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南京戏曲活动场所初探.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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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第 21 卷第 3 期JOURNAL OF ZHEJIANG VOCATIONAL ACADEMY OF ART文章编号:1672-2795(2023)03-0016-08收稿日期:2023-01-08作者简介:朱航(1997)男,河南平顶山人,中央戏剧学院艺术研究所 2023 级戏剧与影视学博士研究生。(北京 102209)原文此处误为“钩鱼台”,笔者改之。民国南京戏曲活动场所初探朱航摘要:民国时期南京戏曲活动场所分布相对集中,由其戏曲活动的性质及内容而分布在不同的场所,这些场所主要有戏茶厅、现代影剧院及礼堂等集会场所。这些不同的戏曲活动场所的受众类型,展现着普通市民、
2、官绅、知识分子等对戏曲的不同喜好与需求,在时间与空间分布上,也揭示了城市化进程对于戏曲活动场所的影响。民国中后期,南京作为国都或伪国都,南京戏曲活动场所也存在官方与非官方、商业与非商业的性质差别,从而呈现出特殊的时代性与地域性,其在中国剧场史中具有不可替代的特殊意义。关键词:南京;剧场;戏曲活动;首都效应;城市化中图分类号:J892.4 文献标识码:A 民国时期,戏曲演出的主要场所一般有传统戏园与茶楼,也有新建的西式剧场。这三者作为民国时期南京戏曲演出的主要场所,其区别不仅仅在建筑与舞台形式上,主要演出的剧目剧种也存在规律性差异。民国时期,南京市内的戏曲演出场所数目繁多,仅专门设立为商业演出戏
3、曲的室内场所就至少有几十处,其中包含了专为戏曲演出的戏院、兼演戏曲与地方曲艺小戏的游艺场、清唱或彩唱戏曲的茶园等。除此之外,还有若干冠以“影戏院”之名的场所,在相关行政登记中列为“电影”,这些场所不仅放映电影,而且会根据情况进行调整,将场地进行整理,便可搭建舞台,以供商业戏曲演出活动。同时,如“励志社”、中央大学礼堂等场所虽非专门戏剧戏曲演出剧场,也偶尔有较大型的戏曲活动。除了这些商业性演出,也有文人曲会雅集,活动场所具有灵活性,可根据需要来进行变更。同时,在分布上也与各自的受众范围与文化生态息息相关。还有包含多种剧目与艺术形式同时演出的游艺场,及一般不作为常规戏曲演出场所的“励志社”、中央大
4、学礼堂、国民大会堂等。民间曲会也多集中于私寓、画舫或部分公共场所。几者既有联系又相互区别,并在地区集聚、随时空变动等方面有一定的差别。一、活动场所类型与功能(一)戏茶园民国时期,夫子庙地区的戏茶园最为有名。同廖奔 中国剧场史 称与北京的戏园、茶园的称谓泾渭分明之态所不同,南京的戏茶园起步后不久,就已然混为一谈。民国早期,已然有戏茶园活跃于夫子庙地区:“一鸣盛,在府东大街;一大中社,在大中桥;一第一舞台,在钓鱼台。正座四角,边座二角,楼厢六角。遇有新到名角,价目临时加增,茶在内,零钱加一。另有花船书场七只,在夫子庙秦淮河:一复兴;一悦来;一得胜;一宛中;一复来;一涛园;一万元。每 位 茶 资 八
5、 十,小 账 在 外,点 戏二角。”161 朱 航:民国南京戏曲活动场所初探 VOL.21NO.32023.08这些场所的舞台和设备,都不太讲究。其成立之前,也多为品茗的茶楼,改为戏茶园时毋须改变原有的茶园结构,略加布置便可以开业。茶园多于午后及晚间邀请歌女前来清唱京剧,收茶资以赢利。这一时期戏茶园的建筑形式与舞台布局主要以北京、上海地区的戏茶园为模仿对象。哀梨老人同光梨园记略 云:“同治三年,金陵克复仿京式建造戏馆。”2此著述所云虽为清末上海新建戏台的情况,由于南京独特的中庸气质,结合目前所见旧式戏茶园遗址或复原址皆为此类,所谓“京式”戏馆,也即我们一直以来认识之中的,一面靠墙三面镂空面向观
6、众的模样。关于其演出舞台,据曾于戏茶园听过戏的老人追忆,其称:“戏茶厅内戏台成方形,三面临空,台口装有矮栏杆,台口上空横一根栏杆,以备武生表演武工之用。两侧上下门称之为 出将入相,挂有绣花门帘,文武场位于戏台当中,与演员 济济一堂。”3121由此可见,其戏台与当今所见老戏台遗址或是复原品相差不大,皆为一面实体墙与三面朝向观众之架构。但有关于台口上空横一栏杆以供武生表演使用之情形,当下以来已不多。这根“横杆”突破了我们对戏曲虚拟性的一般认识,若其所述属实,则该舞台布置应仅适用于特定剧目,武生有绕杆翻飞之动作时方才使用。而这样的剧场一定程度上仍旧有着不少的弊端,尤其是使用旧式“大洋灯”及汽灯者,白
7、昼昏暗,以至于后排观众无法看清台上演员的样貌,而南京的气候本身阴雨较多,这更是加剧了照明不足影响观演的问题。同时,通风条件、取暖条件也饱受诟病,这点在日人辻听花所著 中国剧 可窥一二:“余往年曾居南京,屡入剧场,从事拍照,以资研究。惟因场中极乏光线,故摄影之事不能如意,数十张写真中,成绩稍佳者,不过有五六张而已。通气方面,殆无设备,坏壁破障,任风所吹。座客群集,场中空气颇不清洁。殊如严冬时,绝无炉火,寒气彻骨。最近间有用洋炉者,惟火气甚弱。”戏茶园的演出在这一时期也不仅仅满足于歌女的演唱,也可以由茶客点戏。早期点戏多为清唱,在四十年代方才普遍演出戏曲彩唱。由清唱到彩唱来吸引观众,一方面反映出市
8、民对戏茶园戏曲演出的更高要求,另一方面,也反映出了戏曲演出市场竞争的激烈。(二)现代化影戏院南京最早的现代化剧场是清末宣统年间于下关落成的金陵大戏院。入民国后,不时有新式影戏院在下关及南京的其他商业区落成。相比戏茶园,该新式戏院的规模明显更大。同时,对于舞台及设备的要求也更高。这一点在金陵大戏院能够承载五百余观众,并设有转台、电灯光等多种现代电气化设备上便可看出。尤其是转台的设置,开了南京地区戏曲演出场所以舞台机关来为表演增色之先河。位于新街口地区的大华大戏院、世界大戏院、新都大戏院,三者建设于二十世纪的二三十年代。其场所设备相对较新,在当时是南京规模较大的戏曲演出场所。其中,大华大戏院作为华
9、东地区一时规模最大的娱乐场所,该建筑今存,为著名建筑设计师美籍华人杨廷宝的设计作品。位于杨公井的国民大戏院毗邻太平路商业区,日常以放映电影为主,也举办戏曲游艺会一类活动,邀请名角与票友搭台演出。其余的大小现代化剧场也多在南京城市的勃兴期建立,无论是夫子庙地区的南京大戏院与首都大戏院,还是在新兴商业区新街口附近的淘淘大戏院、明星大戏院、新民大戏院等相对“民国首都四大戏院”规模较小的演出场所,都在这一时期开门迎客。自二十年代起,于南京新兴商业区成立的用以专门演出戏曲或兼放映电影与演出戏曲的影戏院至少有二十家。其中位于科巷的民业公司开设的游艺场,就有至少三个戏曲演出场所,并有京剧戏班进驻。除了京剧演
10、出之外,它也模仿夫子庙的大世界游艺场,开辟地方戏演出与曲艺演出的专门时间与场所,一时热闹非凡。多数影戏院也不以固定的某一剧种为演出节目,且驻场演出的情况虽然有之,但并不普遍。部分戏院有自己的固定班底,然该现71日 辻听花:菊谱翻新调:百年前日本人眼中的中国戏曲,浙江古籍出版社 2011 年版,第 105-106 页。本书原名中国剧,后据 中国戏曲 排印,增补插图 46 幅,并改用今名。书中介绍了中国戏曲的历史源流、表演艺术、戏班组织等内容,尤其重视舞台艺术的介绍。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第 21 卷第 3 期JOURNAL OF ZHEJIANG VOCATIONAL ACADEMY OF AR
11、T象也随着经营状况时断时续。从成立的时间来看,剧院的新建主要集中在三十年代抗战前和四十年代。这些时期南京工商业发展相对较好,作为战争的后方与首都级别的行政中心,市井的繁荣对戏曲演出场所的新建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从影戏院数目的增长上,我们可以看出,对电影及戏剧的需求不断增长,演出环境相对民国前期有一定的改善。(三)游艺场作为一种汇聚戏曲、曲艺、话剧、魔术、杂技、电影等为一体的演出综合体,拥有诸多演出场所的“游艺场”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颇受追捧。游客不仅可以欣赏到多个剧种的戏曲剧目,也可相对自由地去选择自己喜欢的艺术形式进行欣赏。二十年代始,在夫子庙以北的奇望街(今建邺路之一段),出现了一个全城瞩目
12、的“大世界游艺场”。南京大世界游艺场创建于 1926 年。这一名号明显受到了当时风靡上海的“大世界”、“小世界”、“新世界”之影响,加之创办者顾无为曾经营过上海大华影片公司与上海齐天大舞台,是名噪一时的著名影戏经理人,配合上多家报纸的开业预告宣传,还未开门迎客,“大世界”这一名号便已传遍了全城。且南京地区先前并无类似的综合体娱乐场所,“因系创举,营业发达”4,尽管其“在布置装潢上当然不是很整齐,但是这里每天所有种种复杂的游客,以及他的神秘,却不减于上海的大世界和北平的天桥”5。时人见闻称:“南京的大世界在淮清桥西,虽然多是平房,(有一座小楼)可是茶室、饭馆等等也是应有尽有,并且后临秦淮,如能好
13、好装点一下,一定很不错的。”6据载,该场所开业之初资金严重不足。顾无为以妻子粤剧演员卢翠兰之积蓄,用抵押借款的方式招募工作人员,并在其中开设小吃店。开业之初,有人认为其“惨淡经营,草草开业”7。但事实上,营业第一日“大世界”便售出门票万余张,观众蜂拥而入,兴尽而返。据首都警察厅在 1934 年的统计,全季游艺场的游客数量达到了三十三万余,以此类推,约每日入场三千余人,足可见其所受追捧之盛况。该游艺场仍旧存在很多不足,一方面由于场地有限,设备简陋,而频出差错;另一方面,群众对票价存在一些争议。当时收费门票二角,另有二分的印花税;以当时粮食价格进行对比,一石(120斤)“高机”大米的批发价格为九元
14、九角四,合每斤八分左右,两角多的门票约为当时三斤余“高机”大米,如此价格,与清唱戏茶园相差不多,然在门票之外,每个演出场所的座位也多要收取额外价格,这一点引起了相当的争议。8这对于普通工薪阶层而言,游艺场只可作为偶尔去一次的娱乐之所。除此之外,该游艺场中诸多乱象也多被时人所诟病:“奇望街南京大世界游戏场开幕以来每日游客,至拥挤,复因该游戏场址狭小、建筑简陋、收费昂贵、招待疏略,颇为游客所不满门户少而且狭,座位栏杆过多,交通极为不便,以致秩序紊乱异常。台上武伶之大多身手,于此亦不能不停止表演。”9(四)非专门戏曲活动场所除了以戏曲演出为目的而建造的戏院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场所,由于舞台面积较大、
15、座位数量较多或影响力较大而临时举办戏曲演出活动,其中最为典型的为国民大会堂、励志社、中央大学礼堂。于此类场所进行的戏曲演出活动无可避免地皆具有深厚的政治色彩,参演者皆为当时最具盛名的一批演员,观演者也皆为政界商界之高层人士。这些演出活动为戏曲艺人提供了可观的收入,为名角来到南京进行演出创造了条件。多数名角来宁“奉命”“义演”之后,多会在南京进行营业性戏曲演出活动,刺激了南京当地民众对戏曲艺术的需求,同时也促进了在南京活动的戏曲艺人与其他外来戏曲艺人的交流。这一类非专为戏曲演出进行建造却得以频繁演出戏曲的场所,主要具有可容纳人员数目较多、位于城市中央政务区、舞台使用灵活性强等特点。一方面,这些特
16、点为戏曲在这些地方进行演出创造了可能;另一方面,由于在这些地方演出的团体及观众都以知识分子、政商界人士为主,这些演出交流活动不可避免地被视为是精英性质的娱乐活动。同时我们必须注意到的是,这几个场所之间的戏曲活动关联性极强,经常是同一批人在这些地方依次演出,经营者根据当日受众不同的要求,让演出者对剧目进行相应的调整,以适应观众的需求。这些戏曲活动为我们研究民国时期精英、知识分子阶层对81 朱 航:民国南京戏曲活动场所初探 VOL.21NO.32023.08戏曲的接受提供了宝贵的资料。(五)私寓及社团活动场所民国时期,票戏成为流行的社会风尚。曲社与票房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时间与地点相对固定的集
17、会。这一类活动已经脱离了娱人之目的,转而以娱己为主,因而其活动场所相较于营业演出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而堂会是私人宅邸中较大的娱乐活动,但由于参与人数有限,演出场所也多在较小的家庭戏台。这些活动及组织所涉及的场所主要为私人宅邸、俱乐部场所,及临时结社的地点。甘家大院,今南京民俗博物馆,一座号称九十九间半的大宅院。这里作为当今南京昆曲社(前“南京乐社”)活动的主要地点,为南京曲友皆知。关于甘家历来对于戏曲活动的热衷,多种著述从不同方面已有研究。甘家最主要的戏曲活动场所位于宅地中的一间大堂。据汪小丹回忆,甘家每每举行堂会,便会将临时舞台搭建在位于甘家宅地佛堂对面一间较大的厅室之中,而现存于宅地东北角的
18、戏台是当代建造的;民国中期,溥侗寓居甘贡三主屋东侧的一间二层小屋,其一层经常为溥侗与甘家诸子女拍曲之所。除了甘家之外,也有于军政要员家中举行的堂会。例如军人将领朱培德在钟山附近的宅邸,就曾邀请溥侗、甘贡三、甘南轩等演出堂会,为其母祝寿。由于溥侗、甘贡三等一众名票与军政界人士的关系较为熟络,他们也经常前往军政要员家中以作庆典10。1937 年 7 月,“成乐社”曲友张芷江在家中过寿,溥侗、甘贡三等人在其家中举办堂会。甘家大院作为常有戏曲活动的私寓宅地,民国时期也并无专门设立的厅堂戏台,军人将领朱培德在钟山附近的宅邸、曲友张芷江家举办的堂会应是以宴会举办之处,因地制宜,临时搭台以供演出。此外,在三
19、十年代存在了一段时间的“百雷曲社”不但在官员王百雷家中举行集会,同时也借用其他组织的活动场所,其宅邸虽为曲社发起人的家,但仍旧不是结社固定的活动场所。公联欢社作为半官方性质的戏曲结社,其在1933 年成立之初就备受瞩目,且不说当时重要军政官员褚民谊、张道藩直接参与结社事务,外地来宁的张学良也曾参观过该结社的活动,更别提寓居当地的溥侗与甘家一系是曲社的常客兼戏剧部、昆曲组的主要负责人,其影响力远超一般的戏曲社团。其主要在香铺营的文化会堂进行活动,每月皆有演出。其地址位于今国民小剧场(洪武北路 129号),规模同小型现代剧院相当,但由于参加该社团的皆为有一定影响力的人士,其硬件获得了政府的拨款,设
20、施是较为先进的。而文人结社以 1932 年冬于紫金山东麓的紫霞湖边结成的“紫霞社”最为代表。该社由吴梅先生会同甘贡三等曲友在紫霞湖边紫霞洞一带游览时,大家因兴顾曲,决定结为曲社。次年,在甘贡三的邀请下,溥侗也成为了该曲社的成员,并将社址定在了杨公井的中华书局楼上,并约定每周集会一次。除了这些以戏曲活动为目的的结社之外,南京还存有多个商会或是同乡会。这些协会或有自己的活动场所,例如苏州同乡会,在其山西路的驻地,曾邀请“仙霓社”昆曲演出团体前来演出。这些非营利性质的戏曲活动场所具有较大的灵活性,因其性质不同,在场所的选择上具有各自固定的规律。二、戏曲活动场所的片区分布(一)夫子庙片区自清中后期始,
21、秦淮地区“酒楼废而茶楼兴”11;同治年间,金陵“克复”后,“画船箫鼓渐次萌芽”12,秦淮河沿岸的戏曲演出逐渐恢复。至民国时期,集聚于此的戏茶园依河、依街而建,新式影戏院、游艺场等纷纷建立,一时热闹非凡。夫子庙片区作为清末以来南京商业活动最为发达的片区,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决议将江南贡院拆解为商业区后,原以品茗为主要经营的茶园开始设置演出舞台,大多改为了有歌女清唱的戏茶厅。一时间,旧式河房、游船画舫之外,戏院性质的茶园大兴。进入三十年代,仅在贡院街上,就有数十家茶园,这些茶园一般都有百余甚至数百座位。这些戏茶园 以 清 唱 京 剧 为 主,也 兼 唱 地 方 戏 曲 和曲艺13。据统计,有史料记录
22、的夫子庙戏茶园就有二十91汪小丹(1947):甘家后人,汪剑耘(19171975)与甘长华(19162001)之女,今南京昆曲社社长。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第 21 卷第 3 期JOURNAL OF ZHEJIANG VOCATIONAL ACADEMY OF ART余所,且其中不乏有数百座位的大型戏茶园。三十年代时,夫子庙地区的戏茶园所能容纳的观众总量达三千余人,即可以保证在该地区同时有如此之多的观众同时观看戏曲清唱或彩唱演出,这还不包括流动舞台、秦淮画舫、河房与巷尾流落艺人,其规模之宏大,是当下都难以想象的。(二)下关片区下关地区作为集城际火车站、城内小火车起点站、码头及城市马路主干道为一
23、体的交通枢纽,有较为集中的戏茶园分布。虽然其数量相较民国中后期的夫子庙地区望尘莫及,但该地区上演剧种纷繁,不乏有戏茶园演出扬剧、庐剧、淮剧、滑稽戏等地方戏曲。这些戏茶园多作为往来休憩之所,常有风靡全国的京剧与其他地方戏曲演出。下关码头一带是除了夫子庙外,戏茶园最为集中之处。下关码头附近的大马路一时间成为招徕换乘旅客的集聚商业区,旅馆茶园林立,规模不一,一般分为三等:“一等者附设旅馆、小戏台,白日吃茶,晚间堂会清唱,有时上演小戏。二等者虽设小戏 台,却 以 清 唱 吃 茶 为 主。三 等 为 茶 楼 间清唱。”312120 世纪二十年代以降,主要有位于热河路的黄泥滩茶园、鲜鱼巷的大鸿楼、大马路中
24、段的荟芳戏茶园、铁路桥口的四海昇平楼等多家戏茶园在下关片区营业。较早建立的黄泥滩茶园为简易的棚席结构,之后建立的戏茶园多是砖瓦平房,在其中设立舞台,以进行戏曲演出活动。除了以上若干专营戏茶园之外,还有不少附设戏台的旅馆,但多因条件有限,普遍上演对子戏或折子戏。从区位上看,下关地区的戏茶园主要分布在大马路及周围的街区。一方面,这里毗邻下关车站、南京车站和下关码头,另一方面,其与连接主城区的中山北路只有一街之隔。作为南北东西商旅的落脚之处,这些场所都为往来旅客提供了歇脚吃茶看戏的场所。除了这些固定的戏茶园之外,抗日战争结束后,也有做土产生意的四川商人,在下关惠民桥畔停靠时表演曲艺,在船上开设茶园,
25、间或有四川清音的演唱。14这些戏茶园的经营与夫子庙戏茶园不同在于:其一是与旅馆、书寓、饭店的联系紧密,其中有多个场所兼有以上职能,得以满足来往旅客住宿、饮食及娱乐的需求,这是由下关独特的地理位置所决定的;其次,这些戏茶园多与歌女及往来戏班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在一定时期内,演出雇员相对稳定,降低了运营成本,也可以此来打造本戏茶园的“招牌”,从而以此吸引观众。民国时期,下关片区多有介于戏茶园与现代化剧场之间,其明显属于一种过渡性质的演出场所,因而在剧场发展史中有着独特的意义。一方面,这些戏院多同戏茶园类似,与旅馆、餐厅有着紧密的联系;另一方面,其设施相比戏茶园略有提高,但舞台布置不是镜框式舞台,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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