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郑临川古典诗词的精神向度.pdf

第 36 卷第 2 期2024 年 4 月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Xichang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Vol.36,No.2Apr,2024论郑临川古典诗词的精神向度钟克勋摘要：郑临川先生的古典诗词在理想追求、爱国情怀、社会责任、读书治学等方面都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烙印。他的诗词大都是人生旅程的写照，在对时势无奈的痛苦中发出感时哀世之吟，从而抒怀言志，表达强烈的爱国之情；其诗歌无论纪游、赠别、思乡、怀人，多呈离乱的悲凉心境，折射出知识分子发自内心深处的时代感怀。无论是刚接触现实融入社会的歌吟之作，还是表现漂泊流离、前途渺茫的无端伤感，抑或后来反映教书育人的心中吐蕊，以及人生起伏的情感激荡，无不透露着自觉而强烈的社会责任。老一辈知识分子那种坚定的爱国热情和自觉的社会责任，正是中华民族世代薪火相传的精神认同。关键词：古典诗词；时代认同；理想追求；爱国情怀；社会责任中图分类号：I207.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1883（2024）02007806收稿日期：2023-12-06作者简介：钟克勋（1955），男，四川简阳人，天府新区信息职业学院教授、博士，西南民族大学退休教师，研究方向：新闻传播学，E-mail：。“古典诗词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的重要载体，是世界了解中华文明的一扇窗口。做好古典诗词的当代传播，让古典诗词与时代同行，对赓续文化根脉、讲好中国故事有重要意义。”1一、郑临川古典诗词的创作简况我国的古典诗词大都浸润着儒家思想，蕴含着儒家文化元素，彰显着时代精神。白居易与元九书说：“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因此诗歌是诗人对现实的回响，是时代气象的反映和情感抒发，其思想精神和艺术风格总是深刻地呈现出时代的烙印。郑临川先生是从西南联大走出的当代学者、诗人、古典诗词专家，著名教授。“郑先生于1938年考入昆明西南联合大学中文系，从闻一多、罗膺中诸先生受业，获取为学与做人的典范，终身笃行不怠。大学毕业后短期从事编辑之职，很快转到教育事业”21，直到2003年去世。他的古典诗词深深地打上了时DOI:10.16104/j.issn.16731883.2024.02.00978钟克勋：论郑临川古典诗词的精神向度代烙印，抒发着强烈的爱国情怀，在古典诗词的传播实践中透露着自觉而强烈的社会责任。他师承闻一多先生，知行相济，研究与实践相辅相成，重要著作有笳吹弦诵传薪录 闻一多、罗庸论中国古典文学 闻一多论古典文学 稼轩词纵横谈等，所作诗文多收入个人专集苔花集。苔花集收录古典诗词255首，其中诗歌237首，词18首21-9。郑先生青少年时期生活在国破家亡、战火连天的时代，其古典诗词，在理想追求、爱国情怀、社会责任、读书治学等方面都打上了深深的时代烙印，尤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的青少年时期诗词尽管只有86首，但不乏时代悲歌和报国理想。他的诗词大都是其人生旅程的写照，“故乡篇章”中的那些诗词在对时势无奈的痛苦中，发出了感时哀世的离乱之吟，从而抒怀言志，迸发出强烈的爱国情感；“无论纪游、赠别、思乡、怀人，总有鲜明强烈的时代感愤，总有离乱之人的悲凉心影”3。这种心境毫不遮掩地折射出了知识分子那发自内心深处的社会责任意识。“文化认同的基础是强大的文化力量，深厚的人文精神是任何一个强国都不可或缺的品质”4。任何时候，文学对人的情感、理想、信念、道德、人格都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孔子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郑临川古典诗词不乏借物言志激发志气、观照社会彰显责任等这些颇具现实性的内涵和特征。二、郑临川古典诗词的精神向度（一）理想志向的呼告诗歌要求高度集中概括且艺术地反映现实社会生活，并涵化着作者丰富的思想感情和精神世界、想象空间，古人云，诗言志，诗达情。郑临川古典诗词虽然不乏时代悲歌，但更彰显着理想志向，蕴含着高远的理想之情，境界之光，其志其情无不让人赞誉和钦佩。尤其他青少年时期，面对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的现实创作的诗词，总是充满了对理想的追求。苔花集中所收他早年的诗词，无论即事抒怀，还是感叹时事，总能以健笔抒写豪情，从中显示出一种劲健挺拔之风3。然而“健笔豪情”中又总是以清新的语言和深沉的意蕴传递着对理想追求的呼告。夏日病居言志鲜明地表达了寇靖国难、安邦济民的理想。此诗为苔花集的开篇之作，从编辑体例和时间推算，这应该是作者读中学到上大学之间的诗作，诗的开头两句“吾生良多难，寄尘十九春”已经表明，这是他19岁之作。19岁正是青春焕发，充满激情的岁月。但是，郑先生的青少年时代是在天下混乱，国破家亡的苦难中度过的，他亲眼目睹和感受了山河破碎、人民流离失所的凄惨，因此从小便生成了立志报国的骨血，追求拯救民族危亡的理想。这首夏日病居言志即是他这种思想境界的写照，诗题直接“言志”。这是一首五言古体诗，共44句分四层：从开头“吾生良多难，寄尘十九春”到“何堪躯七尺，长为篱下人”十二句为第一层，像自传式叙述自己的出生和身世，诉说自己生不逢时，天下离乱的世态；接下来“时交重黄金，谁复识凤麟”到“抚枕叹蹉跎，豪情讵消泯”十二句为第二层，慨叹自己生逢国难，本已不幸，加之生病困滞在家，壮志难酬，所以在诗中表现出人卧病榻，叹息自己虚度了岁月光阴。于是责问自己，难道自己的报国理想、驱虏激情就这样泯灭了吗？第三层八句，是对上面诗意的回答，诉说神州动乱，日寇侵我中华，“占我吉辽地，屠我淞沪滨”。面对日寇的侵略，自己报国的理想壮志岂能泯灭呢？最后十二句为第四层，豪情满怀，表达理想决心，捐躯立志报国：“男儿当介79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胄，扫寇靖边尘。愿献平戎策，同仇大义申。一成可兴夏，三户定亡秦。千城匹夫责，宁希要路津。收疆复国土，固圉济生民。勿为长局促，负此百年身。”这首长诗，前面三层为第四层言志做了充分的铺垫，在最后这一层次，诗人面对内忧外患的国态时局，直言自己的理想和志向，发出了“男儿当介胄，扫寇靖边尘”的呼吿呐喊。此时正是“卢沟桥”事变前夕，日军已侵占我东北，接着又侵犯上海，发起淞沪战役，对我华夏大地虎视眈眈，吞并我泱泱中华的野心已昭然若揭，日寇全面侵略中国之势已原形毕露。十九岁的郑临川虽然生病在家休养，但是心系国家命运、民族存亡，希望自己“愿献平戎策，同仇大义申”。夏日病居言志极力表达了抗倭御敌，报国为民，为国捐躯的豪情壮志，这种情怀在此诗的最末四句得以充分展示：“收疆复国土，固圉济生民。勿为长局促，负此百年身。”此处意境大有岳飞满江红之气概，“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这是身逢乱世的爱国青年的理想和骨气，这种品质和气概是几千年优秀的中华文化孕育而成的，且在郑先生身上也得以充分展现。郑临川先生故乡之什和边城之什系列古典诗词21-32，大都充满着理想报国的志向，充满了对国破家亡、民不聊生的愤懑和悲愁，但又不是简单的内心愁苦的诉说，而诗情意象却表现出了诗人豪迈健举的理想志向。“为报奇男休短气，待君重整旧山河”，这是多么激越的凛然大义和壮志豪情！诗歌意象慷慨而悲凉、意境深沉而富有生气。这正是其古典诗词显著的时代特征，也是他青少年时代很多知识分子为靖国难的心声和精神境界。这些具有强烈时代性且充满正能量的古典诗词，对后世的青少年无疑是很好的理想信念教育的题材。（二）爱国情怀的抒发郑先生古典诗词的又一特征是爱国情怀的书写。苔花集故乡之什中那些诗词的创作年代，正是日本帝国主义从局部到全面侵华时期。那时华夏大地被日寇铁蹄践踏，烧杀抢劫，大江南北战火连天，“铁鸟（日本飞机）横空来，烧杀鬼神哭”（故乡之什沅陵夜宿）。1935年12月清华救国会在怒吼吧这样描述：“华北之大，已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了!”诗人35岁前生活漂泊坎坷，目睹山河破碎的景象，“尽享”了人们流离失所的苦难。然而有时苦难也许是个人的财富，中国的传统道德承载着这样的逻辑向度，即家贫出孝子、国难见忠臣的文化认同，国家越是苦难深重，爱国知识分子们心里越是充满着对祖国的热爱，丈夫誓许国，愤惋复何有；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沅陵夜宿诗里也最真实地表现了那种爱国精神，其情如诗所诉：“孤馆夜灯昏，时闻风雨骤；辗转不能寐，飘零伤幽独；何处起悲歌？哀音协丝竹。隔墙游学人，奏此流亡曲同客天之涯，中原胡马逐。今我西南行，相期骋骥騄；尝胆复卧薪，霸越十年足。岂依半壁安，翻忘九州覆？相关日以遥，归梦阻崖谷。”这是苔花集故乡之什中的第二首诗，为先生16岁至22岁生活在湖南期间所作。这一时期的诗歌反映了“痛恨日寇罪行，悲歌黎庶疮痍，表达抗敌御侮之决心，是贯穿在所有即兴抒怀、感事纪行、悲歌言志等诗篇中的基调，也是最具时代感愤的慷慨歌吟”3。沅陵夜宿这首五言古体诗共38句，描写自己在离家外出的路上，夜宿湘西沅陵县所见所闻所感。前十句描述自己夜宿沅陵“孤馆夜灯昏，时闻风雨骤”的情景，因此“辗转不能寐，飘零伤幽独。”后八句言志，希望早日成为良骥，驰骋疆场立功报国。国难当头，岂能偏安一隅而忘却了祖国大面积的沦陷，同胞被日寇蹂躏呢！80钟克勋：论郑临川古典诗词的精神向度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把具有五千年文明的偌大中国践踏得四分五裂，破碎不堪，诗人深感国破家亡的苦难，外敌入侵的屈辱，诗作充满了对所处时代的强烈感愤，并生发出对国家和民族的深沉之爱。字里行间构筑起“请看风雨济同舟，四亿神州共御辱”的爱国情怀，这种思想情怀在七七口号二首中表达得更为直接，在诗中他坚定而勇毅地疾呼，“忠诚惟报国，勇毅定回天。速破偏安局，齐捐少壮年”，大有壮士舍身报国，为国捐躯的决绝。爱国是诗歌创作永恒的主题，列宁说:“爱国主义就是千百年来巩固起来的对自己的祖国的一种最深厚的感情。”5168-169不言而喻，爱国是一个民族的灵魂和优良的传统,它不但是一个人的良知和情怀，更是朴素的思想情感和精神向往。中华民族受这种认同的滋养，在反对国内民族分裂割据和叛乱侵扰中,“在反抗民族压迫,维护祖国的集中统一,推进民族融合中,表现出对于祖国山河大地、历史文化的热爱和自豪”6。这是“历史积淀的情感，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深切眷恋和热爱,是中华精神的魂和根，是千百年来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71。中华民族的骨血里有着深深的爱国基因，无数的爱国知识分子即使命运不济，但却总是置身于大我而弃小我，他们心向光明，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这种爱国基因正是中华民族思想精神的主流。临川先生古典诗词蕴含的爱国情怀表现为对外敌入侵的仇恨、对国家动荡的不安和忧愤、对祖国山河的热爱等。毛诗序云：“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桃源行 七七口号二首 孤峰春望 黑龙潭怀古等诗，都渗透着深沉的爱国思想，散发出炙热的爱国情感。如“欲启桃源新世界，端须还我旧山河”“为报奇男休短气，待君重整旧山河”“中兴大业须人杰，莫令神州坐陆沉”，这些诗句的一字一词都饱含着他对祖国的深爱之情。对祖国的深爱与对外敌的仇恨往往都是交织在一起。临川先生诗里充满了对外敌入侵而践踏大好河山的愤慨和振兴国家的渴望，如春暮杂题依少陵韵(存四)之二所见：“亲朋遥不见，花落倍思君。夙抱澄清志，难同鸟兽群。时危思奋翼，气壮欲凌云。脱颖知何日，勋名天下闻。”首联诉说国难时期，亲朋好友在遥远的地方，因战乱阻隔而久久不能相见，又到一年春来时节，花开花落，触景生情，特别想念亲人、亲戚、朋友，这与唐朝诗人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中的千古名句“每逢佳节倍思亲”有异曲同工之意。王诗表达的是盛世的别离思亲，而郑诗所描述的是国难中亲朋相离难见。接着颔联表现诗人志向，他的心愿就是要有澄清天下之志，决不与那些没有人性、没有民族骨气的人同流合污。这里诗人要报国驱敌，国难当头，不能浑浑噩噩消磨时光，更难容那“商女不知亡国痛”的悲哀。颈联两句“时危思奋翼，气壮欲凌云”，进一步表达自己的爱国理想。国家危难之际，更是日思夜想展翅奋飞，以气吞山河之概，施展救国抱负，实现自己崇高的爱国理想。最后尾联“脱颖知何日，勋名天下闻”，表达诗人的期盼，等到自己脱颖而出，才能显露抱负，建功立业天下闻名。这首诗在艺术手法上大量运用比喻，特别是恰到好处借用典故来表情达意。赵义山教授在薪火传大爱一文中，对临川先生古典诗词中彰显的爱国情怀，饱含深情地论述道：“先生对祖国对人民的爱，对时事的关怀，其情感更是激昂慷慨的。先生对人生理想的追求，即源于对自己祖国和人民的深情热爱。”3并列举了“收疆复国土，固圉济生民”(夏日病居言志)等大量诗句，讴歌临川先生诗歌的爱国情愫，以及对青少年爱国主义的教育。81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三）社会责任的鉴照社会责任是知识分子的良知和使命，古往今来，不少文人墨客往往借助知识的教化和精神力量,对社会表现出强烈的公共关怀。郑临川先生的古典诗词也充分地体现了这一特征。1938年，他考入位于昆明的西南联大中文系，这期间正是中国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岁月。国难的严酷，学校和现实的教育，使他思想感情得到进一步升华，个人的精神境界得以快速嬗变，于是便具有了更强的大我意识，他从满眼的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的仇敌爱国的青少年，快速转变为以天下为己任的热血青年。作为一介书生，仅有爱国之情、杀敌之志已经远远不够，还要有拯救这个国家的责任。1939年至1949年硝烟弥漫、动荡不安的时期，除了反映理想、爱国的思想感情外，其古典诗词里还有不少对社会责任的鉴照。如春暮杂题依少年韵存四“滇南万里客，又过一年期；百卉无多日，青春能几时”和别昆明“此去巴渝道，闻猿合伤神”。这两首诗是在昆明西南联大读书时作的，诗人深感时光匆匆，“又过一年期”，真是时间如白驹过隙，光阴似箭。诗中以“百卉”花开花落作比，表达内心的急迫感，百卉争艳，但很快都会“具零”，诗人急切地自问，“青春能几时”呢？青春快速地逝去，现在已近而立之年，却还是一介书生，放眼祖国大地的抗日烽火，每天成千上万的热血青年血肉横飞，牺牲在抗日战场，然而自己还在校园，没能为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尽到应有的责任，空有一腔热血和壮志，这怎么不让人焦急呢！因此，在另一首记载诗人大学毕业告别母校、离别昆明的诗中，表现出诗人面向社会而深感责任沉重。然而自己又能干什么呢？怎么去为苦难深重的中华民族贡献青春和年华呢！想到这些，真是“闻猿合伤神”。看到国家的灾难，想到自己没有多少作为，心里自责、叹息，在寄怀武陵伯老夫子诗里以“嗟予薄祜逢摇落，苦读何年继嫡薪”极力表达这种心境。另一些诗词则直言不讳，直抒胸臆，大声呼喊“天下兴亡责让谁”，自己“愿抛满把哀时泪，化作孤星长夜明”，希望做一个对国家、对民族命运大有作为的人，如“寇深每愤山河碎，不堪垂泪忆庭闱”（园林）“年年沧海上，珠泪几曾干”（雨夜依少陵韵）“岁阑还共诸君约，勠力神州起陆沉”（渝州除夕会饮赠同座）“又是一年将近夜，春风何日到王孙”（除夜坐怀罗膺中师昆明）“报国有心当脱颖，勒铭无分误弹冠”（雾重）“神州犹是哀鸿遍，何日南阳起卧龙”（夕阳）“异代萧条同感慨，疮痍满地欲何之”（春暮游西郊王家花园）“愿抛满把哀时泪，化作孤星长夜明”（风雨二首）。这些诗词是郑先生大学毕业以后所作。不管是早年求学、求生的奔波、漂泊，还是到中晚年安心从教，无论是青少年时的激情豪咏，还是中晚年的端唱谨吟，人生虽然天翻地覆的变化，但那种“百卉无多日，青春能几时”的时不我待的心理，那种“陆沉感慨家何在，天下兴亡责让谁”的精神，不仅没有变，且历久弥新。即使晚年社会稳定，国泰民安，事业鼎宏，但在诗歌中仍然表现出心系社会、不改初心的责任担当。在赠志一诗的最后两句写道：“嘉陵欣遇俱白头，共效余辉致太平。”此诗虽然没有记录何年所作，但从全诗的表情达意分析应该是20世纪80年代的作品。那时改革开放不久，全国上下都为“振兴中华”而奋发图强。郑先生已是“从心所欲”的老者，但青春焕发，仍然坚守初心，不失“振兴中华”的责任与使命。郑先生诗歌的时代特征，不论是抒发爱国精神，还是鉴照社会责任，都无愧为时代先锋，影响着身边人的志向、态度。82钟克勋：论郑临川古典诗词的精神向度三、结语文化是“人们在社会历史实践过程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特指精神财富”84023。郑先生的精神财富有着浓浓的师承血脉。哭一多诗二首最后两句“春江明月在，懿范讵能忘”很能表达他的这种崇敬之情和师承血脉。回忆闻一多先生的唐诗教学一文中这样写道：“听课笔记一直保留着，不时翻阅复习，像当年在课堂一样长期受到启发和教益。”9闻一多认为，诗言志的“志”有三个意义：记忆、记录、怀抱10，它们不同程度地表现在郑先生古典诗歌中。“写诗要从生活中来”11。郑先生的古典诗词唱出了时代的正气歌声，是我国诗歌殿堂中的充满爱国真情的音符，是生活的写照，也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赓续，他的作品是时代回响的精神财富，为优秀的中华文化的魅力和风采增添了一抹颜色，为我们研究和传承优秀文化开启了一扇窗口。参考文献：1 廖祥忠.激发古典诗词的时代魅力N.人民日报，2022-03-15（13）.2 郑临川.苔花集 自传M.成都：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1992:1.3 赵义山.薪火传大爱 苔花吐馨香重读郑临川先生 苔花集 J.西华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2)：25-32.4 俞楠.文化认同的政治建构M,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18:8.5 列宁.列宁全集：第:2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168-169.6 黄秉泽.谈谈我国古代文学的爱国主义J.社会科学战线，1978(1)：268-270.7 武庆新.夜阑卧听风吹雨-流传千古的爱国主义诗词M.北京：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2016:3.8 罗竹风.汉语大词典M.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2:4023.9 郑临川.春江明月在 懿范讵能忘回忆闻一多先生的唐诗教学J.南充师范学院学报,1979（1）：3-8.10 林文光.闻一多文选 诗与歌M.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2010:120.11 周振甫.诗词例话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82.12:101.On the Dimension and Spirit of Zheng Linchuan s Classical PoemsZHONG KexunAbstract:Mr.Zhengs classical poems are deeply imprinted with the soul of the times in his pursuit of dreams,feelings for motherland,social responsibility,and academic pursuits.His poems,whether about travel,farewell,nostalgia,or about missing for others,often represents a melancholy state of mind.His poetic mood and image reflect an intellectuals inner-most nostalgia for the times without any concealment.Whether a poem on his first contact with reality and society,or a poem of unfounded sadness for a drifting and bleak life,or a poem about his later complaints when teaching and educating people,or a poem about his emotional turmoil in the ups and downs of life,all reveal his conscious and strong responsibility for the society.Keywords:classical poems;dimension;call of dreams;expression of emotion;responsibility reflection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