霍华德提出的“田园城市”理论、亚历山大“城市并非树形”理论及第图1健康经济学视角下健康城市规划基本框架资料来源:作者
15、自行绘制。健康经济学视角下健康城市空间组织框架及推进策略81区域经济评论2023年第5期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各地城市建设实践中都得到了验证。图2示意了城市要素无序蔓延型空间拓展与城市要素有机网络化空间衔接的差异。以COVID-19大流行及防控实际为例,着重对比空间组织网络化方案的成本风险与效益。可以看到,城市集聚与辐射具有双面性,但是有机网络化空间组织在应对健康资本危机上依然具有优势。一方面,城市集聚为传染性疾病的传播搭建了桥梁,城市中高度集聚、快速流动的人口分布以及发达的交通基础设施网络,都成了COVID-19在全球范围内爆发的重要载体。另一方面,城市集聚促进了人、空间和经济社会要素的融合,涌
16、现出一批优质的医疗、出行信息传递等健康资源平台,在改善疾病传播、空气污染及支撑快速公共交通系统等方面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这些资源为及时管控疫情发展也提供了有力支撑,较高的医疗与护理水平显著提高了患者康复概率,有效实施的防疫教育、空间隔离等措施降低了实际感染率和重症死亡率。构筑健康空间宏观模式。对于人口密度较高的城市聚集区,依托完善公共交通基础设施实现空间组织网络化。在保障居民安全、便捷等健康出行的基础上,实现城市组团间的有机联系,且在整体上大幅降低交通途径的碳排放与污染物。因此,高密度的人居环境空间在集聚与分散的辩证逻辑下,适度集聚以提升城市健康治疗、健康修复、健康促进、健康生产等资源配置的水
17、平与多样性。同时,以多中心、分散式组团的方式引导城市人口与功能适度分散,可化解集聚带来的各类突发性公共卫生风险对健康资本的冲击,这也是空间组织网络化的基本模式。该模式也为城市健康资源功能结构、选址布局的多样性提供了契机。一方面,针对现代人群面临的生活压力大、情绪消极、业余时间短缺等心理、社交健康问题,通过推动健康社区、健康出行、健康服务与健康环境等区域的资源整合,最大化地为居民提供可选择的参与空间,以提升心理与社交健康资本。另一方面,空间规划资源配置手段提升了居民到不同健康资源的可达性。其中,为居民活动提供多元出行方式,可以有效串联体育锻炼和规避风险空间,并加强居民自主锻炼意识及疫病规避能力,
18、对于降低现代肥胖及心血管疾病等生理健康资本风险有积极意义。2.中观层面的健康空间建设把握中观空间组织要素。有研究发现,临近医院、绿地等公共空间居住对心理、生理、社交等健康资本均有直接影响,城市公共空间可以提供充足的体育锻炼、卫生教育、康复养老等健康资源,以加强居民空间参与,调节心理状态,促进邻里关系,进而提升心理与社交健康资本。通过提供更多公共空间,并提高健康资源的质量、服务可及性与覆盖率,可增加了人们对健康的关注程度,减少久坐时间,促进体力活动,全方位降低健康资本的外在风险。因此,在宏观层面空间组织的引领下,激发健康资源对提升健康资本的正向作用,需集中关注健康资源建设、运营成本与健康资本增益
19、这两个因素,以评估空间组织中健康资源配置方案,满足健康城市的价值需求。表3列举了健康资源投入成本与产出效益的评价指标示例。其中,中观健康空间依托医疗与康复服务、公园绿地与环境、健康产品生产经营等健康资源类型,能够形成理想化、网络化健康空间组织体系。激活中观空间健康效能。对于中观层面的健康城市空间组织,重点要激活其产出效益,即健康效能。首要关注的是医疗与康复服务。医疗与康复服务需要构建“医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社区卫生服务站”的城市分级诊疗网络体系,在选址上与城市交通网紧密结合,可以提升居民就医、城市应急的便利性,降低出行成本。其中,可以因地制宜设置专科医院,满足居民差异化的就医需求。同时,基于城市
20、信息综合管理平台与居民健康档案,推广应用体检、咨询等方式动态监测具有慢性病或重大疾病史的居民,并提供针对性健康方案,有助于防控疾病,改善居民生活方式。尤其对于我国老龄化问题,应当注重提升疗养院的护理与卫生管理水平,并完善商业、公园与娱乐等周边设施,在优化生理健康资本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升心理健康资图2两种城市空间组织方案对比资料来源:作者自行绘制。(b)城市要素有机网络化空间衔接(a)城市要素无序蔓延型空间拓展82资料来源:作者根据相关文献整理。健康资源类型医疗与康复服务公园绿地与环境健康产品生产经营具体内容医院、疗养院、健康管理服务公园、绿地、生态环境医药与器械的研发、生产销售投入成本相关指标
21、医院/疗养院/健康管理机构数量、医务人员数量、床位数、医疗/护理/检测设备数量、就诊/体检/健康咨询人次数、总用地面积、建筑面积公园/绿地面积、绿化率、绿视率、健身设施数量、休憩设施数量、总用地面积、建筑面积、城市公共交通客运量与运营里程、生活垃圾运输与污水处理能力医学研发投入经费、医药与器械等产品生产成本、研究人员全时当量、规模以上企业数量、总用地面积、建筑面积产出效益相关指标康复率、病死率、卫生支出费用、住院/疗养时间、就诊患者住院率、住院患者出院率、体检合格率公园/绿地停留人次数、健身/休憩设施使用人次数、公园/绿地居民停留时间、健身/休憩设施使用时间、慢性病患者比例、空气与水等环境质量
22、指数专利申请、专利授权、论文发表、著作出版等医学成果数量、医药与器械等产品销售额、技术市场成交额表3健康资源投入成本与产出效益的评价指标本。其次要关注公园绿地与环境。公园绿地与环境可以通过合理布置绿化,推动绿化线性串联、网络化发展等措施,更好地发挥生态效益,有效应对噪声、空气污染与“热岛效应”等问题。并且将体育设施融入绿地景观,与基础的生态调节、观光休憩等功能相结合。公园绿地不仅提供了绿色运动空间,加强居民健身、户外休憩等健康生活意识;还提供了社会交往空间,促进居民交流,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公园绿地供需不相称背后的社会经济隔离现象及其导致的健康公平问题。同时,系统化布局蓝绿空间及防灾减灾用地,并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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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康 经济学 视角 城市 空间 组织 框架 推进 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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