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知识产权领域反垄断工作 促进创新与公平竞争.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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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市场监管研究572023-9公文策宣传周加强知识产权领域反奎断工作促进创新与公平竞争李春晖摘要:禁止滥用知识产权排除、限制竞争行为规定系市场监管总局专门针对知识产权领域垄断行为的规章,其修订既是对新反垄断法的适应,也是对反垄断执法实践经验的总结。执行好该规定,做好知识产权领域反垄断工作,需要准确把握知识产权保护与反垄断之辩证关系,准确把握该规定与其他反垄断配套规章的特别法与一般法关系,准确把握该规定与关于知识产权领域的反垄断指南关于标准必要专利领域的反垄断指南的协同关系。另外,尚有一些问题需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总结,以推动我国知识产权领域反垄断立法、执法,促进创新和公平竞争。关键词:反垄断;
2、知识产权;滥用知识产权;标准;标准必要专利为贯彻落实修改后的反垄断法,加强和改进知识产权领域反垄断执法工作,有效预防和制止滥用知识产权排除、限制竞争行为,市场监管总局对关于禁止滥用知识产权排除、限制竞争行为的规定进行了修订,新修订的禁止滥用知识产权排除、限制竞争行为规定(以下简称规定)于2 0 2 3 年8 月1日生效。此次修订幅度较大,原19 条中有18 条被修改,且新增了14条内容。一、我国反断制度及其中的知识产权我国反垄断法于2 0 0 7 年8 月3 0 日由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九次会议通过,后于2 0 2 2 年修订。垄断行为的表现形式有断协议(包括价格垄断协议),
3、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效果的经营者集中和滥用行政权力排除、限制竞争四种。反垄断法施行之初,各部门按职能分工,分别出台了相关规定,如原工商总局制定的查处垄断协议、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案件程序规定禁止垄断协议行为的规定禁止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的规定,国家发展改革委制定的反价格垄断行政执法程序规定反价格垄断规定价格行政处罚程序规定,商务部制定的国务院关于经营者集中申报标准的规定经营者集中审查办法经营者集中申报办法未依法申报经营者集中调查处理暂行办法,以及商务部、人民银行等制定的金融业经营者集中申报营业额计算办法。此外,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还公布了各种反垄断指南,其中包括关于相关市场界定的
4、指南(以下简称相关市场界定指南)。2018年,国务院机构改革将原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原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的职责、国家发改委的价格监督检查与反垄断执法职责、商务部的经营者集中反垄断执法及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办公室等职责整合,组建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2 0 19 年6 月,市场监管总局发布禁止断协议暂行规定禁止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暂行规定制止滥用行政权力排除、限制竞争行为暂行规定经营者集中审查暂行规定。因应2022年反垄断法的修订,该四部暂行规定其后均修订为正式的“规定”予以颁布。现行有效的其他法规规章还包括2 0 18 年市场监管总局发布的关于反垄断执法授权的
5、通知及2 0 18 年修订的国务院关于经营者集中申报标准的规定,后者亦于2 0 2 3 年3 月发布了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知识产权作为一种禁止权,本质上是一种合法作者:李春晖,天津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北京大学国际知识产权研究中心研究员。58中国市场监管研究2023-9公文策宣传周断权,是反垄断法的例外,只有“经营者滥用知识产权,排除、限制竞争的行为”,才受反垄断法规制。在四种垄断行为中,除了滥用行政权力排除、限制竞争外,另三者都有可能涉及知识产权。其中,对“限制购买新技术、新设备或者限制开发新技术、新产品”的垄断协议的禁止与知识产权直接相关;在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认定和经营者集中的申报和审查中,知
6、识产权的控制可能构成其中的重要方面。另外,相关市场界定是所有反垄断分析的起点,也需要考虑知识产权、创新等因素的影响,并且技术或者知识产权本身可以是“商品”,即存在相关技术市场(相关市场界定指南第三条)。鉴于2 0 0 7 年反垄断法就知识产权滥用仅有原则性规定,根据国务院反断委员会有关工作部署,为对滥用知识产权行为适用反断法提供指引,提高反垄断执法工作的透明度,2 0 17 年3 月,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公布关于滥用知识产权的反断指南(征求意见稿)。在征求各方意见的基础上,于2 0 19年1月4日印发关于知识产权领域的反垄断指南(以下简称知识产权反垄断指南)。2 0 15 年,原工商总局公布实施
7、了关于禁止滥用知识产权排除、限制竞争行为的规定,但该规定仅作为我国当时三家反垄断执法机构之一的工商总局出台的部门规章,适用范围仅限于工商部门的反垄断执法活动,并不包括当时国家发展改革委及其授权机构的反价格垄断执法活动和商务部的经营者集中反垄断审查活动。该规定后经2 0 2 0 年和2 0 2 3 年两次修订,成为目前的规定。至此,在反垄断法背景下,知识产权反垄断指南规定及尚在征求意见中的关于标准必要专利领域的反垄断指南(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SEP反垄断指南)将形成我国知识产权领域反垄断的“三驾马车”。二、规定的背景及主要修订内容作为法律,反垄断法对各项垄断行为规制的具体实施有赖于行政法规和执
8、法部门制定的部门规章。一方面,反断法及其相应法规规章运行15 年来积累的丰富经验有必要加以总结;另一方面,2 0 18 年国务院机构改革之后,尽管市场监管总局及时制定或修订了相应规章,但机构的合并、职能的转移和经验的积累都需要一定时间。这决定了我国反垄断法律制度需要嬉变、升级反垄断法2 0 2 2 年的修订充分反映了十几年来反垄断执法实践经验及经济生活新产生的竞争秩序规制需求,既有对既有制度的调整或细化,也有对新制度的引人。2 0 2 3 年3 月集中发布的禁止垄断协议规定禁止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规定制止滥用行政权力排除、限制竞争行为规定经营者集中审查规定完成了对反垄断法规则和程序的细化。知识
9、产权既是一种财产,又是一种竞争手段。它之所以重要的根本原因,相比于其作为应予尊重的私权,更多在于其作为竞争手段的角色:本质上是控制他人之生产经营活动的权力。无此权力,便无彼权利。因此,在各种反垄断分析中,知识产权从两个方面发挥作用:一方面,其作为一种财产构成经营者的资产及营业收人来源等;另一方面,其构成经营者对市场和其他经营者控制力的一部分。进而,在反垄断法所规定的各种垄断行为中,都有可能存在知识产权因素。自2 0 15 年的关于禁止滥用知识产权排除、限制竞争行为的规定至2 0 2 3 年的规定,从标题来看针对的主要是“滥用知识产权”情形,侧重的是其控制性权力的那一部分,即便如此,规定仍然涉及
10、反垄断法的各个方面。无论从完善反垄断法旧有规定的角度,还是从落实新反断法精神的角度,规定的大幅修订与市场监管总局其他4部规章【日】富田彻男:市场竞争中的知识产权,廖正衡等译,商务印书馆2 0 0 0 年版,第13 页。反断法第六十八条经营者依照有关知识产权的法律、行政法规规定行使知识产权的行为,不适用本法;但是,经营者滥用知识产权,排除、限制竞争的行为,适用本法。反垄断法第十七条禁止具有竞争关系的经营者达成下列垄断协议:一)(四)限制购买新技术、新设备或者限制开发新技术、新产品;.4易继明、李春晖:我国知识产权制度及科技法律政策之新节点一一评2 0 17 美对华3 0 1调查报告及我国之应对,
11、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 0 19 年第1期,第6 1-7 6,6 3 页。中国市场监管研究592023-9公平竞争政策宣传周的修订同等必要和重要,目的是健全完善知识产权领域反垄断制度规则,增强制度科学性、针对性、有效性,回应健全反垄断制度规则体系、维护知识产权领域市场公平竞争的迫切需要,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促进我国经济创新发展的迫切需要,以及更好服务高水平对外开放、提升我国产业国际竞争力的迫切需要。从完善旧反垄断法已有规定的角度,规定增加了对具有或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效果的经营者集中的规定(第三条)、认定市场支配地位的考虑因素(第八条),以及关于不公平高价的规定(第九条)
12、;细化了其他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认定规则(第十条至第十三条);增加了涉知识产权的经营者集中申报、审查和附加限制性条件的具体规定(第十五条、第十六条);调整和细化了对专利联营、标准的规定(第十七条至第十九条);细化了经营者行使知识产权具有正当理由的考虑因素(第二十条);新增了对行使著作权及邻接权的反断法规制(第二十一条);明确了与其他反垄断规章的关系(第二十四条和第三十二条)。从阐释和细化新法内容的角度,规定增加了对利用知识产权的轴辐协议的规定(第六条);引人了纵向垄断协议举证责任倒置及与知识产权反断指南衔接的安全港规则(第七条);新增了经营者集中的法律责任;调整和细化了其他法律责任(第二十五条
13、至第二十九条),以及对反断执法机构工作人员违法行为的规制(第三十条、第三十一条)。三、规定执行之重点难点(一)准确把握知识产权保护与反垄断之辩证关系合法的知识产权保护与非法的知识产权滥用之间界限的准确把握,是知识产权领域反垄断之关键。诚然,知识产权法所赋予的特权是“实现目的的手段,而非目的本身”。该论断对反垄断法同样适用,反断是手段而非目的,二者具有共同的目标,既促进创新又保障公平竞争,兼顾效率与公平、活力与秩序。因此,一方面,与合法拥有知识产权的行使并不一定不侵犯其他权利相似,合法拥有知识产权的行使并不当然具有反断法上的合法性。当行使知识产权的行为具有反断法所规制的垄断行为之特征时,行使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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