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学视野下川渝黔民歌“薅秧歌”音乐文化之异同.pdf

1音乐舞蹈1 4 5民族学视野下川渝黔民歌“秧歌”音乐文化之异同郑英四川轻化工大学音乐学院【摘要】“莓秧歌”是我国重要的民歌种类，其历史可追溯到秦汉以前。在长期传承传播过程中，受不同地域的地理环境、语言文化和地域特色艺术等因素影响，“募秧歌”在不同地区呈现出不同的音乐特征。本文通过对川渝黔不同地区的“莓秧歌”进行深入分析，从“莓秧歌”的起源和功能作用、内容唱词和音乐特征、表演形式等方面，总结并分析了川渝黔地区民歌“募秧歌”音乐文化的共通点和差异性。【关键词】川渝黔民歌莓秧歌民族学山歌中图分类号：J6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 0 0 8-3 3 5 9(2 0 2 4)0 1-0 0 4 5-0 6“秧歌”是我国一种重要的民歌种类，通常是指劳动农民在秧除草时自编自唱的民歌。它在内容和形式上区别于北方以舞蹈为主的扭秧歌，也有别于近现代的秧歌剧；从功能起源上看，与北方扭秧歌表演承继于古代雒祭活动的娱神功能相比，川渝黔地区的“莓歌”更多是劳动人民在劳动过程中的自娱自乐。在狭义上，“歌”仅指秧歌中的“秧除草歌”这一类，并不包括栽秧歌。但是在民族学视野下研究川渝黔民歌“秧歌”，并不对“秧歌”的类型进行细分。本文的“秧歌”泛指川渝黔地区民间的生产劳动歌，特别指在水稻田间进行劳动时所唱的民间歌谣。“秧歌”的起源较早，可追溯到秦汉以前。在四川出土的汉画像砖中就有“脚秧”图，汉墓中也出土了站在水田中击鼓助唱的“秧歌”陶佣。到了唐宋时期，水稻种植地区盛行击鼓秧习俗。在长期的历史发展和民族交流过程中，“秧歌”流传到各个地区，并受不同地域的地理环境、基金项目：本文为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西南音乐研究中心资助，项目名称：民族学视野下川渝黔传统民歌音乐文化比较研究一一以“募歌”为例，项目编号：XNYY2023035。民族文化、语言文化和当地民歌等因素的影响，在不同地区呈现出不同的内容、形式和音乐特征。一、川渝黔民歌“秧歌”音乐文化纵览（一）四川地区民歌“秧歌”川西的柳街秧歌最早可追溯到明末清初，是流传于川西坝子的原生态民俗文化。2 0 1 4 年，柳街秧歌被列为四川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都江堰柳街秧歌的歌词内容朴实宽泛，很多是人们在秧过程中现编现唱的。在秧时，一人唱众人合，此起彼伏，气势恢宏，就像是川西坝子上的盛大民俗交响乐。柳街秧歌创作方式多为即事编唱，演唱形式多样，以说唱为主，具有川西民歌特色。由罗廷全采集编撰的柳街秧歌300首和川西柳街莓秧歌史话中，详细记录了柳街秧歌曲目和柳街秧歌的源流历史发展等。46江油云集山歌秧歌也是四川地区歌的典型代表作品。江油，其名源自东汉时期设置的“江由戍”，意为“江水所由矣”。因读音相通，后“江由”被写为“江油”，今江油属四川省绵阳市，因相传是诗仙李白故乡而享有“蜀道咽喉，华夏诗城”的美称。在地理位置上，江油北抵阿坝藏族族自治州，西挨北川羌族自治县，江油市内民族多元、文化背景丰富。在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影响下，江油山歌类型多样，形成了以“劳动号子”“情歌”“山歌”等类型为代表的云集山歌。云集山歌与其他山歌种类起源相似，都是务农百姓在劳作时鼓舞干劲、提神解闷时创作的山歌，具有浓厚的田间气息。江油云集山歌寄托了劳动人民的情感，主要以即兴独唱和男女对唱为主，歌词直抒胸、信手括来、风趣幽默，曲调高亢、旋律跨度大、节奏自由，具有极强的山区特色和艺术生命力。江油云集山歌以秧歌最为经典。2 0 1 1 年，云集秧歌获中国民间文艺第十届“山花奖”展演银奖，2 0 1 3 年被列为绵阳市非遗项目。云集秧歌由出场曲太阳出来照长坡秧歌和号子四部曲组成一个套曲，首尾呼应，内容连贯。这四部歌曲分别叙述了秧途中和秧前后的故事，但是在唱腔上却不尽相同，各自具有音乐上的独特性。出场曲是短小的引子，共1 0 个小节，五个乐句，属于中华民族五声调式里的徽调式，节奏型排列紧凑，风格轻快，表现了劳动人民出门秧途中的见闻，表达了他们轻松愉悦的心情。太阳出来照山坡共五个乐句，前四个乐句均为4 小节一句，第五个乐句为3 小节一句，乐句气息相对出场曲较为悠长，句子结构也更长。歌曲中衬词衬句丰富，尾音悠长，自由延长音也较多。这首高腔山歌的音域跨度和音高起伏大，高亢嗪亮，节奏自由富于变化。整首歌曲热情奔放，音乐形象宽阔有气势，无论是歌词内容还是音乐形ARTEVALUATION12024年第1 期1态，都反映了淳朴的民风和劳动人民热爱劳作、热爱生活的态度。第三部分的秧歌是套曲中篇幅最长的部分，形式采用男女对唱，音乐氛围轻松，属于平腔山歌。在这一部分中，女声先领唱、男声帮腔，唱完一遍后，再由男声领唱、女声帮腔，形成一问一答的形式，基本上是同一个音乐材料的重复再现。这一部分运用了中华民族五声调式中的羽调式，滑音和倚音运用得较多，旋律起伏较大，节奏自由。歌词中也充满了“爪子嘛”“那道原事耶”等口语化的词语，主要描写了过程中男女斗嘴场面，展现了劳动人民在劳动过程中的休闲热闹景象。第四部分号子属于农事号子的一种，具有指挥和协调劳动的作用。这种号子因劳动强度不大，节奏较慢，主要采用一领众和的形式，通过前八后十六和附点前八后十六等节奏音型来增强音乐的律动感，使音乐充满活力。这一部分展现了秧过程中劳动人民鼓舞干劲、越干越起劲的劳动场景。与都江堰柳街秧歌相比较，云集秧歌方言韵味独特。云集秧歌采用的是江油方言，除了声韵特色外，歌曲中运用了诸如“拐拐阳”“活路多”“垮跟”“背壳”等具有方言特色的语汇，成功营造出了秧歌套曲的地方特色。云集秧歌的唱腔多为平腔与高腔相结合，唱腔悠扬高亢。第二部分太阳出来照山坡高腔部分需要较高的演唱技术，需要演唱者沉下气息，声音清脆，要把声音“甩出去”，这一部分多采用假声演唱。第三部分音乐旋律与方言声韵相配合，真假声结合，其余两个部分都为真声演唱。至于其开场曲，演唱难度不大；而号子则需要饱满有力。通过不同的唱腔，这部分展现了不同的音乐形象和画面。在演唱形式方面，云集秧歌运用到了齐唱、一领众和、男女对唱等多种形式，这些形式构造出不同的音乐情绪。1音乐舞蹈1 4 7川东的开江县每逢插秧时节也要唱“秧歌”。开江在劳动过程中不断被传唱创新。这些歌曲基本上是由劳秧歌曲调优美，极富川东地方特色，已被列为非物质动人民即兴编唱，歌词朴实通俗，充满民歌的浓郁情文化遗产。开江秧歌主要包括高腔和平腔两类，高腔调。唱法分为高腔、平腔和低腔三种，演唱形式多样，秧歌高亢辽远，多用假嗓；平腔秧歌婉转悠扬，节调式灵活，旋律悠扬。“歌”已被列为重庆市市级奏紧凑。高腔和平腔歌在歌曲长度、调式使用、旋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律起伏等方面也存在差异。在演唱形式方面，开江秧木洞山歌禾籁也是重庆地区“秧歌”的重要组成歌既有一领众和的形式，也有独唱、齐唱、对唱等形部分。木洞镇位于重庆东郊外的长江南岸，历史悠久，式。开江秧歌多配有锣鼓乐队，苏东坡描述了川东地可追溯到巴国时期的古镇，是重要的水陆码头。木洞山区击鼓秧的场景：“四月初吉，谷稚而草壮，耘者毕歌也历经千年的历史演变，逐渐在地域特色、生产方出，数十百人为曹。立表下漏，鸣鼓以致众，择其徒为式、民俗文化和方言土语等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形众所畏信者二人，一人掌鼓，一人掌漏，进退作业，唯成了独具地方韵味和民族特色的音乐形态。木洞山歌通二人之听。鼓之而不致，至而不力，皆有罚。量田计功，常包括禾籁、盘歌、啰儿调三类，其中啰儿调近似唐宋终事而会之。”开江秧歌歌唱风格高亢激越，场面壮流传的竹枝词，而“禾籁”则是田间秧歌的别名。旧观热闹。开江秧歌曲目众多，如闹年花儿红十月时在芒种夏至节气，种植大户会雇请短工组成秧班，怀胎十二杯酒柳连柳等。到田间除草保证秧苗苗壮成长。秧班的领头者称为川南地区的纳西民歌中也有较为典型的劳作歌“禾籁头”，既能唱“禾籁”，也能指挥安排田间劳作。禾秧歌，其歌词简单，大量使用当地方言，衬词的使用籁班唱秧歌也称作“打禾籁”，木洞山歌中的“打禾也让歌词极具口语化。在旋律方面，秧歌被分为籁”除了人声，还会请来锣鼓、唢呐、竹笛等乐器组成“老鹰腔”“石包腔”“花河腔”“大河腔”四种唱腔，每种唱的乐队造势助威。“打禾籁”时，木洞地区的田间地头腔都采用了五声调式。纳西民歌的秧歌采用一领热闹非凡，成为流传数百年的独特文化景观。众和的演唱形式，音域跨度不大，节奏平稳，易于学具体说来，木洞山歌中的“禾籁”还被具体分为高唱。而且，纳西民歌秧歌中方言的语调、下滑尾腔禾籁、矮腔禾籁、平腔禾籁、花禾籁、禾籁尾子等类音的运用与音乐旋律节奏相和，增加了作品的谈谐幽默型，不同类型都具有不同的音乐特征和演唱特点。矮腔和音乐的表现力，极具纳西地方特色。另外，川北地区禾籁是重庆木洞秧歌的核心，曲调丰富多样，旋律风以大田上梁为代表的平昌秧歌也具有浓郁格变化迥异，歌曲风格也随着唱词内容和表达情感不同的地方特色。其节奏轻快，采用五声调式和交替调式，呈现出不同。具体来说，矮腔禾籁多采用民族五声调式特别是羽调式、徽调式的交替使用较多，同样采用一领中的徽、羽、商调式，曲式结构简洁，节奏节拍规整，众和的演唱形式，生动呈现了大巴山区平昌劳动人民的演唱音域跨度小，易于传唱，受众面广。矮腔禾籁最有劳动生产场景和文化精神面貌。特色的就是衬词衬腔的运用，除了山歌中常用的“哟”（二）重庆地区木洞山歌“禾籁”“咿儿哟呀儿哟”“哎哟喂”等表达劳动时的感叹和呼喊的重庆垫江高峰地区的秧歌曲调优美，节奏高亢，衬词外，矮腔禾籁还运用了拟声词（模拟打击乐），以及48称谓、植物、动作相关的语汇作为衬词，衬词数量极为庞大丰富。另外，甚至还有毫无内容的衬词组成正式的乐句，如山歌好唱口难开，从歌曲的第5 小节一直到结尾都是没有具体内容的衬词。衬词谈谐幽默，让整首秧歌独具特色，富有个性。同时，没有任何歌词内容的衬词演唱，也让演唱者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下一句歌词的演唱。高腔禾籁高亢嗪亮，旋律上下起伏大，音域广，节奏舒缓自由，为演唱者提供了较大的发挥空间。但其歌唱难度较大，是演唱者一展歌喉、展示高超演唱技巧的重要歌种。平腔禾籁通常是单人清唱，可即兴创作，风格既可接近高腔禾籁的高亢自由，也可接近矮腔禾籁的轻快活泼。花禾籁是将所有禾籁曲种进行巧妙结合，充分发挥每一种“禾籁”的优点，丰富音乐的表现力。禾籁尾子通常不作为独立的歌曲，而是作为花禾籁的补充和延伸，增加花禾籁的表现力和艺术色彩。其唱词中有“煞角（shaguo)”，意为“结束”，唱词直白，收尾干净，是木洞山歌中秧歌区别于其他区域秧歌的特色所在。（三）贵州地区金沙民歌“秧歌”贵州金沙县由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土地肥沃，水田面积大，因此水稻种植业发达。自明清时期起，这里就吸引了大量的移民迁人，“秧歌”也随之传入。在人们的生产劳作中，传统的“秧歌”与贵州当地民歌相融合，逐渐形成独具特色的贵州金沙秧歌。在现代农业发展普及之前，金沙县茶园、安底、平坝、岩孔等地都流传着各具特色的“秧歌”。其唱词多为七言两句或者四句，即使是长短不一的句子也都按照贵州方言押韵，唱词中常穿插方言语汇和衬词，平实朴素且充满机智幽默。在唱腔方面，金沙秧歌高亢悠扬，节奏自由，或舒缓自由，或欢快激扬。其演唱形艺术祥堂ARTEVALUATION12024年第1 期1式是一领众和的方式，领唱者也被称作“提腔人”，偶见两人对唱或男女对唱形式。在内容方面，也都是表现劳作场景，展现劳动人民的豁达乐观心态。目前传唱较广的金沙秧歌主要有“老调”和“秧调”两种曲调。“老调”通常是在曲段一三句末尾模仿乌鸦的叫声，这种模仿来源于人们劳作时逗引、模拟田间的乌鸦场景，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艺术体现。其曲调为五声调式中的徽调式，曲式结构通常是三个乐句构成的单乐段的变化重复。歌词中具有方言特色的衬字衬词也极富地方特色和生活韵味。“秧调”是“秧歌”的主要曲调，在演唱形式上，由一人提腔，众人应和，最终形成整个田坝秧的民众一齐应和，四面声起，场面十分壮观。领唱与齐唱的对比映衬也让人在歌声中心情愉悦放松，不觉得劳作的辛苦。“秧调”的曲式结构通常是由长达9 小节或1 0 小节的乐句组成的乐段变化重复，每一乐段都会带尾声。乐句悠长徐缓，结尾的“”由真声转为假声，自由延长，这既能让感情得以充分地表达、释放和升华，同时也让歌曲呈现出宽阔辽远的景象，富有意境。二、川渝黔民歌“秧歌”音乐文化异同之比较研究（一）川渝黔民歌“秧歌”音乐文化之共通1.“秧歌”的起源与功能作用纵览川渝黔不同地区的“秧歌”音乐文化，尽管在音乐特质和表演形式方面都有较大差异，但都具有相同的音乐起源，也具有相同的功能作用。各个地区的“秧歌”都是劳动人民在进行劳作时唱的歌谣，演唱场景都在稻田间或者去劳作的路途中；具体的功能作用，一方面是为了互相鼓劲加油，通过演唱莓秧歌或配1音乐舞蹈1 4 9以锣鼓助唱，让人们精神振奋，干劲倍增；另一方面也齐唱等形式。另外，在表演形式上，与北方扭秧歌不同，是让人们在热闹的气氛中放松身心，缓解劳作的辛苦，川渝黔地区的“秧歌”不重视舞蹈，而是注重歌曲的唱同时也通过不同的唱词表达不同的情感，抒发劳动人民和，这也适应“秧歌”产生和出现的劳动场景和特点。朴实的感情。（二）川渝黔民歌“秧歌”音乐文化之差异2.“秧歌”的内容唱词1.“秧歌”方言唱词的不同特色在“秧歌”的内容方面，各个地区的“秧歌”由于“秧歌”与现实生活结合紧密，且在唱词方都是以生活内容为主，虽然在题材方面或男女斗情，或面具有极大的自由性，所以不同地区的“秧歌”运用借事抒情，或托物抒怀，但都是反映现实生活，抒发民了不同的特色方言。川南、川北、川西以及重庆、贵州众的劳动感受和心情，充满浓厚的生活气息。在唱词方等地独特的方言特色体现在“秧歌”中，不仅让“面，川渝黔地区的“秧歌”都不可避免地与“竹枝词”秧歌”更具有生活气息，还展现了不同地区的地域特相关要素的相互作用和影响密不可分。唱词的句式结构色。如平昌秧歌中“堰塘里莫水嘛，靠天落哎，（伴）特点和其中丰富衬词的运用也成为川渝黔地区“秧靠天落哎，（独）贤妹那个莫得郎噻，哥哥来帮忙”，在歌”的共同特色。此外，这些唱词都采用了当地的方言演唱中就充满了四川方言特色。江油云集秧歌中语，口语化的语汇为“秧歌”增添了谈谐幽默的特“姊妹误那多了”的“了”字根据江油话发音，韵母混淆点，使音乐更具表现力。在方言运用上，由于“歌”读“lao，“壳”字被唱作“kuo”等。不同地区的方言唱词创编的空间自由度，唱词无论是在声母韵母发音，特色也都成为“秧歌”唱词的不同特色。在衬词衬腔还是在语调声调方面都与“秧歌”作品的旋律节奏相的运用方面，衬词数量的多少和地位也略有不同，重庆地配合，同时丰富的衬词运用也让不同地区的“秧歌”区木洞民歌的“禾籁”中衬词数量最为庞大，甚至没有具呈现出不同的地方风味。体内容的衬词也能构成唱词的主体。其次就是贵州金沙的3.“秧歌”的音乐特质“歌”，会以乌鸦叫声的拟声作为尾调。其他地区的川渝黔地区的“秧歌”基本上都以中华民族传统“秧歌”唱词中的衬词多以语气词和感叹词为主，穿插五声调式为主，其中也有五声调式之间的交替变换，旋在唱词间，增加作品的口语特色和音乐的表现力。律舒展动听，即使不同地区、不同民歌作品的乐句组成2.“秧歌”音乐特质的差异数量不同，但乐段之间通常采用的都是重复的旋律结“秧歌”的唱腔多样，在不同地区的“秧歌”中构，旋律和节奏都具有很大的自由性。在唱腔方面，川也有不同的类别和名称。这些“秧歌”具有不同的曲渝黔各个地区的“秧歌”基本有高腔、平腔、低腔或调和搭配方式，其中以重庆地区的“禾籁”分类最多，对应唱腔，既易于学习和传唱，又能够通过音乐跨度还具有“花禾籁”和“禾籁尾子”概念范畴。贵州金沙广、演唱技巧高的高腔部分让歌唱者一展歌喉。在演唱的“秧歌”则以独具特色的“老调”和“秧调”形式上，除了民歌普遍使用的对唱形式，各地区的“闻名。四川地区的“秧歌”则与民歌唱腔类似。在音秧歌”都以一领众和的演唱形式为主，同时也有独唱、乐调式和旋律方面，重庆地区木洞山歌的“禾籁”呈现50出较为突出的尾转式特征，旋律也呈现出高抛低落抛物线型的音乐旋律，歌曲婉转悠扬。贵州金沙秧歌的“秧调”乐段结尾的“吨”由真声转为假声，旋律悠长延伸、意犹未尽。四川地区的“秧歌”也与不同唱腔相配合，具有不同风格的旋律特征，其中纳西民歌下滑尾音的运用，平昌秧歌五声调式和羽调式、徽调式的交替使用，也是四川地区秧歌与其他地区“秧歌”不同的音乐特质。3.“秧歌”表演形式的异曲同工在表演形式和范式方面，川渝黔地区的“秧歌”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差异，但是这种差异不大，都严格区别于北方以舞蹈为主的扭秧歌艺术形态。部分地区的“秧歌”通常是清唱，领唱或提腔者只唱无伴奏。领唱或提腔者也没有固定的人选，谁愿意领唱谁唱，谁有经验领唱谁唱。演唱形式也较为自由，没有规定的唱词和规定程序，可以完全依靠歌唱者的即兴创编能力。而川东和重庆等地区的“秧歌”不仅会有锣鼓乐队助威助唱，而且还有固定的演唱程序和范式，如川北的“草锣鼓”就是打鼓人先说一段吉利话，再唱四句歌，然后由两人合吼、对唱后再唱十声歌。演唱过程中，间奏锣鼓，然后再唱借鼓歌借锣歌取书文歌等。最后唱盘歌结束。无论是演唱形式还是程序，都有固定套路。所以，不同地区的“秧歌”在演唱形式、表演方式和程序上也有不同，但归根结底，都以群体性的即兴民歌演唱为主。三、结语综上所述，“秧歌”源远流长、历史悠久，歌曲通俗易懂、婉转悠扬，唱词平易朴实、谈谐幽默，深受艺术祥堂ARTEVALUATION12024年第1 期1劳动人民的喜爱并传唱至今。不同地区的“婷秧歌”在作品内容和音乐特征等方面存在着异同，反映着不同地区独特的民族文化风情和劳动人民的精神面貌。对川渝黔不同地区的“秧歌”进行分析，重点对柳街秧歌、江油云集秧歌进行分析研究，也对川东、川南、川北等地区的“秧歌”进行简单了解，同时以重庆木洞山歌的“禾籁”和贵州金沙“秧歌”为代表，对重庆和贵州地区的“秧歌”进行研究，进而从“秧歌”的起源和功能作用、内容唱词、音乐特征、表演形式等方面，总结分析川渝黔地区民歌“歌”音乐文化的共通和差异。总而言之，“秧歌”作为深植于民族文化土壤中的民间音乐文化，具有较强的适应再生能力，能够适应不同地区的地理条件、文化背景等。但是随着现代农业的发展，“秧歌”这种民间音乐文化形态也逐渐淡出人们的生产生活和文化记忆，需要进一步结合不同地区“歌”等民歌的特点，探索保护和传承“秧歌”等民间音乐的创新路径。参考文献：1郑萍.江油云集山歌秧歌的音乐风格与演唱特点 D.成都四川师范大学,2 0 2 1 年。2龚永红.竹枝歌与木洞山歌禾籁、啰儿调的渊源初探 .黄河之声,2 0 2 1(1 2):8 8-9 0.3张荣冠.葬秧歌:渐行渐远的农耕文化记忆一一对贵州金沙歌的田野调查和非遗申报的文化思考与释读 .文化月刊,2017(Z3):94-95.4胡小琴.文化人类学视域下的巴渝民歌文化初探 D.重庆：重庆大学,2 0 1 1 年，5郝志伦.巴蜀秧歌习俗源流初探 .达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 0 0 0(0 3):1 3+1 1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