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知识图谱的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建构的研究分析.pdf

乡村振兴-202-农村经济与科技 2023 年第 34 卷第 13 期（总第 561 期）费孝通先生曾言，中国乡土社会是由一根根私人联系所构成的网络 1，是一个关系社会。村庄秩序的内生获得，要依赖于村庄内部之中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2。乡村社会里村民的联系和人情往来是以血缘和地缘关系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并且在日常生产生活实践中展开，成为维系着乡土社会有序运行的重要内生力量。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农村过密劳动力涌入市场，传统乡土社会向现代性转型，乡土人情关系式微，朝着市场化、理性化方向发展，对村庄秩序的维系及整合功能弱化。与此同时，基层党组织领导、村民自治制度、法制法规、社会组织等现代特征的外生力量进入乡村发挥作用。人情关系作为乡村秩序的内生力量与外生力量处于同一场域时，两者相互融入又互相博弈，乡村社会秩序失去活力，陷入紊乱。2022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表关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指出，要扎实有序做好乡村发展、乡村建设、乡村治理重点工作，推动乡村振兴取得新进展。突出实效改进乡村治理，稳定的乡村社会秩序的构建必不可少。人情关系作为乡村社会的重要部分，对乡村秩序的建构作用自然引起了各界的关注。本研究采用CiteSpace软件对我国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建构研究领域的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同时结合对文献的整理分析，以便更好地展示学术界关于人情关系的变迁及其对乡村社会秩序的构建的研究状况，从而为构建和谐稳定的乡村秩序，实现乡村社会有效治理提供借鉴，促进乡村振兴。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1.1数据来源本文的研究数据主要来自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以“人情与秩序”“人情与乡村治理”“农村人情”为主题词进行检索。为提升研究信度，确保研究可靠性和可信性，本文对研究数据进行人工筛选，剔除会议、新闻、讲座以及与研究主题相关性较弱的文献，最终选取147篇文章以“Refworks”格式导出作为本研究的数据。1.2研究方法文献计量法是一种以各种文献的外部特征为研究对象的量化分析方法 3。CiteSpace是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教授研创的一款文献计量分析工具。本研究基于CiteSpace软件绘制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建构研究领域的知识图谱，对其进行可视化分析，以关键词共现、关键词聚类为主要分析对象，同时结合文献梳理，探究该领域的研究趋势、研究现状及研究热点等状况。本文使用的版本为CiteSpaceV.6.1.R6，图谱制作的参数设置如表1所示。表 1CiteSpace 图谱分析参数设置参数类型参数设置时间分区时间区间20022022年时间切片1年分析对象关键词关联强度夹角余弦距离(Cosine)阈值Top50谱图裁剪无2 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建构研究可视化分析2.1关键词共现分析关键词是文章的核心凝结和主旨浓缩。关键词共现谱图可以更为直观地反映出关键词之间的联 收稿日期 2023-02-09 基金项目 2022 年西北民族大学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X202210742042）；2021 年度甘肃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21YB023）。作者简介 谢 辉（2003），女，四川广安人，在读本科生；张启冬（2000），男，内蒙古通辽人，在读本科生。基于 CiteSpace 知识图谱的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建构的研究分析谢辉，张启冬（西北民族大学中华民族共同体学院，甘肃兰州730124）摘要 为了更好地了解我国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建构研究状况，采用 CiteSpace 软件以及文献梳理的方法，对 2002 年以来我国在该领域研究的期刊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表明：人情关系朝着市场化和理性化方向变迁，冲击着乡村秩序；国家权力、法律、市场等外部力量进入村庄并运作时遭受到人情关系这一内生力量的阻碍和干扰，二者相互融入，相互博弈；学术界也在积极探讨回归人情秩序，建构有序的乡村秩序模式，主张内生力量与外生力量有效融合，推动实现乡村有效治理，助力乡村振兴。关键词 CiteSpace；乡村人情关系；社会秩序建构；乡村治理 中图分类号 C912 文献标识码 A乡村振兴-203-系。本研究借助CiteSpace对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建构研究领域的样本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绘制出关键词共现图谱（图1）。每一个节点代表一个关键词，连线代表两个关键词在同一篇文章中出现。该图谱中共有293个节点，576条共现关系，关键词存在较为紧密的关联关系。图 1关键词共现图谱2.2高频关键词分析关键词频次及中介中心性可以更为直观地反映出研究领域的热点方向，中介中心性大于0.1则为关键节点。在关键词共现图谱中，关键词标签越大，则说明出现频率越高，其中介中心性也趋向于更大。本研究进一步对关键词频次及中介中心性进行梳理，提取频次和中心性最高的15个关键词（表2）。由表2可知，“乡村治理”“乡村秩序”“人情关系”“秩序建构”“法治秩序”“乡村振兴”“人情”“熟人社会”“人情异化”等关键词频次和中心性较高，说明与该研究领域紧密相关，是该领域的主要研究方向。值得注意的是“乡村振兴”这一关键词，频次相对较低，但中介中心性高，说明乡村人情关系与乡村社会秩序构建问题对乡村振兴有重大推进作用，乡村振兴的实现也需重视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构建问题。2.3关键词聚类分析CiteSpace的聚类分析功能是将具有高度相关特征的关键词聚为一类，更加鲜明突出关键词特征及研究的特点。在CiteSpace提供两个指标，聚类模块值（Q值）和S值（Silhouette值），当Q值大于0.3时，则认为聚类结构显著；S值大于0.5时，则判断聚类可信，S值大于0.7，则聚类令人信服。本研究关键词聚类模型的Q值为0.780 3，S值为0.925 7，表明该模型的聚类结构显著且可信度较高。聚类标签数字越小，则该聚类节点越多，即关键词越多，研究越丰富。本图谱（图2）共生成#0乡村治理、#1乡村秩序、#2社会治理、#3乡村社会、#4人情关系、#5秩序建构、#6乡村振兴、#7人情异化等8个聚类。图 2关键词聚类图谱根据关键词频次、中心性、共现及聚类情况可以发现，乡村治理、秩序建构、人情异化、乡村振兴等是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构建领域研究的主要内容，同时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构建也是推进乡村治理，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组成部分。3 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建构研究现状CiteSpace是一款对文献进行视图可视化分析的软件，而对于领域研究的具体内容特征的呈现有所欠缺，在文献梳理的过程中主要起着重要的辅助性作用，对于研究的最新观点仍需通过细致的文献阅读进行梳理归纳。本研究对CNKI中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建构相关研究文献进一步梳理，结合CiteSpace对文献关键词的频次、中心性以及聚类分析发现，该领域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一是对农村人情关系异化且逐渐式微，对乡村社会秩序的冲击的研究；二是乡村人情关系等内生型秩序与国家政权为代表的外生型秩序对村庄秩序的维持冲突的研究；三是对基于人情与“礼治”，重构乡村秩序的实践路径的探讨。表 2关键词统计表关键词频次中心性关键词频次中心性关键词频次中心性乡村治理230.51法治秩序70.05公共性30.12乡村秩序120.24乡村振兴60.27村民自治30.08乡村社会110.24人情60.16公共文化30.08人情关系70.18熟人社会60.12人情消费30.05秩序建构70.17人情异化40.06基层治理30.05谢辉，等：基于 CiteSpace 知识图谱的乡村人情关系与社会秩序建构的研究分析乡村振兴-204-农村经济与科技 2023 年第 34 卷第 13 期（总第 561 期）3.1人情关系变迁及其对乡村社会秩序的负向作用在市场下乡和人口流动、劳动力市场化等多维因素合力作用下，现代市场的交换体系逐渐嵌入乡村 4，乡村社会人际关系朝着市场化、理性化方向发展，人情的价值功能“名实分离”。随着村民个体意识与市场观念增生，乡村人情呈现出名目增多、周期缩短、礼金提高 5、随礼规则失序、人情功利化 6、阶层化 7等异化现象，随礼者送礼呈现出标准化、货币化的特点 8，人情市场化、工具性倾向加剧。人情关系的消极转变，不仅增加了村民的生活压力，打破了人与人之间正常的交往秩序 9，也使得传统村情礼义遭到破坏，乡村文化边界意识日益衰退 10，乡村社会的共同信念逐渐解体，人际关系日益脆弱，“人情脱嵌”局面在乡村社会应运而生 11。此外，人情关系的积极秩序功能也难以发挥，传统乡土社会的互助体系难以存续并逐步走向瓦解 4；人情关系对村庄社会的团结和整合功能丧失 7，村庄公共性弱化。人情关系由此成为分化和瓦解村庄内生秩序的分离力量。3.2人情关系与外生力量的融入与博弈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发展，民主和法治观念渐入人心，国家行政、法律、市场等外部力量对乡村秩序的维持作用愈发明显。村民自治制度成为乡村社会的治理基础，法治为乡村秩序稳定提供规范。然而当这些外部力量与村庄的内生力量共同形塑村庄时，二者相互影响且相互博弈。首先体现在人情与法治相抵牾 12。在乡土熟人社会里，产生纠纷的人员生活在同一共同体内，抬头不见低头见，纠纷双方不愿采取法律途径解决问题，存在重视人情超过重视法律，以及利用人情文化钻法律的空子 13的现象。其次，基于人情和面子观，村民践行着不得罪人的处事态度并以此构建社会关系网络，村庄精英和行政力量的充分发挥受到限制，公共性弱化，从而形塑了以人情关系为媒介的村庄治理的私利政治与分利秩序 14。在市场经济利益至上的原则下，人情关系也为腐败提供了现实路径，为腐败披上了“道德的外衣”15。此外，村庄具有一定的排他性，当外部人员进入村庄，参与村庄治理事务时，也常常遭到抵触，外部力量处于悬浮状态。这些矛盾冲突使得乡村社会秩序失序进一步加深。3.3基于人情关系对乡村社会秩序构建的路径探究人情关系与乡土秩序具有强烈的关联性。人情关系生于乡土社会，对维持乡土社会秩序，维护乡村社会和谐起着重要作用。在当今强调实现乡村有效治理的目标条件下，学者也在积极探索人情关系与乡土秩序的互动朝着恶性方向发展这一现象的解决路径。首先，良性人情交往秩序的修复已难以依靠村庄内生力量，而需要借助外部力量 6。纪芳9,14提出，政府通过输入政策规范以调动行政资源，重塑自治格局来激活村庄内生型资源以及加强地域合作，形成积极的联动治理机制，从而实现与对人情异化的有效治理和乡村秩序重构；以基层党组织为抓手重塑基层组织动员体系与村庄政治，激活村庄公共性，促进基层内生秩序良性发展。肖琳5提出通过权力下乡对异化人情进行治理，从重建公共规则体系和动员多元治理主体两个方面重建乡村社会的治理体系，由此引导乡村社会走出内生秩序的再生产困境。刘津11则提出从引导村民树立共同信念、加强社会组织建设和行为规范建设 三方面来对乡村社会秩序进行重建。沈费伟 2指出，唯有让“正式组织”与“非正式组织”合力并进、在“硬法”与“软法”间保持平衡、在“经济”与“道德”间保持张力，才能重构良善的乡村秩序。傅琼，汤媛 10认为要重构乡村礼义规制，增强乡村文化公共性，促进内生型力量与外生性力量融合，推进自治、德治、法治、礼治相结合，实现乡村善治，创建和谐村治局面，维持乡村社会秩序稳定，实现乡村有效治理，助力乡村振兴。4 结论与展望乡土人情关系内生于乡土社会，对社会秩序的维系作用得到了学术界的共识。CiteSpace绘制的知识图谱直观地反映出，人情关系与乡村社会秩序建构是乡村治理的重要内容。从具体研究内容来看，人情关系朝着市场化和理性化方向演变是研究者们共同认可的，这种变迁在不同程度上增加了村民的生产生活压力，破坏了村情礼义秩序，弱化了人情关系团结整合乡土社会、维持乡村秩序的功能，冲击了村庄的内生型秩序。现代化的进程使得国家政权、法律、市场等力量在村庄中的作用越来越大，但在实际运行过程中也遭受到人情关系为基础的内生型秩序的阻碍和干扰，人情与法治相抵触，以公谋私等现象在乡村社会呈现，乡村社会秩序未能得到有效维持，反而加剧了其失序局面，乡村治理效果未能充分显现。为破解这一困境，学术界对回归人情秩序，构建和谐乡村社会秩序的路径也有积极探讨，推进内生力量与外生力量和谐共治乡村社会。学术界人情关系与乡村社会秩序的研究成果十分丰硕，尤其是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时代背景下，乡村社会秩序的和谐稳定是实现有效乡村治理的重要推力，人情关系是构成乡村内生型秩序的基础，也加深了学者们的关注。但关于人情关系与外（下转第260页）劳动力转移-260-农村经济与科技 2023 年第 34 卷第 13 期（总第 561 期）农民工作为我国现代化建设的主要贡献群体，其边缘性属性使其不被城市和社会接受，他们的合法权益得不到切实有效的保障，而劳动保障是其生存发展的基本保障。应逐步完善我国的户籍制度和城市人口管理体制，破除户籍制度造成的城乡差别对待，使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享受同等待遇。从立法、执法、司法入手保障农民工的劳动权益。发挥工会和社会媒体等社会力量维护农民工的劳动权益 9。4.4加强城镇公共服务配置公共服务作为城市的基本功能，影响农民工以及市民在城市的工作与生活质量。政府作为提供我国公共服务的主体，发挥政府主导作用，建设以社区为基础、以家庭为单位的多层次公共服务体系。正确处理政府、市场与社会三者在资源配置中的关系，充分发挥政府主导、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社会在农民工公共服务中的辅助作用，协同合作，为社会配置基础的公共服务。建立以人为中心的公共服务配置策略，根据科教文卫需求细分，结合盐城市发展状况配置相应的服务设施，改善就业服务、住房条件、社会保障等基本公共服务，提升农民工的市民化意愿。4.5构建农民工市民化成本多主体共同分担机制农民工的市民化成本对农民工市民化的选择起着决定性的影响，成本成了农民工融入城市的障碍。本研究通过对当前我国城市建设过程中因户籍制度导致农民身份转换所引发的“户籍歧视”问题进行分析发现，其根本原因在于政府、企业及个人三方之间缺乏合理而有效的利益博弈。在构建多元主体共同分担社会成本的分摊机制以厘清政府、市民化过程中，企业与个人三方面的职责，兼顾效率和公平，构建多主体共担的农民工城市融入成本机制等。同时要建立相应的协调机制、互补机制与监督考核机制，推动农民工市民化成本分担机制有效发挥作用 10。参考文献1 刘传江.推进农民工有序市民化的微观考量J.世纪行，2013（7）：21-22，27-29.2 RAVENSTEIN E G The Laws of Migration EJ Journal of the statistical Society of London，1885，48（2）：167-2353 伍雪媚，李学坤，张榆琴，等.四川省农民工市民化成本模型构建及测算J.四川农业大学学报，2016，34（2）：250-256.4 崔玉平，吴 颖.非货币化收益视角下教育培训对农民工市民化水平的效应基于苏州市农民工样本的实证研究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9（2）：94-107.5 李俊霞.农民工城镇落户意愿调查研究以四川为例J.经济问题，2016（7）：65-69.6 彭灵灵.社会组织促进社会融合的实现路径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1，41（12）：81-90.7 郑丽伟.培训促进农民工社会融合的研究D.金华：浙江师范大学，2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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