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化的本质是人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选择.pdf

西安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哲学收稿日期：作者简介：宫子言，男，重庆南川人，重庆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基金项目：重庆市社科规划英才计划项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理论创新研究”（）；重庆市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重点项目“重庆地方特色文化有机融入高校思政课的路径研究”（）。现代化的本质是人的现代化 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选择宫子言刘富胜（重庆工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摘要：现代化意味着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变，人相应地由传统的人转变为现代的人，现代化的本质就是人的现代化。尽管西方现代化把人从传统的桎梏中解放出来，但它却使人陷入一系列新的异化困境，其实现的是形式上的现代化。然而，中国式现代化是以“人”为中心的现代化，致力于把人从异化中解放出来，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关键词：现代化；人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引言“现代”是一个相对概念，与“传统”相对应，“现代化”代表不断打破传统桎梏的束缚，创造新的历史条件，建立“新传统”再扬弃之，朝未来前进的连绵不绝的动态发展过程。现代化肇始于欧洲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自启蒙运动以来，西方国家的现代化事业取得了巨大成功，把人从传统的人身依附关系和土地依赖关系中解放了出来，但资本主义私有制条件下实现的现代化并没有真正实现人的解放。长久以来现代化被视为西方国家的专利，西式现代化也被视为非西方国家实现现代化的唯一途径，这是对现代化的误解。而在东方世界，中国共产党在团结带领中国人民探索现代化道路的进程中，立足本国特有社会历史现实，汲取世界现代化典范的优秀经验，打破了“现代化 西方化”的迷思，“成功走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现代化的本质是人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作为现代化的一种具体民族形式，其最终目的就是要真正实现人的现代化，实现共产主义和人的解放。厘清现代化和人的现代化以及西方现代化和中国式现代化之间的关系，对深入把握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内涵，进而理解中国式现代化何以真正实现人的现代化、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重要意义。现代化是人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变现代化是从启蒙运动中诞生的，“现代性、现代化和现代主义都是启蒙的产物，现代社会的整个形象都是由启蒙塑造的。”“启蒙主义的基础是理性，目的则是通过科学和知识使人摆脱内与外的限制和束缚而获得自由，促进社会的进步。”经过启蒙的人们开始以知识和理性作为行动的依据，不再依赖于固有的自然法则而盲目地生存，或仰仗神性的统治而受动地生存；经过启蒙的社会也不再被视为一种“自然历史进程”，而是以理性法则和契约原则为基础，有序地组织社宫子言，等：现代化的本质是人的现代化哲学会共同体和经济政治活动，理性的精神和原则开始广泛渗透到个人和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成为评判一切的最高标准。同时，这种理性还深刻地改变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们想从自然界学到的东西，都是为了运用自然界，完全掌握自然界和人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目的。”人征服自然、以知识取代神话、使理性统治世界的最终目的是增强人的本质力量，实现人的“普遍的自由”和“自我确定权”，换句话说，理性确证了人的本质力量。个人主体性的崛起将压抑在社会深处的潜能和力量充分释放，人的个性得到了史无前例的张扬，由此驱动了一系列发明和创造，产生了划时代的社会变革，开启了现代化的新图景。纵观西方近代历史不难发现，正是在启蒙的呼唤下，西方文明发生了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历史性转变，人相应地由“传统的人”转变为“现代的人”。首先，近代欧洲资本主义的诞生和资产阶级的反封建革命使人类走出了漫长的“中世纪的冬眠时期”，现代化的民主政治制度取代了传统的封建专制制度。随着荷兰、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胜利，人类进入资本主义时代，资产阶级推翻了神权和封建王权的统治，摧毁了封建专制主义，建立了“天赋人权”“主权在民”“自由、民主、平等、人权”的资本主义民主政治制度，使人类的政治文明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卢梭指出，“放弃自己的自由，就是放弃自己做人的资格。”生活在传统封建社会中的人并没有自觉的自由、平等、民主的观念，正是在资本主义制度中，被统治者摆脱了在奴隶制和封建制中对奴隶主、封建主的人身依附或半依附关系，摆脱了封建等级特权和神权的束缚，有权自由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另一方面，资本主义民主制度给予了国家公民投票权、选举权，允许公民通过投票的方式参与国家事务，赋予每一个人发挥个性的权利，人从传统的“受限的人”转变为现代的“自由的人”。其次，生产力水平得到极大提高，科技发展突飞猛进，现代化的工业世界取代了传统的农业文明。“如果说，在中世纪的黑夜之后，科学以意想不到的力量一下子重新兴起，并且以神奇的速度发展起来，那么，我们要再次把这个奇迹归功于生产。”生产力的发展带动了科技的进步，科技的进步又进一步加速了生产力的发展，比如近代欧洲的水力和风力发动机、脚踏纺车、卧式织布机等，促进了人们对力学和数学的研究，而这又是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机械大生产的主要因素。“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它炸毁了束缚生产的桎梏即封建社会的所有制关系，还开辟了新航路和世界市场，把一切民族都卷入到文明中。生活在东方的人可以享用到来自欧洲的最新科技产品，生活在欧洲的人可以享受到来自东方的茶叶、丝绸、陶瓷。人摆脱了传统的“城邦即一切”的狭窄眼光，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人从传统的“狭隘的人”转变为现代的“世界的人”。最后，人们从僵化的传统封建思想中解放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富有创造力和能动性的思想观念，现代化生机盎然的思想世界取代了传统晦暗压抑的精神世界。“封建制度就其最广义的意义来说，是精神的动物世界”，正是生产力的发展打破了陈旧的生产关系即封建土地所有制，取而代之的是资本主义私有制，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更有活力的商品经济，人可以自由地交换或出售自己的劳动成果。经济基础的变动引发了上层建筑的变革，陈旧的思想观念已不能适应新的时代，头脑中残留的封建主义思想失去了最后的根基，人们开始以全新的眼光审视这个世界，独立的人格意识逐渐形成，科学的思维方式成为人们新的思想法宝，哲学领域中经验主义、理性主义、人本主义、无神论等竞相出现。人摆脱了传统的“宗教即真理”的思想禁锢，发现了具有无限可能的人的世界，从而从传统的“愚昧的人”转变为现代的“开明的人”。上述分析表明，现代化是在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变过程中逐步形成的。“社会现代化的关键不是别的而是人的现代化，并且不管何种现代化均以人的现代化为其自身的前提和归宿。”现代社会在生产力、政治制度、思想观念等方面与传统社会相比发生了巨大改变，现代社会的根本结构与传统社会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根本结构的核心就是人本身，这些变化归根结底是把人从传统社会中解放出来，把人从西安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卷 期对自然的依赖和人身依附关系当中解放出来，从而使人进入了一个自由的领地，因此现代化的核心内容在于人本身，是人的现代化即人的解放。西方现代社会中人的异化不断加深现代化是人的现代化，“现代化的最终目标是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身处现代化进程中的人如果没有经历人格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变，失败和畸型发展的悲剧结局是不可避免的。”肇始于启蒙运动的现代化进程，使人类社会由传统社会转变为现代社会，人摆脱了“生产能力只是在狭窄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的“人的依赖关系”，但资本主义把人从传统的人身依附关系中解放出来后，却把人重新投入到了对物的依赖关系当中，是“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从表面上看，资本主义的民主政治制度实现了自由、平等、公正，但实际上隐藏着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更深层次的政治压迫。资本主义社会高度发达的生产力也似乎让社会呈现一幅繁荣发展的景象，但光鲜亮丽的背后却掩盖着资产阶级对广大劳动人民的经济剥削。世纪以来，技术主义与人本主义之间的沟壑开始加大，甚至发生冲突。随着马克思所分析的人的异化现象逐渐加剧，技术理性越来越由解放人、确证人的本质的文化力量转变为束缚人、统治人的异化力量，由此西方现代化陷入了一系列的困境与危机。在这个意义上，资本主义带来的人的解放是虚假的，资本主义社会所实现的人的现代化也是不真实的。首先，资本主义把人从人的依赖关系中解放出来，但却把人投入到物的依赖性当中。在自由资本主义时代，物的依赖性表现为资本逻辑的抽象统治。传统形而上学的抽象同一性在经过“理性启蒙”特别是黑格尔概念辩证法的“洗礼”后失去了稳固的根基，只好与资本结盟，以等价交换为原则的价值规律 “看不见的手”的形式继续支配人们的现实生活，在此意义上，“形而上学本质上就是资本形而上学”。资本与形而上学的联盟，使人不仅受自己头脑的创造物 观念的统治，更受自己双手的创造物 资本的统治，最终导致个人受到资本的抽象统治，这是资本主义社会人类异化的生存现状。同时，资本作为一种生产关系，本质上是一种主客体颠倒的社会关系。“资本的实质并不在于积累起来的劳动是替活劳动充当进行新生产的手段。它的实质在于活劳动是替积累起来的劳动充当保存并增加其交换价值的手段。”所以“死劳动”即物支配了“活劳动”即人，生产是为了交换，交换是为了增值资本，资本发生人格化从物变成了“人”获得了主体性，从而人的主体地位发生了异化，这是对工人和资本家各自主体性的消解。资本成为了万物的尺度，表现为一种强大的同一性控制力量，对人起到抽象的统治作用，即资本逻辑。在资本逻辑的统治下，人及其劳动只是资本增值的工具，毫无自由和个性可言，人不过是从受传统的“神”的统治转变为受现代的“非神”即资本的统治，因此资本主义所实现的人的解放只是一个虚假的幻象，人的现代化也只是一个空洞的泡影。其次，资本主义把人从封建专制统治中解放出来，表面上确立了平等、民主和自由的现代化政治制度，但其本质上遮掩着对无产阶级更深的压迫与剥削。在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压迫是比政治压迫更具根本性的压迫，是一切不平等问题的根源。虽然自由主义追求民主和个人自由，反对专制政权的剥削和压迫，但是却忽略资本对劳动的统治和压迫，不关注私有财产权对个人的压迫与统治，把压迫和对抗性问题限制在国家与法等政治领域，而对经济领域的压迫与剥削问题视而不见。正如马克思指出，政治解放是一大进步，但它不是普遍的人的解放的最后形式，“政治解放本身并不就是人的解放。”资产阶级革命虽然消灭了封建等级特权，实现了所谓的政治解放，但人受到了一种新的“社会力量”即资产阶级财产权的压迫。马克思反驳了国民经济学家认为劳动是社会财富的源泉，私有财产是它的合法所得的观点，认为他们没有看到资本主义制度下异化劳动的现实，没有看到“私有财产一方面是外化劳动的产物，另一方面又是劳动借以外化的手段，是这一外化的实现”。作为人本质力量实现的劳动在为资产阶级创造财富的同时，导致了人的本质的丧失，从而使物的世界增值的同时导致了人的世界的贬值，劳动不再是属于人的东西，而是异化宫子言，等：现代化的本质是人的现代化哲学为人遭受奴役和压迫的源泉。异化劳动创造了私有财产，为资本家创造了资本，于是劳动者们自己创造出了压迫自己的囚笼，在资本主义政治制度下，人们当然获得了法律上的自由平等，但自由得一无所有，他们除了向资本家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之外别无生存途径。在生产力极度发达、人民生活水平大有改善的现代社会，仿佛已经看不到马克思所处时代的情形，但资本主义的性质决定了现代人仍然处于异化状态当中，只是藏匿得更深。在这个意义上，人的现代化只得到了形式上的实现，只有到人真正占有自己的劳动、摆脱了异化力量的统治时，人的现代化才能真正得以兑现。最后，资本主义把人从封建的黑暗压抑的精神世界中解放了出来，代之以多元的世界文化，但现代人却陷入了更深刻的文化 历史困境。进入 世纪后，异化现象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成了绝大多数现代人的命运，“异化对人的束缚与统治已从政治压迫和经济剥削转向各种普遍的、异己的文化力量对人的自由的束缚”。现代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使人类在征服自然、创造物质财富等方面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创造力。然而，人的本质力量并非必定能从自己活动的结果中得到确证，恰恰相反，物质匮乏问题的缓解并没有从根本上消除人的异化困境，人创造的各种文化力量如技术理性、意识形态、大众文化等逐渐成为普遍的异化力量和物化力量，人面临着受自己创造物统治的新的生存困境。第一，理性和技术启蒙精神本应是把人从迷信中解放出来的积极力量，但结果却是技术理性对人的统治，使人置身于一个物化和异化的世界。并且，技术理性还从根本上改变了社会运行机制，进而使作为一种自由的创造性的实践存在的人丧失了否定和批判的维度，成为了“单向度的人”，最终使社会失去了自我超越的内在动力，“发达工业文明的奴隶是受到抬举的奴隶，但他们毕竟还是奴隶”。第二，随着现代科技特别是大众传播媒介的发展和文化工业的展开，作为最能展现人的自由和创造性的艺术文化活动，却逐渐失去了个性和超越性，开始沦为欺骗性的、商品化的大众文化，成为欺骗和奴役人的异化的文化力量。“反抗 的 要 素 内 在 地 存 在 于 最 超 然 的 艺 术中”，但在大众文化环境下，人的异化状态的严重性使之对现存状态“反抗无效”，人失去了自身的超越性和创造性本质。第三，意识形态已不仅是一种替现存状态辩护且具有欺骗功能的虚假意识，而且完全成了抹杀人的个性的工具即消除人的自由和自主性的异化力量，“导致自由思想的沦 丧、创 造 性 的 消 失 和 人 的 主 体 性 的 丧失”。在此情况下，异化不仅表现为外化的形式，还开始“内化”到人的性格结构和心理机制中，使具有超越性和创造性的人格彻底解构，成为非创造性的人格，使社会成为了消费主义的物化世界。总之，在现代社会，人的异化程度不减反增，异化不仅以外在的形式统治着人，还内化到人的生存结构和活动方式中，在此意义上，人的现代化更是一场空谈。综上所述，西方现代化最终由人的现代化沦为了人的异化，人刚从中世纪的黑暗中走出来却又面临新的困境，资本的统治、劳动的异化、异化的内化仍是现代人挥之不去的阴霾，这些现代化困境既是资本主义国家无法摆脱的梦魇，也是中国应该警惕的陷阱。当前，中国已经实现了“卡夫丁峡谷”的跨越，成为了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从本质上应是超越于资本主义的，中国式现代化作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也应比西方现代化更进一步，这种进步就体现在人的现代化上。中国式现代化是内容和形式上统一的人的现代化，而不仅仅是形式上的人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所要实现的不仅仅是个体的自由，更重要的是实现无产阶级的自由和解放，把人从异化中解放出来，这才是人的现代化，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旨归。中国式现代化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现代化人的现代化就是人的解放，人的解放与无产阶级的解放是一致的。然而，“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资本具有独立性和个性，而活动着的个人却没有独立性和个性”。因此，实现人的现代化只能在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下才能实现，这一任务便落在了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 中国共产党的肩上。西安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卷 期自鸦片战争后，近代中国先进的爱国知识分子开始向西方国家寻找真理，开启了西学东渐的旅程，“中国人向西方学得很不少，但是行不通，理想总是不能实现。”直到中国共产党诞生，中国才正式迈上实现民族复兴的征程。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进，英勇奋斗，创造了“四个伟大成就”，在“改革开放以来长期探索和实践基础上，经过十八大以来在理论和实践上的创新突破”，“成功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社会主义现代化与资本主义现代化存在本质差异。目前我国尚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应否认资本主义现代化的优秀成果，但我们也应深刻认识到，“我们搞的现代化，是中国式的现代化。我们建设的社会主义，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国家本质上是超越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也比资本主义现代化更加优越，“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中国式现代化正是无产阶级政党领导的以实现无产阶级乃至全人类解放为最终目标的现代化事业。首先，中国式现代化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扬弃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把人从资本逻辑的统治下解放了出来。马克思为我们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经济高速发展的谜底，即经济发展背后的逻辑架构 资本增值的逻辑。马克思高度评价了资本的积极作用，认为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社会关系的发展，有利于更高级的新形态的各种因素的创造。毋庸置疑，在全球资本化的时代，资本仍是现代社会最有效的资源配置方式，中国在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建立起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后，必须引入资本来作为更有力地发展社会生产力的手段。邓小平作出了“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的重大论断，破除了关于资本的教条观念，指出国家政权应通过行使行政权力和管理国有资本去调控和引导资本，即宏观调控。资本成为了我国利用的手段而不是信奉的主义，成为了我国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的工具而不是统治社会的异化力量。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始终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不断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坚持人民至上，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在此意义上，人本逻辑取代了资本逻辑的统治。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这彰显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较于西方现代化道路的优越性：西方现代化是在权贵资产阶级利益集团主导下的现代化，只关心对物的占有，人仅仅是保障资本正常运行的工具，目的是最大利润的获得和资本的最快增值，人失去了历史中的主体地位，沦为自己创造物的奴隶。而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以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为价值旨归，超越了西方以“资本”为中心的现代化范式，摆脱了社会两极分化的历史困境，使人从资本的奴隶转变为资本的主人，从资本逻辑的抽象统治下解放出来，真正成为自己历史的创造者，其一切行动最终是为了实现无产阶级乃至全人类的解放。其次，中国式现代化致力于实现人的本质的复归，即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把人从劳动异化的困境中解放出来。“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整个人类历史也就是人通过人的劳动不断摆脱异化状态而向现代化迈进的过程。近代以来，人的主体地位得到前所未有的高扬，但随着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和世界交往程度的加深，社会生产关系难免会出现异化现象，异化劳动在资本主义私有制和雇佣劳动制下发展到了极点：劳动产品“作为一种异己的存在物，作为不依赖于生产者的力量，同劳动相对立”，同时，“劳动对工人来说是外在的东西，也就是说，不属于他的本质”。而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开创的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克服了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上滋生的劳动异化困境，一方面，中国共产党致力于消灭私有制和剥削制度，实行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制度，确保劳动者的劳动产品归自己所有，实现人与劳动产品的同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人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为实现共同富裕奋斗，并在这个过程中引导、吸收和控制全社会的资本来实现社会的公平和正义以保宫子言，等：现代化的本质是人的现代化哲学障民生，逐步健全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社会保障制度。在资源分配问题上，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既超越了资本主义现代化中以资本为中心的不公平分配，又超越了传统社会主义现代化中重集体而轻个体的分配形式，真正做到“让现代化建设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人民至上，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充分尊重和激发全体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尊重人民首创精神，让劳动者感受到人之为人的尊严和价值。改革开放以来的各代领导人均注重将社会主义劳动者培育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使其在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中通过劳动得到个人素质的全面发展，感受到自身的价值，以不断提升人民群众的参与感、获得感、幸福感，满足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上的实践主体即“人”的需要，这解决了资本主义现代化中人的劳动与人相异化的难题，也正式开启了人向本质复归的进程。最后，中国式现代化坚持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协同共进，并不断丰富人的精神世界，促进物的全面丰富和人的全面发展，把人从现代性文化危机中解放了出来。如前所述，现代人不但没有随着资本主义制度下生产力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从异化中摆脱出来，异化反而由外在的统治形式内化到了人的生存结构和活动方式中，使人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文化危机。面对这些现代性危机，西方的理论家、思想家立足人本主义立场，对西方现代社会进行了激烈的文化批判。西方人本主义马克思主义者拯救现代社会的理论学说虽然为我们提供了解读马克思主义的全新视角，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但在某些方面背弃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甚至相互冲突，难以达成共识，形成实践力量。“解放 是一种历史活动，不是思想活动”，并且“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中国式现代化正是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在不断总结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实践经验基础上凝练而成的智慧结晶。从历史上看，革命作为新旧社会形态更替的关键环节，无疑是实现现代化不可或缺的条件，在社会主义革命取得胜利后开启的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才是我国现代化的真正开端。我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政治改革推翻了阻碍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保障了未来实现现代化的物质前提和制度基础。随着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推进，中国共产党成功开创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实现了民族独立和国家富强。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物质富足、精神富有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根本要求。”资本主义社会虽然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但人们的精神世界却被“物”所奴役，而中国式现代化不仅不断厚植现代化的物质基础，还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为人民的精神世界提供价值引领、文化滋养和精神支撑，朝着“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的共同富裕目标进发。在此意义上，不仅人的物质生活水平实现了从传统向现代的转变，精神世界也彻底摆脱了异化的枷锁，人才能真正成为现代的人。结语资本主义创造了现代文明并把人从传统社会中解放出来，却又使人陷入新的异化当中，中国共产党担负起把人从异化中解放出来进而实现人的解放的历史重任。“共产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我们所称为共产主义的是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社会永远是向前发展的，无产阶级政党应该正确引领社会发展的方向，带领全人类走向真正的“现代”，真正实现人的现代化，达到“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这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应有之义，也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参考文献 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委员会 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 北京：人民出版社，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姚大志 现代之后 世纪晚期西方哲学 西安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卷 期北京：东方出版社，张志伟 西方哲学十五讲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霍克海默，阿多诺 启蒙辩证法 洪佩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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