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货币洗钱犯罪的打击难点与优化路径.pdf

122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2024 年第 4 期监管大视野虚拟货币洗钱犯罪的打击难点与优化路径王欣雨摘要：虚拟货币具有去中心化、匿名化以及无国界化的特点，依附于区块链技术，极易成为洗钱犯罪的媒介。打击虚拟货币洗钱犯罪存在识别、监管以及追查难点，如何有效治理虚拟货币引发的洗钱犯罪成为当今世界的共同议题。在借鉴国外监管经验的基础上，建议健全针对虚拟货币犯罪的监管框架，制定更高阶的法律法规；加大对平台洗钱交易的监管力度；推动反洗钱技术的开发，提高收集电子证据的能力；积极构建反洗钱的跨境合作格局，实现全方位打击虚拟货币洗钱犯罪。关键词：虚拟货币 洗钱犯罪 犯罪防控 反洗钱引言洗钱是犯罪行为，给各国的管制造成难题。传统的洗钱手段已经无法满足其犯罪需要，虚拟货币的流通为洗钱行为提高了效率，规避了风险，所以成为目前犯罪分子最青睐的洗钱工具。虽然国内并未审批任何一类虚拟货币，并接连发布一系列政策否定虚拟货币交易，但利用虚拟货币进行洗钱的行为仍然严禁不绝，给国家的反洗钱治理造成新的阻碍。本文认为面对虚拟货币这一机遇与挑战并存的新型货币模式，有必要深入剖析虚拟货币的底层逻辑，将虚拟货币纳入法律调整范围，有效打击洗钱犯罪，维护国家经济稳定。一、虚拟货币的特点及洗钱模式虚拟货币自从 2009 年诞生起，伴随着互联网技术和网络支付的高速发展，不断进行创新，成为新型货币形态之一。欧洲中央银行在 虚拟货币项目报告中将其定义为：“由开发者开发管理的，不受监管，仅在特定虚拟网络世界中使用的数字形态的货币。”因此，可基于对虚拟货币的自身特点进行解读，并解析其如何进行洗钱活动的运作模式。（一）虚拟货币的特点1.去中心化。去中心化是一种现象或结构，只存在于拥有大量用户的系统中，虚拟货币与传统货币最大的区别在于：不受中央发行机构的控制。基于点与点的设计方法，挖矿软件通过特定算法即可将虚拟货币制造出来，均依托于分布式记账技术，将相关数据存储于一定范围内的所有参与节点。1不需要实体发行机构，每位用户都是这一系统的中心，都可以直接连接并影响其他的结点。这一特点使虚拟货币的发行不会因为国家信用破产而受损，也使得监管人员无法识别出义务主体。2.匿名化。虚拟货币的匿名化特点，在信息技术方面占据优势，不会留下用户的任何信息记录。虚拟货币网络交易平台对于用户的身份没有严格的审查机制，开立虚拟货币账户十分方便，不需要真实的身份信息就可以进行注册，账号的设立以及转账也不需要进行严格的身份识别和验证。2该程序的设定有利于上下游犯罪者隐匿身份。有学者指出，网络空间的匿名性以及平台性导致刑法的空间效力面临虚置的危险。3用户在使用虚拟货币的过程中，留下的只是与用户信息没有丝毫联系的符号。3.无国界化。由于虚拟货币是通过特定算法的大量计算产生，通过挖矿软件连接互联网就能产出，并且不受各国政府央行的监管，不受所在国家的限制，可以通过一台电脑进行交易，具有全球流通性。4正是由于这一特点，目前上千家虚拟货币交易平台分布在不同的国家，其中大多都建立在监管宽松的国家。使用者可以在不同的国家通过互联网将上游犯罪所得及其收益兑换成虚拟货币，利用虚拟货币进行跨境交易，将犯罪所得及收益转化为境外的法定货币，大幅度降低被监测到的风险。（二）虚拟货币的洗钱模式1.USDT 跑分洗钱。目前利用 USDT（泰达币）跑分的手段最为常见。犯罪分子搭建 USDT 跑分平123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2024 年第 4 期监管大视野台，与洗钱需求方对接，提供资金支付通道服务，接着在各种渠道发布广告，同时吸引有洗钱需求的一方和兼职跑分客。跑分客想要参与跑分抢单，需要缴纳部分 USDT 作为押金。跑分客在虚拟货币交易平台购买 USDT，随后提现到跑分平台的钱包地址，平台采取抢单机制，赃款会打到个人银行卡上，跑分客从中得到 1.2%1.8%的佣金。交易结束后，需求方手中的钱绕过交易所被兑换成 USDT。2.混币平台洗钱。混币平台可以理解为一个资金池，进入和流出的资金都难以找到对手端，在这个过程中收取高额的手续费，隐藏交易路径以及参与者的身份信息，从而起到阻断资金之间的联系，最终达到隐蔽交易的目的。混币平台有两种洗钱方式：一是分批操作模式，二是找零模式，切断交易关联。这两种方式都可以将输入与输出的资金成功混淆，直接帮助洗钱分子模糊资金来源，即可实现洗钱的目的。并采取随机方式创建新的对应关系，从而切断了原本进入和流出的关联关系，实现交易的完全匿名化。3.暗网洗钱。暗网指的是隐藏的网络，一般的网络用户很难通过普通手段进行访问，需要特定的软件和授权才可以登录，暗网中 76%的交易是利用虚拟货币进行交易的。洗钱分子在暗网上直接进行赃款与虚拟货币的交易，绕过虚拟货币交易所，直接将非法资金从虚拟货币持有者手中“点对点”地购买虚拟货币，将虚拟货币藏在暗网在线市场中，经过一系列中间节点加密传输，再通过交易所兑换成法定货币或其他虚拟货币。5这样追踪溯源就变得极为困难。二、虚拟货币洗钱犯罪的打击难点我国自 2013 年开始相继出台文件，将虚拟货币活动界定为非法活动，但利用虚拟货币从事洗钱的犯罪活动仍然存在。随着区块链技术更新换代，利用虚拟货币进行洗钱犯罪也不断变化出新的难题，扰乱了我国的金融秩序。综合来看，本文认为打击虚拟货币洗钱犯罪主要存在以下难点。（一）监管规范较少，难以定罪随着区块链技术更新换代，利用虚拟货币进行洗钱，严重扰乱了我国的金融秩序，但仅靠政策进行治理显然力不从心。在目前法律体系中未发现其他关于虚拟货币正式的法律法规，大多是以通知、公告命名的部门规章，比如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以下简称公告）等，对现实中亟待解决的涉虚拟货币相关业务活动进行概括性的规定，法律效力层级较低，缺乏足够的法律支撑，能否作为定罪依据尚无定论，实践中这些文件的效力也受到不同程度的质疑。6（二）交易过程隐蔽，难以识别由于虚拟货币匿名性的特点，执法机关调查涉虚拟货币洗钱犯罪时面临身份识别的难题。交易平台不强制要求用户实名制开立账户，虚拟货币的账户地址及密钥可以随意改变，因此每个账户都不能对应真实的背后持有人，虚拟货币复杂的交易过程十分隐蔽，案件查处时身份识别的难度更大，更难识别和追踪用户信息。虚拟货币交易机制只记录虚拟货币交易的最终结果，其中繁杂琐碎的交易过程和交易对象并不会在互联网保存，这一复杂的程序设计使司法机关难以追溯源头和识别交易对象的身份。除此之外，对可疑大额资金也没有建立起相应的报告机制，增加了调查的难度，无法快速固定证据，无法对涉案资金进行冻结，难以对相关的义务主体进行及时有效的监督。（三）高新技术支撑，难以监管虚拟货币洗钱犯罪基于区块链技术，造就了虚拟货币独特的算法模式、运行机制、交易方式。区块链利用链式结构存储数据，用公式算法更新数据，用密码学技术保障数据安全，使用户可以快速且安全地传送货币与数据，是传送价值的智能化网络。7操作人员普遍具有较高学历，掌握着足够的数字金融知识和操作能力，并且分工极为明确，借助这一技术进行的洗钱犯罪活动存在无法逆转的瞬时性风险。区块链本质上是一个去中心化数据库，将自启动以来的交易数据信息加上时间戳，形成一个链条。基于去中心化，用户在这个数据库中共享一个区块链系统，任何单个交易故障不会干扰其他的金融交易。执法机关在发现犯罪发生以后，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进行破解，很难开展有效的侦办。（四）跨境交易猖獗、难以追查虚拟货币洗钱的无国界性以及国内禁止虚拟货币交易的政策，导致一些原本建立在中国的交易平台转移到国外，其中的资金也流向海外。尤其是在不少国家都给予虚拟货币以合法地位，承认并且支持虚拟货币交易的现状下，洗钱分子通过钻各国监管政策差异的漏洞，利用境外虚拟货币交易平台购入虚拟货币，再将虚拟货币与法定货币进行兑换。目前虚拟货币交易中 84%为跨境交易，洗钱分子利用不同国家监管政策的差异化，实现非法交易过程，在不同的国家地区流窜作案。同时洗钱分子为了逃避行业监管及刑事打击，会选择在境外注册企业，124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2024 年第 4 期监管大视野将数据全部存储在境外，并且在案发前将数据删除，导致执法机关难以调取后台数据资料。三、打击虚拟货币洗钱犯罪的优化路径本文认为在数字经济时代，涉虚拟货币洗钱犯罪亟需受到重视，可选择如下几点具体打击路径进行优化。（一）健全虚拟货币洗钱的监管框架1.将虚拟货币纳入法律监管。我国对虚拟货币采取严历监管的态度。8因目前我国有关虚拟货币的监管文件位阶较低，不足以应对形式多样化的虚拟货币洗钱犯罪问题，应将虚拟货币纳入法律监管范围，完善立法缺位，通过制定针对虚拟货币的高位阶法律法规进行补足，形成体系完备的虚拟货币监管框架，对虚拟货币的监管作出专门的规定。明确承担监管的责任主体，划分不同对象监管的责任范围，合理划定金融机构应当监管的范围，以及所应履行的责任义务；研究制定对网络洗钱针对性的具体措施，将相关立法内容有效衔接，进一步明确各部门对打击洗钱犯罪的职责。监管虚拟货币洗钱行为同时涉及多个部门法，需要公法和私法承担各自的责任并且协同合作。9这一走向符合虚拟货币的全球发展趋势，也能回应公众对于财产保护的现象需求。2.扩大反洗钱法的监管范围。反洗钱法在目前打击虚拟货币洗钱犯罪方面呈现出一定的滞后性，应扩大范围。对于不同类型的虚拟货币进行针对性的管控；明确和细化对于虚拟货币反洗钱专门监管的制度，增加金融机构对虚拟货币洗钱进行尽职调查的义务性规定。对反洗钱法中的一般性原则规定作出具体解释，增加有关虚拟货币反洗钱监管的具体内容，也可以通过修订或发布针对性的司法解释，监管利用虚拟货币洗钱的行为，为反洗钱提供法律依据。具体到虚拟货币反洗钱工作中，可对涉及虚拟货币的金融机构范围及其责任义务进行规定，探究针对利用虚拟货币洗钱犯罪的防治措施，完善与对应立法内容的有效衔接。（二）加大平台对洗钱交易的监管力度1.建立交易平台准入制度。目前大部分境外国家都在制定针对虚拟货币的反洗钱法律法规，不断增加中心化交易所的许可要求，我国也应当建立虚拟货币交易平台事前准入制度。事前准入制度是指虚拟货币交易平台的设立必须要通过申请，获得许可的平台才可开展经营活动。交易平台在申请许可时，应提交相关材料，以便专门的监管机构进行实质性审核。审核内容可以包括平台的经营者是否具备从事虚拟货币交易的能力，平台本身是否具备相适应的安全技术条件，以保障交易过程中的安全等。审核结束后，对于达到标准的平台进行登记备案。监管部门每年需要对交易平台进行审核，对于未取得相应资质而从事虚拟货币交易的平台人员进行处罚，情节严重的要追究其刑事责任。2.完善平台信息披露制度。虚拟货币洗钱交易依托于平台所提供的网络空间，这些平台担任了传统中央银行的职能。10基于此，应当加重平台所担任的责任，对虚拟货币的监管设置披露制度。11平台要清晰广泛的发布信息，详细说明披露方式和披露期限的规定。要求平台向监管部门披露交易的相关情况，促进平台改进，如加大用户的身份识别力度，建立网络实名审核备案。平台应当敦促用户在进行交易之前，使用有效身份证件进行实名登记，提供完整真实的信息。此外交易平台在经营过程中应核实交易双方的身份、资质、交易地址等信息，尽到审查义务，在发现可疑洗钱行为后，立刻锁定该账户并上报。（三）推动反洗钱技术的开发运用在反洗钱的技术支持方面，加大针对虚拟货币洗钱领域技术研发的支持力度，通过提高技术来提高反洗钱监管的效率。突破传统的监管方式，人工智能、区块链等可以作为技术监管手段，深入挖掘虚拟货币交易市场的数据，自动智能地进行监测和分析，提高监管虚拟货币的效率和准确性。监管机构要依靠技术手段获取交易信息，进行实时、动态的监管，从而解决监管信息不对称的问题。12应开发自动报告系统，提供交易预警和跨部门信息功能，针对虚拟货币交易的规模以及次数进行数据爬取，一旦发现可疑数据，形成自动报告系统，立即发布预警并上报监管部门。建立部门信息交流系统，加深部门间的合作。通过加强反虚拟货币洗钱监管的技术手段，监测洗钱犯罪，从而应对不断演进的洗钱风险与挑战。（四）构建反洗钱的跨境合作格局当前虚拟货币洗钱已经实现跨境犯罪，国家间可以协商有关打击虚拟货币洗钱犯罪的协议，达成跨境反洗钱的执法合作。13为跨境纠纷提供解决依据。应以全球加大治理虚拟货币为契机，建立起我国与世界各国的双边侦查执法合作机制，得到交易流经国的配合协助，能迅速调取证据、抓捕境外虚拟货币洗钱犯罪嫌疑人。积极参与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织领导的反洗钱活动，配合金融程序特别工作组的协调和运作，在执法方面配合境外国家冻结非法资金等行为，将国家追查资金的范围扩展到虚拟125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2024 年第 4 期监管大视野世界。为遏制涉虚拟货币洗钱犯罪趋势，应当形成世界反虚拟货币洗钱犯罪的国际协议，共同防范打击虚拟货币跨境洗钱犯罪。加强开展与境外多层次的国际合作，参与制定打击洗钱的标准和规范，通过与境外国家的合作，健全我国反洗钱执法工作体系，实现与境外反洗钱执法程序的接轨。参考文献1 苏宇.数字代币监管的模式、架构与机制 J.东方法学，2021（03）：77-94.2 师秀霞.利用虚拟货币洗钱犯罪研究 J.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33（02）：32-41.3 刘艳红.网络犯罪的刑法解释空间向度研究 J.中国法学，2019（06）：202-223.4 李兰英.虚拟货币洗钱犯罪的风险剖析及治理策略 J.贵州省党校学报，2021（02）：78-91.5 吴云，薛宏蛟，朱玮等.虚拟货币洗钱问题研究：固有风险、类型分析与监管应对 J.金融监管研究，2021（10）：1-19.6 李燕，常烨.虚拟货币的法律属性争议与思考 J.内蒙古社会科学，2021，42（06）：88-95.7 郑戈.区块链与未来法治 J.东方法学，2018（03）：75-86.8 杨东，陈哲立.虚拟货币立法：日本经验与对中国的启示 J.证券市场导报，2018（02）：69-78.9 宋亚辉.风险立法的公私法融合与体系化构造 J.法商研究，2021，38（03）：53-66.10 赵炳昊.数字时代加密货币洗钱犯罪的防治 J.中国刑事法杂志，2022（05）：49-63.11 赵莹.数字货币激励性法律规制的逻辑与路径 J.法商研究，2021，38（05）：130-143.12 杨东.监管科技：金融科技的监管挑战与维度建构 J.中国社会科学，2018（05）：69-91+205-206.13 杨关生.数字货币的核心挑战与治理应对 J.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34（05）：48-50.基金项目：2021 年安徽省教育厅高校科学研究项目“虚拟货币的刑法规制”（YJS20210021）（作者单位：安徽大学法学院）效考核联系起来，通过对工作人员切身利益的影响，提高预算管理工作的处理效率，减少工作处理过程中人为原因带来的阻碍。（四）推进预算管理信息化建设将预算管理信息化系统融入到管理体系中，做好对数据标准的调整，保证数据信息能够在行政事业单位信息化管理体系内部进行有效流转，预算管理信息化建设与单位信息化管理体系的有效融合，也能帮助预算管理成功融入到单位的正常运营管理中，从而实现对单位内部各项工作活动的全方面管控。由于信息化技术具有通用性和共享性，预算管理信息化系统在使用上对相关工作人员的能力也有较高的要求，如果相关工作人员操作不当，可能导致系统崩溃或数据泄露。因此，行政事业单位必须重视安全措施的使用和定期维护、升级，利用防火墙对单位预算管理信息化系统进行有效维护，并根据部门和具体工作岗位做好对系统管理权限的划分和相关工作职责的明确，限制、规范相关工作人员在使用信息化系统过程中的各项行为、操作。5（五）培养预算管理人才1.单位需要定期开展专业技能培训，确保单位内部的预算管理人员能够通过培训提升工作能力。在培训过程中，还需要组织预算管理人员学习国家在预算管理方面的新制度、准则，培养预算管理人员终身学习的习惯，在行政事业单位内部形成良好的学习、工作氛围，从而对预算管理工作提供保障。2.加强思想政治工作、文化建设和职业道德的培养。预算管理与企业内部各项工作活动联系密切，需要定期做好对预算管理人员的培训与考核，有针对性地进行文化建设，以确保预算管理人员能够在实际工作中合理合法地完成每一项任务。四、结语预算管理对行政事业单位财政资金的使用、工作活动的落实起着巨大的作用。行政事业单位应进一步提升对预算管理工作的重视程度，做好对预算管理工作处理流程的梳理，保证预算管理的全面性。这样，行政事业单位内部的各项工作活动都能在预算管理工作的管理、规范、指导下得以有效落实，从而更好地保证工作活动的实际成效，为行政事业单位的长期稳定发展提供助力。参考文献1 羊海燕.国有企业预算管理的问题及解决方法分析 J.商业观察，2023，9（03）：101-104.2 农盛霖.H 市行政事业单位预算管理一体化平台研究 J.中国乡镇企业会计，2022（11）：34-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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