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偏好下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委托联合研发策略.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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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39 卷第 2 期2024 年 4 月系 统 工 程 学 报JOURNAL OF SYSTEMS ENGINEERINGVol.39 No.2Apr.2024公平偏好下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委托联合研发策略武柏宇1,2,仲伟俊1,梅姝娥1(1.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89;2.扬州大学商学院,江苏 扬州 225127)摘要:为厘清公共产品技术创新中双重依赖下分包商横向公平偏好对公共部门契约设计和期望收益的影响,构建基于公平偏好的单委托人双代理人的模型.求解发现,随机依赖和分包商公平偏好对间接激励系数具有相反的影响,孰强孰弱影响了最优合同类型;而调整后的奖励分配更偏袒公平偏好较强
2、的一方,导致其获得团队绩效合同的优势逐渐明显;公共部门针对分包商公平偏好进行的激励调整可以使自己获益,但不能忽视分包商的相对贡献,否则激励效果适得其反.因此,公共部门若想从激励强度调整中获益必须协调好双方的公平偏好与贡献大小.关键词:公共产品技术创新;联合研发;公平偏好;双重依赖;合同类型中图分类号:G3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781(2024)02021716doi:10.13383/ki.jse.2024.02.005Joint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entrusting subcontractorsfor public g
3、oods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based on fairness preferenceWu Baiyu1,2,Zhong Weijun1,Mei Shue1(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Southeast University,Nanjing 211189,China;2.Business School,Yangzhou University,Yangzhou 225127,China)Abstract:To clarify the impact of subcontractors horizontal fairnes
4、s on the contract design and expected re-turn of public sector under random dependence and technology dependence in the public goods technologicalinnovation,this paper constructed a single-principal and dual-agents model based on fairness.The results showthat random dependence and subcontractors fai
5、rness have opposite effects on the indirect incentive coefficient,which determines the optimal contract type.However,the adjusted reward distribution of the public sectorfavored the party with stronger fairness,which makes it the optimal choice to provide the subcontractor teamperformance contract.T
6、he public sectors incentive adjustment for the fair preference of subcontractors canbenefit itself,but the relative contribution of subcontractors cannot be ignored,otherwise the incentive adjust-ment is counterproductive.Therefore,if the public sector wants to benefit from the adjustment of incenti
7、veintensity,it must coordinate the fairness preference and contribution of both sides.Key words:public goods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joint R&D;fairness preference;dual dependence;contracttype1引引引言言言“歼20”战斗机、北斗导航、航空母舰和“蛟龙号”载人潜水器等满足公众需求的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工程,其关键核心技术攻关难度大、资源需求众多、周期较长,公共部门会通过技术转让、委托研发和联合研发等收稿日期:2
8、0200915;修订日期:20240216.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资助项目(2023YFC3804901).*通信作者218系 统 工 程 学 报第 39 卷方式实现跨组织技术获取1.当关键核心技术被国外企业垄断时,会面临采购价格过高、出口管制、技术封锁等“卡脖子”的局面,技术购买难以实现,且国有属性的科研院所和企业无法在全部所需领域具有技术优势,政府转而会通过委托研发和联合研发等方式吸引国内优秀民营企业参与公共产品技术创新,这不仅有利于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工程的顺利实施,还可以带动民营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提升.委托研发或研发外包给民营企业更是我国国防科技创新中军民融合的主要形式之一2,比如“歼
9、20”中私营企业接受委托参与复合材料的研制,又如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波音公司和通用电气公司等防务承包商通过招标、谈判等方式接受美国国防部的委托进行军事技术的研发3.张劲文等4对港珠澳大桥中的“政府式”委托代理关系进行了研究;陈占夺5利用演化博弈对复杂产品系统研发外包的 3 个合约模型进行了比较研究.由于资源的分散性,需要多个企业参与公共产品技术创新,而技术的依赖性使得企业在行为上表现为相互合作与帮助,比如我国国防科技创新中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小核心、大协作、专业化、开放型”的武器装备科研生产体系,又如美国国防部委托通用电气公司研究和发展中心为主的十个单位从事一项有关某些国防重要材料的高速切削加工
10、的研究工作.但在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委托企业联合研发实践中,技术创新度6、核心知识泄露7等因素影响企业间合作关系的稳定性8;同时信息和风险的不对称性、契约的不完备性和目标的不一致性还会引发企业的“偷懒”等机会主义行为.可见,保持企业间的良好合作关系和提高企业的努力水平是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委托企业联合研发中公共部门需要解决的紧要问题.在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委托企业联合研发中公共部门不仅面临分包商发生道德风险的监督问题,还面临分包商间横向合作的协调问题,这两个问题的解决往往与收益分配及相应的激励机制设计紧密关联,李真等9指出有效的激励设计对分包商的努力行为、互动合作和创新绩效均产生正向影响.首先,技术依赖性
11、及其引起的互助、协同等努力行为对合同设计的影响研究;陈哲等10对建设项目绿色创新中主导方和成员方因技术依赖而产生的协同努力进行了研究,发现收益分配影响参与方的两类努力行为,但未对最优收益分配方案进行选择与比较研究;Bushman 等11指出受技术依赖性的影响委托人应该提高代理人的激励强度;Auriol 等12指出当代理人产出受其他代理人的努力影响时,为了诱导预期的合作水平,委托人应该提供集体性的激励计划;Simon 等14指出当员工之间互相帮助时,团队激励合同是最优的.因此,如果合同设计中仅按照企业自身创新产出作为激励衡量的标准,将助长企业增强自身利益,与跨企业合作的初衷相违背,公共部门采用团
12、队绩效合同可能是最优的.但上述研究忽视了随机依赖对合同设计的影响.随机依赖是指代理人因参与同一项目可能面临相同的环境不确定性的影响.比如负责战机外形设计的企业和负责雷达罩设计的企业接受委托共同参与“歼20”战机“隐形”性能的提升,各自隐形绩效除了取决于自身努力外,还会受到外部不可控事件的共同冲击,比如一种“超材料”的投入使用,可能极大地提升双方的隐形绩效,这种“超材料”的成功研发与使用,虽不在两个企业的可控范围之内,但却影响他们的隐形绩效.强烈依赖个体创新绩效的合同设计可能会激励分包商努力研发,但会在有利外部事件发生时增加公共部门的预算支出,也会在不利外部事件发生时让分包商面临过高的风险,随机
13、依赖使得个体的合同激励依赖于双方的创新绩效14.Mueller 等15将两个代理人受到的随机不确定性的相关系数称为随机依赖(stochasticinterdependencies),但该研究未考虑代理人之间因技术依赖而引发的合作行为;Itoh16关于两个代理人生产互助(技术依赖)的研究中指出,当相关系数(随机依赖)小于阈值时团队绩效合同最优,反之大于阈值时相对绩效合同最优;张维迎17指出将外部共同冲击写进合同,可以剔除外部环境的影响,从而提高合同的激励强度和减少代理人承担的风险.但上述关于双重依赖的委托代理理论的研究大多建立在“经济人”假设基础上的,而未考虑代理人的社会属性.礼物交换博弈18、
14、公共品博弈19等行为实验表明决策主体不仅关注自己的绝对收入,还关注与他方比较的相对收入,即分配的公平性.行为和实验经济学家指出激励设计不仅要考虑当事人的风险态度和信息分布,还应考虑其社会偏好20.学术界也逐渐发现,仅从外在激励层面无法完全解释企业的现实行为,必须将行为偏好作为内在动机纳入研究视野21;王露等22和海江涛等23对公共产品技术创新中政府技术获取策略和机制进行了比较研究,海江涛等24还对公共产品技术创新过程中的政府偏袒策略进行了研究,但都第 2 期武柏宇等:公平偏好下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委托联合研发策略219未考虑企业的社会偏好,限制了其对现实问题的解释力.Kahneman 等25认为组
15、织与个体一样也会受到公平偏好的驱使.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委托企业联合研发中企业之间长期密切合作,以至于企业之间可以相互监督与比较,故公平偏好尤其适用于这种情境中,且大量现象也表明代理人之间的横向公平比较更具普遍性26.Chen 等27研究表明相对比较会影响互联网社区的合作行为.因此,如果要提高激励的有效性就不容忽视分包商对收益分配结果公平性的考虑,否则激励失衡易造成整体次优性问题.因此,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委托企业联合研发中,有必要解决双重依赖下考虑分包商公平偏好时公共部门最优合同的设计与选择问题.以下介绍与本研究相关的委托代理模型中代理人公平偏好影响合同设计、委托人收益等方面的已有研究.首先,代理人
16、公平偏好影响委托人合同设计的研究.Akerlof 等28指出与代理人公平偏好协调一致是契约设计考虑的重要因素;Englmaier 等29指出公平偏好中的嫉妒心理是现实中广泛采用团队契约的原因;Itoh30发现多代理人公平心理的强弱会改变最优契约的类型;魏光兴等31也指出委托人应根据代理人公平心理的强弱提供不同的契约类型.以上部分学者关于公平偏好影响合同设计的研究中考虑了随机依赖,但鲜有学者涉及因技术依赖而产生的合作,且分包商公平偏好强度的差异将导致不同的公平偏好情形,因此,公共部门进行合同设计时,除了考虑影响联合研发激励效果的双重依赖外,还应将代理人不同的公平偏好情形纳入分析框架.其次,代理人
17、公平偏好影响委托人收益的研究.袁茂等26指出双代理人的横向公平偏好正向影响委托人的期望收益;王颖林等32研究发现随着投资方公平偏好的增强社会效益也会增加;但 Dur等33指出虽然代理人公平偏好对其努力产生或正或负的影响,但最终结果都会对委托人收益产生负向影响;Demougin 等34研究发现代理人公平偏好会导致总产出的减少;此外,李训等35指出非对称条件下代理人公平偏好对委托人期望效用的影响并不明确;李训36指出代理人具有合适的公平偏好可以使团队产出达到帕累托改进,否则会降低团队的生产效率;而在双重依赖下,分包商的公平偏好是否有利于公共部门期望收益的提升还有待研究.此外,在供应链契约协调的研究
18、中,大部分学者聚焦资金约束37、网络直销交货期38、共享契约的可协调性39等方面,其中部分学者发现供应商和零售商之间地位差异40、损失规避41、制造商规模经济与否42等能力因素也会与公平偏好相互作用共同影响双方决策,导致供应链整体绩效上升或下降.但很少有学者将代理人的能力因素(贡献水平)与公平偏好共同引入到公共产品技术创新的委托代理模型中,探讨二者的匹配性对公共部门期望收益的影响.最后,Sandner43研究结果表明委托人可以利用代理人的社会偏好,作为一种激励工具使自己获利.因此,有必要结合分包商的贡献大小探明双重依赖下分包商的公平偏好对公共部门期望收益的影响.基于此,本研究以公共产品技术创新
19、委托企业联合研发激励策略为重点,并考虑了双重依赖和分包商公平偏好与贡献大小的匹配性,主要创新点:为说明分包商公平偏好与贡献大小匹配的重要性,特将纯自利偏好情形下分包商对公共部门期望收益的影响称为贡献,进而说明二者如何匹配才可以提高公共部门的期望收益.依循“先确定最优合同,再结合贡献大小验证公平偏好利弊”的研究逻辑回答以下 3 个问题:1)相比纯自利偏好情形下的原始激励系数,公共部门针对分包商的公平偏好如何对激励系数进行调整,最终导致最优合同类型发生怎么样的变化.2)调整后的最优合同设计下分包商的公平偏好是否总是正向影响公共部门的期望收益.3)结合分包商的贡献大小明确公共部门如何获益于分包商的公
20、平偏好.以期为公共部门结合公平理论进行合理激励设计来提高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委托企业联合研发质量与效率提供指导和帮助.2双双双重重重依依依赖赖赖下下下考考考虑虑虑公公公平平平偏偏偏好好好的的的双双双代代代理理理人人人模模模型型型某公共部门 P 根据公众国防需求结合可行性分析确定一种新型武器的开发,该武器在开发中需要攻克一系列的产品层或单元层的关键核心技术,采用“民参军”的形式集聚具有技术优势的民营企业 A 和 B(即技术创新分包商 A 和 B)参与相应模块的技术研发,因技术依赖双方产生相互合作和帮助,并考虑分包商内在220系 统 工 程 学 报第 39 卷的公平偏好和外在的随机依赖,据此构建委托代
21、理模型.2.1模模模型型型假假假设设设假设 1假设公共部门 P 是风险中立的,分包商 A 和 B 是风险规避的,用 Arrow-Pratt 的绝对风险规避度rA和rB(rA,rB0)分别来表示 A 和B 的风险规避程度.假设 2公共产品技术创新委托企业联合研发中 A 和 B 不仅在自身负责的技术领域做出相应的研发努力,还会通过特定的行动(帮助、破坏)影响对方的创新产出,根据 Holmstrom 等44和 Itoh16的研究,假设 A 和 B 的创新成果函数分别为xi=ai+bi+i,i=1,2,(1)其中x1和x2分别表示 A 和 B 的创新成果,a1和b2分别表示 A 和 B 为自身创新成果
22、所付出的努力(简称自身研发努力),a2和b1分别表示 A 和 B 为对方创新成果所付诸的努力(简称合作研发努力),负值表示“破坏”行为.i(i=1,2)为服从正态分布N(0,2i)的外生不确定性因素,因 A 和 B 参与同一公共产品技术创新项目中,存在面临外部共同事件冲击的可能性,故1和2的协方差12可能取正值,进而相关系数=12/2121的取值范围为0,1,称为随机依赖,=0时表明 A 和 B 没有受到外部共同事件的影响43.假设 3A 和 B 的成本函数分别为VA(a1,a2)=12cA1a21+12cA2a22,(2)VB(b1,b2)=12cB1b21+12cB2b22,(3)其中cA
23、1,cA2,cB1,cB2 0分别为a1,a2,b1,b2的边际成本.假设 4公共部门 P 提供给 A 和 B 的合同收入为双方创新成果的线性函数,即SA=0+1x1+2x2,(4)SB=0+1x1+2x2,(5)其中0和0为固定收入,1和2分别为 A 和 B 根据自己创新成果所获得的直接激励系数,2和1分别为 A 和 B 根据对方创新成果所获得的间接激励系数,1,2,1,2也表示风险分担.借鉴张德鹏等45的研究,由间接激励系数的正负将合同类型划分为:1)2=0(1=0)时的独立绩效合同;2)2 0(1 0(1 0)时的团队绩效合同.假设 5公共部门 P 的净收益UP为 A 和 B 的创新成果
24、x1和x2减去 A 和 B 的合同收入SA和SB,又因P风险中性和公平中立,故期望收益为EUP=(1 1 1)(a1+b1)+(1 2 2)(a2+b2)0 0.(6)假设 6A 和 B 具有横向公平偏好(以下称为公平偏好),借鉴 Fehr 等46的公平偏好度量模型,通过Si,Sj(i,j=A,B,i=j)定义分包商的效用函数为Fi(Si(),Sj()=Si()ki(Sj()Si(),i,j=A,B,i=j,(7)其中ki(Sj()Si()为i将自身可获得的收入与j可获得的收入做比较而引起的自身效用变化的公平偏好项,统一用ki(ki0)衡量i的公平偏好强度,ki越大表明i的公平偏好强度越强,当
25、Sj()Si()0时,因对方收入高于自身收入而导致自身效用的降低,当Sj()Si()0,CEB0,(IR),a1,a2 argmaxCEA,b1,b2 argmaxCEB.(IC).由(IC)不等式取等号的一阶偏导数等于 0 可得ai=(1+kA)i kAicAi,i=1,2,(12)bi=(1+kB)i kBicBi,i=1,2.(13)由(IR)取等号求出0和0,和式(12)、式(13)一同代入EUP,由EUP关于i,i的一阶条件求得i=1+kB1+2kBPAiP+kA1+2kAQBiQ,i=1,2,(14)i=1+kA1+2kAQBiQ+kB1+2kBPAiP,i=1,2,(15)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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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 键 词:
- 公平 偏好 公共 产品 技术创新 委托 联合 研发 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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