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方法介入教育研究何以可能——以伯纳德·贝林的语境主义史学方法为例.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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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年第 期现代大学教育研究广议基金项目: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一般课题“西方后现代教育史学研究”,项目编号:。收稿日期:作者简介:类成阳(),男,山东新泰人,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教育学原理专业博士研究生,从事教育基本理论研究;武汉,。李先军(),男,湖北潜江人,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外国教育史研究;武汉,。:。史学方法介入教育研究何以可能 以伯纳德 贝林的语境主义史学方法为例类成阳李先军摘要:教育史的学科建设问题历来为教育史学界所关注,将教育史化约为史学方法介入教育研究,或许可成为学科建设的一条路径。贝林的语境主义史学方法的核心论点涵盖 个方面:聚焦研究的去道德化
2、、区分外显的历史和内隐的历史、处理时代错置的史学问题。这一史学方法反映到贝林的教育研究中,则是对教育研究进行去道德化,区分外显的与内隐的教育事件,运用语境主义处理教育研究中的时代错置。立足于贝林的语境主义史学方法,史学研究的去道德化和去预设可为教育研究的客观性建构提供理路,依托内隐的事件可谋求教育研究的文献扩充,对时代错置的处理可为教育研究中的在场问题提供借鉴。史学方法介入教育研究作为教育史学科建设的路径之一,其意在开拓而非消解,最终服务于教育史之学科实体的巩固和价值意义的彰显。关键词:伯纳德 贝林;语境主义;史学方法;教育研究;学科建设;教育史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一、引言作
3、为教学科目的教育史是 世纪和 世纪师范教育大发展的趋势下产生的应景之物。因作为整体的教育学科极其关怀现实并寻求学术研究之实用价值,教育史也被改造为服务于师资培训的、极具职业取向的学科,其“发展是在以教育专业发展为目的的特定背景下进行的”。然而,相比于教育学下的其他二级学科,教育史同实际的社会语境和现实的教育教学保持一定距离,它并未很好地迎合在被吸纳进教育学时教育研究者加诸它身上的期待。这引发教育史作为一门教育学科的危机,此种危机至今仍缠绕着它。既然教育史作为一门教育学科,其发展相对是乏力的,与飞速发展的时代似乎愈发不相兼容,那是否该将它当作一门历史学科看待?然而现实却是:“教育史虽然是史学的一
4、个分支,但其主要特征与史学研究、写作和教学的主流相脱离。”历史学领域中教育史的地位与处境比之教育学领域的教育史更加不容乐观。以史为鉴的朴素观念为古今中外各种社会所认可,因此,教育史被贯之以较高期望而加入师资培训课程。其最初的性质是关于过去教育的知识所组织成的、希冀其发挥实用价值的课程,而非学术领域。在教育史初创之际,以史为鉴的箴言客观上推类成阳李先军:史学方法介入教育研究何以可能动了教育史在教育领域的发展。但是,随着教育研究的逐渐成熟,诸多前沿的视角、理论和方法交汇其中,研究者对现实关怀、问题导向、实践取向与应用价值的关注愈发明显,以史为鉴而又难以为鉴便成为悬于教育史之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教育
5、史或许不该像以往那般有容乃大、悬义过高,而应当自我松绑并吸引同侪,如在研究方法上寻求助力。“借用社会科学、符号学、现象学等学科的研究方法,有利于中国教育史研究者进行更科学、系统和客观的视觉史料分析与研究。”教育史所面临的危机,“既是学术危机,也是受众危机,而教育史学的危机根本上由后者引发”,谋求受众的扩充是较为小众的学科加强建设的基本路径。单纯作为一门学科的教育史,在未来可能会消失,但是,若将其作为一种独特的研究路径 史学方法介入教育研究,或许可以渗透于教育学下各二级学科之中,从而适当规避学科危机、学术危机与受众危机。而教育史如何体现为史学方法对教育研究的介入,或可从贝林()的语境主义()史学
6、方法及其对教育研究的运用中,探寻这一设想的可能性。二、语境及语境主义史学方法的核心论点贝林是在美国史学界和教育学界都享有盛名的学者,在史学领域和教育研究领域均有较高建树。在贝林 年的学术生涯中,其涉足经济史、教育史、思想史、政治史与社会史等诸多领域,所应用的史学方法涵盖定量技术、亲属关系分析、集体传记、语境主义的史料解读等诸多方面。在贝林的史学方法体系中,基于过去的“语境”()解读史料以还原过去,构成其整个体系的精华部分。英国历史学家卡尔()曾言及,史学家的作品是他工作于其中的那个社会的映照,不仅事件正在不断变化,历史学家本身也在不断变化。因此,研究历史之前,应该先研究历史学家;研究历史学家之
7、前,应该先研究他的历史环境和社会环境。亦有学者指出,任何文本的制作者在制作这一文本时都有其原意,而后来的解读者通过分析制作的语境和动机,可以找出这一原意,这也是史学客观性的保证。语境主义方法构成贝林史学方法的核心部分。不同于实证史学推崇的让历史自己说话,也不同于新史学及历史哲学主张的史学家决定历史如何说话,语境主义史学方法致力于让史学家协助历史说话,历史学家将经详细考证的可信史料,与过去的语境相关联,这才具备还原客观历史的可能性。但是,过去转瞬即逝的氛围、情势和活动是难以捉摸的,研究者极易以自己所处时代的思想观念与行为方式去揣度过去,带着历史与当下必定有关联的预设去以今论古。史学家要将史学研究
8、与过去的语境相关联,首先需要了解到底何为语境。(一)史学研究中语境的界定英文“”源于“”一词,其原意乃是编织、交织、联结和构成。在译法上,“”通常被译为语境、情境,也有学者将其译为脉络、原境。当涉及某种言论或文本产生的条件或环境时,可以把“”译为语境。而当“”用于具体的文本或事件时,其可能是某种相对固定的物质环境(地理、气候、各种形式的空间构成和行为者的身体状况),也可能是由各种变动的条件(事态、知识、思想、心理、信息及其传播方式、人际关系)及其相互关系所构成的“场”或“境”,此时宜译作情境。如今,史学界更加倾向于译为语境,用以“表达文本的、社会的、历史的、文化的条件和场景”。从语境入手来处理
9、研究题材的知识方式,可称作语境主义史学,而贝林融汇英美不同学派的史学论述,使语境主义史学这一术语得以确立。有学者指出,语境主义史学存在如下几个基本原则:首先,事件的真相和文本的原意是可知的;其次,历史中的任何事物都是不断变化的,不能用任何固定的标准和模式来衡量它们;再次,不能用今人所掌握的知识、信息和价值观念来评判过去人的行为和想法,而必须把它们置于具体的语境中,尽可能从当事人的角度出发来考察;最后,历史学家必须具备丰富的知识和出色的想象力。在 世纪 年代中期,美国政治思想史研究发生一个重大的变化。以贝林、伍德()等人的著作问世为契机,美国政治思想史研究出现了一次外显的范式转变,最大的特点为“
10、政治文化(意识形态)研究的崛起,在方法论方面强调历史语义学,注重语境分析”。贝林及其门生指出,要理解一种思想和它的流变历程,不能只聚类成阳李先军:史学方法介入教育研究何以可能焦文本本身,还应“关注文本形成时的社会环境和思想氛围,特别是要考虑言说方式和用词习惯,并辨析言说者赋予核心语所的意义”。(二)语境主义史学方法的核心论点首先,贝林的语境主义史学方法聚焦研究的去道德化。贝林指出,将历史置于语境后的第一个令人困惑的后果,本质上是关乎道德的。在语境之中对历史加以解释,至少在隐藏层面,就是替历史上的人物与事件辩护。例如,无论理由多么合理,对美国宪法未废除奴隶制进行解释,都似乎是为历史人物开脱,学术
11、上的突进反而带来道德层面的困扰,仿佛历史学家的职责就是要找寻保留奴隶制的不合理性并谴责奴隶制。人需具备的道德是多方面和多维度的,各种道德之间也并非等量齐观。当一个人以史学家的身份出现时,他最该坚守的应为学术道德与职业道德,其余诸类道德应被弱化或为学术道德和职业道德服务,此过程便是去道德化。史学家学术道德与职业道德的核心是尽可能地还原历史事实,重现那个湮没于尘土之中的过去。为此,史学家应当力图恢复语境与处理时代错置(),积累关于过去的细节性知识,将史料之碎片拼凑成奇异但富于意义的马赛克画面;同时密切关注失败者,不断想象遥远世界的独特性。唯有如此,历史学家才有可能获得贝林所说的语境感()。随着对过
12、去语境的细节和微妙之处钻研的深化,以及非凡的事物在过去的时代背景中逐渐正常化,后世认为的伟大抑或可耻的事物放于那个时代便自然而然。在过去的语境下,当下对过去的道德评判也会显得相当乏力。其次,语境主义史学方法区分了外显的历史()和内隐的历史()。受弗洛伊德()的外显内容()和内隐分析()概念的启发,贝林认为基于传统文献资料的历史研究与基于量化方法的历史研究有很大的区别。前者是大多数历史研究者所关注的外显的事件,既可属于公共领域,亦可属于私人领域,也是人们可敏锐地意识到或思考、应对的事件;后者本质上涉及内隐的历史,也就是说,参与者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历史事件。一方面,语境主义史学方法力求对以往研究中着
13、墨不多的内隐的历史和内隐的事件加以呈现;另一方面,贝林认为更微妙的问题在于,如何将这两个层面的历史知识融合为一个整体,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技术性问题且已变得愈发重要。世纪前,多数历史著作实质上书写的都是外显的历史。历史是由一些事件构成的故事,而这些事件是同时代人清楚地意识到并自觉参与其中的,因此,可以说是他们时代的主要事件。而在贝林看来,计量方法的新颖之处不是引用数据或提高数据的精确性,而是在引用了数据后,研究者有可能对内隐的事件开展一系列新的研究。对于这些事件,同时代人或认识不充分,或认识很模糊,甚至根本没有认识。从很大程度上来看,当时的人们是被迫地、不知不觉地同这些事件的影响进行斗争,由于他
14、们是无意识地参与其间,因而,这些事件并没有作为历史事件载入当时的文献。过去,历史学家只是模糊地知道它们曾经发生过,现在其首次作为独特的事件被发掘出来。由内隐事件构成的世界恰如新发现的海底世界般复杂而繁忙,这个新世界是构成表面世界中“外显的历史”本身的一部分,并直接与之纵横交错。适当的史学方法将内隐的事件外显化,使其真正成为外显的历史的一部分。在美国革命史研究中,贝林认为在人们的思想和观念中,存在内隐的动机和情绪、深层的感觉、信仰的基础以及深层的含义。他对思想的表面和实质、思想的前景和深层背景、思想表述的词汇和语法、文化的主导情绪和暗流进行区分,真正将历史置于或明或暗、或显或隐的语境中。最终,历
15、史研究的旨归不是分离和孤立不同维度的显性事件和隐性事件,而是将它们结合起来并整合到一个不断发展的叙事中。最后,语境主义史学方法力求处理时代错置的史学问题。所谓时代错置,是指因将当前的观念回溯到过去而导致的过去被缩短、扭曲乃至独特性被消解,现在被看作过去的延续与重演,过去被作为解释现在的佐证与补充。史学家已大致了解过去的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但是,因为他们不是那个遥远过去的参与者,不会有当时人们的那种不确定性,所以缺乏足够的历史洞察力,并对过去人们的精神状态和过去世界的精神地图缺乏了解。贝林认为这是历史写作与教学中普遍存在的基本问题,也是贯穿整个历史学的问题。若任由历史学领域充斥时代错置,不在正确的
16、时代语境下呈现过去,不以某种方式将过去与现在分离,不把握曾作为现在而存在的过去,人们将永远无法理解历史事实是什么、遥远的现在如何变成后来的现在并最终成为类成阳李先军:史学方法介入教育研究何以可能正在经历的现在。而要避免时代错置,研究者首先要明确,过去不仅遥远,而且在各方面与现在相比较,都可称为一个不同的世界。过去基本的经历相较于现在具有特殊性,但是,在亲历者看来,它们是如此平常,以至于他们不会有意识地加以记录,而各个时代的一些具普遍性的事件却被更多地记录下来,这无疑加深了史学研究者关于过去与现在存在一致性的认知。例如,关于中世纪的衣物容易滋生瘙痒这类问题,世纪,居住在切萨皮克的人们的衣物通常由
17、亚麻毛织品制作,这是一种羊毛和亚麻布的混合物,粗糙、厚实且不透气,容易引起瘙痒感和闷热感,但当时的人们因对此习以为常而几乎不会将这种衣物的穿着感受记录下来。因没有直接的记载,研究者极易将现在人们对衣物的穿着感受带入中世纪的语境中。因此,试图避免时代错置首要的是认识到,过去不仅遥远,而且是不同的,研究者需要巨大的想象力和丰富的知识才能回到如此遥远的经历中。其次,在追踪公共事件中,研究者要设法应对因预知事件结果而产生的困难。研究者需重新捕捉同代人对未来的无知,并将其融入历史叙事中,代表性的思维倾向是对失败者表示同情。如果研究者能够同情失败者,那么,其可在一定程度上克服因预知事件结果而产生的困难。三
18、、语境主义史学方法在教育研究中的运用贝林称其在哈佛大学教育学院形成的关键认识之一是,教育史学科的著作陷入一种辉格式的时代错置状态,这是由几代教育史学家塑造的,他们急于追溯导致当代学校教育和教育学胜利的一系列事件。随着贝林对这一丰富而重要的主题开展更加深入的研究,他开始将教育视为美国不断发展的社会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不是将其作为教育学,而是作为社群文化以及文化传承。在评判现有文献与扩展教育学科相联结的基础上,贝林撰写了著作 美国社会形成中的教育()及论文 作为一门学科的教育:一些史学笔记(:)。前者作为贝林唯一一部教育研究的专著,集中体现了贝林的语境主义史学方法在教育研究领域的运用。(一)运用
19、语境主义对教育研究进行去道德化在漫长的历史时期,教育基本上是以教化的样貌呈现于人类社会之中,无论是中国的化民成俗,还是西方的知识即美德,均是将道德置于教育的第一位。专门培养人的道德品质,乃是教育区别于其他社会活动的根本所在。但是,于教育研究而言,首先它是一门学术,其次才是针对教育的研究。作为学术,教育研究以客观事实为依据,历经一定的原则和程序导出符合科学规范的研究结论,研究者不应因客观事实和研究结论符合道德准则而偏用,也不应因客观事实与研究结论有悖道德准则而偏废。作为针对教育的研究,教育研究的人文性、伦理性、情感性历来为教育研究者所重视,难点在于如何在保证学术性的基础上,使教育研究达成在人文、
20、伦理及情感方面的目的。教育研究赖以存在的根基乃是作为一门被广泛认可的学术,而去道德化便是语境主义史学方法在教育研究中的第一种运用。贝林认为,教育研究本身是否是一门学科,或者在什么程度上是一门学科,对历史学家来说是特别重要的。这个问题本身具有历史维度,它有时间和地点的起源,并通过环境的压力而发展。当研究者遵循这一思路时,他不仅发现一个有用的背景来思考眼前的问题,而且还将发掘美国文化史上鲜为人知的、值得研究的重要篇章。亦即,以史学方法开展教育研究是可能的。教育史学科的前辈学人,如卡伯莱()、孟禄()和克伯屈(),在 世纪的前 年就已经对教育作为一个独立的知识和方法体系显露出担忧。他们相信,教育研究
21、不仅仅是一门学科,而且是更宏大、更深奥、更重要的存在。为发现历史上人类通过教育过程自觉朝向精神和道德目的进化所做的努力,人们必然期望探究教育与政治、社会和工业运动的重要联系。这一探究过程以缩短的教育机构编年史的结束为标志,从而陷入时代错置,导致无法对教育现象和教育问题进行有说服力的解释。基于“人类通过教育过程自觉朝向精神和道德目的进化”这一预设开展教育研究,使得教育史受到特定目的或假定的限制,导致教育史落后于整个教育领域的学术前沿,以教育史来推动教育研究的深化难以落地。贝林曾参与教育在美国历史类成阳李先军:史学方法介入教育研究何以可能上的作用委员会()的相关研究工作,在其看来,“作用”一词并非
22、带有道德层面的正向意味,他主要关注的是,在美国社会的形成过程中,教育是如何进行参与的。正因如此,教育研究才有避免陷入辉格式的研究理路之中的可能。基于道德的准绳去审视殖民地时期的教育,其中充斥着欧洲移民对美洲土著和非洲黑人的物质剥削与文化同化。一部美国教育史,几乎成为从侵略到融合再到多元共存的道德发展进程。然而,若基于殖民地时期的语境,宗教事务才是多数人眼中的头等大事。英国政府为满足多元宗派社会的需要对传教目标进行重置,使得整个传教事业被提到美国文化生活的中心位置。欧洲移民假设美洲新世界新旧群体的差异主要集中于宗教问题,而作为基督教的职责以及殖民冒险活动的主要道德借口,他们所承担的任务是通过将印
23、第安人转变为文明的基督徒来缓和彼此间的矛盾。教育能实现此目的,于当时的欧洲移民而言便是道德的,而教育史研究者著作中言及的道德,则是基于当代的需要以及总体的历史所发挥出来的,其与史学研究还原客观历史的旨归是相悖的,与作为一门学术的教育研究的立身之本也是不相符的,因而应从教育研究中祛除。此外,在美国教育史著作中对学徒制的定性也存在一些问题。学徒制是家庭教养方式下的职业培训与一定年限的无条件个人服务之间的契约关系,师傅和学徒几乎与父子的角色相对应,而学徒制却遭受许多非议。若以语境主义的视角对学徒制进行去道德化,研究者便会发现家庭中本就“存在着各种不同程度的奴役状况,家族纪律是导致这种奴役状况的直接原
24、因”,即学徒制的源流乃是殖民地时期的家庭。道德谴责本不应出现于作为学术的教育研究中,况且这种谴责还未区分根本与表面。诚然,学徒制有阻碍儿童和青少年身心发展的可能性与风险,但是,作为研究者,若仅把研究焦点放在证明其不合理性和危害上,甚至一味地加以道德谴责,则丧失了推动相关教育研究深化的契机。(二)运用语境主义区分外显的与内隐的教育事件贝林的语境主义史学方法依据弗洛伊德的外显内容与内隐分析概念,将历史研究区分为外显的历史与内隐的历史,这一思路也体现在他的教育研究中。以往的教育史著作充斥着对公共领域、公立学校教育的探讨,由国家系统组织、公共支持和控制、免费的教育机构及其教育实践这类外显的教育事件,主
25、导着美国教育史的叙事,仿佛这才是殖民地时期美国教育的主流,似乎当时的人们就认为这才是教育的正途。然而,正如贝林所言 :在 年以前,既没有公立教育,也没有美国,所以卡伯莱等研究者忽略了实际上发生的一切,并且毫无说服力地将政治独立假设为教育机构历史的逻辑起点。如果仅就殖民地时期外显的教育事件开展教育研究,这将成为以当代教育投射彼时的教育,所谓公立学校教育只能基于当下对教育的理解而构造出来,难以保证教育研究的学术性。再者,抛弃实存的、更能体现当时教育样貌的内隐的教育事件,而去挖掘早期的公立教育这类无根之水与空中楼阁,也难以推动教育研究的扩展与深化。贝林认为,教育形式在殖民地时期的美国发生的变化,其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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