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标准认定.pdf

第 卷第 期 年 月新余学院学报 ，论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标准认定 高铭，潘纪乐（中南大学法学院，湖南长沙 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摘要：符合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是自动投案成立的前提和关键，但是目前理论界对于自动投案时间的限制并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标准，部分满足法律规定的行为却不符合自动投案的实质，有必要确立一个自动投案时限的实质性标准来填补理论上的空缺。当前，法律规定中的归案标准无法穷尽所有情形，也忽视了抓捕行为对自由意志的影响，致使自动投案的认定存在诸多争议。通过引入控制的概念对归案标准进行明确，以司法机关宣告实施控制作为时限的补充，提出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标准。关键词：自动投案；时间限制；控制；归案标准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湖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法律制度完善研究”（）。作者简介：高铭（），男，安徽宿州人，中南大学 级刑法学专业硕士研究生。潘纪乐（），男，陕西西安人，教授，硕士，主要从事经济刑法研究。自首作为一项重要的刑罚裁量制度，对于鼓励犯罪嫌疑人投案、节约司法资源具有重要意义 。自动投案作为自首的核心问题，决定着自首的成立与否。但在司法实践中，由于受到时间限制的影响，很多犯罪嫌疑人失去了自动投案的资格。因此，如何判断犯罪嫌疑人是否符合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就成了一个关键问题 。尽管目前国家出台了多个关于自首的司法解释，但对于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能否直接适用司法解释中“尚未受到询问、未被采取强制措施”的规定仍存在争议。实践中，有些司法机关仅从形式上看是否“尚未受到询问、未被采取强制措施”，导致一些实际已经失去自动投案资格的人也被认定为自动投案，这显然不符合自首制度的初衷和目的 。本文试图从理论层面探讨自动投案时间限制的形成原因，并结合法律规定在适用上的争议，提出可供司法实践参考的认定标准。一、自动投案时间限制的理论分析现行的司法解释仅以列举的方式将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简单表示出来，仍有必要从自动投案时限的理论角度予以梳理以提出供实践认定的实质性标准。符合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是自动投案成立的前提，也是自首成立的必然要求，分析自动投案时限的实质性标准，首先需要把握犯罪和自首行为之间的内在联系。（一）犯罪和自首行为的内在联系关于犯罪，马克思曾在 德意志意识形态 中提到“犯罪是孤立的个人反对统治关系的斗争”，犯罪不仅是对社会关系的一种实质侵害，也是对社会秩序的蔑视和严重破坏。当犯罪发生以后，“孤立的个人”就处在了国家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对立面，为了消除犯罪对社会秩序的影响，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的一致性，国家必须对犯罪分子适用刑罚，通过惩罚和教育使之遵守社会秩序，不再反对统治关系。而自首就是犯罪分子放弃反抗和对立的意思表示，他们或许是在犯罪以后真诚悔过选择放弃反抗和对立、回归到人民群众的阵营之中，亦或是在国家刑罚的压力下而做出妥协选择放弃反抗和对立，无论出于何种动机，自首终是表明了犯罪分子愿意放弃反抗、服从统治的主观意志。新余学院学报 年犯罪和自首两者都是犯罪分子有意识的活动，前者反映的是犯罪分子破坏社会秩序、反对统治关系的主观意志，后者则是犯罪分子自愿放弃反抗、服从统治关系的主观意志表现 。国家为了减少反抗和对立、维护自身的统治秩序，会对犯罪分子的自首行为进行奖励，由此就产生了从宽处罚的自首制度。国家通过设立自首制度，对自首的犯罪分子给予刑罚裁量上的优待，以此鼓励犯罪分子进行自首，这样既减少了用于消除反抗、维护社会秩序稳定所耗费的资源和成本，也有利于达到分化、瓦解反对势力的目的。同时，从宽处罚的自首制度也给犯罪分子搭建了一条改过自新的黄金桥梁，犯罪分子为了弥补其犯罪行为所造成的影响，会通过放弃反抗和对立的自首行为换取在量刑上可能得到从轻处理的结果。（二）自动投案时限的实质性标准自首中放弃反抗和对立意思的表示最关键的就是把自己交付于国家机关控制，等待国家机关的审查和裁判，也即自动投案的内容，如实供述则是自动投案的延续，是放弃对立自动投案之后的必然发展 。自动投案是放弃对立意思表示的关键环节，是犯罪分子基于自由的意志选择将自己交付于司法机关的控制之下以表示放弃对立，客观上表现为将自己交付于司法机关控制的投案行为。但是自动投案的时间是有限制的，并不是在任何时间都可以自动投案，因为国家在犯罪发生以后必然会动用各种司法和社会力量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所以对于自动投案而言必然存在一个最终的时间限制，这个时间就是归案之前，即被司法机关人员实际控制之前 。因为犯罪嫌疑人一旦被实际控制就再也无法向国家表达出自愿放弃反抗的意思，也不能为国家节省任何资源和成本，所以投案的时间必须在归案之前，这是自动投案的必然要求，也是一个无法突破的原则和底线 。另外，自动投案，是指基于自己的意志将自己交付于司法机关的控制下，“自动”不等于“主动”，它还包括“自愿”的意思 。区别自动与被迫的关键就在于行为人的决定是否受到他人的干涉，他人干涉的力度能否强到对行为人的意志造成影响，行为人最终决定的做出是否取决于自己的意思，因此，自动投案的时间也会受到外在干涉行为的限制。随着司法机关抓捕行为的进行，当司法机关向犯罪嫌疑人宣告实施控制时，即使犯罪嫌疑人还没有被实际控制，在客观上拥有投案的空间和时间，但其主观意志已经受到司法机关的影响，此后的投案只是迫于司法机关压力下的无奈妥协，无法表现出犯罪嫌疑人自愿放弃反抗和对立的意志，因此，只有在司法机关宣告实施控制之前投案才符合自动投案对于自愿性的实质要求。根据上述分析可知，自动投案的时间一是必须发生在归案以前，二是随时会由于司法机关的宣告控制而提前，所以要从这两个层次去理解自动投案时限的实质性标准，在实践中准确判断犯罪嫌疑人是否符合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是否具备自动投案的资格。二、自动投案时间限制规定的适用争议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是司法机关在认定自动投案时所依据的重要标准。作为司法实践的裁判准则，现行自动投案时间限制的规定无法穷尽所有归案的情形，也没有考虑到抓捕行为可能对自由意志造成的影响，因此导致了实践适用上的困难 。（一）法律规定中的归案标准无法穷尽所有情形如前文所述，自动投案的时间必定发生在犯罪嫌疑人归案之前，司法解释关于自动投案时间限制的规定也采用了归案的标准。年最高法院发布的 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 解释）在第一条第一款第一项中对自动投案进行了定义。从司法解释来看，自动投案可以发生在以下两种情形：（）犯罪事实或犯罪嫌疑人未被发觉；（）犯罪事实和犯罪嫌疑人虽被发觉，但尚未受到讯问、未被采取强制措施。可见对于一般自首而言，自动投案的时间应该限制在未受到讯问或被采取强制措施之前。被讯问和采取强制措施即被作为归案的具体表现列在了自动投案时间限制的规定之中。然而，虽然以“尚未受到讯问、未被采取强制措施”的形式规定可以解决自动投案认定过程中的大多数问题，但由于实际情况的复杂多样，被讯问和采取强制措施无法涵盖所有归案的情形 。如果只是机械地适用这个标准去判断是否满足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会把一些在客观上已经被控制而彻底失去投案资格，但又确实没有被讯问或者采取强制措施的情形计入在内。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在 年联合发布的 办理职务犯罪的意见（以下简称 意见）中对“尚未受到讯问、未被采取强制措施”的时间限制进行了扩充，增添了“尚未受到调查、未被宣布采取调查措施”的第 期高铭，潘纪乐：论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标准认定 要求，但这些都是通过列举的方式来规定归案的具体情形，由于现实案件的复杂多样，立法无法列举穷尽所有归案的情形，总会出现符合形式规定的要求但却不符合自动投案实质的情形。因此，不能仅仅依靠从立法上拓展归案的表现形式来完善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也需要对归案标准进行明确，从实质上判断是否符合归案的情形。（二）现行法律规定忽视了抓捕行为对自由意志的影响现有的规定是通过列举属于归案的情形来限制自动投案的时间，但是这种规定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抓捕行为对犯罪嫌疑人自由意志的影响。抓捕行为从决定做出到开始实施控制再到实现控制需要经过一段时间，在这个过程中，犯罪嫌疑人尽管还没有被实际控制，但其自由意志却会受到抓捕行为的影响以至失去了投案的自动性。因此，归案并不一定是自动投案的最后时限，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也会随着抓捕行为的进行而提前。一般来说，犯罪发生以后，犯罪嫌疑人在社会上的任何地方都会在无形中受到影响和控制，但这种程度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并不会影响投案念头产生的自动性。但是，如果司法机关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就会采取侦察措施、强制措施等手段，试图将之抓捕归案。随着抓捕行为的进行，司法机关和犯罪嫌疑人间的相对距离会逐渐地缩短，对犯罪嫌疑人的控制效果会逐渐地增强，而犯罪嫌疑人的自由意志则会逐渐减弱。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一个临界点，当达到这个临近点时犯罪嫌疑人的自由意志会降低到消失的程度。这个临界点就是自动投案的最后时限，它要早于归案的时间。然而现有的法律规定没有考虑到抓捕行为对自动投案时限的影响，仅仅以列举的方式将归案作为自动投案的最后时限，这使得自动投案的时限滞后，部分晚于这个临界点的投案也被认定为自动投案。因此，现行自动投案时间限制的规定必须将抓捕行为对自由意志的影响考虑在内，明确犯罪嫌疑人自由意志消失的临界点，以确保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准确可靠。三、自动投案时间限制标准的认定策略学界对于自动投案的时间能够达成最广泛的一致是在犯罪发生以后至归案之前，但是如何界定归案，归案能否作为自动投案的最后时限，这些问题暂时少有学者讨论。本文以自动投案时限的实质性标准为理论依据，针对目前自动投案时限规定存在的争议，引入“控制”的概念对归案标准进行明确，以司法机关宣告实施控制这一节点作为自动投案时限的补充，为实践中的认定提供标准。（一）引入“控制”的概念对归案标准进行明确以归案作为自动投案的最后时限需要对归案标准进行明确，“归案”即犯罪分子被逮捕、押解或引渡到司法机关，以等待审讯结案 ，其结果本质上为司法机关对犯罪分子形成了实际控制。而在 现代汉语词典（第 版）中，控制的含义是：（）掌握住对象不使其任意活动或超出范围；（）使其按控制者的意愿活动 。在自首的语境中，控制应该是司法机关掌握住对象使其不能任意活动或者超出范围，限制、剥夺犯罪嫌疑人的人身自由。因此，依据“控制”的含义，可在实践中具体地判断控制是否形成，是否符合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控制在实践中经常表现为两种情形：其一，司法机关与犯罪嫌疑人面对面地接触，通过采取强制措施或者依据两者间的空间关系形成事实上的控制；其二，司法机关通过将犯罪嫌疑人限制在一个固定的区域场所内来形成控制，并且这样的控制往往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衍变成第一种情形。第一，面对面接触形成控制的界定。面对面接触形成控制是实践中最常出现的情形，但需要注意的是并非犯罪嫌疑人与司法机关面对面地接触就一定会形成控制，还要看司法机关在接触的过程中是否带有控制的意图。意见 第一条第二项规定，罪行未被有关部门、司法机关发觉，仅因形迹可疑被盘问、教育后，主动交代了犯罪事实的，应当视为自动投案，但有关部门、司法机关在其身上、随身携带的物品、驾乘的交通工具等处发现与犯罪有关的物品的，不能认定为自动投案。“形迹可疑型”自首成立的关键在于当罪行未被发觉时，对犯罪嫌疑人进行盘问、教育不等于控制 ，因为司法机关在与犯罪嫌疑人的接触过程中不带有控制的意图，采取的措施也不具有强制的性质，犯罪嫌疑人的人身自由没有受到限制，尚具有自动投案的资格。而当司法机关查获犯罪嫌疑人随身携带犯罪物品时，此时犯罪事实已被发觉，并且可以确定随身携带犯罪物品的犯罪嫌疑人具有重大的嫌疑，司法机关此时的盘查、讯问具有准备实施控制的意图并且在事实上已经对犯罪嫌疑人形成了控制，犯罪嫌疑人不再具有自动投案的资格。第二，在具体场所形成控制的界定。第二种控 新余学院学报 年制往往出现在司法机关事先得知犯罪嫌疑人的活动区域并设下封锁的情况下，因为控制是一个客观的较为稳定的事实状态，并不以被控制人的意志为转移，不需要考虑被控制人主观上是否受到控制，将犯罪嫌疑人封锁在一个具体且较小的范围内当然能起到限制人身自由的目的。对于将犯罪嫌疑人限制在具体场所形成控制而言，根据场所的不同对形成控制的程度要求也不同：相较于在公安机关预设的场地和其余场地，如果在犯罪嫌疑人的家中或者隐匿的场所形成控制，要求则会更加严格，而在人流量大、较为流通的场所形成控制比在一个偏僻、封闭场地形成控制的要求更高。在不同场所形成控制要求的程度的不同，是控制这一事实状态在现实中的具体表现。控制是否形成是一个客观的物理空间关系的判断问题，在司法实践中控辩双方也会经常围绕着是否已经形成事实上的控制展开辩论，尤其是当犯罪嫌疑人主观上认为自己没有被控制，其客观上是否被控制就成了判断犯罪嫌疑人是否具有投案资格的关键。司法机关对控制的形成具有证明的义务，犯罪嫌疑人也可以通过提出相反的证据来证明自己并未受到控制，只要其能提出任何一条切实可行的、能够脱离这个场所的方法就可以表明控制并未形成。（二）以司法机关宣告实施控制作为投案时限的补充通过引入控制的概念可以明确自动投案时限的归案标准，从而准确地判断犯罪嫌疑人是否已经归案，是否还具有自动投案的资格。但是归案是否一定是自动投案的最后时限，这个时间还可不可以再提前，这些问题需要结合对司法机关抓捕行为的分析才能得到解决。第一，抓捕行为使自动投案的时限提前。归案并不一定能够作为自动投案的最后时限，因为受司法机关抓捕行为的影响，可能会导致自动投案的时限提前。在犯罪事实或犯罪嫌疑人未被发现之前，可以自行投案；在犯罪嫌疑人和犯罪事实被发现后，如果接下来犯罪嫌疑人选择逃跑，就进入了被国家通缉、追捕的阶段。司法机关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控制措施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但是抓捕行为从决定做出到开始实施控制再到实现控制需要经过一段时间。随着抓捕行为的进行，犯罪嫌疑人的自由意志会逐渐减弱，直至完全消失，这个消失的时间点就是当司法机关向犯罪嫌疑人宣告实施控制的时刻。当司法机关向犯罪嫌疑人宣告实施控制时，犯罪嫌疑人主观上立刻会感受到空间关系上的紧迫，这种紧迫感会对其自由意志造成压迫，使犯罪嫌疑人失去产生自动投案念头的空间，即便此后选择接受被控制也是在司法机关的压迫下做出的决定，不是基于自己的自由意志，不再具有自动性。第二，宣告实施控制的界定。司法机关向犯罪嫌疑人宣告实施控制，既包括司法机关通过语言对犯罪嫌疑人表示将要实施控制，也包括司法机关通过行动表明对犯罪嫌疑人实施控制的意图。需要说明的是，司法机关宣告实施控制需要对犯罪嫌疑人的人身自由造成一定的威胁，而电话传唤作为司法机关常采取的一种通知手段，并不能等同于宣告实施控制。控制的形成是一种物理上的空间关系，从开始实施到形成控制需要一段时间，当控制形成时，司法机关就实现了对犯罪嫌疑人人身自由的限制或剥夺，而控制的开始实施需要达到一定的高度，只有对犯罪嫌疑人的人身自由造成一定的威胁，才可以认为进入了实施控制阶段。比如，就在一定范围内形成控制而言，如果刚开始这个范围特别大，当然达不到控制，只有当司法机关采取措施将这个范围缩小到一定程度时，才开始进入到实施控制阶段，当最终将犯罪嫌疑人牢牢固定在一个具体的区域时控制才形成。对于电话传唤型自首而言，当司法机关通过电话通知犯罪嫌疑人归案时，此时虽然司法机关对犯罪嫌疑人进行了干涉，但是电话传唤不等于实施控制，司法机关对犯罪嫌疑人进行电话传唤并没有对其人身自由造成威胁，此时的空间关系与尚未采取任何控制措施时一样，犯罪嫌疑人主观上并没有感受到将要被实施控制的紧迫，因此司法机关的干涉并没有对其自由意志造成影响，最终如果做出投案的决定完全是取决于自己的意思。另外需要注意到，宣告实施控制会因为没有形成控制的结果而失效。宣告实施控制是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但是如果宣告实施控制之后却没有形成控制，那么宣告实施控制则会失效，相当于未进行宣告实施控制。一般而言，在宣告实施控制以后，犯罪嫌疑人主观上的自由意志不再存在，也没有自动念头产生的空间了，但是在实践中面对已经到来的控制局面，犯罪嫌疑人不会无动于衷，往往会采取激烈的反抗来抗拒抓捕，一旦犯罪嫌疑人成功逃脱，那么此时的空间关系又会恢复到和未开始实施控制时一样，并且重新具有自动投案念头产生的空间。犯罪第 期高铭，潘纪乐：论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标准认定 嫌疑人如果在逃脱后重新具有投案的意愿并完成了投案行为的，也应当认定为自动投案，至于之前的逃脱行为则是一种不可罚的行为，不用进行责难。四、结语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标准，不仅关系到犯罪嫌疑人是否具备自动投案资格、自动投案能否成立的判断，也反映了犯罪嫌疑人与国家之间围绕罪和刑展开的双向博弈过程。为了正确适用自首制度，发挥出自首制度的作用，必须准确界定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因此，针对现行法律规定中的归案标准无法穷尽所有情形并且忽视了抓捕行为对自由意志的影响的问题，通过引入“控制”的概念对归案标准进行明确，将司法机关宣告实施控制这一节点作为自动投案时限的补充，以确保自动投案的时间限制准确可靠。参考文献：蒋正阳 家族主义在自首制度中的实践变迁 政治与法律，（）：李冠煜，舒铭 境外在逃人员自首制度司法适用研究：实质根据、成立条件与量刑规则 甘肃政法学院学报，（）：唐玉迪 主动投案等于自首吗 中国纪检监察，（）：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聂昭伟 经电话通知传唤到案认定自动投案的条件 人民司法（案例），（）：刘伟琦，刘仁文 认罪认罚应作为独立的量刑情节 湖北社会科学，（）：蒋涤非 刑法解释视角下自动投案的认定与分析 中国检察官，（）：潘庸鲁 取保候审期间逃逸又自动投案的行为认定问题研究：以自首构成要件中的“自动投案”为视角 法律适用，（）：顾永忠 对余金平交通肇事案的几点思考：兼与龙宗智、车浩、门金玲教授交流 中国法律评论，（）：王瑞琼，刘明世 犯罪嫌疑人经电话通知后主动到案是否构成自首的认定 人民司法（案例），（）：王越 认罪从宽的经验基础：以故意伤害罪为例的实证分析 中国刑事法杂志，（）：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 现代汉语词典（第 版）北京：商务印书馆，徐安住 自首制度疑难问题的司法认定：基于 刑事审判参考 个示范案例的实证分析 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责任编校：刘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