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伏邪”理论探讨桥本氏甲状腺炎的防治体会.pdf

12622023 年 11 月第 4 3 卷第 11 期 Jlin Journal of Chinese Medine Nov.2023 Vol.43 No.11 去林中医药D0I:10.13463/ki.jlzyy.2023.11.005基于“伏邪”理理论探讨桥本氏甲状腺炎的防治体会吴巍，韩笑，包扬，牟静”，牟悦，王秀阁（1.长春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长春130 0 2 1；2.长春中医药大学，长春130 117）摘要：桥本氏甲状腺炎尚未建立完整的中医诊疗体系，具有起病隐匿，发展缓慢，病程较长的特点，临床表现主要以实验室指标TPOAb、T g A b 升高为主，严重者出现甲状腺弥漫性肿大，与中医理论“伏邪”相符。随着后世医家学术体系的不断完善，伏邪为藏匿之邪、不显于外，正气不足、邪气得伏，伏为阴邪，积聚难愈等多方面体现出其与桥本氏甲状腺炎的发病特点相关。基于伏邪理论出发，治疗本病应见微知著，先安未受邪之地，标本兼顾，衷中参西，识态定靶，深入理解伏邪学说思想，对桥本氏甲状腺炎的临床防治有所禅益。关键词：伏邪；桥本氏甲状腺炎；HT；识态定靶中图分类号：R259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 0 3-56 99(2 0 2 3)11-12 6 2-0 5Discussion on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Hashimotos thyroiditis based on the theory oflatent pathogensWU Wei,HAN Xiao,BAO Yang,MU Jing,MU Yue,WANG Xiuge*(1.Afiliated Hospital of Changchu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Changchun 130021,China;2.Changchu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Changchun 130117,China)Abstract:A complete TCM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system for Hashimotos thyroiditis has not yet beenestablished.Some patients have no obvious symptoms at first,display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 hidden onset,a slowprogression and a long disease course.It is clinically manifested mainly by the increase of laboratory indexes such asTPOAb and TgAb,and a diffuse goiter in severe cases,which is consistent with the theory of latent pathogens inChinese medicine.With the continuous improvement of the academic system of physicians in later generations,latentpathogens have been recognized to be invisible from the exterior,due to a lack of vital qi and an excess of yin evils,related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Hashimotos thyroiditis in many aspects and difficult to cure.Nowadays,traditionalChinese medicine has gained some specific advantages in th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Hashimotos thyroiditis.Based on the theory of latent pathogens,it is argued that this disease should be treated by taking into account both itsmanifestations and root causes,integrating Chinese medicine with western medicine,identifying its state and settingits targets,which is believed to be beneficial to the clinical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Hashimotos thyroiditis.Keywords:latent pathogen;Hashimotos thyroiditis(HT);identifying the state and setting the target桥本氏甲状腺炎（Hashimotos thyroiditis，H T）是常见甲状腺炎症性疾病，多数学者认为其与自身免疫有关。近年来，桥本氏甲状腺炎HT发病呈上升趋势，基金项目：吉林省中医药科技项目（2 0 2 2 0 4 8）；吉林省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建设项目（吉中医药【2 0 2 0】51号）作者简介：吴巍（198 7 一），女，硕士，主治医师，主要从事中医内分泌疾病研究*通信作者：王秀阁，电子信箱-xiuge_W发病率为10%12%，多见于30 6 0 岁女性巴，其起病隐匿，进展缓慢，病程较长，病因主要涉及免疫、遗传、环境、情志等因素。桥本氏甲状腺炎临床表现老林中医药2023年11月第4 3卷第11期Jilin Journal of Chinese Medicine Nov.2023Vol.43No.11繁杂，疾病初可无明显症状，典型者以甲状腺弥漫性肿大、质韧如橡皮，其峡部较甚为特点，病理学则以淋巴细胞或浆细胞浸润，血清中甲状腺过氧化物酶抗体（TPOAb）、甲状腺球蛋白抗体（TPOAb）滴度升高为主要特征 2 。西医以甲状腺激素替代、补充微量元素、糖皮质激素等对症治疗本病，多数患者症状可控 3。本文从“伏邪”思想出发，针对桥本氏甲状腺炎的发病机制及防治进行探讨，以期为中医药诊治桥本氏甲状腺炎开拓新思路。1伏邪的源流及其概念“伏邪”可追溯于黄帝内经，成熟于明清。素问言：“是以春伤于风，邪气留连，乃为洞泄。夏伤于暑，秋为疟。秋伤于湿，上逆而咳，发为痿厥。”认为伏邪发病与气候变化相关，也为伏邪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基石。王叔和的伤寒杂病论平脉法云：“伏气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内，欲有伏气”，故此，“伏气”的概念作为新的代名词沿用良久。明末，伏邪学说进一步发展，吴又可认为“温疫伏于膜原”，成为新一代的学说思潮，“伏邪”概念也应运而生。明清时期，关于伏邪的论述日趋完备，如薛生白的“湿热阻遏膜原”理论，雷少逸主张“宣透膜原法”，叶天士三时伏气外感篇、吴鞠通温病条辨、刘吉人伏邪新书等著作均论述了伏邪理论及诊疗思路。伏邪可有广义与狭义之分。狭义伏邪如黄帝内经中：“冬伤于寒，春必温病”中体现的“伏寒化温”，是指外邪侵入体内，正气被阻，势力单薄，不能祛邪行之于外，使得邪气伏匿在宿主体内，或在膜原，或于肌滕，伺机而发病，即后世医家倡导的“伏气温病”思想。但伏邪理论也不局限于狭隘的“伏寒化温”界限，逐步拓展为具有感时不发，逾时即发，复感反复等致病特点，并涵盖外感六淫或七情内伤等诸多致病因素在内的广义之邪。广义较狭义伏邪更能反映其理论之全貌，也在诸病诊治中展现出重要的指导作用。吴又可在温疫论中认为，先伏藏后发病乃属温疫之邪，膜原是其潜伏之处，感邪深伺机则发病；感邪浅则邪不胜正，尚不能顿发或徐发。现今以病因划分，又包含外感和内伤。所谓外感伏邪源于伏气温病、六淫伏邪、疫伏邪等；而内伤伏邪则因饮食不节、情志失调、劳倦所伤而致。外感之邪能促使伏邪发病，使脏腑功能失衡，导致内生痰、湿、火、郁、瘀等诸多病理产物蓄积、伏藏于内，进而致脏腑、气血亏虚，阴阳失调亦可致伏邪显露而出 5。1263.2伏邪理论拓展及应用随着伏邪理论的不断完善，其应用也超出了温病范畴。现代医家继承前人思想，结合实践，拓展思维，针对诸多杂病之伏邪理论进一步创新，认为伏邪与潜伏期感染、病原携带类似。并将“伏邪学说”思想拓展到了多种疾病领域的探讨与研究。国医大师任继学认为，诸多疾病如冠心病心绞痛、肝硬化、支气管哮喘、帕金森病等都与伏邪有关。沈洁等切认为伏邪与强直性脊柱炎关联性密不可分。全小林8 基于伏邪理论内涵，并与“痹症”理论相联合，提出了“脏腑风湿”理论的新观点，还认为“诸温内发，有表无表，皆属于伏”的伏邪理论特点，认为其对免疫相关性疾病、传染病、慢性感染性疾病、血液病等均有指导意义。周静威9基于伏邪视角，针对类风湿关节炎的发病机制展开了详细的论述，并提出透邪通痹法，认为需攻窜之品透邪外出，荡涤内藏邪气从血脉、经络而出，展开针对性诊疗并获良效。任瑞星等 10 认为正虚致使邪内伏，正所谓正虚邪恋，疾病是由六淫、疫气、情志等因素引动伏邪而发，并根据系统性红斑狼疮临床征象，论述了其与伏邪之间的关系。赵进喜 认为哮病、头风、痫病等均有宿根，在特定诱因下突然发作，可以理解为广义的伏邪，但伏邪的概念包括伏痰、伏饮、伏风等，需进一步其伏之部位及伏的是何种邪。汤阳 12 从亚甲炎的流行病学资料特征分析，认为伏邪发病特征、致病特征等诸多方面均与亚甲炎有相关性，并提出疏理透散、扶正护本的治疗思路。周建龙 13 认为桥本甲状腺炎的病理变化特点与中医伏邪理论相符，并从少阳水木自焚理论详细分三期论证。左新河 2 从伏邪角度探讨桥本氏甲状腺炎的病因病机，重视治未病思想以及补气扶正法、宣肺透邪等方法的运用。金美英14 认为伏邪阻络是桥本氏甲状腺炎的核心病机，提出治疗本病当扶正祛邪、化瘀通络、软坚散结。符佳美15 从伏邪角度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进行论述，认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因疫之邪伏于体内暗耗正气而传变，治疗应早期干预，防传防变。关于伏邪理论的文献阐述了多种疑难杂病，不乏自身免疫有关的疾病，运用伏邪理论治疗也常能取得满意的效果。3伏邪与桥本氏甲状腺炎3.11伏邪致病特点3.1.1藏匿之邪，不显于外“伏”即隐藏之意。素问中“冬伤于寒，春必温病”指出四时感受外邪，邪气伏藏不实时的发病特点。灵枢中“贼风邪气”1264.体现了其侵犯机体，具有疾病“徐发、迟发”等特点。伏邪致病邪气从量变到质变爆发存在一个蓄积的过程，且受诸多因素影响。伏邪在体内不是静止不变的，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发则有证可辨，伏则无机可循”。正因其发病的特殊性，当代诸多学者基于伏邪思想来解释免疫系统相关疾病的成因。桥本氏甲状腺炎属于中医学中“瘘病”“虚劳”范畴。诸病源候论载：“瘘者，由忧患气结所生”，认为本病与情志相关，所谓气结，即疾病是其气郁结而积累所诱发。有学者认为桥本氏甲状腺炎发病与季节有关，常于春季多发，甲状腺激素水平在冬季明显高于夏季，这也贴近于伏邪发病的特点。桥本氏甲状腺炎的患者在病发前隐匿日久，因缺乏典型的临床症状及体征，致使病人对该病的忽视，往往在不经意检查时发现甲状腺弥漫肿大或TGAb、T P O A b 滴度增高 1。有妇女因不孕症而发现本病，或因合并其他免疫系统疾病而确诊本病。尽管机体因各种缘由尚未体现出典型临床表现，但其对整个疾病预后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3.1.2正气不足，邪气得伏中医学认为，“邪实正虚”是致使伏邪发病的导火索。正气亏虚之人，若因情志、饮食及水土等客观因素失宜则久病入里，会导致肝、脾、肾等多脏腑功能失调，致使气滞、痰浊、瘀血互结则发为本病。素问日：“邪之所凑，其气必虚”，诸病源候论认为“邪伏多处”，可知邪气潜伏并流窜于身体的任何部位，所伏之处，也必然是正气亏虚的区域。正气包含人体抵御致病因素的能力与物质。素问遗篇所言“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吴又可的“正气愈损，邪气愈伏”等论述皆是强调正气与邪气之间，发挥着主导作用及先决条件的都是正气。所以邪气得以潜伏是因正邪相搏，正气亏虚，御邪能力弱，而致使疾病发生发展，即正虚则出而为病，正盛则伏而不发。正如诸多复杂疾病的病程久、反复发作，病势缠绵等特点也是由诸多病理元素叠加，加其正气亏虚的结果，而疾病的轻重取决于正虚邪微，其发必轻；邪实正虚，其发必重。桥本氏甲状腺炎患者常见于素体气阴亏虚之人，在疾病后期也以虚证多见，素体气虚，无力推动，久则血脉运行不畅，煎熬津液，致使痰凝、血瘀等物质胶着于体内而发病。3.1.3伏为阴邪，积聚难愈伏邪多为阴邪，具备收敛、凝滞、沉潜之特点，日久则邪伏脏损，故更易伏藏而难以攻克 18 。多数学者认为，气滞、痰浊、瘀血既是桥本氏甲状腺炎的致病因素，又是其病理产物。伏邪2023年11月第4 3卷第11期Jilin Journal of Chinese Medicine Nov.2023Vol.43No.11老林中医药潜伏于何处，各论著所述各不同，素问疟论有云：“温者，得之冬中于风，寒气藏于骨髓之中此病藏于肾”。素问疟论认为寒疟为“藏于滕理皮肤之中”。张锡纯的医学衷中参西录认为“因所受之寒甚轻，不能即病，惟伏于半表半里三焦脂膜”，吴又可的“邪伏膜原”论，诸病源候论及现代医家则认为伏邪可见多处。对于桥本氏甲状腺炎而言，其发病隐匿，进展缓慢，病程较长等特点也是多种病理产物积聚，逐渐胶着而形成了气痰一瘀虚的系列过程，并随着病程出现由浅入深、由简到杂，有甲功正常者，也有部分体现为早期可能表现为一过性的“甲亢”，此期甲亢往往经治疗后，尚可使甲功正常，但甲状腺自身抗体水平及甲状腺肿胀不适感仍存在，病程较长，随着疾病病程进展，甲状腺滤泡细胞遭到破坏，容易反复复发或转化为甲减。3.2伏邪论治探讨3.2.1见微知著，先安未受邪之地见微知著，就需要运用中医的“望闻问切”，通过观察局部的细小变化，得知整体的情况 9。吴又可提出：“客邪贵乎早逐。”瘦吟医赘提到：“识得伏气，方不至见病治病，能握机于病象之先也。”意均即针对伏邪藏匿的病理阶段早期进行中医四诊，运用系统、客观的手段，在未病阶段进行干预，并且对伏邪所伏之地及病理因素进行深度挖掘。因桥本氏甲状腺炎起病隐匿，疾病早期阶段多见气、阴亏虚等正气不足之象，进而各种病理因素聚积变化，多数患者体现实证，或虚实夹杂，久病多见虚衰之象。有些病人在病程早期、中期常并发“甲亢”，日久可转化为“甲减”。结合古代中医学理论和现代学术观点，须早期干预、早期治疗。干预可以改善甲状腺本身及全身组织细胞代谢，培本固元，调节机体免疫。在具体治疗上，金匮要略中有言：“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现代研究也表明，脾虚与自身免疫及相关细胞因子异常改变显著相关，故有学者重视在桥本氏甲状腺炎早期顾护脾土 2 0 。情志内伤为桥本氏甲状腺炎的发病诱因，本病以女子多发，女子以肝为养，故早期应重视气机调理，避免病久气郁而化火，导致疾病传变。主要之根本是扶正祛邪。掌握疾病传变及发展等规律，提前干预，可纠正免疫系统偏态，防其进展加重，即“先安未受邪之地”。3.2.2标本兼顾，衰衷中参西，识态定靶结合本病的致病因素，考虑到素体亏虚或正气不足致伏邪有所居，老林中医药2023年11月第4 3卷第11期Jilin Journal of Chinese Medicine Nov.2023 Vol.43No.11加之情志不遂，气机不畅，而日久气滞、痰饮、瘀血等阴邪，在正气亏虚时，易陷里内伏，并且容易胶结，易袭阴位，致脏腑功能紊乱，本病起病隐匿，不易察觉，伺机而发病；痰瘀性黏滞，加之在桥本氏甲状腺炎患者体中伏藏日久，遂成瘤疾，难以速除，使疾病反复难愈。早期因虚则致使桥本氏甲状腺炎以抗体升高，未体现出明显的临床症状，继而出现甲亢甲减病程阶段，即由实转虚的病理过程；在疾病治疗中需采用中医四诊对疾病加以宏观识态，进一步微观定靶，已达到标本兼治、祛邪扶正，尚不可过用滋补之品闭门留寇。而“态靶辨治”理论由全小林院士率先提出 2 1,“识态”指早期识别疾病发生发展过程中的不同状态，也正如桥本氏甲状腺炎在不同分期表现出的征兆也各不相同，因此早期宏观识态。“定靶”即针对疾病提高治疗的“靶向性”，针对临床症状及理化指标有特定疗效的靶方、靶药，简而言之即辨证论治与用药的准确性。同时我们也必须尊重中医传统理论，如从伏邪理论出发，结合现代医学、临床药理、分子机制等研究的新成果，对疾病的病理生理充分认识，做到“师古而不泥古，参西而不背中”提高治疗的靶向性和精准性 2 。选择合适的辨证方法，对于把握伏邪特点、确立正确治法具有重要意义。4病案举例段某，女，36 岁，因颈前胀满不适于2 0 2 0 年4月11日来我院门诊就诊。6 个月前自觉颈前胀满不适，伴乏力1个月。患者于2 年前更换工作后自觉压力较大，情绪易波动，后继出现颈前部不适，1个月前出现疲乏无力。查 TSH 20.4 uIU/mL，T PO A b 4 38.9 I U/m L,TGAb294.6IU/mL；甲状腺彩超：甲状腺大小、形态正常，CDFI未见明显血流，呈弥漫性，可见不均匀低回声改变。诊断为“桥本氏甲状腺炎”，刻下症：情绪易波动，月经色暗、量少，偶有乳房胀痛，纳食不佳，睡眠较差，小便清长，大便不成形。舌质暗，苔白腻，脉弦滑。查体：面色萎黄，胫前轻度浮肿，双侧甲状腺I度肿大，质韧，触痛阴性。中医诊断：瘘病（肝郁脾虚证）；西医诊断：桥本氏甲状腺炎。治则：疏肝理脾、扶正祛邪。以逍遥散为主方加减，方药组成：黄芪2 0 g，炙甘草10 g，炒白苟10 g，茯苓15g，陈皮10 g，柴胡10 g，夏枯草10 g，当归15g，白术15g，升麻10 g，生姜5g，炒酸枣仁15g，薄荷10 g，山慈菇10 g。上方水煎取汁30 0 mL，每次150 mL分早晚2次分服，口服14 剂。1265.二诊，2 0 2 0 年4 月2 5日，上述治疗2 周后，情绪、乏力症状较前有所改善，但仍感颈前部不适明显，原方加入牡蛎15g，紫苏梗10 g，调整夏枯草剂量为2 0 g，续服14 剂。三诊，2 0 2 0 年5月13日，上述治疗4 周，来诊前自行停药4 d，并处于经期。睡眠、食欲较前改善，月经仍有色暗、量少。复查指标：TSH15.4uIU/mL，TPOAb 424.3IU/mL，T G A b 2 4 4.8 I U/m L；查体：面色较前改善，胫前轻度浮肿较前减轻，甲状腺仍I度肿大。在原方基础上加入川芎15g，丹参2 0 g。继续口服14 剂。嘱患者规律服药，定期复诊。四诊，2 0 2 0 年5月2 7 日，上述治疗6 周，患者颈部肿胀感较前略有减轻，无乏力，纳眠可，大便偶有不成型，无大情绪波动。原方基础上加入半夏9 g，继续口服2 8 剂。五诊，2 0 2 0 年6 月2 5日，上述治疗10 周，患者无明显不适。复查指标：TSH9.5uIU/mL，T PO A b212.4IU/mL，T G A b 115.7 I U/m L；查体：面色红润,甲状腺无明显肿大，质韧较前有所减轻，胫前无浮肿。继续口服原方14 剂。后患者长期门诊随访，随证加减，2020年8 月2 4 日复诊，甲功恢复，甲状腺肿大消失，质地较前明显柔软，后续随访6 个月再次行甲功及甲状腺彩超检查，结果均未见异常，未出现反复。按：本病例为青年女性，发病即已进入桥本氏甲状腺炎的甲减期。患者素体亏虚，“伏邪”得以潜藏并停留的时间少有数月，多则数年，并加之环境、情绪等客观因素影响，导致气机不畅，肝气郁结，日久致使气滞、痰凝之无形之邪相互聚积、胶着酿成病理产物而发病。亢于上则颈部不适、烦躁易怒、睡眠差；衰于下则倦怠乏力、大便稀。患者来诊以颈部胀满不适为主诉，通过刻下症及其舌脉可以识其疾病的“态”，见微知著，明确伏邪已入里，并损及中焦脾胃及肝脏，导致脾湿不运，纳食不香，大便稀糖。故要先安未受邪之地，并顾护中焦脾胃，同时还要疏肝解郁，使其调达，采用疏肝健脾、扶正祛邪为治则，并通过症状、体征、检查指标等分析。结合现代药理研究微观定靶，运用经典方剂逍遥散加减，以柴胡为君药，疏肝理气、行气解郁；重用黄芪益气健脾、顾护中州，补气扶正，治病求本；茯苓、白术、陈皮相需而用，健脾燥湿，助黄芪补脾益气，脾旺则运化功能正常，气血津液生化之源才得养周身；白芍养阴柔肝，和肝气；夏枯草、山慈菇散结消肿，助痰化解；1266薄荷、升麻味辛，少佐其可向上向外宣透郁邪、透表而出；炒酸枣仁安神助眠；炙甘草健脾和中，兼调和诸药为使药。复诊中加入川芎、丹参活血通络，祛邪随经而出；半夏、紫苏梗消痰散结。以上诸药，合而为用，抑木扶土，调畅气机，化痰散结，治疗效果显著，可明显改善桥本氏甲状腺炎患者临床症状，降低抗体滴度，使无形之邪得以散去。5小结伏邪理论源远流长，内涵丰富，伏邪不除，久则入里积聚，疾病反复。从伏邪角度论治桥本氏甲状腺炎，早期见微知著，先安未受邪之地，深剖病邪所在，结合四诊辨证论治，确定疾病的基本病机及治则，进而标本兼顾，衷中参西，结合现代药理研究，识态定靶，辨证治疗精准，可有效改善甲状腺激素及抗体水平，为桥本氏甲状腺炎的诊治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伏邪理论运用于临床诸多杂病的诊治并取得了良好的疗效，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和生活水平。未来中医药发展必然是要基于传统学术体系与现代生物技术接轨，随着中药药理作用机制研究的不断深入，更加具有靶向性，需要注重中西结合并进，根据个体化差异，把握疾病源头，明确病因病机病性进行辨证论治。伏邪理论需学者们不断探索、深入，开展大样本的研究以深入桥本氏甲状腺炎的防治，进一步发扬传统中医优势，更好地服务于临床，发展中医药事业。参考文献：1ALEKSAND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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