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韵生动”与戏曲表演——以盖派艺术为中心的视角.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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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第 21 卷第 3 期JOURNAL OF ZHEJIANG VOCATIONAL ACADEMY OF ART文章编号:1672-2795(2023)03-0032-08收稿日期:2023-01-08作者简介:王新新(1966),男,浙江安吉人,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基础教学部教授,主要从事戏曲表演理论方面研究。(杭州 310053)扛本文系浙江艺术职业学院科研课题“气韵生动 与戏曲形体表演”的研究成果。(项目编号:YB202102005)许慎:“气,云气也,象形。”参见 说文解字,浙江古籍出版社 2012 年,第 14 页。“气韵生动”与戏曲表演 以盖派艺术为中心的视角王新
2、新摘要:“气韵生动”是中国美学与艺术学的核心范畴。它以时空、内外交感为艺术基点,凸显出一种“生命的热度”。“气韵”说虽源自画论,却在戏曲表演,尤其是形体艺术中有最鲜活丰沛的表达。戏曲形体表演揉和并延展了空间性和时间性艺术,是具象的诗与流动的画。它意在形先、动静相宜、虚实相生、灵动飞舞、中合音律的表演特征丰富了“气韵生动”的内涵。以气韵说通观戏曲,不仅有助于理解戏曲舞台的外显时空,也可对戏曲本体及其表演内涵做出新的美学阐释。关键词:“气韵生动”;戏曲表演;盖派艺术中图分类号:J809 文献标识码:A “气韵生动”是南朝谢赫提出的一个美学命题。在 古画品录 中,他将“气韵生动”置于“六法”之首,经
3、历代美学家、艺术家的不断阐释与丰富,这一命题渐由画界扩展至其他视觉艺术领域,成为中国美学和艺术学的核心范畴。常用于描述、品评与美或艺术相关的现象,但其涉猎的领域至今仍是不均衡的。而另一方面,从事美学、艺术学研究的专家学者也时常意识到,在戏曲表演领域有与其论题相关的鲜活例子,且与“气韵”相关的虚实、动静、时空、阴阳、神形、刚柔、风骨等范畴在戏曲形体的舞动中,往往较之诗、画等艺术样式,或戏曲的文本,有远为生动、突出的表现,但往往语焉不详。故“气韵生动”在戏曲,尤其是形体上的表现,谈论尚不够充分。本文拟就“气韵生动”与戏曲形体及戏曲表演时空的关系,谈谈自己的一得之见。一、“气韵生动”:本义生成与现代
4、阐释要较深入地理解“气韵生动”,就不可孤立地看这四个字,而应对谢赫提出的“六法”与“六品”有个最基本的观照。古画品录 以“气韵生动”起始为第一法,以“乏于生气”收尾为第六品,间次出现“风骨”、“壮气”、“风范气韵”、“神韵气力”、“体韵遒举”、“风彩飘然”、“力遒韵雅”、“气力不足”、“情韵连绵”、“风趣巧拔”、“神气”等范畴。117-20可见,古画品录“风”“气”并重,唯“气”为先。在国人的传统观念中,“气”是个“至大”的概念。有气则生,无气则死;在外为“云气”,在内为元气;在文为文气,在人为人气、骨气、浩气阳阳互长,无中生有。因与万物的生长与情态相关,故其内涵极富,派生力极强。它可以是一种
5、“有形”的存在,比如云气、气象;也可用于23 王新新:“气韵生动”与戏曲表演 VOL.21NO.32023.08“无形”的表述,比如神气、气质。既适用于客观性的描述,如“气象万千”,也不乏主观性的表达,如“神清气爽”,更宜用于主客合一的艺术现象,如“气韵生动”。或具体,或抽象;有生理性的因素,也有精神性因素;时而重自然形态的描摹而显客观,时而重人性本质的把握而偏向主观。如果说,“气”原本是个哲学概念,包罗万象,与人们的生命、生活、习俗、文化息息相关,那么,“韵”最先只是个音乐概念,它的使用广度远不能 和“气”相 比,故 诞 生 也 要 晚 得 多。“韵”的构词能力的提升主要得益与“气”合成“气
6、韵”之后,用于表达某种“抽象”或“无形”的存在,如“清韵”、“雅韵”、“神韵”。在古典时代,气与风、风与韵、韵与律本有天然的联系,渐成“风气”、“风韵”、“韵律”等词。与“气”相关的往往是一种空间性存在,如“风气”、“风骨”。与“韵”相关的往往意味着时间性的延续,如“韵律”。两个“无形”的词一经合成,可兼具空间的舒展与时间的宕延,溢流含雅,神爽劲飞,如“风韵”、“气韵”。从构成看,该词有主从之分,而非并列关系。“然必以气为主,气盛则纵横挥洒,机无滞碍,其间韵自生动矣。”2581强调的是空间中有时间,空间的节奏。宗白华认为:“气韵,就是宇宙中鼓动万物的 气 的节奏、和谐。绘画有气韵,就能给欣赏者
7、一种音乐感。”3412显然,他也主张“气主韵辅”,“气中显韵”,但更偏向欣赏者的观感视域。“生动”二字,最初不应该是现在形容词的用法。“生”“动”皆为动词,含“使生发”与“触动”之义。此意或可从一件艺术品生成的两端解释:1.创作者的“心动”、“情动”;2.品鉴者由此感受到的“动感”、“动势”强调的是互通中的感应与律动。在艺术品中,线条的跃动不仅可用于描绘运动中的物象,而其跃动本身确能带来一种超乎实用层面的视觉上的愉悦,甚至“由美入真”,“表达人类不可言、不可状之心灵姿式与生命的律动”。4134由此,“气韵生动”合起来的意思就成了“气的流转使得情感愉悦、意态生发”,或 者 是“(有)气 韵(则)
8、生(发)动(感)”动感本是一种生命力的朴素显现,可表现为人的元气充沛、精神焕发,亦可表现为自然界的生机勃发、万象更新 必具气、韵而得之。自“气韵生动”横空出世以来,历代论者诠释、衍化不断,足见其构词之高妙,摹物之完美。唐代张彦远在 论画六法 中提到:“至于鬼神人物,有生动之可状,须神韵而后全,如气韵不周,空陈形似,笔力未遒,空善赋彩,谓非妙也。”536将“气韵”与“形似”对举,如“气韵”不周全,则“形似”只是“空陈”,他被称为“神似派”的代表,对后世影响颇深。元代汤垕也有类似的观点:“高人胜士寄兴写意者,慎不可以形似求之。先观天真,次观笔意,相对忘笔墨之迹,方为得趣。”6201与此对应,清代邹
9、一桂则认为:“譬如画人,耳目口鼻须眉,一一具肖,则神气自出。未有形缺而神全者也。”7428强调“形”肖,则“神”出,以“形似”求“神似”,以晋顾恺之“以形写神”88为宗,可视为较典型的“形似派”。此二说,在中国书画、诗文等传统艺术领域,颇具代表性。细加琢磨可发现,两派的相同点多于相异点:均追求神似,而不排除形似,只是在神似的抵达途径及强调程度上有所差异,这种差异的艺术观念延绵至今。因古人在诠释、衍化“气韵生动”时,大多以神形对应观念为圭臬,又几乎将“气韵”等同于与“形”相对的“神”,故有论者认为“气韵生 动 就 是 传 神,这 是 符 合 谢 赫 的 基 本 精 神的”982。对此,许多现代学
10、者、艺术家则不以为然。“气韵以生动为第一义所谓有美的态度,即在对象中发见生命的态度,即 纯观照 的态度。”10530丰子恺先生显然是从审美态度 艺术品接受的角度来把握“气韵”的。凡审美对象显示出内在生命力的,可称之为有“气韵”。刘海粟认为:“所谓气,即神气、浩气、骨气、气魄,我们的一笔一点,都是各人的性格的体现,都有他的33“韵,和也,从音員声。”“音,声也,生于心有节于外谓之音。”参见 说文解字,第 58 页。当然不影响它后来因习用而约定俗成为形容词,包括在“气韵生动”一词中,人们将“气韵”当作名词,将“生动”当作解释“气韵”的“对称互文”来理解。如钱钟书认为:“谢赫以 生动 释 气韵”。参
11、见 论“神韵”,转引自王宜文等编选 美苑咀华 中国古典美学范畴集粹,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0 年,第 208、210 页。“生,進也。象艸木生出土上。”“動,作也。从力,重聲。”参见 说文解字 第 127、292 页。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第 21 卷第 3 期JOURNAL OF ZHEJIANG VOCATIONAL ACADEMY OF ART气魄、情趣,这是画家自己的心灵、感情;所谓韵,就是生命的节奏及其精神的凝聚。生动是生命的活跃。”11426刘海粟先生倾向于“气韵”是艺术家生命力的显现。宗白华认为:“中国画的主题气韵生动,就是 生命的节奏 或 有节奏的生命。”4142该表述最为
12、精当。稍加比较,不难发现,古人惯于从“画论”角度谈“气韵”,难离“用笔”、“模写”,无论创作与品鉴,不脱“神形”二字;现代学者、艺术家显然更侧重从心灵、感情、精神、生命的向度等个性“气质”上对“气韵生动”做出诠释,更关注以艺术品为中介的生命意识的传达,以“介入”而非“静止”的眼光看作品,故能从“气韵”中见出“生命”的“跃动”。“谢赫提出这个美学范畴,是有历史背景的。在汉代,无论绘画、雕塑、舞蹈、杂技,都是热烈飞动、虎虎有生气的所以,谢赫的 气韵生动,不仅仅是提出了一个美学要求,而且首先是对于汉代以来的艺术实践的一个理论概括和总结。”352假如忽视了它是对艺术实践的“理论概括”,而认为仅是一种“
13、美学要求”;假如忽视了当时的时代背景和审美取向,而孤立地谈绘画的表现;假如忽视了艺术品中蕴含的“生命力”,而没能对品鉴者的观感予以足够的重视,就难以摆脱或神或形的纠结。魏晋时期,从品藻人物到品评人物画(艺术品),一以贯之,意在人物内在风度、韵致的展示。故比较而言:以宗白华为代表的现代学者、艺术家对“生命力”和“艺术感染力”这两个纬度的强调,似更切合“气韵生动”原初的意思。若拘泥于神形观念,反而低估了“气韵生动”的美学价值。“气韵生动”之所以能跃出绘画法则,成为美学、艺术学领域的核心范畴和艺术品品鉴的最高标准,或在于:其一,它是神形关系的最高表达。既重内含之生命气质的钩玄,又重外显之形姿意态传达
14、之提要,以象显意,以神带形,侧重“神似”,切中民族艺术之肯綮,故能生生不息。其二,它适用于书画、音乐、诗文、戏曲、舞蹈等艺术的各个门类,是对中国艺术精神的精练概括。书画是典型的空间艺术,但它也须追求流转、灵动、飞舞等时间性因素;音乐是典型的时间艺术,但它也强调拟想中的空间展示,如场景、气氛、意境、情韵等。而相对于虚实、阴阳、刚柔、形意、主客、风骨等同样常用于中国艺术的词汇,“气韵生动”似乎皆能兼容,而内涵却更为丰厚,道他者所未道,言他词所难言。其三,这一绝妙好词,揭示的是生命景观的和谐,凸显出一种“生命的热度”。元气是艺术的生命,感发生命是艺术的本质。阴阳交感,内外互通,注重外物与生命体悟之间
15、的联系是国人把握艺术的基本思维方式。故“气韵生动”的提出,显示了国人对艺术的时空架构、主客交融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与把握,标识出国人的美学自信。在此,我们或可将“气韵生动”理解为:它是在空间性的景观上强调时间性的律动,在视觉性艺术中讲究一种流转的美;在超越时空、交感内外的基点上,凸显生命主体的美感意识;在揭示艺术本体主客融和状态的同时,召唤创作者与品鉴者展开生命自觉的对话。以此意蕴丰厚的范畴重新审视戏曲,或可对戏曲表演、时空综合以及表演本质产生新的解悟。二、“气韵生动”之戏台表达:人品形体尚意 宗白华在 中西戏剧比较及其他 一文中提到:“中国戏曲和中国画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中国画从战国到现在,发展
16、了几千年,它的特点就是气韵生动。站在最高位,一切服从动,可以说,没有动就没有中国戏,没有动就没有中国画。动是中心。”12444宗先生戏画并举,以画喻戏,切中艺道,将“动”提到了中国艺术表现的“最高位”。我们时常惊叹于戏曲舞台上形体展示的美,甚至在享受这种“具象化、肉身化”的艺术表达过程中,了悟到“生命律动”的奥秘,原因或在这“动”上。戏台上的“动”究竟从何而来,表现为何?(一)戏台之“气韵生动”源于表演艺术家的人品气质、艺术修养“人品既已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既已高矣,生动不得不至。所谓神之又神,而能精焉。凡画必周气韵,方号世珍。不尔虽竭巧思,止同众工之事。”1315郭若虚谈“气韵”,以“人
17、品”为先,凡“神”品、“精”品、“生动”的艺术品,之所以不同于“众工之事”,而给人以“气韵”周全之感,根源并不在艺术品本身,而在于艺术家的个性43 王新新:“气韵生动”与戏曲表演 VOL.21NO.32023.08修养。从人品到戏品,由演员的生气,到人物的生气,再化为舞台传达上的勃勃生气,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故演之佳者,亦可称之“气韵生动”。曾见到一则盖老早年在沪演出的报道:“昨观盖叫天所演,身段架子,枪法拳法,亦俱不弱水战一场,武艺簇簇生新。自始至终,万分着劲。箭衣裤子等,尽行湿透。既具好功夫,又肯大卖力,谓为沪上第一武生,谁曰不宜。”“簇簇生新”、“万分着劲”,盖老早年的舞台生气、艺德可见
18、一斑。没有年轻时的“卖力”,哪有后来的精艺与修为?盖老自言:“演员要将自己的灵魂贯注到整个剧场的每个角落里在云手开合、转身时,全神贯注地把眼光扫过全场,无论上下左右都照顾到,那观众不单不会感到舞台上空虚,相反,觉得整个剧场似乎都被你占据了。”1463这份“占据”剧场的“灵魂贯注”就是“气韵生动”。它来自于盖老一生的艺术修养。燕南寄庐之东即著名的曲院风荷。中国园林讲究迂回曲折之美,而形体也讲究藏露曲圆之变化,个中玄机,曲院“散步”中的盖老想必了然。盖老一生颇喜书画会友,书、画之性、韵、情、致,宁无流于其形乎?他对各类雕塑细心揣摩,研其形态,触类旁通。他爱老庄哲学,在冥思玄想中,体悟“道”理,故沉
19、雄、飘逸、典雅,乃至圆顺、古拙之境,在晚年的盖老身上能得到生动的呈现。“古拙的境界是一种天真的境界,超越了世界上的规矩法度,达到了从容自由的境界。在古拙中,有一种老辣的味道。这种老辣能见出苍莽淳朴。”15129戏情艺理,互通映带。盖老晚年的境界,如古拙的书法,化繁为简,返璞归真;从容圆满,任性自然。于古拙中现天真,在静穆中见淳朴。私以为,盖叫天之所以成为“盖叫天”,其源并不在练功场,亦不在戏台深处,而藏于双峰插云、曲院风荷、西山夕照等山水之中,那里有源于自然的欲辨忘言、交感神会的喻示。古人曾将书画艺术分为神、妙、能三品。细味盖老形体,瞻之如具象的韵律,忽焉显空间的流淌,已达戏曲形体表演“神似”
20、之境,称“神品”,不为过。戏品如人品。他爱戏、“默”戏、说戏、演戏,为戏而生,因戏而死。他那一代的艺术家,之所以能取得如此高的艺术成就,令后人高山仰止,原与其一生的追求、付出、志趣相关。正因为他们能抵御住外界或时代的各种诱惑,始终做一个纯粹的人,不失赤子之心,才能涵养出身上一股子的“元气”。(二)戏台之“气韵生动”表现为中合音律的形体变化与空间造型“盖叫天如版画绣像,线条流畅,洗练沉雄,一动一静,一个眼神,从活脱中见功力;又善妙悟,罗汉面人,皆能悟出奇招。戴髯口的箭衣戏尤见功力,不仅仅以活武松见长。”16468刘海粟先生以绘画风格妙喻戏曲形体,着眼于动与静,三言两语点出造型、线条、由来和风格等
21、表演要害,活画出盖派表演神韵。在同一篇文章中,他还提到:“京剧虽有工笔,但以写意为主,就手法简练,造境遥深而言,近于国画。妙在藏露相生,虚实照应以虚拟动作,描述环境,发掘生活情趣,渲染人物个性。”16465此话也说得妙极。确实,戏画互通。流畅、洗练、沉雄、活脱、工笔、写意、简练、造境、藏露、虚实、渲染等词,既非绘画专有,亦非戏台仅见,本是中国艺术的传统用词。一个好演员能以生活“化”程式:从生活中体验程式之理,将生活经写意、抽象而化为艺术之美。盖派形体亦如书画圣品,点划勾捺、起承转合,切合章法,中合音律。细品盖老表演,不失为一个视觉美学的诠释者。其形体之点、面、线,始终沿着一个方位(斜面)划圈、
22、行走、舞动,或快或慢,忽动忽静,似受一个想象的无形的“面”约束,随着一个隐形的“轴”伸展、循环。一个转身拧腰后,又连绵出新的弯曲、延伸、平衡,似乎运行到了原点,却偏能“绝处逢生”,重获一个意想不到的姿态。云手、踢(抬)腿、拧腰;正、反、立、斜;常体、变形、重复、对称;组合出既出人意料,又熨帖自然的变化与造型。内含高低抑扬明晦之变,收放自如。盖老深明藏露相生、动静相宜的道理。仅动,看不真切,故须动中有静,由静生韵;仅静,难显生动,故须静中有动,由动显气;追求似动非动,似静非静,欲动故静,动极而静的表演效果,将动与静的辩证关系具象到最佳处,方能周全地显现出人物的气韵。正如郭若虚谈用笔:53记盖叫天
23、之(英雄义),申报 1913 年 7 月 7 日,转引自姚旭峰:传统戏曲的多维透视:传奇、昆曲与京剧,上海世纪出版股份有限公司远东出版社 2014 年,第 240 页。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第 21 卷第 3 期JOURNAL OF ZHEJIANG VOCATIONAL ACADEMY OF ART“连绵相属,气脉不断。所以意存笔先,笔周意内,画尽意在,像应神全。”好一个“画尽意在”!观盖老形体,常有“连绵相属,气脉不断”之余韵,其“意”就拿捏在动静之间、隐于“神全”之中,方能“从线条中透露出形象姿态”。3409“藏”实质上是一种视觉欺骗,而戏台上的欺骗恰是一种尊重 将最美的一面“露”给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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