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拉美裔人口力量与政治声量的错位及其深层原因探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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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4年第2期 第45卷美国拉美裔人口力量与政治声量的错位及其深层原因探究Vol.45 No.2(216)2024美国拉美裔人口力量与政治声量的错位及其深层原因探究陆杰华,谷俞辰(北京大学 社会学系,北京 100871)【摘要】近年来,美国西语裔/拉美裔依托高人口增长率,取代非裔黑人成为美国最大的少数族裔,推动美国社会、文化、政治面貌发生根本性变迁。从国别人口学和国际政治学的角度出发,基于美国人口普查数据与总统大选民调数据,分析西语裔/拉美裔人口结构性变动及其政治影响力,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证价值。研究结果发现,近40年来拉美裔人口规模持续稳定扩大,未来也将保持较高增速,正成为美国人口及少数族
2、裔增长的首要动力。然而,拉美裔人口力量与政治声量存在明显错位,主要表现在政治参与和政治立场两个层面:一方面,受人口要素结构和社会经济特征的作用,拉美裔参与选举政治的资格不足、意愿较低,且集中居住在特定选区,选民力量没能实现与人口规模的同步增长,严重影响其作为少数族裔的政治表达力量;另一方面,拉美裔涵盖子族裔众多,党派立场相异甚至对立,且群体内部呈现出鲜明的代际差异,族裔身份和政治取向比较模糊,没能形成类似其他少数族裔的归属意识和政治团结,造成政治声量的进一步分散。因此,从政治参与和政治立场两个方面可以发现,拉美裔的影响力和影响方向仍处于变动之中,其在美国选举政治中的角色表征正是人口要素与政治行
3、为叠加的结果,探讨其政治力量与人口规模不匹配的深层原因,体现出国别人口学视角重要的研究价值。【关键词】美国族裔结构;拉美裔;西语裔;选举政治【DOI】10.15884/ki.issn.1007-0672.2024.02.003【收稿日期】2023-10-09【中图分类号】C924.7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672(2024)02-0025-13【基金项目】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研究”(编号:20ZDA32)。【作者简介】陆杰华,男,天津人,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北京大学中国社会与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谷俞辰,女,辽宁大连人,北京大学社会
4、学系博士研究生。一、引言从国别人口学和国际政治学的角度看,族裔结构不仅是单一的人口统计指标和反映人口构成与发展变迁的关键维度,更重要的是还涉及到复杂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问题,尤其在西方国家,由于不同族裔群体在生活水平和社会阶层方面存在巨大差异,在权利与机会不平等的背景下,族裔结构上的人口转变对国家未来的政治版图和经济战略发挥重塑作用1。不断变动的族裔力量所带来的社会撕裂与政治博弈都在一定程度上投射到了基于人口变动的人口普查中,如美国各州根据人口普查数据在本州内划分众议院选区,普查结果还会影响到州政府的税收收入和公共服务投入,以及联邦拨款如何分配到各州地方政府等2。因此,基于人口统计调查相关数据,借
5、鉴以往族裔群体的理论视角及相关实证研究,对丰富和拓展国别人口学研究有着重要的理论和现实价值。近年来,美国各族群不平衡的生育水平推动人口族裔结构发生根本性转变,国内白人人口占比稳定 25Northwest Population JournalVol.45 No.2(216)2024下降,各少数族裔人口力量持续变动,其中,西语裔/拉美裔依靠高人口增长率,在2010年取代非裔黑人成为美国最大的少数族裔。拉美裔人口规模和人口力量的扩大也提高了其在国家经济发展、饮食习惯、文化娱乐等方面的影响力,尤其是在美国选举政治中的作用日益突出3。2020年美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西语裔/拉美裔人口占美国总人口比重进一
6、步增长到18.73%,且年龄结构相较于全国平均水平更加年轻,近40年来年龄中位数相比整体水平低710岁。受此影响,2020年总统大选中拉美裔选民数量基本与非裔黑人持平,占总选民比例的13%;与此同时,未来将成为选民主体的Z世代中,拉美裔占比超过20%,这也意味着美国的选民结构正在出现重要变化,选举政治不再表现为“非黑即白”的传统特征,拉美裔逐渐开始发挥其政治力量。而2020年大选最终结果显示,拉美裔选民整体上仍然延续了对宽松族裔政策的支持,作为民主党的重要票仓,对拜登的支持率达到65%,拉美裔增长较快的亚利桑那州和佐治亚州甚至在此次大选中以微弱优势“翻蓝”4。不过,需要注意的是,长期以来,拉美
7、裔的政治声量与其人口规模明显呈现出不匹配的特征,且其族裔身份认同和党派立场仍较为模糊,对民主党的政治倾向并不稳定,2020年大选中,拉美裔对共和党的支持率相较于2016年(28%)有所上升(32%),即“西裔特朗普选民”扩大5,体现出拉美裔不同于美国其他族裔群体的政治取向特征。从2020年美国人口普查和总统大选基本情况来看,一方面,近年来美国经济模式转型加剧了群体矛盾,长期以来的社会阶层分化则进一步强化了种族对立6,族裔相关议题与其他社会矛盾以及新冠疫情叠加,在2020年大选中发挥了超乎寻常的作用。另一方面,受人口结构和群体特征的作用,各族裔选民的投票模式和影响力仍处于变动之中,对未来美国选举
8、政治产生深远而持久的影响。因此,本研究尝试从国别人口学的角度出发,基于美国2020年人口普查数据,同时借助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华盛顿邮报及CNN出口民意调查的数据,关注人口规模不断增长的美国西语裔/拉美裔群体,阐述其政治参与和政治立场的基本特征,着重探究其人口力量没能转化为政治声量的深层原因,从而达成国别人口学和国际政治学研究视角的结合。二、概念界定与相关文献评述(一)西语裔/拉美裔(Hispanic/Latino)界定和范围西语裔/拉美裔(Hispanic/Latino)的概念提出及其界定涉及到种族(race)和族群(ethnicity)的区别。美国政府最
9、初对国内人口种族的统计口径仅分为白人、非裔、印第安人、其他四类,墨西哥裔美国人、古巴裔美国人、波多黎各裔美国人、多米尼加裔美国人、哥伦比亚裔美国人等均被归为白人,族裔群体尚未作为独立概念在美国社会中普及。而随着人口变迁走向多样化、复杂化,1970年美国人口普查进行了第一次重大尝试,一部分美国人口(5%)被问及起源或血统是否来自以下类别:“墨西哥人、波多黎各人、古巴人、中美洲或南美洲人、其他西班牙文化或起源”,其中“起源”指本人或父母、祖先在抵达美国之前的民族、血统或出生国7。但这一尝试引发了很多争议,如模糊的调查术语排除了第二代西语裔,还导致生活在美国南部或中部地区的数十万人被错误地归入“中美
10、或南美”类别8。1976年,美国国会通过 94-311号公法,首次要求收集和分析“美国有西班牙语国家出身和血统的群体”数据。次年,美国政府成立美国管理与预算办公室(OMB),将“墨西哥、波多黎各、古巴、中南美洲和其他任何有西班牙语国家文化背景和血统的人”确立为西班牙语族裔群体,具体标准为:讲西班牙语的人和属于讲西班牙语的家庭的人;出生地点具有西班牙遗产的人;自我认同是拉丁美洲的人,不包括巴西9。根据这一标准,西语裔涵盖了西班牙语的发源地西班牙(Spain)、美国在加勒比海的自治邦波多黎各(Puerto Rico),以及拉丁美洲以西班牙语为官方语言的18个国家:墨西哥(Estados Unido
11、s Mexicanos)、哥伦比亚(Colombia)、阿根廷(Argentina)、秘鲁(Per)、委内瑞拉(Venezuela)、智利 262024年第2期 第45卷美国拉美裔人口力量与政治声量的错位及其深层原因探究Vol.45 No.2(216)2024(Chile)、厄瓜多尔(Ecuador)、危地马拉(Guatemala)、古巴(Cuba)、玻利维亚(Bolivia)、多米尼加(Repblica Dominicana)洪都拉斯(Honduras)、巴拉圭(Paraguay)、萨尔瓦多(El Salvador)、尼加拉瓜(Nicaragua)、哥斯达黎加(Costa Rica)、巴拿马
12、(Panama)、乌拉圭(Uruguay),但不包括葡萄牙和使用葡萄牙语的巴西,以及来自西班牙语国家但不讲西班牙语且不认同西班牙语文化的人,即划分标准为语言文化特征而非肤色和种族。从1980年人口普查起,受访者开始需要回答“是否有西班牙语国家血统?”的问题,并延续至今。相较之下,拉美裔(Latino)是基于地理学而非语言学的界定概念,涵盖了地理意义上起源于拉丁美洲的人(包括巴西,但不包括西班牙和葡萄牙)。1997年美国管理与预算办公室修订了收集种族和族裔数据的标准,重新定义了美国种族的五大分类,即白人、黑人、亚裔、夏威夷土著或其他太平洋岛民、美国印第安人和阿拉斯加原住民,并正式规定拉美裔(La
13、tino)与西语裔(Hispanic)作为族裔概念同时使用8,根据这一标准,来自拉丁美洲的、讲葡萄牙语的巴西裔美国人是拉美裔而非西语裔。不难发现,西语裔/拉美裔的概念界定融合了文化(西班牙语)和地理(拉丁美洲)方面的群体特征,二者范围的主要区别在于巴西裔的界定,但巴西裔在拉美裔中的占比较低,西语裔美国人中更多的是墨西哥裔、波多黎各裔、古巴裔、多米尼加裔、哥伦比亚裔等使用西班牙语或持有西班牙文化的群体。同时,美国人口普查局的调查指南中明确指出,“西语裔”和“拉美裔”作为身份类别的界定,均属于泛族裔术语,旨在描述并总结居住在美国的具有该族裔背景的人口8,与“种族”同为联邦统计系统中的调查口径,即个
14、体的种族和族裔属性并不冲突,作为拉美裔的美国人可以被归为任一种族类别,不同种族的美国人也会被区分为拉美裔或非拉美裔。而个体在回答人口普查的种族/族裔识别问题时,首先需要明确自己是否属于西语裔/拉美裔群体,而后再进一步区分原籍国的具体归属。(二)既往美国拉美裔人口政治影响的相关文献西语裔/拉美裔在美国选举政治领域一直是被忽略的少数族裔群体,直到2010年跃升为美国的第二大族群和第一大少数族裔后,才逐渐发挥更多的政治价值和效用,在选举政治中扮演日益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在“摇摆州”)。美国和拉丁美洲学界对拉美裔相关问题的研究始终与其政治地位密不可分:20世纪60年代美国墨西哥裔发起旨在争取平等权利的“
15、奇卡诺运动”(Chicano Movement)后,相关研究开始兴起,而后伴随美国官方政府对西语裔/拉美裔这一族裔群体划分的明确和清晰,奇卡诺研究中心、拉美和加勒比海研究中心等针对西语裔群体的研究机构逐渐建立,进一步推动西语裔/拉美裔的族裔概念明朗化。而对于拉美裔政治行为及政治取向的研究,基本从正式和非正式的政治参与,及其与族裔结构特征的关联展开。一方面,对于拉美裔选举投票水平落后于族群人口规模和人口增长的突出特征,有研究提出“归化”因素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即许多新移民尚未成为公民,或是其子女尚未满投票年龄,导致拉美裔移民在获取政治权利的过程中出现显著延迟10。对于这一庞大的未获公民权的拉美裔
16、群体而言,他们更可能通过参加集会和公开会议、为政党或候选人做志愿者、请愿捐款、联系官员等非选举政治方式来表达自身诉求11。也有研究进一步使用宏观数据,将拉美裔的选举投票与其人口特征联系起来,提出族裔内部同样存在阶层差异,即不同年龄、性别、教育程度、收入水平、雇佣情况的拉美裔人口在选举中的投票率不同12。另一方面,就有投票权的拉美裔群体而言,由于族裔组成多元,其党派意识在一定程度上占据主导地位(而非族群识别)13,尽管在经济、移民、医疗保险等议题上,拉美裔与其他少数族裔基本保持一致,政治取向偏向民主党14,但受文化因素作用,考虑到西语裔类别被正式纳入人口普查是在1980年,后文对西语裔/拉美裔人
17、口变迁的讨论跨度为19802020年的40年间。拉美裔首次出现在美国人口普查是2000年,相关问题调整为“此人是西语裔/拉美裔/西语文化背景吗?”27Northwest Population JournalVol.45 No.2(216)2024拉美裔同时持有与共和党相似的保守宗教观和价值观,且愿意为他们所支持的候选人跨越党派和种族界限,这一点与党派取向坚定的非裔存在明显区别15。国内学界对西语裔/拉美裔群体的研究通常从其人口变迁出发,包括移民来源和群体分类、人口规模与增长水平、地域分布及生存状况等,着重探讨其贫困问题16、人口素质问题1、非法移民问题17,或是基于国际迁移理论对拉美裔移民原因
18、提供解释路径18。在拉美裔的政治参与意识和行为方面,学界对人口规模、地区分布、年龄结构、家庭情况对拉美裔政治参与程度的影响展开分析19,并根据拉美裔在“摇摆州”的战略地位、两党争取拉美裔选票的手段、选区重划与国会席位的调整等方面分析拉美裔的政治声量和大选影响力20,或是更进一步探究在初代移民完成人口再生产后,本土拉美裔人口的快速增长对美国社会、经济、文化带来的冲击和挑战,及其选票如何影响政治版图的变化21。在拉美裔的政治认同方面,国内学界提出美国少数族裔同时保有国家认同和族群认同22,尤其是对于拉美裔而言,作为国家官方统计口径的西语裔/拉美裔的单一标签模糊了不同来源国、不同代际、不同社会背景、
19、不同经济地位的群体界限,难以完全代表拉美裔美国人对其身份的复杂认知3,实际上,拉美裔群体内部的政治立场存在鲜明差异23。迄今,学界对拉美裔人口结构变迁及其与选举政治互动的研究还存在明显欠缺:一是相关研究探讨拉美裔参与美国大选的基本特征时,所用数据大多在2010年甚至2000年之前,但最近的23次大选中已经出现大规模可供参考、分析和使用的新数据,拉美裔人口规模与增速、地区分布、社会经济地位等人口统计学特征也出现了新的变化。另一方面,国内学界的关注点仍集中在亚裔群体,对西语裔/拉美裔的研究有限、起步较晚,且多为经济和文化议题,将拉美裔人口变迁特征与其政治参与结合的讨论较少,也尚未对其投票行为和投票
20、选择的内在原因展开分析。而西语裔/拉美裔的人口变迁不仅反映出美国整体族裔结构的变动,这种人口力量与政治声量之间的张力还涉及到美国移民国家和选举政治的深层机理,对这一综合性人口学议题的探讨有助于国别人口学和国际政治学研究视角的补充。三、美国西语裔/拉美裔人口力量与政治声量的错位现象二战后,美国拉美裔人口力量持续增长,为获得经济发展机会、逃避政治迫害等,拉丁美洲、西班牙等地区的拉美裔人口以合法或非法的方式进入美国境内,成为第一代移民,而后拉美裔移民率和出生率始终稳定在高位。不过,进入21世纪后,受生育率下降和移民放缓影响,拉美裔人口年均增长率从1980年的5.44%下降到2020年的2.33%,但
21、增速仍高于亚裔之外的其他群体。基于这一高人口增长率,1980年至2020年的40年间,美国拉美裔人口总量从1 461万增长到6 208万,占总人口比重也从1980年的6.45%上升到2020年的18.73%,并在2010年超越黑人成为美国第二大族裔群体,仅次于非西语裔/拉美裔白人。根据布鲁金斯学会预测,到2050年西语裔人口将超过1亿,占届时美国总人口的四分之一24,预示着其在美国人口数量和结构变迁中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见图1)。长期的高出生率和低死亡率也使拉美裔成为美国最年轻的族裔群体之一,其人口力量相应呈现出不断增强的态势。19802019年的近40年间,尽管美国人口整体趋于老化,年龄
22、中位数从1980年的30.0上升至38.4,但拉美裔年龄中位数持续且稳定低于全国平均水平710岁,2019年仅为29.8岁25。而人口的年轻化又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育龄人口的规模及生育潜力,形成人口数量高增长和 生育率从2006年每1 000名拉美裔女性生育98.3个新生儿的峰值下降到2015年的71.7个,体现出鲜明的人口转变特征。2006年外国出生的拉美裔人口占拉美裔年人口增长的40%,但到2015年这一比例下降到34%。人口年均增长率依据人口普查每十年人口增长数量计算得出。282024年第2期 第45卷美国拉美裔人口力量与政治声量的错位及其深层原因探究Vol.45 No.2(216)202
23、4年龄结构年轻化的互促互进,体现出人口各要素的延迟性作用和人口变动的规律性结果。具体到20002010年的10年间,西语裔在18岁以下的美国人口中甚至已占到四分之一,而18岁以下的白人人口则出现绝对数量减少。到2020年美国人口普查时,随着白人占比最高且人口规模最大的婴儿潮世代(19461964年出生)全部进入到55岁以上年龄段,超过一半的美国人口为出生于1981年及以后的千禧一代或更年轻世代。这种年龄结构变动与族裔结构变动叠加,X世代、千禧一代、Z世代中白人规模不断缩小,进一步强化了美国人口族裔多样化的发展趋势。据预测,到2045年少数族裔人口将超过白人人口,到2060年,白人将仅占18岁以
24、下人口的36%,西语裔占比则上升到32%26,或将成为美国未来人口增长的关键动力。此外,拉美裔不断增长的人口力量突出表现在美国西南部地区。19802010年,西语裔/拉美裔主要分布在美国西部(超过40%)和南部(超过30%),东北部和中西部占比分别为15%和8%左右,不过,30年间西部居住的拉美裔人口从42.81%降低到40.80%,南部则从30.63%提高到36.11%25,说明拉美裔也呈现出向其他地区分散和转移的小幅变动。从与其他族裔的数量关系来看(如图2),1980年以来拉美裔占西部总人口比例最高且增长最快,已经从14.49%上升至28.63%,其次为南部、东北部、中西部。近年来,佐治亚
25、州、佛罗里达州、亚利桑那州等地白人占比不到55%,加利福尼亚州、得克萨斯州、新墨西哥州、内华达州的白人比例甚至低于50%,相较之下,中西部始终是拉美裔分布较少的地区,密歇根州、威斯康星州、宾夕法尼亚州、俄亥俄州等州的白人比例仍在75%以上1。这不仅是因为西部和南部在地理位置上更靠近拉丁美洲地区,很多区域在历史上甚至是西班牙和墨西哥割让给美国的领土27,还因为不断迁入的移民群体在西南部已经建立起较为成熟的族裔社区,形成了更能满足拉美裔心理和精神需求的区域文化28。同时,西部和南部在21世纪后经济高速增长,衍生出旺盛的劳动力需求,为移民提供了巨大的就业机会27,吸引拉美裔不断迁移和集中到这一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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