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研究型大学的拔尖创新人才选拔.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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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收稿日期:基金项目:作者简介:2023-10-30天津市教委重大课题“新时代深化教育评价改革背景下考试文化现代转型路径研究”(2022JWZD70)刘清华,男,南开大学社会学院副教授。刘清华(南开大学,天津 300350)美国研究型大学的拔尖创新人才选拔摘要:美国研究型大学在招生选拔目标上注重考查拔尖创新人才的T型知识结构、创造性思维和强烈的内在动机。在选拔手段上普遍采用综合评价机制,多数大学侧重对学生申请材料的整体评价,少数大学侧重个人独特品质的整体评价或是对学生学习环境的整体评价,但均看重多元考试成绩和学习背景,只有少数高选拔性私立大学注重对学生非学术因素的评价。在拔尖创新人才的选拔质量和
2、公信力的制度保障上,美国大学拥有充分的自主权,但制度保障缺乏透明性,考试机构和高中则主要发挥基础性作用。其对我国研究型大学拔尖创新人才选拔的启示,一是科学考查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的多样性特质,二是优化以统一考试为基础的中国特色综合评价机制,三是在人才选拔过程的公平性上继续完善管理制度保障。关键词:美国研究型大学;招生政策;拔尖创新人才;人才选拔【中图分类号】G4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8427(2024)01-0053-9DOI:10.19360/ki.11-3303/g4.2024.01.0052020年,教育部在总结部分重点高校 17年自主选拔录取实践经验的基础上,颁布了
3、 关于在部分高校开展基础学科招生改革试点工作的意见(简称“强基计划”),决定在双一流建设高校基础学科中选拔培养拔尖创新人才。2022年,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强化现代化建设人才支撑”,特别要求“着力造就拔尖创新人才”1。展望全球发展,世界各国都在寻求创新引领、包容和可持续的经济增长,研讨如何将公民纳入创新进程和社会经济体系,以解决不平等问题,而高等教育恰恰是创新体系的重要支撑2。在国际高等教育创新体系建设中,美国150所研究型大学被普遍认为是其科学技术体系的核心。目前,美国研究型大学中,教师获得诺贝尔奖的数量比其他国家科学家获奖的总和还多,研究型大学在将研究成果商业化方面也比外
4、国同行更成功,是国外科学家和工程师青睐的目的地3。招生工作是高校人才培养的起点,生源质量是高校人才培养质量的基础,招生标准引导着整个基础教育的发展。有鉴于此,本文拟从招生选拔目标、选拔手段和制度保障三个层面,对美国研究型大学招生中的拔尖创新人才选拔进行分析,以期为我国双一流建设高校优化“强基计划”招生政策提供参考。一、选拔目标:注重考核学生的多样性特质拔尖创新人才之所以难得,在于其学术成果或创新产品的原创性和应用价值4。从学术成果或创新产品出发认识拔尖创新人才的特质,按照哈佛商学院创业管理部门心理学博士特蕾莎 阿Journal of China Examinations2024年第1期No.1
5、,20242024年第1期马比尔(Teresa Amabile)的总结5,主要是基于以下3个方面要素的融合:一是具有某种知识宽度和专门知识,即个人对创造性任务中相关知识的理解;二是创造性思维,即如何灵活而富有想象力地解决问题的个性思维方式;三是内在动机,尤其是对创造性工作任务本身的内在激情和持久兴趣,是产生创新产品的关键心理机制。(一)T型知识结构提出多元智能理论的哈佛大学霍华德 加德纳(Howard Gardner)认为,要产生创新成果需要具备两类知识:一是具有深度经验和长期关注的专业技术知识基础,二是具备以新方式组合不同要素的跨学科知识结构5。换句话说,创造力的产生需要个体具备多学科的横向
6、知识宽度和纵向 12 个领域专业知识深度,即 T 型知识结构。该结论得到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西蒙顿(KeithSimonton)的历史计量学方法研究的证实5。所以,学校教育系统特别是大学应该帮助学生在知识的宽度和深度之间取得适度平衡,增加跨学科课程学习,使学生在学科领域的知识交叉点上提出新想法。这就要求大学在招生录取环节中,要特别注重评估学生知识结构的合理性和优秀程度。从美国高中全人教育的培养理念来看,大学一致认为优秀的高中生必须在语言、数学、外语、社会和自然5个领域掌握必要的基础知识并修满足够学分;此外还要根据当地学校师资条件等选修一定数量的具有挑战性的课程,如大学先修课程(Advanced
7、Placement Course,简称 AP)。对于排名前50大学的实际招生要求而言,不但要求申请者提供课程学习清单以评估学习宽度和深度,而且要求高中课程绩点GPA达到3.5分以上,AP考试通常要求获得A等级。缘于国际人才竞争而产生的AP课程考试成绩是进入研究型大学的黄金标准和敲门砖,它能更好地预测学生在大学的课程成绩,但过度备考也会给特权阶层带来优势,导致效率和公平的社会矛盾6。(二)突出的创造性思维阿马比尔认为,创造性思维的突出表现在于,这类人才普遍具有喜欢提出新方案、组合不同领域知识、持之以恒解决难题的特质。另一位心理学家斯滕伯格(Robert J.Sternberg)则认为,产生创造力
8、的关键在于成功的智力7,是对创新智力、分析智力、实践智力和智慧智力的组合运用。创新智力是在解决问题过程中,对不同学科领域知识的选择性编码、选择性组合、选择性比较的能力,是利用过去的知识和经验解决新问题的能力,强调综合运用知识探索解决问题的新方法,如创作一个作品、发明一个产品等。分析智力是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涉及情感、态度和价值观判断,并提出改进办法。实践智力是提出和应用创新观念的能力,是指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在日常生活实践中应用所学知识解决问题,强调学以致用。智慧智力是指通过积极的伦理道德和价值观获得福祉的能力。斯滕伯格认为,要培育学生的创造性思维,需要教师在平时作业布置中给学生提供训练创造
9、性思维的机会,增加以现实问题和问题解决为指向的学习任务,进而培养学生的创造性思维。另外,还要改变传统标准化考试过于强调再认再现的分析智力模式,加强对创新智力的考查,从而增加学生学习成功和事业成功的预测效度以及高校生源的多样性8。从目前美国新闻周刊排名前50大学的录取要求来看,通常满分为1 600分的SAT考试,申请者的考分大多在 1 3501 580分,满分为 40分的 ACT考试,考分多在3236分之间,再加上AP成绩以及各类竞赛奖项等,这些学生无疑属于典型的具备优秀分析智力和创新智力的学术人才。(三)强烈的内在动机大多数心理学家都把内在动机当作人的创造力中最重要的因素。美国心理学家劳恩斯伯
10、54里(Lounsbury)等人在 2012 年调查了 2 015 名物理学家和78 753名非科学家,发现科学家的思维开放程度更高,主要表现在内在动机强烈、意志坚强并富有远见9。内在动机激励原则目前已应用到社会各领域,当人们被兴趣、工作满意感和问题本身的挑战而不是外部压力所激励时,就会表现出较强的创造力。如果需要激发创造力,就要尽可能采用内在动机进行激励。加德纳发现,所有伟大的创造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把时间、精力、努力和情感都投入有挑战性的问题上,以至于常常会忽视家庭生活和社会生活5。成功的创造者往往是那些找到自己的激情,并在生命早期就开始全身心投入某种知识领域的学生。这启示学校教育
11、应该尽量帮助学生更早确定其感兴趣的知识领域,让他们在这些领域的学习实践中处于创造力绽放的心理状态,获得智慧技能和信心的快速增长,并尽可能产生有创造性的学术成果或技术产品,从而表现出某种学科领域的特长。事实上,几乎所有的美国研究型大学招生要求中,都列出了对学生在特定知识领域的兴趣和才能要求,还要通过高中入学申请指导教师的推荐信、学校的评价报告、学生的申请书、课外活动等综合评估学生的学术兴趣和专长。考试压力对学生创造力的影响是当前学界特别关注的问题。从积极层面看,支持高风险考试的论者认为,考试提高了基础教育阶段学生的学科成绩,奠定了学生的语言和数学知识基础,能激励学生在未来取得学术成就并推动各种技
12、术创新。已有研究证实,各类标准化考试成绩有效预测了学生的分析智力和一定的创造力,特别是SAT批判性阅读与写作、SAT数学成绩和学生的创造力成正相关关系。同时,招生中对学生非学术因素的评估使用也被证实具有预测学生创造力的作用,如有创造力的人往往会参与艺术类和学术类课外活动,这两类课外活动显著预测了学生的发散思维和创造力10。反对过度使用考试者则认为,对考试分数的过度关注会对学生的创造力产生负面影响,会导致学生内在动机的下降和焦虑的增加,应试时间的增加导致了创造性活动时间的压缩。有证据显示,美国的考试压力正在使创造力活动和课程缩减,如必要的美术、音乐、体育甚至历史等科目都被挤出了课表,取而代之的是
13、标准化考试训练。二、选拔手段:采用综合评价机制20世纪 20年代以来,美国研究型大学普遍采用综合评价机制选拔拔尖创新人才,但大学对综合评价机制的理解,以及对综合评价中不同因素的使用也有较大差异,出现了明显的招生效率与社会公平的矛盾。(一)大学招生综合评价机制创新人才的多样性特质需要以多种方法进行评价,这是研究型大学采用综合评价手段(holistic review)选拔拔尖创新潜质生源的重要理论依据。在20世纪20年代,当时的评价内容除了考试成绩,还包括个性和领导力等非学术因素,缘于富裕的白人新教徒阻止越来越多的犹太学生考入美国精英大学。20世纪50-90年代,随着美国标准化考试SAT和ACT在
14、大学招生中的大规模应用,人们认识到考试有利于减少大学招生的主观偏好。但21世纪以来,越来越多的批判者认为标准化考试危害了教育制度,给予了富裕学生参与昂贵课外辅导的不公平竞争优势。因此2001年加州大学校长理查德 阿特金森(RichardAtkinson)呼吁废除SAT成绩在本科招生中的使用,主张以高中课程成绩和家庭环境等因素作为录取标准,以确保那些在困境中取得非凡成就的学生受到大学招生的特别关注。这些采用课外活动、推荐信、申请文书等衡量学生性格、个性、创造力和领导力的想法,与高中成绩GPA和标准刘清华:美国研究型大学的拔尖创新人才选拔552024年第1期化考试成绩等结合,后来被大多数精英大学的
15、招生选拔制度化,形成今天人们所看到的综合评价方法。这种评价方式,在招生程序上通常包括常规招生和提前招生两种形式,提前招生又分为学生不能毁约的提前录取决定(early decision)和可以毁约的提前申请行动(early action)。这种招生方式被一些人认为代表不公平的考生特权,却是20世纪60年代以来精英大学提前锁定部分高中拔尖创新潜质学生的有效方式11。(二)大学对综合评价机制的理解美国研究型大学本科招生中使用的“综合评价”概念,根据一些学者对美国 174 所大学中311 名招生人员的问卷调查,主要包括 3 种内涵12:(1)近50%的大学认为,综合评价是对学生申请材料的整体评价(wh
16、ole file)。如果该生被录取则意味着大学将评估申请材料的所有组成部分,而不是将任何一个单一要素作为录取的决定因素。高中课程平时成绩GPA、标准化考试成绩和各类学科竞赛成绩、课外活动、申请文书、推荐信等,都是招生评价的重要组成部分。(2)近20%的大学招生人员认为,综合评价是招生学校按照学生个人品质和学习成绩将申请人当作独特个体进行的整体评价(whole person),需要超越客观考试成绩和申请文书、简历、推荐信等,真正去了解申请者作为一个学生和一个人的整体发展情况,尊重其个人价值,进而塑造多元化、有趣和充满活力的大学班级。(3)近30%的大学招生人员认为,综合评价是对学生整体学习环境的
17、评估(whole context),考虑学生的家庭和学校环境,尤其是处于逆境的学生从家庭、学校中获得教育的机会等。对学生的评估中,最重要的是要考虑每个学生的独特情况,将其学业表现和课程成绩放在学校和生活背景下,才能真正了解他们有哪些学习机会,以及他们选择了哪些学习机会,学得究竟怎么样。(三)大学在综合评价招生实践中侧重的因素按照另一项对前述174所美国大学241名招生人员关于综合评价的问卷调查显示,大学招生实践中真实的综合评价标准主要包含 3 个方面13:(1)学术因素的综合评价,包括高中课程成绩绩点 GPA,标准化考试 SAT 或 ACT 成绩和 AP考试成绩,以及各种学科竞赛获奖等,这是全
18、美公、私立大学采用的最重要的招生录取标准。(2)学习环境的综合评价,主要包括高中提供的 AP课程数量、高中的本科升学情况、获得免费午餐的困难家庭学生人数比例等,这是全美公、私立大学采用的第二重要的招生录取标准,但前述调查样本中显示只有近30%的大学真正实施了学习环境情况评价。(3)非学术因素的综合评价(non-academic factors),是全美大学招生采用的第三重要的招生标准,实际测试的内容包括个性因素、绩效因素、态度因素、创造力和毅力等5个方面,但使用这些因素的主要是部分研究型私立大学,录取学术成绩处于标准边缘的少数学生以及学术成绩已经达到大学录取标准范围的少数学生。也就是说,部分私
19、立大学招生更多采用了非学术因素,主要目的是扩大招生的生源市场。不过,调查显示只有3所私立大学真正研究过使用非学术因素录取学生的效度。由此看,对非学术因素特别是毅力在招生中的使用效度还有待深入研究,从而真正提升公众对大学采信非学术因素评价的公信力。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上述研究中的174所大学是基于巴伦(Barron)对美国约1 700所本科院校的分类,包含了最具有竞争性、高度竞争性和较高竞争性的3类大学,而全美150所左右的研究型大学基本处于第一和第二类,全部实施了综合评价招生政策,这无疑对美国大学的招生效率和公平产生了深远影响。单就公平性而言,诸多统计数据显示,来自美国最贫困阶层的学生升入56研
20、究型大学的比例不足10%,而来自最富裕阶层的学生比例则超过 50%。越是具有生源竞争力的大学,学生总体的社会经济背景多样性越差。比如在常春藤大学中有约有2/3的生源来自高收入家庭,真正来自低收入家庭的学生比例不足4%14。在20152016学年的全美1 250万公立高中学生中,其中500多万学生就读的高中里,有过半学生处于贫困状态;在180万学生就读的高中里,有75%的学生处于贫困状态。最贫困学生群体主要是少数民族学生和外国移民学生,就种族而言,主要是拉美裔(52%)和非洲裔黑人(29%)学生。就学校条件论,最贫困的高中占17%,这些学校中不能开设物理课程的占90%,不能开设大学AP课程的占6
21、0%15。可见,美国研究型大学的综合评价实际上是一种利弊共存的招生选拔机制,精英大学的入学门槛总是和学生享有的高中教育质量、所处的社会阶层成正相关,这对综合评价机制的公平性提出了严峻挑战。三、制度保障:重视分别责权美国大学在拔尖创新人才选拔的制度保障上,十分重视大学、考试机构和高中的分别责权,其中既有招生制度建设的经验,也有值得我国大学招生录取吸取的教训。(一)大学拥有招生自主权但制度缺乏透明性根据美国宪法精神,各州保留了建立和控制各级教育机构的权力。20世纪上半期,随着各州越来越多参与高等教育系统的监督,形成了管理和协调高等教育的联合委员会,能够对境内的公立 高 等 教 育 施 加 近 乎
22、无 限 的 影 响 力16。到1997年,全美 50个州都建立了管理委员会和协调委员会,主要通过法律和财政支持、调节大学办学、任命公立大学董事会主要成员等手段对大学的最高领导权进行控制,而招生则属于大学的内部治理职责。就实际招生权而言,内部治理的通行做法是依靠招生委员会实施对申请学生的综合评价和录取。招生委员会成员一般包括分管副校长领导下的招生团队、代表学术权力的部分教授会成员、学生及家长代表。录取工作通常由招生办公室(admission office)具体管理,而综合评价的评价者一般是受过专门培训的专业招生人员17。因此,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通过综合评价机制选拔大学新生的传统做法,给予了
23、大学充分的招生自主权。而各种平权招生诉讼案也一再表明,综合评价制度为大学招生的相关解释和辩护以及避免诉讼提供了最大的灵活性18。大学招生综合评价制度带来的突出问题,是录取标准和过程缺乏透明性。社会公众无法判断学生究竟要达到哪些学术的和非学术标准才能被大学录取。这不但助长了市场中招生咨询行业的繁荣,也加剧了贫困家庭和富裕家庭学生在招生信息上的不对等。美国大学招生综合评价制度中最富争议的话题,常常聚焦于对学生非学术因素的评价,如申请书(essay)和推荐信(recommendation),一直是高校和公众认识分歧的根源。社会批评者认为,大学缺乏权威标准对学生的个性特征进行判断,高中生不该接受这样的
24、价值引导,即没有被录取是由于他们个性的原因。事实上,来自富裕阶层的申请者更有可能请人写出好的申请文书并找到具有知名度和影响力的推荐人。另外,志愿者工作和社区活动虽然在性质上与学校开展的课外活动相似,但大学以此来判断申请者对某种价值观和信仰的承诺似乎同样缺乏公信力,因为很多研究显示,学生在课外活动中的出色表现,往往需要获得家庭经济的强力支持,这使低收入家庭学生处于竞争劣势。毋庸置疑,如果不考虑社会阶层公平性问题,这种主观评估的综合评价机制,的确能反映学生发展的某些创新潜质,如学习兴趣、克服不利学习条件的毅力和部分创造性思维能力,这些刘清华:美国研究型大学的拔尖创新人才选拔572024年第1期因素
25、是预测学生大学学习甚至事业成败的重要因素。因此,招生政策的透明度既是确保招生过程公信力的一种手段,也是大学表达其对被录取学生的发展期望的一种工具。使用多种评估工具来证明申请人是否适合学习某个专业,比仅依赖一种工具更为有效19。(二)考试机构和高中对大学拔尖创新人才选拔的基础性作用美国考试机构举办的各类标准化考试,是大学拔尖创新人才选拔的制度保障。纵观美国大学招生的综合评价要素,最为重要且客观的因素就是各类学术考试成绩。SAT、ACT、AP 等考试成绩一再被证明与学生家庭经济状况高度相关,且受到诸多责难,由此 2022 年秋季开始美国1 700多所本科院校招生实施了非强制性考试入学政策(t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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