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溪”管道事件对我国天然气贸易格局的影响_陈佳慧.pdf

“北溪”管道爆炸事件引动世界地缘政治、经济、军事等板块的变迁，尤其对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货物贸易国中国的能源贸易特别是天然气进出口贸易影响巨大。深入研究“北溪”管道事件，有利于规避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不利因素，在“危”局中寻找良“机”、深耕布局。一、“北溪”管道的前世今生1.“北溪”天然气管道的铺建基于地缘经济，俄欧各取所得早在冷战期间，俄欧之间便已建设多条管道线路进行能源贸易，伴随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的不断完善，俄欧认为从成本、效益、安全和可持续出发，建设“北溪 1号”管道传送天然气是必然的选择。于是，2010年 5月“北溪”管道 1号第一条管线动工，管线东起俄罗斯维堡，西至德国格赖夫斯瓦尔德，经过一年建设，管道于 2011 年 11 月投入使用；紧接着第二条管道于 2011年 5 月铺设，2012 年 10 月投入使用。两条管道对俄欧双边经济发展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双方觉得有必要建设一条更大输气管以适应发展需求，2018 年由俄、德、法、荷、奥五国合资的“北溪 2 号”管道正式启动，原计划 2020 年就可以完工，但在建设过程中美国以种种理由不断施加影响、阻扰建设，致使管道 2021年9月方才收尾。如果“北溪 2号”正常运行，每年天然气输送量可达到 550亿立方米，能提升德国在欧洲能源布局中的战略地位，且该项目符合德国对能源战略的预期，对达成“碳中和”目标具有重要作用。俄罗斯也可借“北溪”2 号项目避开因俄乌领土争端受美国等制裁的风险，维持在中欧地区的影响力，满足国内资金需求，避开美元结算缓解本国对外贸易严峻的形势。因此，“北溪”天然气管道涉及俄罗斯与德国等欧盟众多国家的能源利益。2.“北溪”天然气管道的爆炸源于俄乌冲突，事件攸关方损益立现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军事冲突既是两国历史问题，也是地缘政治、民族文化、经济利益和域外地缘军事问题，而“北溪”天然气管道的爆炸却是俄乌双方、欧盟、北约、独联体、英国和美国等利益攸关方博弈的一个“火点”，背后各有利益盘算。俄罗斯为规避西方制裁，借能源贸易拓展新路径；美国幕后操控俄乌冲突，“彰显了美国将天然气作为外交工具，逼迫欧盟牺牲经济利“北溪”管道事件对我国天然气贸易格局的影响陈佳慧，方友熙（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福建福州350108）摘要：“北溪”管道是俄欧双方基于经济与政治多方位考量达成的双赢合作，俄乌冲突使双方合作成为泡影。“北溪”管道爆炸事件是这场冲突引发的“余火”，它撬动了世界天然气等能源贸易格局的重塑，使得围绕能源为核心的全球地缘关系变得扑朔迷离，彰显了俄罗斯“东靠”、欧洲式微、美国得利等种种画像。中国在这场世界大危局中难以独善其身。探索“北溪”管道事件对我国天然气贸易格局的影响，其意义在“危”局中寻找良“机”、并深耕布局。关键词：“北溪”天然气管道；中国天然气贸易；贸易格局中图分类号：F1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0714(2023)006-0016-05The Impact of“Nord Stream”Pipeline Incident on China s Natural Gas Trade PatternCHEN Jia-hui,FANG You-xi（School of Economics,Fujian Normal University,350108,Fuzhou,Fujian,China）Abstract:The“Nord Stream”pipeline is a win-win cooperation between Russia and Europe based on multipleconsiderations,such as economics and politics,and the Russian-Ukrainian war has led to the cooperation impossible.The“Nord Stream”pipeline explosion is an inevitable occurrence under the Russian-Ukrainian war,which has leveraged the reconstruction of the world s natural gas and other energy trade patterns,leadingthe global geopolitical relationship around the core of energy become bewildering and complicated,manifesting that Russia s cooperation turns to the eastern countries,Europe is in a slump while the United Statesmade a good advantage of it and other portraits.China can hardly unaffected in the world dangerous situation.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The“Nord Stream”pipeline event on China s natural gas trade pattern,so as tofind unique“opportunities”and deepen the layout in the“dangerous”situation.Keywords:The“Nord Stream”Pipeline;China S Natural Gas Trade;Pattern of Trade专稿Feature16益和欧俄关系来达到 遏俄创收 的目的。”1但是，战争没有赢家，俄罗斯失去了针对欧洲的能源武器，俄欧关系更加难以恢复，欧洲（欧盟）作为世界经济的一极被削弱、产业受损、欧元作为世界主要货币结算地位被弱化，“脑死亡的北约”因乌克兰危机复活，“寒蝉效应”让独联体无所适从。在以俄乌冲突为中心的风暴外围，事件攸关方损益立现，详见下表 1所示。表 1 北溪天然气管道事件攸关方损益汇总表国家/组织美国欧洲/欧盟英国俄罗斯乌克兰独联体获利项抢占天然气贸易市场；收割欧洲资金、人才；阻断俄欧和谐；加强北约掌控；“绑架”欧盟；左右国际能源贸易定价削弱俄罗斯影响力；强化北约与欧盟的关系；与中东、非洲等地区能源贸易增强巩固在欧洲地位；强化在北约中影响力；英美同盟加强阻止北约东扩；领土扩张；推动卢布国际结算；能源出口向“东化”与美欧关系强化；与北约关系提升独联体内部贸易和投资加强；地缘安全加强；加快能源出口战略调整受损项美元国际结算地位弱化；俄罗斯被迫“东靠”；与欧盟部分国家关系紧张小国绑架大国利益；经济制裁“双刃剑”；俄罗斯威胁将减少供气量；资金、人才等资源外流；欧元结算地位被弱化；能源价格飞涨、经济衰退、财政赤字升高与俄罗斯关系进一步恶化；与欧盟关系出现嫌隙经济发展被进一步限制；失去欧洲能源武器；压缩国际地缘经济、政治等回旋空间；与欧、美、英关系进一步紧张领土丢失；经济空前衰退；战争诉求未能满足；受美欧把控；能源危机；粮食出口贸易受限乌克兰领土分割的寒蝉效应；内部矛盾肇始；受俄罗斯控制加强另外，“北溪”天然气管道事件产生的外溢效应不仅有俄乌第一层当事方；还有直接或间接参与战争的第二层欧美各种利益攸关方；更有像第三层中国、印度、东盟等保持中立的广大国家（地区），他们的利益板块也受到波及。二、变化中的我国天然气贸易画像1.天然气生产量、消费量和进口量同步增长，以进口量弥补国内供需差量图 120192021 我国天然气生产量、消费量和进口量（单位：亿立方米）数据来源：根据20202022年 bp世界能源统计年鉴 整理根据 20202022 年 bp 世界能源统计年鉴，20192021 年期间我国天然气生产量逐年增长，从 1748 亿立方米增长到 2107亿立方米，环比增长率由 9.55%升至 10.03%；消费量也同步快速增长，从 3073 亿立方米增长到 3787 亿立方米，环比增长率由7.58%升至 14.55%。从供需比来看，国内生产量无法满足天然气消费快速扩张的需求，需要大量进口天然气来填补供需差量。如图 1所示。2.中俄管道天然气经贸合作快速提升，长期谈判未决的合作项目得以解决从表 2数据显示，20192021年我国从俄罗斯进口液化天然气（LNG）从 34亿立方米增长到 62亿立方米，2021年环比下降了10.14%；管道天然气（PNG）进口量从 3 亿立方米快速上升到 76立方米，增长了 25 倍，占我国 PNG 进口总量的 12.86%。因俄乌冲突，使中俄双方多年前就东线天然气管道供气价格和管道建设久拖未决的谈判也得到了顺利解决，2022年 9月 5日到 8日，双方在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举行的第七届东方经济论坛期间签署了 中俄东线天然气购销协议 相关补充协议，扫清了双边合作中的价格、管道运输、结算方式等合作障碍问题，预计 2023 年后双边天然气贸易将逐步提速。表 2 20192021年中国从俄罗斯进口天然气情况表（数量单位：亿立方米）国家LNG进口总量其中：俄罗斯PNG进口总量其中：俄罗斯天然气总进口量天然气模式LNGLNGPNGPNG2019年数量8483447731,325占比%1004.011000.632020年数量94069451391,391占比%1007.341008.652021年数量1,08962591761,680占比%1005.6910012.86国际物流方式海运海运管道管道数据来源：根据20202022年 bp世界能源统计年鉴 整理Special Zone Economy Issue6,2023(Vol:413)173.中亚三国管道天然气进口贸易量持续高位，乃我国能源“命根子”中亚地区矿产资源丰富，被称为 21 世纪的战略能源和资源基地，它是我国天然的能源贸易重要伙伴。我国与土库曼斯坦、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共建的天然气贸易管道中亚天然气管道，西起三国边境东到我国新疆霍尔果斯口岸，是我国现今最主要的 PNG 运输管道。从表 3 数据显示，20192021 年我国 从 土、乌、哈 三 国 进 口 的 PNG，三 年 分 别 占 比 为 90.15%、82.71%、70.56%，持续处于进口贸易量的高位，其中土库曼斯坦占据绝大部分，2021 年出口到我国的贸易量为 315 亿立方米，占比为 53.30%。根据土库曼斯坦 2030年前油气工业发展战略 预期 2030 年天然气产量达 2300 亿立方米，出口量达 1800 亿立方米，中土两国天然气贸易量将继续上升。尽管俄罗斯 2021 年管道天然气出口到我国的贸易量突然猛增到 76 亿立方米，占比为12.86%，但中亚三国依然是我国进口天然气能源的“命根子”。表 3 20192021年中国从中亚三国进口天然气情况表（数量单位：亿立方米）国家PNG进口总量其中：土库曼斯坦其中：哈萨克斯坦其中：乌兹别克斯坦三国占比合计天然气模式PNGPNGPNGPNG2019年数量4773166549占比%10066.2513.6310.2790.152020年数量4512726833占比%10060.3115.087.3282.712021年数量5913155943占比%10053.309.987.2870.56国际物流方式管道管道管道管道数据来源：同上表4.从澳大利亚进口液化天然气占比下降，从美国进口量却极速上升澳大利亚近几年紧跟美国，是围堵中国的最主要“打手”之一，因此两国经贸关系受到极大的损害，从液化天然气出口到我国的统计数据可见一斑。但具有讽刺意义的是美国对中国的出口贸易量却快速提升，如表 4 所示，美国的占比从 2019 年的0.47%提 升 到 了 2021 年 的 11.39%，而 澳 大 利 亚 的 占 比 却 从46.93%快速下降到 40.04%。表 4 20192021年中国从美澳进口天然气情况表（数量单位：亿立方米）国家LNG进口总量其中：美国其中：澳大利亚运输方式LNGLNGLNG2019年数量8484398占比%1000.4746.932020年数量94044406占比%1004.6843.192021年数量1,089124436占比%10011.3940.04国际物流方式海运海运海运数据来源：同上表随着中美摩擦不断升级，澳大利亚政府动作不断，对此我国政府作出回应将“无限期暂停国家发展改革委与澳联邦政府相关部门共同牵头的中澳战略经济对话机制下一切活动”2，如果澳方继续沿用原来的地缘关系政策，两国经贸关系必将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5.东盟三国、卡塔尔等是我国天然气进口的稳定来源地，供气点呈多点布局从表 5的分析看，东盟地区的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缅甸是我国天然气进口的稳定提供地，特别从马来西亚进口的 LNG 占比保持在 10%左右。我国与中东国家卡塔尔关系密切，双边天然气合作良好，表 5 显示，20192021 年间卡塔尔出口到我国的LNG 也一直维持在 11%以上。同时，我国还从中东的阿曼、非洲的尼日利亚、南太平洋的巴布亚新几内亚进口天然气。实际上，我国经过多年的全球布局，天然气贸易市场已经处于多点开花局面。2022 年 12 月 9 号，国家主席习近平在首届中国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峰会上指出：“中国拥有广阔消费市场，工业体系完备，海方能源资源丰富，经济多元化发展方兴未艾，双方是天然合作伙伴。中国与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将又打造我国全球合作的新布局。”预计海湾国家将是今后我国重要的国际经贸市场。接下表表 5 20192021年中国从东盟三国、卡塔尔等进口天然气情况表（数量单位：亿立方米）国家LNG进口总量其中：印度尼西亚其中：马来西亚运输方式LNGLNGLNG2019年数量84862100占比%1007.3111.792020年数量9407483占比%1007.878.832021年数量108966117占比%1006.0610.74国际物流方式海运海运海运18三、“北溪”管道事件撬动了我国天然气的贸易格局能源贸易关乎国家经济命脉，“北溪”管道爆炸事件不单是俄德双边贸易问题，也不仅是俄欧关系问题，它触及全球能源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撬动了全球天然气以及能源的布局，对我国造成了重大影响。1.与俄罗斯天然气双边贸易合作将达到空前据俄联邦海关署统计，2021 年俄货物贸易外贸总额为 7894亿美元，最大贸易伙伴为欧盟,占比 35.7%，其次为中国，占比17.8%，与美国贸易量小，仅占 4.4%3。由此可见，俄乌冲突前，俄罗斯主要贸易伙伴是欧洲，与中国的贸易往来主要集中在能源领域，2021 年中俄能源贸易额约为 477.6 亿美元，占当年双方贸易总量的 60.5%。由于美国、西方国家对俄实施了金融、科技、网络媒体、贸易、能源、运输、文体教育、食品、家具甚至动物制裁，俄罗斯难以与这些国家保持正常的经济贸易关系，俄罗斯从“向东看”转为“向东靠”。据俄罗斯政府的 2035年前俄罗斯能源战略，“到 2024 年 俄 罗 斯 地 区 的 气 化 水 平 将 从 68.6%提 高 到74.7%。”4，预计亚太国家在俄罗斯能源出口结构中的占比将从2018 年的 27%，提高到 2024 年的 40%,2035 年将达到 50%。而中国是连接中亚、俄罗斯和东亚国家的运输过境国，对俄天然气布局有着重要战略意义。为实现“东靠”目标，俄集聚资金、技术和人力等资源，加快第二条天然气管道“中俄西线西伯利亚二号”的建设，建成后出口天然气量将提升足足一倍。从“贸易观望”到主动寻求加快合作，“北溪”管道事件催化了中俄天然气深度合作，由此，中国的天然气贸易市场结构将发生新变化。2.地缘政治的演化驱动了我国天然气进口市场的新演化据国际燃气网及 bp 世界能源统计年鉴 2022 显示，在全球天然气分布中，俄罗斯与美国仍是天然气供应大国，2021年天然气总产量分别为 5148 亿立方米、9342 亿立方米；同年欧洲、亚洲天然气消费量分别达到 5711 亿立方米、9183 亿立方米，可见，亚洲市场已超越欧洲成为全球天然气最大需求中心。全球围绕着能源供需始终存在争端，“稳定的供需关系是保障能源安全的直接措施，也是维持和平衡地缘关系的重要途径，这种供需平衡关系一旦被打破，就会引发频繁的、大规模的地缘冲突。”5随着俄乌战争愈演愈烈，“北溪”爆炸事件使能源博弈再度成为全球焦点，不仅俄罗斯积极开拓亚太天然气市场，美国也不断鼓励各国进口 LNG，而亚欧各国天然气消费日渐上涨，在有限的天然气供给下，世界能源竞争势趋向紧张，同时我国天然气进口市场也加快转型，向多国家、多元化趋向发展。上表 2 显示，我国 2021 年天然气进口仍以 LNG 为主，约占进口总量 64.82%，但随着 2022年全球经济增速放缓，我国天然气消费量增速预计将有所下降，中国海关总署数据显示 2022 年 19 月我国从俄进口 LNG 约58.9 亿立方米，总量较 2021 年预计会下降 10%左右；而随着“北溪”管道的停滞，我国从俄罗斯及中亚三国 PNG 进口量预计会有一定幅度上涨。3.人民币将在天然气国际贸易结算中被广泛采用“北溪”事件的发生促成中俄天然气贸易进一步发展，2022年 9月俄罗斯总统普京表示“在中俄东线合作项目中，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已决定接受中国以卢布和人民币以 50 50 的比例来支付天然气供应费用。”6俄乌冲突后，美欧冻结俄罗斯美元资产，移除俄罗斯七家银行离开国际资金清算系统（SWIFT），为应对金融制裁，俄罗斯将天然气结算与卢布、黄金绑定。因新冠疫情防控不力，再加上对中国发起科技战、贸易战、滥发美元等操作，美国国内经济面临严重通货膨胀，通胀率达到有史以来最高水平 8.3%，为此美联储连续加息操作，给世界金融与产业市场带来巨大震动。2022 年 10 月欧元区通胀率高达 10.7%，创下1997年有记录以来的峰值。一些国家正逐步加大在国际贸易结算中人民币交易的数量，将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数据，截至 2022年二季度末，全球央行持有的人民币储备规模为 3223.8亿美元，占比为 2.88%。”7近年来，人民币在国际市场逐步发挥潜力，2021年 3月，中国与伊朗签署了采用人民币结算的 中伊 25 年全面合作协议；2022 年 11 月，与卡塔尔签订了 中国石化与卡塔尔能源公司签署 LNG 长期购销协议，购销合作长达创纪录的 27年，这“不仅有助于满足中国市场天然气需求，而且将进一步优化我国能源消费结构，提升能源供应的安全性、稳定性和可靠性。”8同时，通过建立亚太地区天然气枢纽和贸易中心，在与中亚的土库曼斯坦、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的天然气合作中推进“天然气人民币”战略。四、当今世界格局下我国天然气贸易的应对之策2022年 11月 16日，国家主席习近平与美国总统拜登举行视频会晤时提出“地球足够大，容得下中美各自共同发展”。当今中美两强博弈已日趋突显，以中美大国竞争为核心，世界其他区域国家也因各种利益诉求纠纷不断。能源是现代人类社会文明持续发展的保障，是各国争夺的主要资源，保持能源供应稳定是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石。中国是当今全球大国，实时应对变局、筹划布局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第一，以国家经济实力为后盾，以政治、军事为先导，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区域治理；利用国际市场，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落地，维护我国全球能源投资贸易的安全，降低出现大幅度波动而引发的损失。我国应充分利用新中国成立后 70多年所积累的强大经济基础、科技成果和军事能力，建立海上运输船安保中心和现代化水上安保指挥体系，提升西太平洋及印度洋海上能源运输通道的其中：卡塔尔PNG进口总量其中：缅甸LNGPNGPNG1144774413.441009.221124513911.911008.651235913911.291006.60海运管道管道数据来源：同上表接上表Special Zone Economy Issue6,2023(Vol:413)19紧急救援、海域护航能力；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寻求与东盟各国及运输沿线国家的合作，参与多国联合巡逻行动，为天然气运输保驾护航；在世界不稳定时局下，对照 2021 年美国国防开支占GDP 的 3.2%，欧盟占比 1.5%，我国仅为 1.3%，需要加大财政预算国防支出，在重要的国际能源航道设立军事安全保障基地，建立与基地所在国的长期稳定关系；构建中国东盟、中国阿盟、中国非盟、中国中东欧、上合组织的关系，绑定共同利益，利用与国际不同市场主体合作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落地，维护我国全球能源投资贸易的安全。第二，构建能源储备体系以确保能源稳定；引导实施绿色技术改造、创新，建立完善的能源绿色低碳发展基本制度和政策体系，促进能源绿色低碳转型；以战略性理念布局本国化石能源的勘察、开发和高效利用。走储备战略绿色技改科技开探之路。能源安全是一个系统工程，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背景下，必须走立体式的能源保障体系，储备技改勘探开发叠加并举。政府、供气企业、燃气公司三方协作，落实能源战略储备责任，建立储备信息监察制度，完善储备动态信息统计。加大资金、技术投入，科学布点储备区位、储备规模和储备质量。可以与长期、安全、稳定的伙伴国达成战略同盟，将战略能源储备建立在境外。我国能源制度正朝着“绿色”“低碳”方向转型，2022年提出“建设绿色用能产业园区和企业，发展工业绿色微电网，建设分布式清洁能源和智慧能源系统”9。加大风电能、太阳能、核能等高技术研发资金的投入，充分利用我国特有的制度优势打造非化石能源技术的世界先进性，健全完善的国家宏观政策促进非化石能源的新模式、新业态、高发展。把煤炭清洁、高效利用的技术研发作为国家能源发展的重要战略，通过一系列技术创新解决煤炭绿色问题，使之成为“永不衰竭的主体能源”。在能源战略上必须以我国实际家底为基石，加强油、气、煤、可燃冰等的勘探开采理论和技术的基础研发，发挥“中国智慧”，构建中国特色的全新能源体系。第三，通过“一带一路”投资贸易合作、国际能源经贸合作嵌入人民币国际化结算，以占据能源等大宗商品的国际市场定价主导权，帮助企业规避汇率波动风险；加快国内金融体系改革，为人民币国际化奠定厚实的基础和保障。当前，各国在能源领域的争夺日益激烈，在积极参与全球治理、构建能源发展战略同时，应以能源政策协调为引领，以能源产品贸易为基础，以能源项目建设为驱动，加大“一带一路”能源经贸投资合作。全球国际天然气等能源定价机制仍受控于美国等西方金融结算体制，通过“一带一路”能源投资开发，以优惠价格鼓励沿线国家开展人民币计价产品贸易合作。积极协调东亚地区国家间政治互信、经济利益，推动共建东亚地区、东盟天然气交易市场使用人民币结算。在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同时，国内金融体制要加快改革，以适应我国全球天然气等能源布局的需要，提升国家经济实力，“未来应进一步发挥市场的主导作用，坚持市场驱动为主、政策扶持为辅的基本原则”10，建立多层次的离岸人民币市场，提升人民币的稳定性和保值性；同时，抓住数字经济发展机遇，“通过央行数字人民币结合数字加密技术和主权国家信用背书，实现现金的数字化，突破地理和现有国际金融惯例的限制，为人民币在国际市场中提供新载体”11。五、结语能源发展涉及国家经济、政治、军事、文化各方面，任何国际事件的发生都可能影响世界能源体系的构建。从俄乌冲突、“北溪”管道事件可以看出能源贸易不太平，世界不太平。美国等西方国家蠢蠢欲动，企图利用我国在完成祖国统一之时在能源贸易、国际结算等方面“下黑手”，这需要我们国家、企业以及广大国民通力合作、认清本质、及早布局，进而从容应对博弈。参考文献：1董一凡.欧俄能源合作中的大国博弈J.国际问题研究,2020(01):89-107.2国家发展改革委关于无限期暂停中澳战略经济对话机制下一切活动的声明EB/OL.（2021-05-08）.http:/ 俄 外 贸 额 7894亿 美 元，同 比 增 长 37.9%EB/OL.（2022-02-16）.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