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现代化内涵的演进过程与理性逻辑.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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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期(总第 184 期)2024 年 1 月浙江工商大学学报JOURNAL OF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No.1(General No.184)Jan.2024收稿日期:2023-09-07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专项项目“讲好人的全面发展中国故事”(2023JZDZ038)作者简介:陈宝胜,男,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管理学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社会治理等研究;李学敏,女,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政治现代化研究。中国式现代化内涵的演进过程与理性逻辑陈宝胜,李学敏(浙江大学 马克
2、思主义学院,浙江 杭州 310058)摘要:中国式现代化的内涵凝结于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现代化的百年探索,研究中国式现代化内涵演进的历史过程与理性逻辑,有利于更好地把握“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内涵。中国共产党对中国式现代化内涵的认识,历经政治方向确立、具体实践聚焦、经济目标重构、全面系统深化的演进过程,逐步从宏大的社会主义愿景,走向以经济建设为牵引、聚焦经济和政治现代化的具体实践,最终升华凝结为“以人民为中心”“五位一体”全面系统推进的中国式现代化,完成了认识起、承、转、合的跃迁与升华。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上,重视历史经验总结,才能不断加深对中国式现代化内涵的认识,更好地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
3、设,促进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关键词:中国共产党;中国式现代化;内涵演变;理性逻辑中图分类号:D6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9 1505(2024)01 0005 10DOI:10.14134/33-1337/c.2024.01.001“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1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是对中国现代化百年探索的高度凝练,内含政治的高度、历史的厚度、实践的广度与理论的深
4、度。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发端于近代寻求救国道路的历史实践。从洋务运动的“器物现代化”尝试,到戊戌变法和辛亥革命的“制度现代化”求索,再到五四运动对“文化现代化”的思考,都是中国现代化的早期探索。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开启了探索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历史进程。当前,中国式现代化已成为学术热点。现有研究有的从中国共产党的引领2、现代化与社会主义道路的融合3、现代化与中国特色的融合4-6等角度探讨中国式现代化的特质;有的从对百年实践的全景阐释中分析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成效与历史经验7-11、阶段性实践目标的转变及转变逻辑12-15;有的关注中国共产党现代化思想,以“现代化”在党的文件和国家方针政策中的话
5、语转变为标志,梳理中国共产党从“工业化”到“四个现代化”“社会主义现代化”“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外延的演变历程,分析中国共产党科学建构现代化观念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时代逻辑16。这些研究取得了丰富研究成果,较为全面地梳理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历程,但对“中国式现代化”内涵演进过程的关注不足,未能有效厘清“中国式现代化”内涵生成的历史脉络与演化逻辑。本文以中国式现代化内涵的演进过程与理性逻辑为研究对象,从“中国式现代化”内涵生成的演进过程脉络中揭示“中国式现代化”的深刻内涵,追寻中国共产党求索“中国式现代化”内涵的理性逻辑,对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理论研究与实践发展具有积极意义。一、
6、奠基:确立中国式现代化的社会主义方向早期中国共产党人对现代化内涵的认识生发于近代西化思潮,他们在反思与批判西化思想的基础上,确立了中国现代化的社会主义道路。受西化思潮的影响,部分留学归来的早期知识分子主张中国现代化必须全盘西化,但以李大钊、陈独秀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则在反思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弊端的基础上,向马克思主义寻找中国现代化出路的思想资源和实践方向。从现代化的目的看,早期中国共产党人致力于救亡图存和解救劳苦大众,而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剥削性质和自由的虚伪性与之背道而驰。在认清资本主义面目的基础上,陈独秀批评资 本主义是“藉口自 由竞争实行 弱肉强食”17204。李大钊认为资本主义经济学“以资
7、本家为本位”,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以劳动者为本位”184。他认为从适应中国现代化实际的角度,处于世界资本主义已经发展成熟的大背景下,社会主义公有制的组织形式是近代中国利用后发优势更快实现现代化的最好选择,指出世界资本主义“已达壮年”而中国经济“尚在幼稚”,中国要在世界“自立”,就必须“依社会主义的组织经营实业”18359-360。1921年7月,中共一大将“消灭资本家私有制,没收机器、土地、厂房和半成品等生产资料,归社会公有”纳入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191,规定了中国共产党推动中国现代化的社会主义方向。“依社会主义的组织经营实业”,前提和保障是以暴力革命的方式建立无产阶级政权。马克思总结欧洲革
8、命经验,认为无产阶级“要在资产阶级共和国范围内稍微改善一下自己的处境只是一种空想”,因而主张“推翻资产阶级”,实现“工人阶级专政”20。这一论断对早期中国共产党人产生了深刻影响。1919年8月,李大钊于再论问题与主义中指出,如果“只信经济的变动”而丝毫不用马克思的“阶级竞争说”指导“工人联合的实际运动”,“那经济的革命,恐怕永远不能实现,就能实现,也不知迟了多少时期”1855。陈独秀在1920年11月的共产党上提出了“用劳动专政的制度,拥护劳动者底政权,建设劳动者的国家以至于无国家,使资本阶级永远不至发生”的设想1777。蔡和森也在1920年8月给毛泽东的信中指出,无产阶级不专政则“不能使产业
9、社会有”,因而实现社会主义“须先组织他,然后工团,合作社,才能发生有力的组织,革命运动,劳动运动,才有神经中枢”19449。在“建立无产阶级政权以改善无产阶级境况”思想的指引下,1921年7月,中共一大提出推翻资产阶级政权、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治纲领191。1922年7月,中共二大结合共产主义最高理想以及对中国社会性质的剖析,明确了包括“打倒军阀”“推翻国际帝国主义的压迫”的革命目标,以及“统一中国本部(东北三省在内)为真正民主共和国”的政权形式目标19133。可见,自成立之初,中国共产党就以建立无产阶级政权、“使人民得到经济的幸福”为目的21,拉开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序幕。无产阶级取得革命领导
10、地位,对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至关重要,这是中国共产党经历大革命失败得出的结论。大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一度放弃了对革命统一战线的领导权。随着国共合作中的矛盾不断显现,1925年1月,中共四大第一次在中央文件中提出无产阶级对革命领导权的问题:“无产阶6浙江工商大学学报2024 年如胡适在1918年所写易卜生主义一文中提倡的“白血轮精神”,主张用类似“有无数量的白血球的白血轮时时刻刻与认真的病菌开战,把一切病菌消灭干净”的手段改良中国。傅斯年认为中国现代化的阻碍在于中国的旧习俗,在恶劣旧习俗存在的情况下,令中国的家庭成为“破坏个性的最大势力”,并使人“不容觉悟出人生真义”。级参加民族运动,不是附属资
11、产阶级而参加,乃以自己阶级独立的地位与目的而参加。”22216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认识到必须辩证看待联合与斗争的关系。毛泽东指出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遭受失败的原因在于“放弃对于农民群众、城市小资产阶级和中等资产阶级的领导权,尤其是放弃对于武装力量的领导权,主张一切联合,否认斗争”23238。此外,中国共产党在对中国社会各阶层的剖析中认识到,只有无产阶级具备彻底的革命性,因而要进行彻底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必须由无产阶级领导。中共四大报告指出,“必须最革命的无产阶级有力的参加,并且取得领导的地位,才能够得到胜利”22219。中共七大报告明确表示,“没有一个由共产党领导的新式的资产阶级性质的彻底的民
12、主革命,要想在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废墟上建立起社会主义社会来,那只是完全的空想”24158。认识到必须坚持无产阶级对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领导权后,找到适合中国国情的革命路线就成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走向胜利的关键。新民主主义革命初期,中国共产党的革命路线深受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苏联工农红军以城市为中心开展暴力革命并最终获得胜利,然而中国复制苏联经验却使革命力量损失惨重。总结失败教训,中国共产党逐渐认识到,与工人阶级力量已经发展壮大的苏联不同,在持续了几千年小农经济体制的中国,农民才是中国无产阶级最广大和最忠实的同盟军,“抛弃农民这个最主要的同盟军,使工人阶级和共产党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就使党
13、失去了主要的革命力量2312。遵义会议后,中国共产党充分认识到农民在新民主主义革命中的重要作用,将中国最广泛最有力量的农民和工人阶级联合起来,探索出了一条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此后,以工农武装割据为依靠力量,中国共产党引领新民主主义革命走向“人民的全面的战争”24139,得以实现中国革命的最终胜利。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对现代化内涵的认识处于萌发形成阶段。在对西方现代化道路的认识和反思过程中,中国共产党逐步接纳了马克思主义,确立了中国式现代化的社会主义方向,并在这一方向定位下,形成了三个基本认识:其一,明确了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前提是建立无产阶级政权,而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14、的中国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必须诉诸暴力革命,即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其二,确证了坚持无产阶级革命领导权对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的关键作用,这一认识也成为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必须坚持党的领导的思想源头;其三,认识到革命路线必须符合中国实际、必须充分调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走出了一条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建立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新民主主义国家政权,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政治前提和政治保障,也为中国式现代化铺设了保护人民利益、依靠人民主体力量的底色。然而,虽然早期中国共产党人确立了中国式现代化的社会主义愿景,并且在马克思主义思想指导下完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建立无产阶级领导的国家政权的
15、历史使命,但对如何将马克思主义融入中国现代化的具体实践、如何具化中国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目标等问题,尚需进一步探索。二、探索:中国式现代化从宏观单一走向具体全面新中国成立初期,按照早期中国共产党人对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设想,革命胜利、取得政权后,首要任务是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奠基。为此,中国共产党明确了“在中国建立社会主义的社会”的任务25693,开展了对国民经济成分的社会主义改造。过渡时期总路线提出,必须首先“使现代化工业能够完全领导整个国民经济而在工农业生产总值中占绝对优势,使社会主义工业成为我国唯一的工业”25704。循此,中国共产党确定了发展国营经济、逐步改造其他经济成分、“保证国民经济中社会
16、主义经济的比重不断地增长”25707的工作路线,并取得了显著成效。1949年到1952年间,机器工业产值比重大约从17%增长到28%,国营工业占工业总产值的比重大约从34%增长到51%25703。1956年底,“三大改造”基本完成,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成为国民经济主要成分。至此,中国共产党领导建立了社会主义公有制的7第 1 期陈宝胜,李学敏:中国式现代化内涵的演进过程与理性逻辑经济制度,以社会主义组织形式形成经济合力,发展了社会生产力,为建立比较完整的社会主义工业体系提供了制度保障。然而,要使社会主义现代化从宏观愿景落地为现实目标,不仅要求变革所有制基础,还需要制定更为具体的实践路径。新中国现代
17、化目标经历了从工业化到“四个现代化”的转变。1949年3月通过的中共七届二中全会决议指出:“党在这里的中心任务,是动员一切力量恢复和发展生产事业,这是一切工作的重点所在。”26162“迅速地恢复和发展生产”,就要“使中国稳步地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26210。随着实践深入推进,社会主义工业化建设的目标也从“以重工业为重心”转向“协调农、轻、重”。1953年12月,过渡时期总路线提出,“我国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基本任务是集中主要力量发展重工业”25709。在以重工业为发展重心的基础上,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还从全面性和均衡性方面发展了对社会主义工业化建设的具体认识。1956年4月,毛泽东提出“
18、少发展一些农业、轻工业”和“多发展一些农业、轻工业”两种发展重工业的方式,认为“从长远观点来看后一种办法会使重工业发展得多些和快些”2725。1957年2月,毛泽东重申了必须充分注意农、轻、重协调发展的方针27241。其间,在工业化目标逐渐突出各产业协调发展的同时,中国共产党对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认识也实现了向更为全面的“四个现代化”目标的转变。1954年9月,周恩来在一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建设“强大的现代化的工业、现代化的农业、现代化的交通运输业和现代化的国防”的“四个现代化”蓝图28,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对现代化的认识从片面工业化转向全面系统的现代化。1964年12月,周恩来在三届
19、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正式提出“现代农业、现代工业、现代国防和现代科学技术”的“四个现代化”目标29。优先发展重工业、实现“四个现代化”是考虑人民长远利益、国家全局利益作出的现代化路径选择。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启动初期,受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战争不可避免理论30、朝鲜战争等因素影响,中国共产党逐步认识到加强国防建设的重要性。1953年,周恩来提出效仿苏联工业化模式对于维护国家安全的必要性,认为底子更薄、面临国际形势更严峻的中国更要加速发展重工业以加强国防,主张学习有效应对战争威胁和经济封锁的苏联模式,走以国防现代化为目标、优先发展重工业的现代化路径25354。台湾问题、中苏边境冲突、中印边境冲
20、突、越南战争升级等强化了中国共产党对国防建设重要性的认识,“备战”、实现国防现代化、建立完整独立的工业体系、为国防奠定坚实的工业基础,成为经济建设的主要任务。在推动经济现代化、国防现代化的同时,以文化现代化为引领的人的现代化也以一条隐性的线索逐步推进。人的解放和发展问题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核心问题,人的现代化也是中国式现代化无可回避的重要问题。确立中国式现代化的社会主义方向,以五四运动后的新文化运动和早期中国共产党人的思想解放为前提,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同样要以文化现代化和人的现代化为基础。毛泽东对人头脑中不符合社会主义现代化要求的奴性和愚昧展开了批判31,认为“工厂设备要更新,我们的脑子也要更新
21、”32,主张改造知识分子的世界观,指出“为了充分适应新社会的需要,为了同工人农民团结一致,知识分子必须继续改造自己,逐步地抛弃资产阶级的世界观而树立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的世界观”27225。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把“建设成为一个工业化的具有高度现代文化程度的伟大的国家”作为建设社会主义的目标33,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推进人的现代化的思想。然而,由于对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认识出现偏误,推进人的现代化一度演变成实践中的重大挫折,偏离了应然方向,给现代化进程带来巨大伤害。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以社会主义改造为基础,中国共产党为中国式现代化打好起了制度体系基础,使社会主义现代化从宏观愿景走向
22、具体实践,开始更为全面地认识和探索中国式现代化:其一,全面思考中国式现代化的内涵,现代化目标从单一工业化向“四个现代化”拓展,初步规划了“两步走”的阶段性战略,进一步具化中国式现代化的推进过程;其二,突出强调中国式现代化的安全保障,8浙江工商大学学报2024 年明确了以国防现代化为目标、优先发展重工业的现代化路径;其三,重视人的现代化的价值,尝试从文化改造出发推进人的现代化。经过这一阶段,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基础初步建成,但在经济基础极其薄弱的新中国快速实现共产主义愿景的急切愿望,使中国共产党对中国式现代化的认识有所偏离,实践进程发生了较大波折。三、深化: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全面现代化改革开放标志
23、着中国共产党从社会主义的本质和中国国情出发,拨乱反正,将党和国家工作中心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向经济建设,探索推进“中国式的现代化”。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特别重视经济建设,强调恢复和发展生产,推进社会主义改造。1956年社会主义制度基本确立,由于急于推进文化现代化、担心资本主义复辟等,中国共产党对现代化重点领域的把握发生了偏离,中国式现代化实践进程出现波折。1978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中国共产党在反思历史教训的基础上,引领中国式现代化走上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道路。在认识层面,邓小平摒弃对社会主义理论的教条式理解,从社会主义和生产力关系角度重释社会主义本质,为以经济建设
24、为中心的现代化提供了理论依据。他指出,“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更不是共产主义”3464,“社会主义阶段的最根本任务就是发展生产力,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归根到底要体现在它的生产力比资本主义发展得更快一些、更高一些,并且在发展生产力的基础上不断改善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3463。在实践层面,一是重设了现代化的中国标准及阶段性战略。承袭“四个现代化”概念,邓小平进一步提出“中国式的现代化”35的历史命题,党的十二大将到20世纪末实现“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可以达到小康水平”作为中国经济现代化的奋斗目标3614,党的十三大提出了中国现代化建设的“三步走”战略37,形成了基于中国实践,分阶段、有步骤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
25、发展模式。二是创新性地构想并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设,确立了独特的中国式经济现代化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突破了传统社会主义现代化单一公有制和计划经济的框架,激发了市场活力,调动了人的积极性。自此,中国共产党围绕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带领中国人民转向以经济现代化为重点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极大解放和发展了生产力,夯实了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物质基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为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现代化提供了体制支撑,而政治系统对现代化的支持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兴衰成败。改革开放持续深入,中国共产党逐步探索,一是认识到必须改革社会主义政治体制,为经济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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