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科教育”的先行足迹:语言科技二十年.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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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3年9 月第3期Journal of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Sep.,2023No.3“新文科教育”的先行足迹:语言科技二十年李葆嘉(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 10 0 9 7)摘要:文章回顾了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语言学专业建设和学科建设的2 0 年历程。2000年起,首倡“语言科技新思维,制订语言科技系建设发展十年规划书,建构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2 0 0 8 2 0 12 年,文学院、外国语学院、国际文化教育学院联袂完成2 11工程项目“语言科技
2、创新及工作平台建设”,进一步探索多学科交又、跨院系整合、开放型运行,促使语言研究从传统范型向科技范型转变。2 0 16 年以来,语言科技研究所拓展国际合作,组建语言学交又创新研究团队,成立语言发展与障碍研究中心,汉语言专业获语言科技创新团队称号。回顾走过的一步步足迹,也许可供“新文科教育”参考。关键词:语言科技人才培养跨学科复合型新文科中图分类号:H1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 0 8-9 8 53(2 0 2 3)0 317 7-12要在学术道路上不断探索,要营造良好的学术氛围,要参与当代文化建设一一这是我1986年研究生毕业进入高校工作时的想法。作为高校教师,除了常规教学活动,还要努力
3、做好三件事:专业建设、学科建设和科学研究。当然,除非执著于世上不可能之事,否则即使可能的事也无法做成。“非知之艰,行之惟艰”(尚书商书说命),在未知之前,固然“知难”;然而,在已知之后,则“行亦不易”。“知”只是个体的觉悟,而“行”则是团队的行动。“知”主要是思考,还可借鉴或引进,而“行”则要按照计划实行,牵涉到所处的氛围、人力、经费等。本文既不是对语言学学科的深刻阐述,也不是关于专业和学科建设的理论探讨,而是一篇关于语言学人活动的记录。我们既没有高谈阔论,只是基于当代社会发展对人才培养的需要,通过思考后提出可行性方案。我们也没有宏大叙事,只是根据具体环境和人力经费,通过努力一步步实施方案。从
4、2 0 0 1年到2 0 2 0 年,我们的专业建设和学科建设已经二十年。回顾走过的历程,记录一步步足迹,也许可供同仁参考。收稿日期:2 0 2 3-0 2 -0 9作者简介:李葆嘉,男,19 51年生,江苏东台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现兼任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研究员、伊型师范大学边疆中华文史研究中心(新疆普通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点基地)特聘教授。关于这些内容见李葆嘉论语言科学与语言技术的新思维 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 0 0 2(1),第17 7-18 4页。李葆嘉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的建构C佐领主编创新教育在课堂,
5、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2,第 132 -140 页。177二、语言科技系的创办和人才培养一、语言科技新思维的提出20世纪的最后几年,我一直在思考:一是对以往语言学的沉思,一是对未来语言学的预想。虽然计算机设计的初衷缘于计算,但图灵(Alan MT u r i n g,19 12 19 54)在计算机和智能(ComputingMachinery and Intelligence,19 50)中已经预见计算机和自然语言将结下不解之缘,并提出检验计算机智能的最好方法就是语言信息处理能力测试。19 54年,赫德(CuthbertC.Hurd,19 11-19 9 6)主持的世界首次机译
6、试验,标志着计算机科技与语言学结合的起步。1977年,费根鲍姆(Edward A.Feigenbaum,b.19 36)提出的知识工程,促使语言信息处理从“数据世界”向“知识世界”的转移。19 9 0 年,第13届国际计算语言学大会提出处理大规模真实文本的目标。“知识世界”的最主要载体是语言系统,语言信息处理促使语言研究活动及其成果技术化,当代语言学已经凸显“语言科学”与“语言技术”的互补格局。2 0 0 0 年下半年,我由此萌发语言科技新思维”的想法。2 0 0 1年2 月,制订语言科技系十年建设发展规划书(2 0 0 1-2 0 10),随后制订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培养方案。2 0 0 1年
7、11月,在中国语言学会第十一届年会上宣读论语言科学与语言技术。2 0 0 2 年3月,刊发论语言科学与语言技术的新思维。当时的认识是:所谓“语言科学”,包括理论语言学、描写语言学、历史语言学、对比语言学、应用语言学等分支;所谓“语言技术”,包括语言信息处理、语音实验分析,以及语言的神经、心理和行为实验分析技术。语言信息处理又可分为:(1)语料库/知识库研制技术、知识挖掘和抽取技术;(2)语音、句法、词汇、语义和语用信息处理技术;(3)语义网络、语言知识图谱建构技术。“语言科技”的内涵是:以语言学为枢纽,以计算机为工具,贯通文理工相关学科,以实现语言研究过程及其成果的技术化。“语言科技”的外延是
8、:语言工程科技、语言教育科技和语言研究科技。语言工程科技的研究领域是“人机对话”,其目标是自然语言能力的模拟。语言教育科技的研究领域是“人一人对话”,其目标是语言教育的多媒体和网络化。语言研究科技的研究领域是“人本(文本)对话”,其目标是语言研究的现代技术化。这一新思维既突出了当代科技发展所要求的语言信息技术化,又体现了以语言学为本沟通文理工相关学科、培养复合型人才的旨趣。十一年后,我在语言科技文库总序中写道:虽然语言学家不可能也不必要都转向语言计算或实验研究,尽管描写、考据和内省始终是最基本的方法,但是具有一定的语言科技意识却非常必要。语言学家只有了解有哪些可供利用的资源、软件或仪器,才能提
9、高其研究的深度、精度和效度;语言学家也只有了解信息处理的语言研究需求,才有可能为之提供可资应用或参考的基础成果。语言科技是2 1世纪语言研究的方向和潮流。高校的主要任务是培养适合现代社会和现代科技需求的多层次人才,而人才培养的基础李葆嘉论语言科学与语言技术的新思维 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 0 0 2(1),第17 7 18 4页。李葆嘉.语言科技文库总序 M.李斌动宾搭配的语义分析和计算,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 0 11,第1-6页。178就是专业建设和学科建设。19 9 5年,我担任南京师范大学国家文科基地(中文)建设指导委员会秘书,制定南京师范大学国家文科基础学科人才培养和科学
10、研究基地(中文)建设发展规划书(19 9 5-2 0 0 0)并上报国家教委,由此提升了我对专业建设的觉悟。从19 9 6 年起,我每年都会向中文系(19 9 9 年升格为文学院)呈上一份关于语言学学科建设的报告。2 0 0 0 年11月,提呈语言学学科发展及筹建语言系的报告。2 0 0 1年1月,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设置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博士点,我随后制订语言科技系建设发展规划书(2 0 0 1-2 0 10)。4月成立语言科技研究所,并申请建立语言科技实验中心。6 月成立语言科学及技术系,并制订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培养方案,8 月获批增设本科汉语言(语言信息处理方向)专业。该专业的建设方针是“
11、面向社会、面向科技、面向应用”,兼招文理考生。该专业应叫“语言科技”,但当时教育部普通高校本科专业目录中无“语言学”,则借用相近“汉语言”专业名称而设计为语言信息处理方向。南京师范大学校报报道了语言科学及技术系成立的消息。2001年6 月2 6 日,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语言科学及技术系(简称“语言科技系”)成立李葆嘉提出涵盖语言信息科技、语言教育科技和语言研究科技的“语言科技新思维”其旨趣在于以语言学为本沟通相关文理工学科,培养推动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的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语言科技系已启动建设兼具教学功能、科研功能和交流功能的语言科技实验中心,制订了以语言学、计算语言学、数学和认知科学四类系列课程
12、为主的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培养方案。2 0 0 2 年,拟招收语言信息处理方向的汉语言专业本科生30 名。语言科技系的建设目标是形成“本科生一研究生一博士后”的层级型培养模式,建构“教育一科研开发”的综合型高教基地。取名“语言科学及技术系”,是经过反复思考的。西方高校通常叫“语言学系”,其“语言学”源自17 7 7 年出现的德语术语Linguistik(J.M.D e n i s,Ei n l e i t u n g i n d i e Bu c h e r k u n d e),从记录异邦语言的目录分类到世界语言的谱系和结构对比,直到2 0 世纪才成为语言学科的通称。固然传统术语的内涵可以随时
13、代改变,但我们更希望能有体现当代内涵的名称。至于“语言科学”,也是来自德语Sprachwissenschaft,最早见于18 0 5年。对“语言科学”的理解或研究取向,受制于所接受影响的交叉学科。19 世纪上半叶,形成的是自然科学和历史科学取向;19 世纪中期及其下半叶,转变为心理学和社会学取向;2 0 世纪出现的是逻辑主义、形式主义取向等。而当代科学,无论是计算机科学,还是生物科学、脑科学,其特征都是基于精密仪器和数值计算的技术化。显然,“语言科学及技术系”最能突显科技内涵和当代特色。2 0 0 2 年9 月,汉语言专业迎来了首届本科生,开始实施文理工交叉的语言科技教育。2003年5月,中国
14、语文刊载了“南京师范大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学科简介”。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学科,以“语言科技”为原创特色,目前已形成语言科技研究所(制订规划和学术交流)、语言科学及技术系(专业建设和师资优化)、语言科技实验中心(设备建设和项目研制)三位一体的发展模式,列入学校优势特色学科和“2 11工程”重点学科建设该学科硕士生的研究方向是理论语言学、计算语言学、应用语言学(含对外汉语教学);博士生和博士后人员的研究方向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语言科学及技术系成立N南京师范大学校报,2 0 0 10 9-13。Bernhardi,A.F.1805.Anfangsgrinde der Sprachwi
15、ssenschaft M,Berlin:Heinrich Frllich.179是面向语言工程的语义语法学、计算语言学、语法理论与应用、神经语言学欢迎有志者加盟!0计算机科学或信息科技的出现,意味着所有学科都面临重大变革。这些变革不仅体现在学科研究的理论方法上,而且体现在专业建设和人才培养上。学生的“复合型”培养与教师的“跨学科”研究密切相关。如果教师的研究囿于传统语言学,也就难以培养复合型人才。要培养复合型人才,就必须组建理论语言学、计算语言学、神经语言学、实验语音学的合作团队。本博士点的招生方向先后有:语义语法学/语义网络工程、计算语言学、神经语言学、语法理论与应用(以上2 0 0 1年设
16、置)、语音学与言语工程(2 0 12 年设置)、语言习得发展与障碍研究(2 0 17年设置),这些方向都具有跨学科和前沿性特色。我们的语言科技系能够成立和发展,得力于计算语言学家陈小荷教授的加盟。陈教授培养的研究生留校工作,又为我们学科的发展增加了活力。2005年4月,在“中国语言学发展战略高级论坛”(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北京大学汉语语言学研究中心和河北师范大学联合举办)上,我的发言是“语言科技新思维及其探索”。论坛达成三点共识:1语言学内部分支学科应当相互融合;2 语言学应该独立为一级学科;3在条件适宜的学校要争取建立语言学系。在会议期间,北京大学和复旦大学的同行,向我进一步了解语言科
17、技系的建设情况。介绍结束时,我说了一句实话:语言学独立为一级学科需要教育部审批,建立语言学系学校就可批准。建立语言学系并非仅仅改组或换名,不但需要新思想,更需要有主动承担者来策划与实施,否则再过十年也可能没有结果。2007年,我们完成的江苏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高教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研究”(2001-2006)得到结项评审专家的肯定和鼓励。北京大学陆俭明教授鼓励:“对推动高教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培养,积累、提供了一定经验,起了积极的引路作用。”语言文字应用研究所鲁川研究员评价:“这是我国高校实现创新型学科建设的范例和楷模。建议主管部门总结经验、大力推广。”南京大学文学院鲁国尧教授鼓励:“这
18、一提法很正确,培养这种复合型人才堪称建功立业。”华东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潘文国教授评价:“像南京师大那样,改造为科技与语言学相结合的应用性专业,以前还从来没有过。这是文理结合复合型人才培养的一个有意义的探索。”北京语言大学对外汉语研究中心张博教授评价:“对于变革我国传统高等教育模式和学科结构、促进语言学与相关学科的深层沟通、培养信息时代急需的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都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示范作用。”据说,近年来流行的“新文科”是美国俄亥俄州希拉姆学院(Hiram College)提出的。该学院从2 0 17 年10 月起,开始全面修订培养方案,对2 9 个专业进行重组,即把新技术融人哲学、文学
19、、语言等课程中,,为学生提供综合性的跨学科学习。现在看来,我们2 0 年前起步的就是此类“新文科”教育。当然,我们的做法是“以语言学为本贯通文理工相关学科”,我们的理念是“跨学科研究、跨院系整合、复合型培养”,并已提出“语言学先行一步,然后可推广到其他文科”。20年前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语言科技系不仅从理论上阐明了采用新技术进行跨学科研究和教育,以及复合型人才培养的必要性,并且制订了可行性方案并一步步付诸实施。专业建南京师范大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学科简介J中国语文,2 0 0 3(3),封三。李葆嘉主编语言科技十二年 C.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14,第7-9 页。180设的核心是课程
20、体系建构,课程体系建构的本质是知识和能力结构的优化配置。围绕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培养目标,突出文理工渗透和语言研究科技化,汉语言专业建构了基于四个主干(理论语言学、计算语言学、应用数学、认知科学)的新型课程体系。在“高教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研究”结项以后,2 0 0 7 年6 月,“语言科技系列课程建设”列入南京师范大学校级精品课程建设项目,由此进一步组成三个课程群(理论语言学模块、应用语言学模块、技能教育训练模块)进行重点建设。与传统文科课程建设不同,语言科技课程的建设要实现向现代科技教育范型的转变。与单门课程建设不同,系列课程的建设不但注重课程结构的学理性,更注重知识传授和技能教育的整
21、体效应。首先,理论语言学是基础,学生必须掌握现代语言学理论方法。其次,应用语言学(这里主要指计算语言学)是关键,学生必须掌握语言信息处理知识。再次,技能教育训练是实践,学生务必做到动脑与动手相结合。由此,李葆嘉提出“两动”(即动脑设计能力和动手操作能力)“两新”(即知识更新能力和工作创新能力)的教育理念。通过几年努力,2 0 0 9 年1月“语言科技系列课程”网站(贺胜、许超设计)开通。2 0 10 年5月,获批江苏省高等学校精品课程。2010年8 月举办“语言科技人才培养论坛”,与会代表以学生(从本科生到博士后,毕业的和在读的)为主体。南京师范大学副校长潘百齐教授致辞: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一个
22、难度很大,又是多学科交叉的全新领域取得这样的成果,为这次人才培养论坛提供了厚实的科研支撑。也就是说,语言科技人才培养论坛不是在一种低层次、局限于纯粹探讨教学的层面上进行的,而是在一个新兴交叉学科进展较快,取得丰硕成果的科研平台上展开的。文学院副院长骆冬青教授致辞:汉语言专业开创了独特的课程体系我在暑假期间,查阅了好多国内外语言学课程体系的设置情况,我们这个专业的课程体系具有非常先进的理念,实现了跨学科课程的整合,落实了课程结构在人才培养上的整体效应性我们已经形成了从本科生到博士后这样一个完整的复合型人才培养体系。就本科专业而言,已经是硕果累累,很多学生都非常优秀,有到国外直接读博士的、硕士的,
23、有保送到北大、清华的,有就业后非常杰出获得用人单位好评的。另外还有硕士、博士和博士后培养,无论哪一层次都有优秀的代表。把科技和科研结合起来、把科研和教学结合起来,形成了对人才培养非常重要的反哺教学模式。2014年出版的语言科技十二年,从探索足迹、教书育人、学科项目、教学手记、创新训练、论文选录、师生随笔等方面,回溯了语言科技的十二年历程。从2 0 0 6 年汉语言专业首届本科生毕业算起,到2 0 2 0 年已毕业14届。同时培养了一批批计算语言学、神经语言学、语义科技、语音科技等方向的硕士生、博士生和博士后人员。其中神经语言学方向(国内语言学博士点最早设立的特色方向),聘请江苏师范大学杨亦鸣教
24、授担任导师,从2 0 0 1年到2 0 2 0 年共招李葆嘉语言科技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的建构C佐领主编。创新教育在课堂,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第132-140 页。潘百齐举办语言科技人才培养论坛的意义C李葆嘉贺胜主编.语言科技人才培养论坛文集,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11,第5-6 页。骆冬青语言学科是“通天之学”C李葆嘉。贺胜主编.语言科技人才培养论坛文集,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11,第7-9 页。181三、语言科技创新及工作平台建设收博士生16 名、接受博士后人员7 名。毋庸讳言,我们在2 1世纪初就建立了引进新技术,通过跨学科学习以培养语言科技复合型人
25、才的教育模式。与美国希拉姆学院2 0 17 年10 月开始全面修订培养方案相比,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先行了17 年。专业建设需要学科建设和科学研究作为支撑。2 0 0 2 年3月,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列人学校优势特色一类学科 建设(李葆嘉主持)。2 0 0 3年4月,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和汉语言文字学联合申报的“十五”期间“2 11工程”重点学科建设项目“语言信息处理与分领域语言研究的现代化获批(陈小荷负责),本项目的主要内容是:大规模深加工语料库的建设(陈小荷主持);现代化技术手段支持下的分领域语言研究(董志翘主持);语义网络工程(李葆嘉主持)。2006年6 月通过专家组验收。经过五年建设,学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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