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嵌混融：中国故事全球传播的文化破壁.pdf

ZOUCHUQUTAN丨走出去谈互嵌混融：中国故事全球传播的文化破壁*口文丨袁靖华韩嘉一【摘要】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本质上要求讲好“属于世界的中国故事”，实现文明互鉴。基于互嵌混融视角，研究中国故事实现文化传播破壁的可行出路，即挖掘“人类故事母题”的题材串联人类共通性，用“互文拼贴”的符号嵌合接口消解文化障碍，以视觉影像为主要载体跨越文化鸿沟，并坚持“个人优先”的“个体叙事”打破国际舆论壁垒等。这一推动中华文化与世界各地异质文化互嵌混融、共生互鉴的文化传播通道，有助于提高中国故事全球传播的“多元文化适应力”，为对外讲好中国故事提供了创新思路。【关键词】破壁中国故事中华文化对外传播人类命运共同体通过文化传播实现文明互鉴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经之路。中华文化是本民族的优势和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围绕文明的交流互鉴探究中华文化对外传播的路径，需要立足互嵌混融的视角，挖掘中国故事的“世界属性”，提升中国故事传播的“多元文化适应力”，为中华文化对外传播破壁提供创新思路。一、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讲好我们人类共同的故事”我们素以中华文化作为对外讲好中国故事的底色，这是中华民族的优势和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需要推动文明交流互鉴，“讲好我们（人类）共同的故事”，在多元文化传播中融通人类精神价值。但是，全球的文化传播活动，长期以来受到文化帝国主义的侵害，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传播处于失衡状态。尤其是异质文化圈层间的文化障碍、东西文化鸿沟、不同文化语境的“排异反应”、跨国传播的文化折扣等，时时提示着我们文化传播的困境，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凭借其强势的话语传播力长期构建的国际舆论壁垒等，也束缚着中国故事的全球传播。因此，如何讲好具有“我们人类共同的故事”特质的中国故事，挖掘中国故事中的“我们人类的共同”，是中国故事全球传播实现文化破壁、传播破圈的关键。本文从互嵌混融的文化传播视角出发，研究中国故事实现文化传播破壁的可行出路，探寻一条推动中华文化与世界各地异质文化互嵌混融、共生互鉴的文化传播通道，为对外讲好中国故事提供思路。二、互嵌与混融是文化传播的基础视角面对种种壁垒和阻碍，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需具备强大的“多元文化适应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和新表述。这就要求着力关注*本文系2 0 1 9 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基于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国际传播话语体系研究”（1 9 BXW050）的阶段性研究成果2023年第1 5期CHINAPUBLISHING JOURNAL41走出去谈IZOUCHUQUTAN中外文化共通的“人类性”特质，不断用“共通元素”串联并融合“差异元素”，将中外文化巧妙融合互嵌，增强彼此的可对话性。1.“文化嵌入”与“文化混融”格尔茨（C.Geertz）聚焦“地方的意义世界”“象征符号系统”等，2 提出了“文化嵌入性（culturalembeddability）”的概念。3 “文化嵌入”实质是一种“让具有不同利益的参与方共同完成任务”的社会机制，特色文化经由跨文化和普适性的共同规则或共享价值观这一桥梁，嵌入到目标国家文化中，被其所认同和接受，实现两国文化的互嵌和融合。4 在跨文化传播领域，通过文化嵌入吸纳不同利益方参与文化传播活动，可推进价值理念的共通融合，换取更多社会支持。文化嵌入必然带来多种文化的“混融（hybridity）。“杂烩混融是新事物如何在世界上产生的方式”5，“文化混杂将现有的文化素材与符码，转换至更为精巧的物质与论述主题及再现，将那些形式与其他形式融合建构”，“标志着各种话语在有意义的时空区域内对话再现。在杂交过程中，文化产生新的形式，彼此创造新的联系”7，催生文化的传播、扩散与创新。风靡世界的电影卧虎藏龙花木兰就被视为中国传统故事、中华文化符号在全球传播语境生成混杂性全球文化的典范。2.混融与“多元文化适应力”文化混融能使跨文化传播主体在心理认知上形成“多元混融我”，拥有强大的“多元文化适应力”，成为文化冲突的“润滑剂”。这类人“经过多元文化洗礼，深两种文化的规则和意义，且在两者间转换自如”，善于团结“为共同目标做出必要的、独特的贡献而结成的共同体”；以“和而不同”得“双赢共生”，“在保持自身独立性的情况下与他人团结、合作，以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整体和谐”1 0 一种文化与他者际遇时交互作用、影响并镜鉴，须以承认差异、尊重他者为前提，以文化对话为根本，以文化间的开放沟通为旨归，致力于不同文化相互理解、尊重、宽容。I习近平的国际讲话就善将外国故事融入中国故事文本建构中，体现多声部共现的、中外故事的互动对话关系，1 2 体现出强大的包容性和多元文化的适应力。可见，要破除对外文化传播中的解码困难、文化障碍、传播壁垒等，需要具备“融通中外”的多元混融性，讲好“属于世界的中国故事”，使中国故事和内蕴的中华文化精神具有在全球传播扩散的“多元文化适应力”。人类各群体既有相似的心理、生理结构，也面临相似的压力。只要是人，必然有“类”的特征。1 3 世界各地各民族的多元文化，犹如一块块形态各异的“马赛克”碎片。但同时，“没有一种文化是纯粹的，所有文化都包含了来自更大体系中其他地方因素的一种意识。”1 4 1 文化之间彼此都存在可“嵌入”、可“混融”的“人类性”特质。通过互嵌混融的文化传播，将一块块文化的“马赛克”碎片黏合，“把分散的整体和高度聚合的文本碎片并置在一起”，可以打破界限，实现整体性视角的突破1 5。这必然需要传播者善于在相异文化间寻找文化嵌入的连接点，不断用“共通元素”串联并融合“差异元素”，在动态适应中创新中外文化的“联结点”，巧妙互嵌混融，增强彼此的可沟通性。三、中国故事融通中外的文化路径中国故事的内核是中华文化。增进中国故事全球传播的多元文化适应力，要着力关注中外文化的共通性，在题材、符号、媒介、风格、形态、器具、渠道和平台等多层面进行互嵌混融，既体现本国文化的内核精神特质，又考虑目标国文化的接受习惯，讲好“属于世界的中国故事”，才能实现具有多元文化适应力的文化传播破壁。1.故事题材：以“人类母题”挖掘我们共同的故事，串联人类共通性文化本是为人类生命过程提供的解释系统，文42国2023年第1 5期出版CHINA PUBLISHINGJOURNALZOUCHUQUTAN丨走出去谈化的基本要素是传统思想观念和价值，尤以价值观最重要。1 6 “属于世界的中国故事”，是在讲好中国故事的同时亦“讲好我们（人类）共同的故事”，形成中外融通的、基于人类命运与共的话语传播体系1 7 ，从而赢得世界对中国文化价值理念的理解与认同。叙事的本质就是讲故事。“属于世界的中国故事”需要这样的故事题材：以内蕴“中国”特质的故事串联全球呈马赛克状散落的“故事母题”，创建嵌合中国与世界的“共同的故事”，实现地域文化与全球议题的对接和联通。母题是广泛散落于不同民族和群体中且具有“人类共通性”的基本元素，“能组入别的文化领域”，“一个世界流传的母题，可能蕴含了整个人类的某种社会或心理特质”“既含有民族文化的共性，也含有人类文化的共性”。1 8 具“人类共通性”的母题是构成“人类故事”的基本元素，应成为对外讲好中国故事的题材筛选依据。好莱坞赢得全球市场的秘决就在于它“兼容各种文本，破除文化壁垒，让属于不同文化的观众都能投入自已本土的价值观念、信仰、情感和意义，为不同观众提供丰富的投射对象，引发共鸣”1 9 。而云南野生大象迁徙、浙江拯救搁浅鲸鱼等事件不经意间成为全球瞩目的“中国新闻”则说明，具有中外文化共性的“母题”提取可以帮助我们精准筛选具有全球传播竞争力的故事题材。比如爱自然、求生存、追和谐、共命运的故事母题往往是对外传播的好题材。纪录片我们诞生在中国以5种诞生在中国的动物展现“生命繁衍、爱与成长”的故事，是近6 年中国电影在北美票房最高的一部；流浪地球以“牺牲小我、重建家园”的人类生存故事融通西方电影“英雄拯救世界”的元素，凸显人类命运与共的国际合作，在海外互联网电影资料库（IMDb）获评量居榜首；电影地久天长以平民视角表达人性本善、生与死等具人类普遍共鸣的精神探寻，成为首部同时获柏林电影节影帝影后的中国电影；锦绣南歌以“乱世中求和平，和平中谋发展”的故事触发人类追求和平的共通印记，成为首部获国际艾美奖的中国电视剧。这些案例的背后都有同一个特质，那就是这些中国故事身上都映射着全人类的共同情感、共同价值、共同追求，以及共同利益。因此，针对当前全人类的共同挑战、共同苦难、共同期待，在中国故事和中华文化中挖掘加工出具“人类共通性”的“人类母题”元素、“世界母题”故事，让“中国故事”升华成为“我们（人类）共同的故事”，成为“属于世界的中国故事”，有助于实现中国故事的全球认同。2.叙事技巧：巧用“互文拼贴”的符号嵌合接口，消解文化障碍讲好“属于世界的中国故事”的过程，是与异质文化建立内在共性联结的过程。这需要借助互文、拼贴、兼容、吸收与转化等叙事技巧手段，打开让受众共鸣的嵌合接口，化文化传受中的陌生感为亲切感。“（杰出的）文本都是由马赛克般的引文拼接而成，对另一文本吸收和转化”2 0 ，好莱坞电影就很善于用“符号拼贴”手段来融合异文化，即用他者的语言、技巧、习惯、符号等传达故事，以消融异质文化间的壁垒。符号拼贴是实现文化意义混融的重要手段，是互文式讲故事的常用技巧。它是客体、符号或行为被嫁接到不同意义系统与文化背景中，进而产生新意义的即兴改编过程，2 1 如胶水般“黏合”异质文化间的边界，实现文化对接。对外讲中国故事，需“检视故事文本适应社会内部文化结构以及跨国权力话语秩序的过程”,梳理故事的互文性脉络。将本土与异地的文化符号交错拼贴借用，在互文式叙事中讲述你我都“熟知”的“共同故事”，可以营造心理贴近感和亲切感，使中国文化传达更易接受。中国网打造的中国三分钟（ChinaMosaic）短视频在脸书（Facebook）的播放总量超4 亿，有840多万订阅用户，它常常用“类比与例证”的比2023年第1 5期CHINA PUBLISHING JOURNAL43走出去谈IZOUCHUQUTAN较互文，列举中国文化与他国文化的融合相似处；风靡世界的游戏英雄联盟将青花瓷、生肖、国画等国风元素融入游戏人物的角色装扮，被全球玩家追捧；在法国巴黎时装周，中国服装设计师频频轰动国际时尚界，他们将汉服剪裁方法、中国传统凤凰图腾及非遗刺绣手艺等与西方的卷草纹、宫廷纹饰等艺术元素拼贴，效果令人惊艳。这些有益的实践尝试，在语言、修辞、角色、技巧、符号、素材等多个元素层面进行中外拼贴结合、相互混合嵌入，提供了能与全球受众共享的多元文化符号要素，有效地缓解了潜在的文化价值冲突，降解了文化沟通的障碍。3.表达载体：善用“视觉具象”的多类型影像表达，跨越文化鸿沟俗话说，“故事如果无法抵达眼晴，那就更无法抵达心灵”。异文化间的对话需跨越一整套概念、术语的鸿沟，而个体的人都是要通过对世界的感知觉经验才能形成并理解概念的。2 3 视觉是获得信息最直观、最具冲击力的第一感知途径，是人类感觉的主要来源和人类思维最基本的媒介，“常对方方面面的情绪、情感和观念等产生影响。”2 4 因此，视觉具象是故事抵达心灵的前提，蕴含着更强的跨地域、跨文化、跨族群流通的国际传播潜能。通过视觉化呈现来讲好中国故事，可以第一时间吸引观众的眼晴。具“多元文化适应力”的中国故事题材只有被受众看到，其内蕴的人类共通的情感、伦理、道德、价值观、感悟、想象等才能被感知，才能跨越文化鸿沟，推进异文化观众的心理认同。影视是一种重要且有效的国际文化传播媒介。网剧长安十二时辰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视觉呈现精雕细琢，并兼容美剧叙事策略，传达追求和平的主题，成为首部在视频网站V、亚马逊（A m a z o n.c o m）和优兔（YouTube）北美区以“付费内容”形式上线的出海国产剧。近年来的仙侠剧如苍兰诀长月煜明等，在爱奇艺海外版App频频占据全球热度首位，圈粉数干万国外观众，并被美国奈飞公司（Netflix）连续购买和热播。其首要“看点”在于影像美的吸引力：不仅演员容颜靓丽，而且中华传统“非遗”元素、敦煌壁画的造型艺术、传统汉服的刺绣工艺，等等，完美融入剧情场景，构造了奇幻瑰丽、美轮美的东方神话影像景观，给予全球观众强烈的视觉冲击；同时，这些剧又诠释了“和平”“不屈”“爱与悲阀”“平等与尊重”等人类生存主题。正因此，“精美绚丽”的中国奇幻仙侠剧迅速走出国门，得到了海外异质文化圈观众群的喜欢。此外，国产游戏作为一种新兴文化产业，也成为中华文化和中国故事的重要载体。蝉联2 0 2 1 年和2 0 2 2 年国产手游海外收入冠军的原神，作为国产原创游戏，其画面场景设计精美、人物形象灵动飘逸，其中经典地区“璃月”的各个场景设计都取自中国的山水田园，为世界玩家展示了精美绝伦的中华自然山水之美。各类社交网站的短视频，也通过碎片化的视觉具象即刻抓取受众注意力，产生深刻的记忆点。抖音海外版（TikTok）社交短视频平台在北美市场快速发展，李子柒、老木匠“阿木爷爷”等在优免“圈粉”的案例，都说明了即使是短短数分钟的视觉文本也具有国际传播的文化破圈效应，不可小靓。因此，中国故事要善于通过情绪饱满、生动直观、形象鲜明、类型多样的视觉文本，降低域外观众文化接受的门槛，方便中华文化在不同人群、不同文化间的传播扩散，以“影像美”的视觉诱惑助力中国故事跨越文化鸿沟，打破文化障碍，在全球赢得观众的青睐。4.传受主体：扩增“个体叙事”触发普遍的人际共情，打破舆论壁垒文化传播本质是人与人的交流过程，传受主体都是一个个鲜活的“人”。当下全球传播以社交媒体为主平台，具有“个体化、民众化”的特征2 5，文化间、国家间的传播越来越转向以个体参与为主的个人叙事。个体既是主动的内容搜寻者、信息咨询者，也是快捷高效的文化传播者和故事消费者。人与人之间最普遍、最基本、与生俱来的联结44出版CHINA PUBLISHINGJOURNAL2023年第1 5期ZOUCHUQUTAN丨走出去谈能力是共情。2 6 对外传播应注重个体叙事，以“普通人”视角，着眼血肉丰满、个性鲜活的“人对人”的传播沟通，往往事半功倍。“邀请”异文化个体亲身感受中华文化、讲中国故事，让他们在“体验”“消费”中华文化过程中进行自发传播，更能引发普遍的人与人的共情共鸣。日本导演竹内亮拍摄系列纪录片向世界展示抗击疫情的真实中国，外国人眼中的中国（浙江）记忆通过个体经验呈现中国人的生活状态和精神风貌，在全球得到广泛传播，都是成功案例。因此，对外传播需要开放更多渠道、活动、平台等有效途径，吸引多元化的外来参与者成为自主自发的传播者，用个体讲述亲身经历、日常体验，以“人对人”的传播叙事触发更普遍的人与人的共情；以全球无数“碎片化”“个体化”的社交媒体用户的“众声喧哗”，打破固有的壁垒和界限，以有效对抗西方主流意识形态的控制或操纵2 7 ，打破西方媒体霸权“一家独大”“只手遮天”的舆论垄断。2022年北京冬奥会就是显证。各国运动员在其国际社交平台分享冬奥会的日常，无意间构成了中华文化众多“国际传播者”的全球合奏，抖音海外版（T i k T o k）上“#OlympicSpirit（奥运精神）”主题标签的视频浏览量超过了2 1 亿次。正是借助全球无数个体汇集而成的强大的传播流量和关注度，北京冬奥会及其展现的中华文化魅力得到了全球点赞。四、文化破壁的本质是让中国故事具有“世界属性”通过故事的讲述实现文化破壁的过程，是一个需要不断消除文化障碍、弥合文化鸿沟、降解文化壁垒、减少文化排异的传播过程。文化的编解码理论揭示了编码者和解码者之间的传受关系始终是复杂而多样的，“解码活动是观众文化与生产者文化之间的一个对话过程”，观众的解码是多元且极具创造性的，而成功的故事文本要能够“为不同水平的与不同文化中的观众们提供一些可做之事”，提供异常丰富的投射对象和素材2 8 。同时，传受双方之间“重叠共识”的有无、多少，往往决定了故事能否被理解、多大程度上被理解。中国故事想要被世界理解，需要致力于扩大中国与世界的“重叠共识”，即让中国故事具有“世界属性”，讲好“属于世界的中国故事”。“中国故事”的全球传播，在文化的传播能力层面体现为具备多元文化适应力；在故事的属性特征层面则体现为“世界性”，即具有一个能够为全世界人类认可和理解的故事内核；在本质上，这就是要求我们围绕讲好“属于世界”的中国故事，具有全人类共通性的中国故事，来探寻中外文化可融通的叙事实现途径。基于互嵌混融的文化传播视角，本研究发现：在故事题材、叙事技巧、表达载体、传受主体等传播环节，挖掘中国故事中的“我们人类共同的故事”特质，即赋予中国故事以“世界属性”，是中国故事全球传播实现文化破壁、传播破壁的关键。具体而言，这需要中国故事的生产者，善于挖掘具“人类共通性”的“母题”故事题材，巧用中外合的互文拼贴式符号元素创新策略，着力发挥影视、游戏、短视频等视觉传播载体的国际传播破壁效能；同时，还需要更大规模地开放对外沟通交流的渠道，吸引全世界的友华人士都来讲讲中国和世界的故事，大力扩增能引起异质文化受众共情共鸣的个体叙事者。这意味着，国际传播领域的“中国故事”要真正讲得好，国际受众能看得到、听得进并且听得懂，必然要求我们将“中国的故事”迭代升格为“属于世界的中国故事”，为不同文化的受众提供“可做之事”和投射对象，在各个维度扩展中国故事与世界的“重叠共识”。而大力扩增能引起异质文化受众共情共鸣的个体叙事者，则有助于在全球形成“世界的中国故事”的叙事洪流。即邀请中国故事的听众、中国文化的体验者和消费者，也加入到中国故事的编码者和传播者行列中。通过多元化的、跨文化传播的编码者和解码者的对话与创造，才能有助2023年第1 5期CHINA PUBLISHING JOURNAL45走出去谈IZOUCHUQUTAN于在选材、选题、技巧、符号、表达、载体和传播者等各个层面，真正实现中国故事和世界文化的互嵌混融，才能切实提高中国故事全球传播的“多元文化适应力”。总之，“中国故事”国际传播的破壁破圈要在故事题材、叙事技巧、符号元素、视觉传播、传受主体等多方面深耕用力，重点着眼于讲好具有“我们人类共同的故事”特质的、具有“世界属性”的中国故事，建立中国故事和世界其他地方的故事的联结点，实现中外的故事融通、文化的交流互鉴。唯有此，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才能实现文化破壁、传播破圈，才能有助于共筑人类命运共同体文明新形态。（作者单位：浙江工业大学人文学院）参考文献：1袁靖华，邓洁“华菜坞电影”的理论旅行一本土学术概念国际传播的知识社会学考察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 0 2 2，52(9):86-103.23Geertz C.Peddlers and princes:Social development and economic change in two Indonesian towns M.Chicago:UniversityofChicagoPress,1963:102.4李怀斌，王子言，李响，论国家形象的话语意蕴与对外嵌入机理一基于社会营销与全球营销的视角J.财经问题研究，2 0 1 3(7)：3-1 1.5Rushdie S.Imaginary homelands:Essays and criticism 1981-1991M.London:Granta,1991:394.6詹姆斯罗尔，传播时代的文化M邱进福，等，译。台北：韦伯文化国际出版有限公司，2 0 0 5:2 0 2.7Ryoo w.Globalization,or the logic of cultural hybridization:The case of the Korean waveJl.Asian Journal ofCommunication,2009,19(2):137-151.8wang G.,Yeh E Y.Globalization and hybridization in cultural products:The cases of Mulan and Crouching Tiger,HiddenDragonJ.Internatio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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