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自主支持与高中生学习投入：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校联结的作用.pdf

父母自主支持与高中生学习投入：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校联结的作用*武俐郭元祥(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华中师范大学分中心，武汉430079)摘要为探讨父母自主支持对高中生学习投入的影响及其内在作用机制，使用父母自主支持量表、意向性自我调节问卷、学校联结问卷和中文版学习投入量表对 977 名高中生进行施测。结果表明：(1)父母自主支持能够显著正向预测高中生的学习投入；(2)意向性自我调节在父母自主支持与学习投入关系中的中介作用显著；(3)父母自主支持影响学习投入的直接效应以及意向性自我调节中介作用的前半路径均受到学校联结的调节。研究结果凸显了家校协同在促进学生发展适应中的重要作用并揭示了其内在机制，对于推动家庭教育、提升学生学习投入和发展适应水平具有现实启示。关键词父母自主支持，学习投入，意向性自我调节，学校联结。分类号B8441引言学习投入一直是教育研究和实践领域的热点话题。学习投入是个体在学习活动中表现出的持续、积极的状态，在个体层面，其不仅是学习适应的重要指标，也是学业成就等其它学习适应指标的重要预测因素，并与个体当前及未来的身心健康发展密切相关(周爱保等,2022;Burnsetal.,2021)；在宏观层面，学习投入也是保障教育目标实现的重要内在路径。高中生不仅面临着更大的学习压力和学业倦怠，学习投入对其未来教育机会、职业发展和生活适应也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贾绪计等,2020;Kunceletal.,2004)。基于此，高中生的学习投入及其影响因素需要更多的关注与探讨。家庭教育历来是社会关注的焦点，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的颁布与实施更是推动了学界对家庭教育更全面和更深入的研究。研究指出，家庭相关因素尤其是父母教养行为在儿童青少年发展中具有重要作用：积极教养行为(如父母温暖和接纳)有助于促进孩子的成长发展，消极教养行为(如虐待忽视和粗暴养育)则会带来发展适应风险(Shuteetal.,2019)。父母自主支持作为一种积极的教养行为得到了较多的关注(彭顺等,2021)。与此同时，学校在青少年成长中也具有重要作用。家校协同育人是教育实践中的热点，尤其是 2023 年教育部等十三部门联合印发了关于健全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的意见，对家校协作提出了更为细致的要求。综上所述，本研究拟探讨父母自主支持与高中生学习投入的关系及其内在机制意向性自我调节的中介作用和学校联结的调节作用。家庭相关因素对个体学习具有重要影响，教养方式作为父母教育孩子以及与孩子日常互动的惯常行为方式，也势必会影响孩子的学习适应。父母自主支持是指父母能够尊重孩子的自主性、感受和接纳孩子的感受与想法，减少命令和专制，为孩子提供信息和帮助以鼓励孩子自主选择和决定(Wangetal.,2007)。作为自我决定理论视角下的积极的教养方式，自主支持有助于维系良好的亲子关系和家庭功能，并减少各种问题行为(如攻击和网络成瘾)的风险(邓林园等,2022;彭顺等,2021;Vrolijketal.,2020)。同时，父母自主支持能够提升孩子自主、关系和能力三种基本需要的满足水平(彭顺等,2021;Reeve,2002)，根据自我决定理论的基本观点，基本心理需要的满足可以激发学收稿日期：20230331*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十四五规划重大项目(22JJD880026)；2023 年度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研究生资助课题(BJZK-2023A3-20019)。通讯作者：郭元祥，E-mail：。心理与行为研究 2024，22(1)：6470Studies of Psychology and BehaviorDOI：10.12139/j.1672-0628.2024.01.00964生的目标感和主动性，进而提升学习动机强度和学习投入水平(Reeve,2002)；特别是父母自主支持有利于孩子确定长期目标、促进内在动机的建立，并能将父母和外界的规则要求内化为自我要求(Brauer,2017)。相关实证和元分析结果都指出，父母自主支持是学习投入和自主学习等学习适应指标的重要预测因素(Vasquezetal.,2016)。基于此，本研究拟探讨父母自主支持与高中生学习投入的关系及其内在机制，并提出假设 1：父母自主支持与学习投入呈显著正相关。青少年时期是个体成长发展的重要过渡阶段，也是个体自我调控能力发展的关键期。意向性自我调节(intentionalself-regulation,ISR)是个体为增强个体能力、实现既定目标，积极运用各种策略来协调情境中的要求、资源与个体目标的关系，并对自身行为进行控制的一系列行动过程，是青少年期自我调节的新形式(王国霞,盖笑松,2011;Gestsdttir&Lerner,2007)。作为基于未来目标定向的自我调节过程，意向性自我调节有助于调控各种资源以实现个体目标，对个体当前和未来的发展适应(如幸福感、抑郁和问题行为等)都具有重要促进作用(常淑敏等,2020;Napolitanoetal.,2011)。学习也是一个基于目标的自我调控过程，具有较高意向性自我调节水平的个体往往具有长远的学习目标和较强的学习动机，并能根据学习环境和要求的变化及时调整学习策略，因此，意向性自我调节也是学生学习投入的重要预测因素(王国霞,盖笑松,2011;周爱保等,2022;Stefanssonetal.,2018)。然而，青少年个体的意向性自我调节能力尚处于发展之中，会受到父母教养行为的影响(Liu&Chang,2016)。自主支持的父母会给孩子提供更多尝试探索以及发挥自我调控能力的机会(邓林园等,2022;Vasquezetal.,2016)，并在需要的时候给予孩子充足的支持和指导，这都有助于个体意向性自我调节能力的建立和发展，进而对孩子的学习投入产生积极影响。此外，发展系统理论指出，自我调控能力是促进个体良好发展适应的重要优势和资源，且良好的社会环境和外部资源能够维持和提升个体的发展优势和资源，进而引导其走向健康的发展轨道(常淑敏等,2020;Lerneretal.,2005)。相关实证研究也指出，意向性自我调节是其它因素影响个体发展适应的重要中介变量，如意向性自我调节可以在学校联结与未来时间取向(林间开等,2021)、学校资源与幸福感(常淑敏等,2020)，以及社交焦虑与学习投入(周爱保等,2022)的关系中起显著的中介作用。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2：意向性自我调节在父母自主支持与中学生学习投入关系中具有显著的中介作用。学校是影响儿童青少年成长发展的关键环境因素，对于在校时间相对更长的高中学生群体而言更是如此。学校联结是衡量学校环境的一个重要指标，是指学生与学校中的重要他人建立起来的积极情感联系，及其对学校的积极态度和归属感，反映了个体在学校中被他人接受、包容、尊重和支持状况(殷颢文,贾林祥,2014;Maddox&Prinz,2003)。较高水平的学校联结预示着孩子能够积极主动参与学校活动，并获得充足的归属感和安全感，这能够促进积极的发展适应结果，并降低各种内外化问题的风险(殷颢文,贾林祥,2014;Baileyetal.,2018;Bondetal.,2007)。就学习而言，学校环境对个体的学习适应有着重要且直接的影响，学校联结是学生学习适应(如学习投入和学业表现)的直接预测因素(殷颢文,白学军,2022;Sampasa-Kanyingaetal.,2019)；就意向性自我调节而言，积极学校氛围、教师自主支持和良好师生关系都有助于学生意向性自我调节能力的提升(常淑敏等,2020;邢强等,2021)，有研究也直接发现了学校联结对个体的意向性自我调节的显著预测作用(林间开等,2021)。同时，生态系统理论指出，各环境系统因素的交互也是影响个体发展的关键(Wilson,2004)。在这一理论视角下，结合当前家校协同的教育实践导向，本研究拟探讨家庭和学校两个重要子系统的交互对学生学习投入的影响。相关研究指出，良好的学校联结，尤其是积极的师生和同伴关系以及学校归属感不仅能够缓解消极教养方式和不良家庭环境对儿童青少年发展适应的消极影响，还能促进积极的教养方式对青少年心理素质的积极影响(洪新伟等,2023;Fiteetal.,2014)。综上所述，学校联结对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习投入不仅有着直接的促进作用，还能调节父母教养行为对个体的影响。以往研究也指出学校联结是影响青少年发展适应的重要调节变量(Wilson,2004)。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3：学校联结能够调节(增强)父母自主支持对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习投入的影响。综上所述，基于当前的教育实践和高中生学习生活实际，在自我决定理论、发展系统理论和生态系统理论的视角下，本研究旨在探讨父母自主第1期武俐等：父母自主支持与高中生学习投入：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校联结的作用65支持对高中生学习投入的影响及其内在机制意向性自我调节的中介作用和学校联结的调节作用，以深入揭示家校协同对学生学习投入的影响，并为良好家庭教育促进、学生适应水平提升提供实证依据。2研究方法2.1被试采用方便整群取样法，以班级为单位，在湖北省某两所全日制高中选取 1003 名高中生进行团体施测。回收整理后得到有效问卷 977 份，有效回收率为 97.4%。被试年龄范围为 1518 岁(平均年龄为 16.300.75 岁)，其中男生 463 人(47.4%)，女生 514人(52.6%)，高一 462 人(47.3%)，高二 515 人(52.7%)。2.2研究工具2.2.1父母自主支持量表采用 Wang 等人(2007)修订的父母自主支持量表，该量表共有 12 个项目，采用 Likert5 点计分，得分越高表明父母自主支持的程度越高。本研究中，该问卷的 Cronbachs 系数为 0.91。2.2.2意向性自我调节问卷采用常淑敏等人(2017)修订的意向性自我调节问卷。该问卷共有 9 个项目，包含目标选择、目标优化和目标补偿三个维度，采用 Likert5 点计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的意向性自我调节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 Cronbachs 系数为 0.85。2.2.3学校联结问卷采用喻承甫等人(2011)编制的学校联结问卷，该问卷使用 10 个项目来测量学校联结的三个维度：同伴支持、教师支持和学校归属感，采用Likert5 点计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感知到的学校联结程度越高。本研究中，该问卷的 Cronbachs 系数为 0.88。2.2.4中文版学习投入量表采用方来坛等人(2008)修订的中文版学习投入量表。该量表共有 17 个项目，包含三个维度：活力、奉献和专注，采用 Likert7 点计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的学习投入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 Cronbachs 系数为 0.96。3结果3.1共同方法偏差检验采用 Harman单因素法对本研究数据进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将研究变量的原始题目得分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析出特征根大于 1 的因子共8 个，且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31.87%，低于 40%的临界标准，表明本研究数据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3.2描述统计与相关分析核心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分析结果如表 1所示，在父母自主支持、学习投入、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校联结间，两两均呈显著正相关。表1变量的描述统计和相关分析结果变量MSD1231.父母自主支持3.510.792.意向性自我调节3.580.640.32*3.学校联结3.280.530.28*0.30*4.学习投入4.381.250.31*0.54*0.41*注：*p0.05，*p0.01，*p0.001，以下同。3.3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检验本研究中使用 SPSS 的 PROCESS 宏插件进行中介和调节效应分析。以往研究指出，性别、年龄和家庭社会经济地位是影响学习投入的重要人口学变量(Burnsetal.,2021)，因此，在后续分析中将其作为控制变量纳入分析，并采用 Adler 等人(2000)编制的主观社会经济地位量表来衡量学生的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状况。首先，使用 Model4(简单中介效应模型)检验意向性自我调节的潜在中介作用。回归分析结果发现：父母自主支持对意向性自我调节具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0.31,p0.001)；当父母自主支持和意向性自我调节同时进入回归方程式时，父母自主支持(=0.15,p0.001)和意向性自我调节(=0.49,p0.001)对学习投入的正向预测作用均显著。对中介效应直接检验的结果表明，意向性自我调节的中介效应显著，效应值为0.16(95%置信区间为 0.09,0.21)，占总效应的比例为 50.92%。随后，使用 Model8(假设直接路径和中介作用的前半路径受到调节)对有调节的中介模型进行检验，结果(如表 2 所示)发现：当意向性自我调节作为结果变量时，父母自主支持(=0.25,p0.001)和学校联结(=0.21,p0.001)对意向性自我调节均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且两者交互项(=0.12,p0.001)对意向性自我调节的预测作用也显著；当学习投入作为结果变量时，父母自主支持(=0.10,p0.01)、学校联结(=0.22,p0.001)和意向性自我66心理与行为研究第22卷调节(=0.36,p0.001)对其预测作用均显著，且父母自主支持与学校联结的交互项(=0.09,p0.01)的预测作用也显著。这不仅进一步验证了意向性自我调节的中介作用，而且还表明学校联结显著调节父母自主支持对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习投入的影响，即本研究假设的有中介的调节模型得到验证。表2有调节的中介效应分析预测变量结果变量：意向性自我调节结果变量：学习投入tBoot95%CItBoot95%CI性别0.072.34*0.02,0.130.010.050.03,0.05年龄0.062.01*0.11,0.010.041.530.02,0.10社会经济地位0.041.930.02,0.100.020.650.06,0.03自主支持0.258.28*0.13,0.370.103.79*0.04,0.17意向性自我调节0.3615.29*0.22,0.50学校联结0.216.36*0.11,0.220.227.79*0.11,0.23自主支持学校联结0.124.73*0.05,0.200.093.03*0.04,0.14R20.190.38F37.61*82.99*为深入揭示调节作用的本质，将学校联结得分按均值加减一个标准差的标准进行高低分组，并分别进行简单斜率分析(见图 1、图 2)。结果表明，相对于低水平的学校联结，随着学校联结水平的提升，父母自主支持对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习投入的预测作用均呈增强趋势(意向性自我调节=0.13,p=0.07;学习投入=0.19,p0.05)，父母自主支持对意向性自我调节(=0.49,p0.001)和学习投入(=0.46,p0.001)的预测作用在学校联结水平较高的学生中更为显著。低自主支持高自主支持意向性自我调节低学校联结高学校联结54321图1学校联结调节父母自主支持与意向性自我调节的关系低自主支持高自主支持学习投入低学校联结高学校联结5674321图2学校联结调节父母自主支持与学习投入的关系4讨论4.1意向性自我调节在父母自主支持促进学习投入中的中介作用首先，与以往研究结果(Vasquezetal.,2016)相一致，本研究进一步验证了父母自主支持作为一种积极的教养方式，对儿童青少年积极发展适应的促进作用。不同于心理控制和过度干涉等消极教 养 行 为 对 儿 童 青 少 年 发 展 适 应 的 消 极 影 响(Pinquart,2016;Shuteetal.,2019)，自主支持意味着家长能够尊重和接纳孩子不同的观点和想法，这有助于塑造良好的家庭氛围和和谐的亲子关系，这对包括学习投入在内的社会适应指标均有着积极影响(McCurdyetal.,2020;Vrolijketal.,2020)。同时，学生的学习投入等学习适应也取决于对关系、能力和自主性基本心理需求的满足程度(谭丽苹等,2022)，而父母自主支持能满足孩子的基本心理需求，增强内生动机和目标(Reeve,2002)；特别是自主支持会向孩子传达鼓励与信任，也有助于其自我效能感和价值感的提升，增强孩子的学业自我效能感和学习的积极情绪体验(刘小先等,2020;Vasquezetal.,2016)，从而表现出更高的学习投入水平。其次，父母自主支持还能通过意向性自我调节的中介作用促进高中生学习投入。这一结果契合并拓展了发展系统理论的基本观点，即外部环境或资源支持会助力个体的内部资源和优势，进而对个体发展适应带来影响(常淑敏等,2020;Lerneretal.,2005)。作为基于未来目标导向的自我第1期武俐等：父母自主支持与高中生学习投入：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校联结的作用67调节过程，意向性自我调节有助于个体协调外部要求、利用内外部资源、并最大化个人潜能，从而提升其积极适应水平(Gestsdttir&Lerner,2008)。意向性自我调节是影响个体发展适应的重要近端因素(Lerneretal.,2005)，对正处于发展中的青少年有着重要意义。意向性自我调节不仅与青少年当前的积极发展结果相关，还能显著预测其未来的发展适应状况(王国霞,盖笑松,2011;Gestsdttir&Lerner,2007)。学习行为也需要较高的自我调控能力，具有较高意向性自我调节水平的青少年通常有更高的学习动机和学习投入水平(王国霞,盖笑松,2011;周爱保等,2022;Stefanssonetal.,2018)。此外，意向性自我调节也是逐步建立和发展起来的，父母教养行为势必会对个体的意向性自我调节发展水平产生影响，父母自主支持能满足孩子的基本心理需要，激发内在动机，并给孩子提供恰当的支持与资源(Vrolijketal.,2020;Wangetal.,2007)，这会促使个体更多地依据目标和环境要求进行自我调控；同时，自主支持的父母也会给孩子更多尝试探索的机会，即更多发挥自我调控能力的机会(邓林园等,2022;Vasquezetal.,2016)。因此，父母自主支持会提升高中生的意向性自我调节能力，进而提升其学习投入水平。4.2学校联结的调节作用本研究还关注了家庭学校这两个重要环境因素的交互，结果发现，学校联结能够增强父母自主支持对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习投入的影响。学校联结直接映射出良好的学校环境氛围及良好的学校人际关系和社会支持水平，这是学生健康成长发展和良好学习适应的积极促进因素(殷颢文,贾林祥,2014;Baileyetal.,2018;Maddox&Prinz,2003)。具体而言，学校联结不仅提供了良好的学习环境和氛围，还会促使个体主动内化学校的目标和价值观念，进而促进学生的学习投入和学业成绩，并降低辍学风险(殷颢文,白学军,2022;Sampasa-Kanyingaetal.,2019)。同时，学校联结还是影响青少年发展适应结果的重要调节变量，能够降低消极因素的不良影响并增强积极家庭因素的促进作用(洪新伟等,2023;Fiteetal.,2014)。因此，学校联结能够增强父母自主支持对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习投入的积极影响。在探讨环境因素对个体成长影响的研究中，就多个积极环境因素的交互对个体发展适应的影响，“保护因子保护因子模型”指出了两种相对立的假说，促进假说(一种积极因素促进另一种积极因素的作用)和排除假说(一种积极因素抑制另一种积极因素的作用)，这两种假说都得到了相关研究验证，即在不同因素之间的交互会表现出不同的效应(鲍振宙等,2013)。就本研究而言，学校联结能够增强父母自主支持的积极作用，支持了促进假说的观点，这也进一步凸显了家庭与学校作为青少年社会化过程中最重要的两个环境因素之间的协同作用，及其在促进儿童青少年健康成长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本研究发现具有一定的意义。理论层面上，本研究关注自主支持这一积极教养行为，能够拓展家庭教养方式的研究视角；同时，本研究还进一步探讨了父母自主支持影响学习投入的内在机制，这不仅有助于加深对学习投入影响因素的了解，还有助于突出意向性自我调节的重要作用；此外，本研究还凸显了家校协同在促进孩子学习投入中的重要作用机制。实践层面上，首先，要提升广大家长的教育素养，摒弃心理控制和过度干预等消极的教养方式，采用自主支持等积极教养方式；其次，要更加重视学校环境建构，采取各种举措营造良好的学校氛围和人际关系，提升学生在学校的归属感和认同感；还应加强家校沟通，发挥其协同育人作用。同时，学校和家庭要采取必要的支持和引导，引导学生树立远大的人生理想和学习目标，并提供更多自主探索和自我调节的机会，以提升高中生的意向性自我调节水平。5结论(1)父母自主支持能够显著正向预测高中生的学习投入；(2)意向性自我调节在父母自主支持与学习投入关系中的中介作用显著；(3)父母自主支持影响学习投入的直接效应以及意向性自我调节中介作用的前半路径均受到学校联结的调节，具体而言，父母自主支持对意向性自我调节和学习投入的影响在学校联结水平较高的高中生中更为凸显。参考文献鲍振宙,张卫,李董平,李丹黎,王艳辉.(2013).校园氛围与青少年学业成就的关系: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心理发展与教育,29(1),6170.常淑敏,郭明宇,王靖民,王玲晓,张文新.(2020).学校资源对青少年早期幸福感发展的影响:意向性自我调节的纵向中介作用.心理学报,52(7),874885.68心理与行为研究第22卷常淑敏,宋育珊,魏亦峰.(2017).外部发展资源与青少年早期幸福感的关系:内部发展资源和意向性自我调节的多重中介作用.中国特殊教育,(5),4955.邓林园,杨梦茜,杨雨萌,周楠,李蓓蕾.(2022).父母自主支持、父母心理控制和青少年网络成瘾的关系:一项交叉滞后研究.心理与行为研究,20(2),190196,254.方来坛,时勘,张风华.(2008).中文版学习投入量表的信效度研究.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16(6),618620.洪新伟,苗灵童,范航,宋明华,朱婷婷,刘燊,张林.(2023).父母婚姻冲突与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关系:情绪安全感和学校联结的作用.心理发展与教育,39(5),726734.贾绪计,蔡林,林琳,林崇德.(2020).高中生感知教师支持与学习投入的关系:学业自我效能感和成就目标定向的链式中介作用.心理发展与教育,36(6),700707.林间开,陈雨漩,陈沛,喻承甫.(2021).学校联结,意向性自我调节与高中生未来取向的关系:感恩的调节作用.教育测量与评价,(12),5058.刘小先,龚少英,周治金,封晓伟,于全磊.(2020).父母自主支持、心理控制与初中生创意自我效能的关系:学业情绪的中介作用.心理发展与教育,36(1),4553.彭顺,牛更枫,汪夏,张红坡,胡祥恩.(2021).父母自主支持对青少年积极情绪适应的影响:基本心理需要满足的中介与调节作用模型.心理发展与教育,37(2),240248.谭丽苹,李晴,郭成.(2022).师生关系对留守儿童学习投入的影响:有调节的中介模型.心理与行为研究,20(6),782789.王国霞,盖笑松.(2011).青少年期的意向性自我调节.心理科学进展,19(8),11581165.邢强,郑程娜,唐辉,肖雨彤.(2021).教师自主支持对初中生学校适应的影响: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教育测量与评价,(7),4756.殷颢文,白学军.(2022).学校联结对订单定向医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多重中介效应.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30(12),18461851.殷颢文,贾林祥.(2014).学校联结的研究现状与发展趋势.心理科学,37(5),11801184.喻承甫,张卫,曾毅茵,叶婷,李月明,王姝君.(2011).青少年感恩与问题行为的关系:学校联结的中介作用.心理发展与教育,27(4),425433.周爱保,胡砚冰,刘锦涛,鲁小勇,王有丽,周滢鑫.(2022).青少年社交焦虑与学习投入的关系:意向性自我调节的解释作用及其年龄差异.心理发展与教育,38(1),5463.Adler,N.E.,Epel,E.S.,Castellazzo,G.,&Ickovics,J.R.(2000).Relation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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