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某勋和北京某欧分析仪器有限公司侵犯他人商业秘密案.pdf

30析例案刘某勋和北京某欧分析仪器有限公司侵犯他人商业秘密案口张振川 杨孟瑶郁高清商业秘密作为重要的知识产权，其形成需要权利人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资源，可以为权利人带来经济利益或者竞争优势。商业秘密的保护对于促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健康发展、维护市场竞争秩序、保护经营者和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具有重要意义。本案是北京市通州区市场监管局（下称“通州局”）查办的一起侵犯权利人经营信息的案件，本案取证范围横跨北京、湖北等地，在调查取证、查明违法事实、违法行为认定等多方面存在一定的难度，同时，该案对北京市通州区商业秘密保护试点区建设起到了一定的示范及推动作用。一、案情介绍通州局接到北京某能分析仪器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权利人）投诉，反映刘某勋（以下简称当事人一）和北京某欧分析仪器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当事人二）利用权利人的交易机会信息达成交易，侵犯其商业秘密。针对权利人所反映的情况，经机关主要负责人批准后执法人员对权利人所主张的经营信息是否构成商业秘密展开调查。经查，权利人一直从事药企研发中所使用检测仪器的代理销售，所代理产品涵盖国内外主要品牌，在北京地区行业内具有一定知名度，且在北京地区部分品牌代理中行业销售量位居首位。在经营中，权利人采取了与员工签订劳动合同、签订保密协议、在企业办公场所公示规章制度（保密制度）、对涉密文件单独管理、开发专门的客户管理系统（要求业务人员拜访客户及商业接洽中将对方的购买需求、使用习惯、招标信息等及时录入系统并按职级分级管理）等措施，保护其投入大量时间、精力、资金才获取的交易机会、潜在购买需求、招标信息、客户信息及相关客户设备耗材使用进度等经营信息，上述信息具有非相关公众所知悉的特征，且具有商业价值。当事人一自2 0 0 6 年起在权利人处担任销售，后任京鄂大区销售经理，负责北京、湖北地区销售业务。权利人与当事人一多次签订了保密协议、劳动合同，权利人对当事人一提出了对客户购买需求、耗材使用进度、招标信息等客户信息进行保护的范围和要求。2 0 19 年7 月，当事人一从权利人处离职。经查证，当事人二于2 0 18 年2 月成立，张某为股东、法定代表人，当事人一任监事，二人为夫妻关系。当事人二自成立以来所有业务均由当事人一一手操办，张某作为法定代表人仅在签订合同时配合签字。在当事人二成立之前，张某从事教育培训行业，对检测仪器行业并不了解。经调查，2 0 18 年6 月，武汉某公司下属武汉某A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某A公司）计划通过邀标（非公开招投标，知悉范围仅在受邀企业中）方式采购一套检测仪器，权利人因与武汉某公司下属其他公司有长期检测仪器采购业务往来，受邀成为参标单位。当事人一受权利人委托，负责该投标相关工作。权利人评标结果为第二名，后因第一名中标人无法供货，权利人自动晋级中标。某A公司将中标信息通知当事人一，当事人一并未向权利人如实报告且没有按规定在客户管理信息系统中如实录入相关信息，而是擅自以权利人名义开具委托书由当事人二完成该笔交易。至权利人其他员工拜访武汉某A公司时才得知上述情况。再查，2 0 19 年3月，北京某B生物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某B公司）建厂，该公司新任质量部经理为刘某，刘某原任职北京某药业公司，曾从权利人处采购仪器设备，在长期业务往来中刘某对权利人的资质、能力、信誉有一定的认知。当事人一并不知刘某已到某B公司任职，在双方沟通北京某药业公司设备使用情况时，刘某将某B公司的购买需求告诉给当事人一。但当事人一并未把此笔采购需求信息及时按规定录入权利人管理系统，而是以当事人二的名义在品牌方处进行备案（渠道锁定），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2 0 2 4年增刊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2 0 2 4年增刊31列案拟通过在京另外一家同品牌代理北京某X公司采购设备。之后当事人一带领品牌方技术人员与某B公司进行洽谈。品牌方为避免交易冲突，通过邮件向权利人问询是否存在业务冲突，权利人收到邮件后曾邮件询问当事人一，当事人一向权利人回复称“无冲突”，最终由当事人二与某B公司达成交易。经查证，上述两笔业务当事人二违法所得共计13.6万元。由于当事人一在上述两笔业务中并未直接获取利益，无违法所得。据此，通州局认为当事人一上述行为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以下简称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九条第一款第（三）项“经营者不得实施下列侵犯商业秘密的行为：（三）违反保密义务或者违反权利人有关保守商业秘密的要求，披露、使用或者允许他人使用其所掌握的商业秘密”、第二款“经营者以外的其他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实施前款所列违法行为的，视为侵犯商业秘密”所指的侵权行为，构成侵犯他人商业秘密的行为。依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十一条“经营者以及其他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违反本法第九条规定侵犯商业秘密的，由监督检查部门责令停止违法行为，没收违法所得，处十万元以上一百万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处五十万元以上五百万元以下的罚款”的规定，责令当事人一停止违法行为，并处罚款10 万元。当事人二上述行为违反了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九条第三款“第三人明知或者应知商业秘密权利人的员工、前员工或者其他单位、个人实施本条第一款所列违法行为，仍获取、披露、使用或者允许他人使用该商业秘密的，视为侵犯商业秘密”的规定，构成侵犯他人商业秘密的行为。依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十一条的规定，责令当事人二停止违法行为，并处没收违法所得13.6 万元的行政处罚。二、焦点问题本案在办理过程中主要遇到以下问题：1.权利人所主张的经营信息属于商业秘密的判定；2.本案中的非公知性及同一性的认定；3.当事人二是否明知的判断；4.涉案密点的易获得性及基于个人信赖的排除。三、案例评析（一）深入研究法条内容，判定是否构成商业秘密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九条第四款“本法所称的商业秘密，是指不为公众所知悉、具有商业价值并经权利人采取相应保密措施的技术信息、经营信息等商业信息”的规定可知，商业秘密具有不为公众所知悉、具有商业价值、权利人采取相应保密措施、且属于技术信息和经营信息等的特征。在本案中，权利人所主张的交易机会、潜在购买需求、招标信息及客户信息等属于经营信息，是权利人通过大量走访客户或者通过长期稳定的业务往来获得的，公开渠道不能获取，具有非相关公众所知悉的特征。权利人采取了多项措施保护公司商业秘密。比如权利人多次与员工签订了保密协议、劳动合同、企业规章制度等，对员工提出商业秘密的保护范围和要求。在权利人经营场所对客户资料等保密文件实行单独管理并贴有保密文件字样。此外，权利人还开发了专门的软件用于保存和管理上述经营信息，权利人的业务人员要通过密钥和绑定手机号的账号才能登录、查看、填录相关信息。结合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侵犯商业秘密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法释【2 0 2 0】7 号）第一条、四条、六条的规定，上述经营信息显然具有商业价值、采取了保密措施且并非经过简单的商务拜访或公开渠道可以获取的特征，因此，权利人所主张的经营信息符合商业秘密构成要件，应当予以保护(二)非公知及同一性的判断通常在商业秘密案件中非公知及同一性的司法鉴定是必不可少的两个核心证据，尤其是在技术信息领域较为普遍，且举证责任均在主张权利的权利人方，大大增加了权利人维权的成本，不利于知识产权的保护。本案中，除了上述两笔业务被认定，执法人员还对权利人所主张的其他业务展开了调查。共调查交易关联方6 家，涉及业务经手人、部门负责人等共计15 人，在调查交易关联方的15 位证人证言中均对涉案的交易机会信息、潜在购买需求、招标信息及的客户信息等进行调查，得到的调查结果一致表明，上述权利人所主张的密点信息属于行业内相关人员通过非公开渠道无法获得信息。本案中同一性的认知，执法人员对于交易机会信息的同源性（即本案两当事人获取的密点信息源自权利人处）进行调查，对于可以证实属于权利人的密点信息进行了认定，对于非同源的信息没有最终认定为侵犯权利人的商业秘密行为。本案中执法人员通过大量的取证工作，减低了权利人在维权成本，也是行政执法过程中充分履职，全面调查取证的表现。(三)当事人二是否明知的判断本案中，当事人一是当事人二的监事，同时与32上接第2 9 页）列案当事人二的股东兼法定代表人为夫妻关系。当事人二的法定代表人张某，在设立当事人二前从事教育培训行业，对检测仪器行业情况一无所知，因此，在当事人二设立后所成交的所有业务均由当事人一操作完成，因此当事人二的实际控制人就是当事人一，张某作为当事人一的妻子，在部分业务合同中确认签字，且张某作为当事人二的法定代表人也从当事人二的收益中获得了利益，因此应当认定当事人二符合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九条第三款中“第三人明知或者应知”情形，应当承担法律责任。（四）涉案密点易获得性及排除基于个人信赖的排除调查中两当事人称，涉案的信息都是通过自己走访客户获得，而且达成的业务也是基于对当事人一个人的信赖所产生的，但两当事人无法提供相应证据。执法人员通过多方的调查查明，本案当事人一与交易对手方接洽均基于权利人员工的身份，权利人在与某A公司关联企业的长期稳定业务往来中，建立的相互的了解及信任，前述所认定的违法交易中的邀标信息、最终中标信息、购买需求、相关经手人员姓名、职务、联系方式等均属于非公开渠道可获得，也并非可通过一般的走访、电话询问等商务活动可以获得，因此，权利人所主张的相关密点信息应当受到商业秘密的保护。同时，因当事人一仅仅是权利人此笔邀标工作的经手人，并没有证据表明某A公司是基于对当事人一个人的信赖及信任达成的此笔交易。且当事人一在得知中标信息后，在权利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以权利人的名义开具的授权给当事人二，由其达成此笔交易，此委托书也表明某A公司是基于对权利人的了解及信任才向其发速做好网络奥情调查处置，“对建设性意见要及时吸纳，对不了解情况的要及时宣介，对模糊认识要及时廓清，对怨气怨言要及时化解，对错误看法要及时引导和纠正”，控制舆情发展态势，及时妥善化解价格矛盾纠纷。(三）引导行业自律，建设社会共管共治机制1.引导行业自律。充分发挥行业协会和行业龙头企业的引领带头作用，提出价格诚信倡议，扩大工作覆盖面，引导行业经营者自觉遵守价格法律法规，合理行使自主定价权，维护公平竞争。针对入网交易主体，依托网络平台开展价格监测及预警，发布价格调整预告，开展纠纷调解等，切实履行主体责任。2.打造精品示范。根据市场新形势、新特点要求，出邀标通知，并非对本案两当事人的信赖。对于某B公司相关业务，也是因交易信息关键人刘某所在企业与权利人长期合作建立的了解及信任，并非是对当事人个人的信赖，针对此交易机会信息也并非可以通过公开渠道可获取。四、案例启示（一）加强宣传，提高经营者商业秘密保护意识，促进社会共同治理本案中执法人员发现，权利人对自已经营信息的保护具有较高的意识及敏感性，采取了多种保密措施，这也是商业秘密保护的前提条件。通州区作为北京市首批列入商业秘密保护创新试点区，结合区域经济特点和企业需求，在企业相对集中的园区，制定了通州区商业秘密保护工作指引，明确了商业秘密的基本概念、保护原则、保护路径、制度管理及相关参考文本，旨在为园区管理者、经营者及相关从业者在商业秘密保护方面提供参考，加强对商业秘密保护等维护市场竞争相关法律法规的宣传，促进社会共同治理（二）依法行政，注重处罚与教育相结合，体现执法力度与温度在案件办理过程中要注意研究讨论，吃透法条，学习分析违法行为的构成要素、行为人应当承担的法律责任，灵活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提高依法履职能力。同时要注意自由裁量权的运用，遵守处罚与教育相结合的基本原则，通过处罚的手段达到教育的目的，体现执法力度与温度。（作者单位：北京市通州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实施商品及服务的精细化管理，在热门景区率先打造明码标价示范点，统一制作价格公示栏，同时依托智能服务平台开发电子信息服务板块，向消费者展示商户资质信息、计价标准、计价单位、调解途径等信息，并逐步在重点区域推广。3.依托“微网实格”。将元旦、春节、中秋、国庆等重要时间节点时段的市场价格监管以及与群众生活关系密切、涉及面广的旅游、交通运输、生活必需品、网络购物等领域全部纳入网格化监管体系，整合社会力量充实网格员队伍，按照“就近就事”“平急结合”原则，推动价格执法与网格动员排查良性互动，深入开展价格治理专项行动，充分发挥网格自治力量，真正实现共管共治。（作者单位：成都市市场监督管理局）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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