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陈瓘流寓郴州期间的诗歌创作.pdf

2024 年 2 月第 45 卷第 1 期湘南学院学报Journal of Xiangnan UniversityFeb.,2024Vol.45 No.159收稿日期：2022-11-09基金项目：2023 年度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项目“精神共富视域下民间文学类湖湘非遗文化的活态传承研究”（23B0779）作者简介：黄文（1989），女，湖南永州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论陈瓘流寓郴州期间的诗歌创作黄文（湘南学院 文学与新闻学院，湖南 郴州 423000）摘 要：郴州处于湘粤交界的特殊地理位置，作为流官的目的地，抑或过往驻足之地，许多人在此地留下了不少文学作品。北宋后期著名谏官陈瓘流寓于此，以岭南意象入诗，融入佛教禅宗思想，形成了清丽疏朗的诗风，丰富了郴州流寓文化内涵，彰显了岭南地域文化特色。关键词：陈瓘；流寓；郴州；诗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志码：A DOI：10.3969/j.issn.1672-8173.2024.01.012陈瓘（10571122），字莹中，号了翁，沙县人（今福建三明市永安），元丰二年（1079）探花。陈瓘为人正直，常遭忌恨，仕途坎坷，为官四十二年，调任二十三次，辗转八省十九州县。崇宁元年（1102）列入“元祐党籍”开始流寓生活，卒于楚州，谥号“忠肃”。1 45陈瓘诗才颇高，流寓时期仍笔耕不辍。从崇宁四年（1105）九月到崇宁五年（1106）四月居郴八个月，创作六首诗歌：自合浦还清湘寄虚中弟（四首）、谪连州移郴（又名苏仙岭）以及岳山寿宁观留题。2 395他因遭遇政治打击移居异乡，诗歌创作全无满腹牢骚和讽刺挖苦之意，而是彰显诗人身处逆境却能保持心似平湖、恬淡自然、豁达超脱的精神境界，体现出宋诗温柔敦厚之美。以下按照陈瓘入郴原因进行考证，并且探讨陈瓘流寓郴州时期诗歌创作的特征。一、陈瓘流寓郴州始末探究陈瓘流寓郴州与党派之争密切相关，结合史书、地方志、文集等文献资料考证陈瓘入郴始末，对于深入剖析北宋“党禁”高压政治对文学创作产生的影响有所裨益。（一）陈瓘流寓郴州前仕宦经历陈瓘 23 岁考中进士，初入仕途便在湖州，目睹了年长二十岁的苏轼作诗“讪谤朝廷”而被捕入狱的“乌台诗案”，深感震惊却未动摇其刚直不阿的品质。他拒绝蔡卞的示好，又与章惇政见不合，还与曾布多有争论，被迫出京城为官，先后任职于颍州、吴江、濠州、越州、明州、沧州、卫州。直到元符三年（1100）徽宗即位，为了平衡新旧党派之争，备受打压的旧党得以重新起用。陈瓘品性正直，于九月自左正言，迁为右司谏，3 6履行谏官职责，弹劾权臣，取得成效。官场风云变幻，崇宁元年（1102）五月二十五日，宋徽宗提拔蔡京为尚书右丞，新党开始对陈瓘一派进行报复，炮制出元祐党籍碑。据 宋史 记载：“籍元祐及元符末宰相文彦博等、侍从苏轼等、馀官秦观等、内臣张士良等、武臣王献可等凡百有二十人，御书刻石端礼门。”4 244陈瓘因多次弹劾蔡京，被纳入馀官名单，朝廷将其贬入袁州（今江西宜春）。崇宁二年（1103）正月初七，又将其移送廉州（今广西合浦）编管。宋朝编管适用于犯重罪的朝廷命官，被编管者遇大赦也不能返回原籍。5 178陈瓘的政治生涯充满着悲剧意味，他失去回乡资格，在颠沛流离中惨淡度日。（二）陈瓘流寓郴州的原因崇宁四年（1105）九月初五，陈瓘由合浦量移郴州。2 395宋代文官罢黜制度研究对量移进行解析：“由远地量移至近地，经过几次所谓的恩泽，即可任便居住。”6 25宋徽宗大赦天下，陈瓘从偏远的合浦前往离京城稍近的郴州。纪事本末 宋史 续资治通鉴等史料记录了此次大赦的原委，宋徽宗御笔手诏“朕尚恻然，用示至仁稍从内徙。60湘南学院学报2024 年 2 月（第 45 卷）第 1 期服我宽德，其革尔心”7 72，宋徽宗为了收拢“旧党”，将贬谪偏远地带的元祐党人重新安置，允许流人从岭南移至荆湖，荆湖移江淮，江淮移近地，但不得前往京畿之地。陈瓘遇赦之后，由合浦移往郴州。合浦属于广南西路，郴州属于荆湖南路，郴州地理位置更靠近京城。宋徽宗的这次赦免，预示着新旧党派政治斗争暂时得到缓和，陈瓘入郴之后心境变得淡然开阔，其诗文创作内容和风格发生了转变。（三）陈瓘离开郴州的原因通过考证，陈瓘离开郴州的原因是遇赦。崇宁五年（1106），宋徽宗因彗星、太白星两次灾异现象出现颁发大赦诏令。续资治通鉴载，崇宁五年“春，正月，戊戌夕，彗星出西方，由奎贯胃、昴、毕”又“丁未，太白昼见”8 421。徽宗撤销对元祐党人所有的禁令：“大赦天下，除党人一切之禁。应见贬责命官，未量移者量移。”8 2325陈瓘获得赦免，收到诏令“移居明州（今浙江宁波）”9 379，至此结束了寓居郴州的历程。尽管陈瓘遇赦，但他依旧不能回到京城和原籍，此后十几年辗转于明州、通州、台州、江州、南康、楚州。二、陈瓘寓郴诗歌以岭南意象入诗流寓郴州的经历，给陈瓘诗歌创作带来很多的灵感。他常将“天涯”“瘴海”“瘴岭”“湘云”“湘山”“岭北”“山南”“竹”等意象入诗，表现出岭南地区在地理位置、生存环境、自然景物等方面的独特风貌，并通过寓情于景的手法达到圆融的艺术境界。（一）“天涯”意象代表宋代岭南地理位置荒远“荒远”是中原人士进入岭南的第一印象，陈瓘因党争前往远离政治文化中心的岭南地区，“天涯”意象代表岭南地区的偏远地理位置。自合浦还清湘寄虚中弟四首是陈瓘在郴州时期创作的最具有代表性的组诗。诗歌标题提及的“合浦”，指的是宋代广南西路合浦县，在今广西北海市合浦县廉州镇（北部湾东北岸），10 143此处是他流寓到郴州之前的贬所。标题中的“清湘”也是地名，指的是宋代荆湖南路清湘县，在今广西全州县西，是湘桂交通必经之处。11 160诗歌其一有诗句云：“行彻天涯万里山，月明方照海珠还。”12 1176诗歌中“天涯”意象并不是夸张的表述，而是真实记录了他对岭南“偏远”的初始印象。苏轼元符三年（1100）五月由儋州被贬谪到合浦，那里的码头附近有“海角亭”，如今还悬挂着苏轼“万里瞻天”的题词，此地在宋代是十分偏远的地方，也可以说是远在“天涯”了。（二）“瘴海”意象代表宋代岭南气候环境特质早在秦汉时期，岭南地区就被称为“瘴疠”之地。中原人士进入岭南，不适应湿热气候，有的会身体不适，甚至死亡。唐宋时期，瘴气会致人生病的说法已经十分流行。宋代官员邹浩曾经目睹瘴气发作的场景：“尝于苍埃白雾中怪鸟正飞而堕，鸡豚狗彘正行而颠仆。问之他人，则曰：发瘴然也。”13 12宋代被贬谪到岭南地区的官员都受到瘴气之扰，沈佺期云“洛浦风光何所似，崇山瘴疠不堪闻”14 156（遥同杜员外审言过岭）；宋之问言“江静潮初落，林昏瘴不开”15 93（题大庾岭北驿）；吕本中叹“稍离烟瘴近湘潭，疾病衰颓已不堪”16 195（连州阳山归路），无不表现出诗人初到岭南时对瘴气的恐惧之感。陈瓘诗歌中也描写了瘴气，却呈现出无畏和释然的态度。诗歌 自合浦还清湘寄虚中弟（其一）有“瘴乡来往浑闲事”12 1176一句，“瘴乡”即岭南有瘴雾的地方。陈瓘一句“浑闲事”一扫阴霾，将豁达开朗的胸襟表达出来。同组诗其四有云，“瘴海只将梅作雪”12 1176，诗句中“瘴海”指的岭南地区，诗人并没有直接写此处瘴气如何肆虐，而是刻画“梅”与“雪”这些代表高洁和孤傲品质的意象，彰显诗人不为困难所累的精神品质。（三）“湘山”意象代表宋代岭南自然风光奇秀陈瓘流寓入郴后，尽管远离政治文化中心，有瘴疠之苦，但是郴州秀美的山水仍然抚慰了他失落的心情。陈瓘有诗谪连州移郴：“瘴岭只将梅作雪，湘山今见麦为春。晴空日色常如旧，海北山南总照人。”12 1176-1177古今咏郴州则记录这首诗歌的标题为苏仙岭。17 48苏仙岭是郴州著名景点，有“晴时早晚遍岭雾，阴雨连天满山云”之美誉。郴州多崇山峻岭，风景宜人，除了苏仙岭，还有王仙岭、莽山、回龙山、飞天山等山景，又有东江湖、北湖、九龙江等水景，自古就有“十八福地”之称。元代王都中吟咏郴州：“一泓寒水碧泠泠，四面青山列翠屏。”18 222清嘉庆郴州总志说，“郴州古郡，遗迹颇多，郴州为名胜地，山川之秀甲湖南”19 107。遇赦入郴的陈瓘此时暂时忘却流寓之苦，在闲暇之余流连于湘南风姿绰约的景致当中。陈瓘数年流寓生涯早已身心俱疲，却在郴州的山明水秀当中寻求安慰，生发创作灵感，融入山水之中，用岭南意象抒写内心情感。61黄文：论陈瓘流寓郴州期间的诗歌创作三、陈瓘寓郴诗歌以禅宗思想入诗陈瓘寓郴诗歌不仅得益于郴州的“山水之助”，还受到禅宗思想的影响，将生命体验与佛学思想相互浸润，形成超脱的诗歌境界，为解读中国古典诗歌的岭南书写提供了个案范式。（一）宠辱不惊的心态，坚韧不拔的意志陈瓘曾言：“吾生平学佛，故于死生之际了然无怖。”20 24佛经妙色王求法偈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21 144，揭示世间恐惧情绪产生的原因是担忧。陈瓘对生死尚能不怖不惧，对人生经历的波折更是无所畏惧，作品中表现出洒脱自然的气韵。陈瓘创作岳山寿宁观留题：“阁前千顷碧琅玕，乔岳苍松苦岁寒。此是万年峰上竹，何须更待雪中看。”22 163这首诗歌创作于崇宁五年（1106），此时陈瓘由郴州回开封，游南岳途中作此诗。“苍松苦岁寒”化用 论语子罕中“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一句，表现自己能够耐得住困难，受得了折磨的坚忍意志。陈瓘好友魏了翁在 跋陈忠肃公岳山寿宁观留题 中言，“人尝涉于忧患，则见似而目动，闻名而心惕。故于公之忠孝大节，所愿学也”22 163，赞扬陈瓘人格高尚。正如钟乃元所言：“诗人唏嘘感叹，仿佛已参透了人世间的得失宠辱。”23 297（二）摆脱宦海的艰难，参透得失的感慨佛教强调“任运自在”以及“随遇而安”，陈瓘的诗歌中不乏表现人生虚幻，不必计较个人得失的内容。他曾言，“佛法之要不在文字而亦不离于文字。文字不必多读，只金刚经一卷足矣”24 72，二十多年官场沉浮，多年贬谪生涯令陈瓘苦闷难堪，儒家入世思想已经难以化解其心中痛苦，其转而研究佛法，寻求思想上的解脱。从陈瓘的个人经历看，他曾经与惠洪同渡湘江，借宿道林寺，共同讨论华严宗，到廉州后，又带华严经进入南岭。钻研佛法使得陈瓘消减了流寓生活的痛苦，精神得到解脱，心胸也更为开阔。比如自合浦还清湘寄虚中弟（其二）：“三年已绝生还望，一日天恩到海涯。路过清湘犹间阔，当时何不住长沙。”12 1176陈瓘被移送廉州编管，几乎断绝了生还的希望，当得到朝廷恩赦离开远在海涯的地方，返回路过清湘时他才发现，原来这里离故乡仍然是如此遥远，早知道如此，当时是不是不应该进入官场，而是留在离故乡更近的地方？陈瓘以流人身份创作诗歌，诗句中不见仕途的惊涛骇浪，也没有满腹牢骚和抱怨，而是对遇赦充满了感恩，表达了官员忠君爱国丹心不改的精神。（三）绝处逢生的希望，如梦似幻的感受金刚经强调，“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25 393，说的是世间的一切都是短促的，没有什么值得眷恋。陈瓘深谙佛教经义，创作的诗歌中营造出静心彻悟，摒除杂念的境界。尤能彰显陈瓘禅宗思想的诗歌是自合浦还清湘寄虚中弟（其三）：“曾近沧溟看飓风，波涛有尽海无穷。四年陈迹今何在，坐对湘云豁晚空。”12 1176前两句写自己的政治生活：“飓风”指的是为官之路遭遇的困难；“波涛”则是政治局势的波诡云谲；“海”则是自己能够容纳这些波澜起伏的宽大胸襟。后两句则是淡然心境的表达，过去四年在廉州的生活已经难以寻觅踪迹，如今看着“湘云”也不会带来太大情绪波动，而是留下一种意境深远、难以诉说的超脱之感。这就是陈瓘已经身处官场二十六年，身处流寓之所多载之后磨砺出来的坚强意志。沙县志赞颂陈瓘：“虽平生窜斥流离、间关岭海，而不以生死祸福二其心，盖天地间之正气浩然独存，而学问之力，亦不可诬也。”26 190陈瓘贬至岭南，不以生死祸福移志，仍然胸怀天下，彰显出不计较个人得失的洒脱之气。四、陈瓘寓郴诗歌风格以清丽疏朗为主陆游云：“挥毫当得江山助，不到潇湘岂有诗。”陈瓘寓郴诗歌创作与地理景观的结合，使深蕴于岭南意象之中的生命形态、审美内涵和人文精神得到极大彰显，形成清丽疏朗的诗歌风格。（一）意象运用疏朗疏朗即疏放明朗，正如苏轼词云：“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岭南在中原人士心中具有神秘色彩，此地炎热气候、丰富物产、生活习俗，无不给中原人们留下深刻和新奇的印象。陈瓘的寓郴诗歌，大量采用岭南意象，将自己的心境与意象紧密结合，具有强烈的抒情性。陈瓘寓郴六首诗歌选取二十二种自然景物入诗：天涯、万里山、月明、瘴乡、海涯、清湘、长沙、沧溟、飓风、波涛、海、湘云、晚空、瘴海、梅、雪、湘山、麦、晴空、月、岭北、山。诗人描摹众多岭南意象，绘制成一幅宋代郴州山水画，构筑出诗歌疏朗清丽的南方气质。这些意象的表达，正是陈瓘流寓郴州时期真实心境的反映。湘南山水意象，使得诗歌蕴含俊逸气质和爽朗风韵，让读者感受到诗人豁达超脱的气韵。62湘南学院学报2024 年 2 月（第 45 卷）第 1 期（二）情感表达直接情感表达直接即直抒胸臆，正如李贽所言“触景生情，触目兴叹”，内心真实感受的表达最为动人。流寓郴州时期的陈瓘作为北宋末年“旧党”中的一员，他的生命轨迹不仅仅展示出个人的命运的坎坷，更是北宋后期政治变革的缩影。当时因政治原因遭受贬谪的文人，诸如陈瓘、苏轼、秦观、黄庭坚、陈师锡，饱受辗转之苦，却仍然能够保持内心的高洁，彰显了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对国家的坚守，对民族的挚爱。陈瓘的诗歌自合浦还清湘寄虚中弟（其一）：“行彻天涯万里山，月明方照海珠还。瘴乡来往浑闲事，聊为清湘一破颜。”12 1176诗中“行彻”两字，可见其足迹遍及祖国许多地方，甚至到达远在天涯的廉州。“海珠还”则是借用广西“合浦珠还”的典故，说明自己遇赦之事。陈瓘当时已经在南方四年，已把往返贬地当作“浑闲事”。“聊为”二字，可以看出他此时“破颜”也只是暂时的，通过自我安慰来寻求内心宁静。此诗在于表现自己获得大赦之后并没有过多情绪起伏，而是淡然处之，当作平常之事。（三）语言清丽自然清丽即清新秀丽，正如李白诗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陈瓘寓郴诗歌，数量不多，虽然是他在困境之中所作，但是这些诗歌语言表达却很难看到抱怨和牢骚，传递出来的依旧是积极进取的思想内容，诗歌蕴含清丽之气。比如自合浦还清湘寄虚中弟（其四）：“瘴海只将梅作雪，湘山今见麦为春。晴空有月当如旧，岭北山南总照人。”12 1176-1177诗歌平铺直叙，描写陈瓘下半年到达郴州的所见所思。诗歌提到，此地常年难以见雪，见到麦苗，就算春天已经到来。晴空中的月亮如同故乡的明月一样，照耀着岭北山南的人们，表达了诗人对亲人的思念和牵挂。诗人把岭南地区的自然、物候与自己的心态紧密结合，选择“湘山”“岭北”“雪”“月”等自然之物的不变表现自己心态上的处事不惊、从容不迫，从这首诗歌的境界看，由自然到内心，由实入虚，构筑出清丽雅致的境界。总之，陈瓘流寓郴州期间所写诗歌，虽篇目不多，但不仅记录了日常生活，还留下了陈瓘思想变化的印记。陈瓘因遇赦入郴又离郴，在此地获得相对轻松的生活环境，将自己对人生的理解和佛法的感悟用诗歌表现出来。陈瓘的文学作品反映出的精神品质和人生观，两者相互辉映，共同构成了陈瓘丰富而深刻的人生内涵。参考文献：1 王爱军.陈瓘:忠信担当为己任 J.文史天地,2021(9).2 杨高凡.陈瓘年谱 J.宋史研究论丛,2020(1).3 郭志安.陈瓘研究 D.保定:河北大学,2004.4 脱脱.宋史:第 19 卷 M.北京:中华书局,1985.5 王志亮.中国监狱史 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7.6 杨竹旺.宋代文官罢黜制度研究 D.杭州:浙江大学,2018.7 杜芝明.宋朝边疆地理思想研究 D.重庆:西南大学,2011.8 毕沅.续资治通鉴:第3卷 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8.9 张其凡.宋代人物论稿 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10 北海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北海史稿汇纂 M.北京:方志出版社,20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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