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及其数字化探索.pdf

72摘要：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是城乡历史文化保护传承体系搭建的重要基础。作为中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广州文化地域性格鲜明，蕴含着丰富的历史、艺术、科学价值。梳理40年来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历程，广州名城保护工作在保护体系建构、保护要素提取、保护特色呈现等方面有显著特点，取得了一定成果。近年来更是在名城信息记录数字化、信息监测数字化、信息展示数字化和数字化国际合作等方面作出积极的探索，形成了丰富的广州经验。未来广州可通过创新保护理念、改善保护方法、优化保护机制，焕发老城市新活力，使广州名城保护工作更加出新出彩。关键词：广州历史文化名城；老城市新活力；层级保护；价值展示；数字化Abstract：The conservation of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cities is an important foundation for establishing a system for preserving and inheriting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heritage in urban and rural areas.As one of the first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cities in China,Guangzhou has a distinct cultural regional character,and has achieved certain results in city protection,forming rich experiences.Through an exploration of Guangzhous city protection over the past forty years,it is evident that the city has notable feature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conservation systems,the extraction of conservation elements,and the presentationof conservation characteristics.In recent years,there has been active exploration in digitalizing city information recording,monitoring,display,and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In the future,Guangzhou can revitalize the old city and make its city protection work even more remarkable by innovating protection concepts,improving protection methods,and optimizing protection mechanisms.Key words：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city of Guangzhou；new vitality in old cities；conservation structure；value demonstration；digitalize中图分类号：TU984 文献标志码：A 唐孝祥，冯 楠The Conservation of 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City of Guangzhou and Its Digital ExplorationTANG Xiaoxiang，FENG Nan引言历史文化名城是我国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制度从1982年起，经历文物及其环境保护、历史文化街区保护、城市风貌保护等不同保护阶段1，这与不同时期人们对名城保护概念的解读、保护对象的认知和保护思路的选取密切相关。早在1948年梁思成先生就曾在北平文物必须整理与保存一文中指出过历史城市保护与文物保护的不同，须解决“活着的都市问题”2。半个世纪以来，建筑学、城乡规划学、经济学、地理学、旅游学等专业的学者针对我国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3-4、保护内容5-6、保护方法7-8、保护制度9-11和保护评价12-13等方面都有不同程度的讨论。此外，还有学者研究国外优秀历史城市保护案例14-20，为我国名城保护提供参考。习近平同志指出经济发展和名城保护二者均为城市领导者的重要责任，名城保护可以增加城市吸引力、凝聚力，促进城市经济发展21。2021年印发的关于在城乡建设中加强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的意见22，明确了新时代我国的名城保护工作应以价值为导向和应保尽保的工作理念，标志着我国名城保护进入阐释价值构成、动态整体保护的新阶段。广州作为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其保护工作是坚定中国文化自信的重要途径，是新时代推动城乡建设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手段，经过40年发展，广州在名城保护体系建构、要素提取、特色呈现等方面具有一定先进性，并在名城保护数字化方面作出探索，对于我国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制度的完善、城乡历史文化传承体系的搭建有一定启示。文章编号：1674-4144（2024）003-0072-07 DOI：10.19924/ki.1674-4144.2024.003.010唐孝祥，冯 楠：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及其数字化探索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及其数字化探索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岭南道观园林空间演变机制研究”（编号：51978272）。作者简介：唐孝祥，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亚热带建筑与城市科学全国重点实验室教授，博士生导师；冯 楠，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亚热带建筑与城市科学全国重点实验室博士研究生。73Vol.38 No.03 2024CHINA ANCIENT CITY2024年 第38卷 第03期1 广州城市的文化地域性格广州拥有两千余年的建城史，历史资源丰富，文化底蕴深厚，是丝绸之路发祥地之一，是岭南文化的中心地，是近现代革命策源地和改革开放前沿地，享有“千年商都”的美誉，具有鲜明的文化地域性格。分析广州城市的文化地域性格，有助于把握广州城市特色，厘清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的价值内涵。1.1 广州的城市文化特征广州城市文化在漫长的城市发展中呈现出“顺势而为”“伺机而动”“只争朝夕、脚踏实地”等特征。广州在时代发展浪潮中有“顺势而为”城市传统，从缚娄国到南越国，从南海郡到广州，纵观广州两千余年的发展历史，广州伴随着南下移民、“一口通商”“西学东渐”不断发展，是我国率先开启现代化转型的城市之一。“伺机而动”的城市性格让广州抓住发展机遇，改革开放初期，广东有“遇到绿灯往前走，看到黄灯赶紧走，碰上红灯绕着走”23的说法。利用六运会、九运会和亚运会加大投资，大力开发珠江新城，整治城市风貌，扩大国内外影响力。“只争朝夕、脚踏实地”的城市品牌让广州得以及时反思，做好自己。2003年，天河区珠江新城开发进入第10年，按计划，珠江新城利用10年时间将自己打造成为广州金融中心，但建设工作和资金投入远远未达到预期。广州市政府反思珠江新城开发，及时调整发展方案。2015年，广州市越秀区广泛吸取各界意见，重启大小马站和流水井古书院群保护工作。从2012年到2022年，广州引进外资企业，实现外资在资金规模和高技术制造业占比翻倍增长。广州独特的城市文化特征，不仅是广州市民认同感和归属感的来源，更是广州两千多年建城历史的发展动力。1.2 广州城市的地域技术特征地域技术特征是建筑营造智慧的核心体现，蕴含着丰富的科学价值，与广州的自然条件息息相关。具体表现在应对广州地区“湿、热、风”的自然条件时，其聚落选址布局、建筑空间处理及流线组织等方面的技术特点。广州拥有“云山珠水滨海”的山水格局，气候特点表现为“潮湿、炎热、多台风”24。为了达到通风、隔热、遮阳和防台风的目的，广州的传统村落在选址时多讲究藏风聚气，有的还会通过植树、降低建筑高度、控制建筑密度、控制屋顶举折等手段，减少台风影响；广州近代建筑、园林除了在整体朝向上创造条件，还常常利用梳式布局、窄而高的冷巷设置、开敞的空间组织等手法，通过风压差造成风压以利通风，降低湿热气候的影响；广州现代建筑在继承传统建筑营建智慧的基础上，广泛吸纳西方建筑理论，如夏昌世在广州传统凉棚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在对生理生化大楼的立面设计中巧妙利用遮阳板，不仅控制了阳光对墙壁的照射强度，达到降低室内温度的效果25，还增加了建筑立面的明暗对比，增强了建筑立体感，形成一种建筑的韵律感。1.3 广州城市的社会时代精神广州的城市发展和建筑形态受不同时代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等因素影响，展现出不同的社会思潮、时代理性、历史变迁。广州古代中轴线利用天然台地占据高位，借助番山和禺山的地势修筑高耸双阙，营造出皇家的威严26。余荫山房通过“藏露”“大小”“疏密”等虚实关系，展现出欲露先藏、以小见大、虚实相生的意境27。中山大学早期校园规划“钟”字形平面，体现出“警钟长鸣”的寓意。广州保存完好的大大小小的骑楼街是广州城市近代化的重要见证，传递着广州得风气之先、开风气之先、开放兼容、择善而从的时代精神。社会时代精神是不同时间社会背景的浓缩展示，有助于我们回归历史语境，解读蕴含于其中的丰富历史、艺术、文化价值。1.4 广州城市的人文艺术品格与地域技术特征不同，人文艺术品格是指蕴含在空间布局、建筑形态和细部处理中的艺术哲理、设计思维和审美情趣。余荫山房疏密有致的植物配置和对内开放的空间组织体现了古代广州人崇尚自然真趣的艺术哲理。陈家祠“竹林七贤”“桃园结义”等题材的灰塑、广州近代中轴线避开古代书院的做法等，是近代广州人尊师重道、孝悌忠信的精神展示。广州国家版本馆、粤剧艺术博物馆、广州酒家等建筑作品，体现了当代广州人延续文脉、传承创新的审美追求。在快速城市化背景下，解读广州城市的人文艺术品格，对打造广州城市形象，提升城市竞争力，推广城市品牌有重要作用。2 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利用的实践历程名城广州是世界文化遗产的精彩范例，其保护工作在体系建构、要素提取和特色呈现方面有鲜明特点。2.1 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体系建构城市规划是构建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体系的重要保证，经过40年的发展，保护体系从“底线保护”走向“整体保护”。新中国成立后，我国整体经济局势稳定，掀起一波城市建设浪潮。广州于1952年成立市政建设计划委员会，恢复从20世纪30年代后中断的城市规划工作28。1984年，国务院通过了广州市城市总体规划（以下简称“84版总规”），这是广州城市74唐孝祥，冯 楠：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及其数字化探索总规的第14个方案，也是广州首个通过批准的方案。84版总规较之前的13版方案，首次将“我国的历史文化名城之一”列为城市性质，突出了历史文化名城的地位，要求充分发挥“一河、两山、三路”的优势，对重要文物和传统民居划定保护范围，不但保护文物本身，还保护周围环境29。2005年，国务院批复广州市城市总体规划（20012010年），这一版规划除了再次强调历史文化名城的地位和单独设立名城保护的章节外，首次在不同组团体现名城保护内容，如中心组团的“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与旧城改建规划”，番禺、花都组团的“历史文化保护”“文物古迹保护规划”，初步确立了以建筑、历史风貌、空间环境为核心的点线面相结合的保护体系。2016年，国务院通过了广州市城市总体规划（20112020年），在历史文化保护专项规划基础上增加城市风貌与特色内容，首次将历史城区列入保护范围，开创性地使用以市域、历史城区、历史文化街区、历史建筑、非物质文化遗产等为核心的保护体系，传统中轴线的保护概念被提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进入视野，保护层级不断丰富。目前，广州新版城市总规进入公示阶段，塑造“云山珠水滨海”的城市风貌，传承“一山、一江、一城”空间格局，名城保护层级有所丰富，空间保护体系趋于完善，以“绣花”功夫实现历史城区新活力，通过文化廊道、文化轴线、历史路径，全景式展现广州历史文化。2.2 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要素提取保护要素的提取是实现历史文化名城整体保护的基础，对保护要素的把握有助于厘清名城蕴含的丰富遗产价值，归纳名城风貌的美学特点。1983年，广州市编制的广州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与城市景观保护规划没有单独审批，其核心内容纳入84版总规。2003年，广州市启动编制名城保护的专项规划，于2014年获广东省人民政府批复。自此，广州开创名城保护的层级保护方法，提取包括山体山脉、江湖水系、水乡田园、自然遗迹、绿化风貌等的自然环境要素，7个历史文化名镇和名村、93个传统村落、26片传统文化街区、19片历史风貌区，包括古墓葬、石窟寺及石刻在内的不可移动文物、历史建筑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名城保护要素。通过保护要素构筑如丝绸海路、革命史迹、历史村镇等主题区域，实现整体保护城市格局和山体水系，彰显广州名城的核心价值与特色。2019年，新版广州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启动修编，由来自中央、地方政府和高校的3家研究机构共同承担，于2023年公示，广泛征求各界意见。公示稿中可以看出市域、历史城区、历史文化街区和历史风貌区、历史文化名镇名村与传统村落、不可移动文物与历史建筑、非物质文化遗产六层级要素不断拓展和完善，提出保护名城所依托的自然山体、江湖水系、村庄聚落等整体空间格局，延续明清以来广州“青山半入城，六脉皆通海”的城市文脉，将378条传统街巷、828处历史建筑和1 206处传统风貌建筑，包括线性文化遗产、工业遗产、农业文化遗产、海防文化遗产等在内的文化遗产，地名文化遗产和其他优秀传统文化纳入保护要素范围（图1）。2.3 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特色呈现纵观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与发展，有明显的阶段性特点。从新中国成立到1982年第一批国家历史名城名录发布，广州的名城保护工作在老一辈岭南建筑学派学者的辛勤耕耘下有所萌芽与思考。1953年，华南工学院（华南理工大学的前身）成立了中国建筑研究所，陈伯齐、夏昌世、龙庆忠等业内优秀学者推动了广州地区建筑历史与理论的研究工作。这一时期夏昌世先生与莫伯治先生开启了岭南庭院的考察、测绘工作，为岭南庭院理论体系的搭建打下坚实基础。20世纪60年代，金振声先生和陆元鼎先生在广州开展旧住宅调查实测，撰写了广州旧住宅的建筑降温处理等论文，汲取民居中的营建智慧，将亚热带建筑理论运用于传统民居研究。1981年，林克明和邓其生先生发表广州城市建设要重视文物古迹保护一文，呼吁有关部门重视保护工作，在规划建设中注意文物保护和利用，强调可持续发展。1982年到21世纪以前，是广州名城保护体系的探索建构阶段，这一时期，广州不仅将名城保护规划纳入总规并通过国务院批准，还颁布广州市城市规划法，成立历史文化名城发展中心、名城办公室，率先出台市名城保护条例，开展街区规划编制工作，逐渐搭建广州名城有法律可以依据、有政策可以支持、有措施可以保障的，政府主导、多层维系的保护体系。20世纪90年代，广州发现南越国宫署遗址后，上下九和北京路的步行化对这一区域的南越国水关遗址、药洲遗址、千年古道遗址、大佛寺和庐江书院等优秀文化遗产起了一定保护作用。这一时期，广州市政府反思开发商圈地热潮，提出不让开发商参与旧城改造的政策。20002018年是广州名城的反思完善阶段，不仅在总体发展战略上有所调整，更是直面问题对珠江新城开发进行检讨，首个名城保护专项规划也通过审批，修订名城保护条例，先后公布了五批历史建筑名单。这一时期，广州市将纺织机械厂旧址打造为T.I.T创意产业园，吸引了腾讯微信、药师帮、MO&Co.等知名企业入驻。荔枝湾涌揭盖复涌和东濠涌整治工作的开展，进一步提升广州人居环境水平。75Vol.38 No.03 2024CHINA ANCIENT CITY2024年 第38卷 第03期图1 不同时期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要素构成2018年习近平同志考察永庆坊，自此广州名城进入价值导向的新阶段。广州名城在“四个出新出彩”行动方案的推动下，配合不断完善的绣花针模式历史建筑保护利用，将传统风貌保存良好的老城焕发新活力。新河浦提升计划、泮塘五约参与式社区营造、港头村岭南国际建筑师公社、“老城新生”伙伴计划等活动为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探索新路径。3 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数字化路径探索在名城保护利用中，可以通过数字化将城市的海量数据以直观的形式进行表达，通过运用地理信息系统、遥感、激光扫描等技术获取历史文化街区的街区肌理、建筑形态、材料现状等数据，再结合互联网技术进行数据化和网络化处理，最终形成可管理、可控制、可规划的虚拟模型，不仅可以清晰地分析名城发展趋势，帮助政府决策，还可以更好地展示历史名城。世界领域的遗产保护工作的数字化运用可追溯到20世纪。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早在1968年就成立了国际文化遗产档案科学委员会（CIPA Heritage Documentation）。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记忆项目”（Memory of the World）和保存数字遗产宪章的推动下，遗产数字化工作持续升温。美国、澳大利亚、希腊、日本、俄罗斯、德国等发达国家争相在遗产保护中尝试数字化应用，如美国记忆项目、俄罗斯记忆、澳大利亚巴拉瑞特可视化地理信息数据库、希腊的数字考古导游、日本的虚拟遗产大会等。国际上通过多种摄影方法、大地测量技术、监控传感器、信息管理平台、信息模型等技术方法，在数字化记录、检测、展示和国际合作等方面有较深入研究30。近些年，我国在遗产数字化方面也有所突破，2021年承办第28届CIPA双年会，通过大会向世界展示我国遗产数字化标准制定、文化遗产申请和遗产管理等方面发挥的作用。3.1 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的信息记录数字化文化遗产信息管理平台是广州市与文物普查相结合的数据平台，实现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信息记录数字化（图2）。2013年，广州市开展第五次文化遗产普查并制定了市遗产普查工作方案，筛选出传统风貌建筑线索三千余处。文化遗产信息管理平台不仅满足了数据采集、管理、展示、维护等多方面文物普查时期的需求，还建立了野外采集子系统、文化遗产信息管理系统、文化遗产移动子系统、公众服务子76唐孝祥，冯 楠：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及其数字化探索系统、运维管理子系统等多个数据子系统。其中，文化遗产管理子系统包括文物信息管理与历史文化名城管理两大部分，文物信息管理系统面对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及其下属单位，可对广州不可移动文化遗产、古树名木、非物质文化遗产等进行管理与展示；历史文化名城管理系统面对市国土资源和规划委员会及其下属单位，可对广州历史建筑、传统风貌建筑、历史城区、历史文化街区、历史文化名镇名村、传统村落等进行管理及展示，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广州名城信息记录数字化的标准制定、信息库创建、协作平台搭建等工作的进行。3.2 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的信息监测数字化2015年起，广州市针对历史建筑开展三维激光测绘工作，并配合测绘工作出台了数据技术标准、搭建了信息库。通过三维激光扫描形成云点数据，对信息数据处理后记录数字档案。2016年，广州市文物数据管理与信息应用平台开始搭建，将文物服务平台、综合业务集成管理平台、广州市文物信息展示平台、不可移动文物综合管理系统等板块融为一体。通过平台建设，使得线上办公成为可能，进一步提高工作效率，为名城的保护、管理工作提供方便，为名城的合理利用提供决策依据。2021年，广州推动搭建市域范围的时空信息系统，并以此为依托搭建“天地图广州”的公共平台。名城保护工作在历史建筑和历史街区测绘的基础上，依托信息云平台，不仅可以实现信息记录数字化，还可以通过系统中清代到现代的不同时间节点影像图，配合遥感技术观测街区肌理，实时动态监测名城变化。名城中的历史水系、历史建筑等可以配合管理平台对保护对象完成日常巡查与维护监控（图3）。图2 信息平台示意资料来源：广州市国土资源和规划委员会。图3 河涌日常监测记录示意资料来源：东濠涌博物馆。77Vol.38 No.03 2024CHINA ANCIENT CITY2024年 第38卷 第03期图4 笔者团队参与搭建的数字博物馆平台示意资料来源：中国传统村落数字博物馆。3.3 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的信息展示数字化2015年，广州市推动公共博物馆网络展示平台工作，广东革命历史博物馆、广州博物馆、南越王宫博物馆、广州艺术博物院等单位积极在藏品的三维展示、博物馆全景游览方面进行尝试（图4）。2017年，钱岗村、钟楼村、塱头村、大岭村、小洲村、莲塘村等村落入选中国传统村落数字博物馆收录范围。经过多个团队的拍摄、记录，通过数字平台展示广州传统村落的历史文脉、山水格局、经典建筑、传统习俗、地方物产等方面，通过360拍摄技术在云端实现村落“全景游”。中国传统村落数字博物馆、历史建筑地图、南越王博物院线上展厅、云上名城等平台建设，不仅系统地收集、梳理、记录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要素的基础信息，还使得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的数字化展示成为可能，拓展广州历史文化名城展示的时空范围，让人们足不出户就可以领略广州文化，增强广州民众的文化认同感。3.4 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的数字化国际合作国际合作是推动广州历史文化名城走向国际视野的重要途径。为了响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记忆项目”和国家图书馆“中国记忆项目”，广州于2018年开始搭建“广州记忆”数字平台，其总框架分为业务、数据、应用和技术4个方面31。项目阶段性搭建完毕后，广受好评，通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分享会向世界各国进行推广，并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22年全球世界遗产教育创新案例“卓越之星”奖。2023年，“街区再声计划：广州名城守护官志愿者遗产教育实践”获得全球世界遗产教育创新案例“探索之星”奖、广州历史文化名城国际形象片绣名城 花尽绽亮相纽约时代广场，标志着广州市名城保护工作逐渐走向国际化。4 结语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工作是建设世界文化共同体的重要一环。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体系不断完善，保护层级、保护要素不断丰富，保护理念发展在岭南建筑学派和社会思潮的影响下有明显的阶段性特点，保护信息数字化在名城信息记录、信息监测、信息展示方面也逐渐与国际接轨。未来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与发展可以从保护理念创新、城乡融合发展、协同保护机制等方面提升名城保护工作水平。首先，整合城市文化资源，构建湾区保护体系。国家层面，落实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坚持开放合作、互利共赢，在名城保护范式、技术创新等方面搭建交换共享机制。湾区层面，落实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提升湾区创新协作体系，建立遗产数字共享平台，共同传承、发展岭南文化。城市层面，落实省“十四五”发展规划纲要。响应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整合其他历史文化名城资源，进一步推动广东省“一核一带一区”发展格局的建设工作。其次，推进历史文化传承与创新，推动城乡融合高质量发展。统筹名城与名镇名村保护，把握工业与农业发展，优化产业结构升级；推动名城与名镇名村78间产业互补发展，鼓励新产业、新业态为工业遗产、农业遗产等注入新鲜血液；充分利用历史文化街区及传统村落的宝贵文化资源，坚持以用促保，通过“绣花”微改造的方法，使传统建筑满足现代生活需要。最后，充分发挥智库作用，提高协同机制实效性。各级政府及职能单位在规章约束、管理措施等方面提升协调理念，在数据覆盖、公共服务等方面互通互认，使名城保护在精细化管理、智能化管理等方面迈上新台阶。另外，名城保护的专业水平要求高，应充分利用广州高校众多、各类专家云集的优势，对名城保护中出现的相关问题给予科学论证；加强对匠师、匠作的培育工作，让名城保护工作能够更好落地，进一步完善名城保护的专业人才队伍。唐孝祥，冯 楠：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及其数字化探索注释：2023 年 5 月 20 日，在广州举办的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历史文化名城规划分会“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利用创新实践”主题会议上，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科技委秘书长、广州市城市规划协会会长潘安在其广州历史脉络与城市文化特种发言中，总结广州城市文化特征为“不反潮流”“抓住机遇”“做好自己”。1234567891011 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科学技术委员会历史文化保护与传承专业委员会，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中国特色历史文化名城保护道路的探索 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制度创立四十周年论文集 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23.梁思成.梁思成全集：第 4 卷 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1.王林，王骏.历史街区保护规划编制方法研究 J.城市规划，1998（3）：37-39.阮仪三.历史街区的保护及规划 J.城市规划汇刊，2000（2）：46-47，50-80.王景慧.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内容及方法 J.城市规划，1996（1）：15-17.王景慧.文化线路的保护规划方法J.中国名城，2009，23（7）：10-13.赵中枢.从文物保护到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概念的扩大与保护方法的多样化 J.城市规划，2001（10）：33-36.苏勤，林炳耀.基于文化地理学对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理论思考 J.城市规划汇刊，2003（4）：38-42，95.赵勇，唐渭荣，龙丽民，等.我国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保护的回顾和展望 J.建筑学报，2012（6）：12-17.何依.走向“后名城时代”历史城区的建构性探索 J.建筑遗产，2017（3）：24-33.兰伟杰，胡敏，赵中枢.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制度的回顾、特征与展望 J.城市规划学刊，2019（2）：30-35.参考文献：12 13 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程溪苹，孙虎.基于 IPA 方法的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游客满意度分析以韩城市为例 J.资源科学，2012，34（7）：1318-1324.李娜.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及综合评价的AHP模型J.基建优化，2001（1）：46-47，50.王建国，彭韵洁，张慧，等.瑞士产业历史建筑及地段的适应性再利用 J.世界建筑，2006（5）：26-29.奚雪松，陈琳.美国伊利运河国家遗产廊道的保护与可持续利用方法及其启示 J.国际城市规划，2013，28（4）：100-107.刘凯茜.布达佩斯城市历史景观的保护历程及现状研究 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13.张国超.意大利公众参与文化遗产保护的经验与启示 J.中国文物科学研究，2013（1）：43-46.杨箐丛.历史性城市景观保护规划与控制引导 D.上海：同济大学，2008.潘一婷.去殖民化与土著化：加拿大土著建筑遗产保护的探索之路 J.中国名城，2022，36（6）：27-35.张敏.城市复兴政策下的伯明翰的建筑与城市设计 J.中国名城，2022，36（3）：22-32.曾意丹.福州古厝 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在城乡建设中加强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的意见 EB/OL.（2021-09-03）2022-11-20.http：/ 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唐孝祥.岭南近代建筑文化与美学 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0.夏昌世.亚热带建筑的降温问题遮阳隔热通风 J.建筑学报，1958（10）：36-39，42.冯楠.基于建筑审美适应性的广州城市中轴线变迁研究 D.广州：华南理工大学，2019.唐孝祥，唐封强.基于文化地域性格的余荫山房造园艺术研究J.南方建筑，2018（6）：35-39.冯楠.基于建筑审美适应性的广州城市中轴线变迁研究 D.广州：华南理工大学，2019.广州城市规划发展回顾编纂委员会.广州城市规划发展回顾（19492005）上 M.广州：广东科技出版社，2006.杨晨，陈徵羽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数字化保护及国际新动向J风景园林，2023，30（10）：96-102朱璟璐，覃劼.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数字化转译与推广以“广州记忆”数字平台为例 J.规划师，2021，37（22）：51-54.责任编辑：于向凤收稿邮箱：在线投稿：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