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背景下乡村文化旅游开发研究--以福州市永泰县为例.pdf

080摘要：文章以福州市永泰县为例，研究了后疫情时代背景下乡村文化旅游的开发，借鉴了产业融合理论、可持续发展和原真性理论，提出了结合永泰当地特色防御性民居庄寨和红色文化，采用“文化+旅游+庄寨+红色”模式，以使文化资源能够更好地传承下去。Abstract：Taking Yongtai County,Fuzhou City as an example,this paper studies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cultural tourism in the context of the post epidemic era,draws on the theory of industrial integration,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authenticity,and proposes that Yongtai combines the local characteristics of defensive dwellings:villages and red culture,adopts the culture+tourism+villages+red model,so that cultural resources can be better inherited.关键词：后疫情；乡村文化旅游；庄寨；红色文化；永泰Keywords：post epidemic situation；rural cultural tourism；village；Red culture；Yongtai文黄惠颖福州大学至诚学院副教授DOI：10.19875/ki.jzywh.2023.09.027引言自 2020 年始持续三年的新冠肺炎疫情，使各行各业都受到了前所未见的危机与挑战，也给全国人民带来身心的疲惫感。随着疫情平缓，全国处于疫情常态化管控下，即后疫情时代，跨省市旅游业遭到重创，而城市周边的乡村旅游作为游客的代偿性选项，却得到了重启。因此，以乡村旅游作为撬动全域旅游业复苏的杠杆，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疫情之下，乡村旅游用其“田园生活”独有的诗意，为城市居民进行着“复得返自然”般的心理疗愈。而乡村旅游如何能够走得更长久，亟须强化文旅融合的方向，给乡村旅游注入深厚的文化底蕴，有利于地方民俗文化、建筑文化等得以更好地传承与发扬，也利于增强国民的文化自信。永泰县作为福州的“后花园”，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观资源、丰富的红色文化资源，以及深厚的客家庄寨建筑文化资源等，多年来，永泰县政府也一直将旅游产业作为县支柱产业来扶持发展，如何合理规划利用这些资源优势，让其可持续地良性发展，是涉及到社会学、建筑学、经济学等多学科的综合课题。本文以永泰为例，在相关理论基础支撑下，讨论乡村文化旅游开发的原则和策略。1 乡村文化旅游开发的理论研究与实践发展国内，魏小安 1987 年在其中国旅游投资报告中首次提出文化旅游一词，随后学术界关于该定义的研究逐渐增加，也逐渐地对于乡村文化旅游的开发投入更多的关注。1.1 理论研究1.1.1 产业融合理论关于产业融合，最开始的应用在于广播、电视、出版三个产业的优化整合。产业融合应利用技术创新手段，将不同产业的资源进行优化整合和产品结构“跨界”升级，更新出新的产品类型和服务手段，从而促进相融合产业的繁荣。产业融合在旅游业上的体现应是关注于社会资源的充分利用和旅游资源的重新整合，针对于乡村旅游，为了鼓励旅游消费的多样化和增强游客的体验感，提出“旅游+文化”“旅游+农业”“旅游+红色”等模式的应用，从而促进区域内旅游经济的统筹发展。1.1.2 可持续发展理论可持续发展理论最早提出于人们对于全球环境生态的保护与重视，它的定义为：既能满足当代人的生活需求，又不对后代人的需求造成危害的发展。其一方面关注于发展的必要性，一方面关注于不可再生资源的可循环式利用。在各民族的文化中，不论是物质类的建筑遗产和景观遗产，或是非物质的文化遗产，都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因此可持续发展理论同样也适用于文化旅游的开发中，可总结为“再开发”“再利用”“再循环”等，即在对文化资源有效保护的前提下，进行科学合理的利用，开发出既能体现资源独特性，同时又能满足旅游市场需求的文化旅游产品，最终实现社会效益、经济效益与自然效益的统一。1.1.3 原真性理论原真性最初的概念出现在哲学的探讨中，关注于自身真实性的表达，而后发展用于表达强调宗教等相关物品和内容的真实性。原真性理论最早被应用于文化遗产，是始于 1964 年的威尼斯宪章，定义为“将文化遗产真实性、完整性传承下去”，不仅包含自然及人工的各类物质遗产，还包含各类民俗、艺术创作与宗教等。此后，在美国兴起的大规模城市更新浪潮中，“原真性”与城市改造联系起来，并被广泛讨论和应用。西方学者认为，对于城市中老社区的有效保存就是在保护城市的未来1。原真性应用于文化旅游中，就着重于强调开发过程中的“度”的准确把握，即如何解决经济效益与生态环境与遗产被商业化破坏之间A Study on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Cultural Tourism in the Post Epidemic Era:A Case Study of Yongtai County,Fuzhou City后疫情时代背景下乡村文化旅游开发研究以福州市永泰县为例基金项目：福州大学至诚学院院级社会实践类一流课程建筑设计（二）B（项目编号：ZJ2137）081234|2023|09城乡规划陈列馆，漫步其间，一件件记载着烈士们丰功伟绩的老物件，传递着先人“忠义为本、立身为国”的精神。在永泰的文化旅游开发中，应积极融入红色文化，让游击先辈们爱党爱国的红色事迹一代代传颂下去，从而让民族有了向心力和凝聚力。2.3 传承当地传统文化永泰特色农业基础良好，主要有四大传统产业：茶叶、油茶、蔬菜、席草，它们的制作过程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实践中做了保留与改进，例如茶叶，永泰以绿茶为主，绿茶的生产工序为杀青、揉捻和干燥三个步骤，在文化旅游开发中，可融入传统产业的制作过程，让游客在身临其境的过程中感受农业和先人智慧的魅力。永泰除了农业，还有当地多项民俗文化项目。例如“呎班队”表演是爱荆庄延续多年的传统活动，近年来年轻人陆续外出，这项传统文化也随之中断2。长庆镇的中埔寨曾在清朝出过两任武状元，是永泰武术文化的代表，他们的龙拳、虎拳、连环地趟拳是拳术中的代表拳法，随着居民的外迁，会这些拳法的人数同样也逐渐减少。还有众多传统民俗，例如正月初三嘉禄庄的“孝友会”，正月初四老禄庄的“土厝鄢氏酒会”等等，这些民俗文化既是家族精神传承的纽带，也是宗族后人维系感情的桥梁，是永泰文化资源中宝贵的一部分。然而因城市化和快节奏的生活，已渐渐被人们淡忘，在永泰的文化旅游开发中，可将这些民俗文化以场景再现的方式展现给游客，一方面让游客的观游体验感更好，增加参与感与趣味性；一方面也在表演的过程中更好地将这些民俗文化宣传与传承下去。3 福州永泰乡村文化旅游开发的策略3.1 提升基础设施3.1.1 完善内部交通在考察走访中发现，永泰县的文化旅游资源虽然数目众多，但因永泰山地多，景点的地理位置较为分散，点与点之间距离较远。以同安镇三捷村（图 2）为例，除了青石寨和新安庄较为接近，其余的庄寨，例如福禄庄、渡奎庄等距离都较远，且景点之间没有班车，往往需要租车或者些南下的客家人利用当地的土、木、石，建造出了防御性极强，兼顾居住功能的庄寨民居，其和福建土楼、福建土堡并称福建三大防御性民居。历史上所记载的庄寨总量有超过 2000 座，而现仅存有152座。这些庄寨散落在丘陵的山坡、台地上、山间的盆地里或者河边的阶地上，用其随山就势而层叠升起的屋檐、高大厚重而防御性极强的外墙，以及向上收分而高耸的碉楼，一起谱画出一幅独特的乡村文化景观。庄寨不仅外部景观独特，内部也处处体现先民的智慧。过水桥围合成的天井将庄寨分为大大小小的庭院，跑马楼环绕庄寨一圈，用以有敌情时能迅速通报寨内居民，门窗、檐角的装饰等也精致而富有寓意。这些都体现了庄寨文化的独特而富有魅力，应成为当地独有的传统文化名片。至今，永泰县已有多座庄寨被列入了文物保护单位，其中巫洋寨、珠峰寨等于 2016 年入选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爱荆庄于 2018 年被公布为第九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同年荣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18年亚太地区文化遗产保护优秀奖。2019 年 10 月，五座永泰庄寨进入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册，它们分别是仁和庄（图1）、昇平庄、积善堂、绍安庄、中埔寨。永泰庄寨得到社会各界越来越多的关注，也应作为永泰文化旅游的名片，带动县域内文化旅游的蓬勃发展。2.2 融入红色文化在艰苦的抗争年代里，永泰县是中国共产党的地下游击活动地之一，有许许多多优秀的共产党员和游击队员们，为了民族和国家的安危，英勇地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们留下了优秀的红色文化基因，时刻警醒人民，应不怕艰难，勇于挑战；应有为国家富强、人民富强做出奋斗的使命感；应有一种勇于斗争的态度，与敌对的因素斗争，与自身的惰性斗争。在永泰，红色遗址遍布，例如永泰县革命烈士陵园、游击纵队三爱游击队旧址凤凰寺、中共福建省委旧址塔山纪念碑、梧桐游击队驻地和活动中心旧址教忠寺、大洋游击队驻地洋尾寨以及爱荆庄等。其中，爱荆庄和洋尾寨既是永泰特色庄寨，又融合了红色基因，有更高的研究价值、教育价值和文化价值。庄寨内也已布置了红色历史的矛盾，以及文化价值保护与商业价值体现之间的矛盾。1.2 福州永泰实践现状永泰自然资源丰富，山地多、水果多、景观多、水能多，以及温泉多。因其景观资源的优势，后疫情时代下永泰县的旅游开发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然而在实地考察发现，永泰县的乡村旅游还片面地停留在景区以及农业旅游，文化旅游资源的利用还停留在初始阶段，文旅融合的产业升级还未实现。永泰县内，文化资源丰富，有永泰庄寨、名人故居、红色建筑、古建筑遗址以及非物质文化遗产等，其中最独特的是永泰庄寨。庄寨作为福建传统的防御性民居，以其独特的外部造型和深厚的客家文化，在这几年受到了广泛关注，已有多座庄寨被列入省级和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永泰县内还有多座名人故居和红色建筑也已被列入文保单位，然而考察中发现，文旅资源的规划利用仍存在着问题：其一，小部分文化资源虽有相关旅游路线经过，但因景区内活动单一，仅仅只是作了展品的展示，而游客也仅能浏览参观，游客的文化感受性并不强烈。其二，一部分文化资源因永泰县内山地多，距离远，而基础设施等又不完善，游客稀缺，基本处于闲置状态。其三，还有大部分的历史建筑因未列入文保单位，虽具有极高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但年久失修，基本处于荒废状态，以致无人问津。其四，当地还有相关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如：节庆活动、武术拳法等，也因乡村空心化，而失去了传承。这些都体现了当前永泰县内文化旅游的开发工作缺少整体统一性的规划，侧重于从文化资源单体自身角度去思考，而未能站在宏观角度，以局部带动整体，实现区域内的联动。2 福州永泰乡村文化旅游开发的原则2.1 打造庄寨建筑名片永泰庄寨，起源于唐朝，迄今已有 1000 多年历史。其历史形成原因复杂：一是社会治安问题，匪寇流窜；二是生存空间问题，山多地少；三是家族扩张有合族、合姓聚居的要求；四是永泰山地多，交通闭塞的原因。在这些原因下，一图 1仁和庄鸟瞰图（图片来源：作者自摄）图三捷村土堡分布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082参考文献：1周君,吴彩云.略论庄寨遗产的保护与开发以福建永泰庄寨为例J.武夷学院学报.2019,38(10):53-562索玲娟,王元伦.原真性视角下历史文化街区文旅融合的路径研究J.太原城市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22,(04):36-38.私家车才能到达其他景点，而如果到达其他村落的其他文化旅游景点，路程将更远。总体来说，永泰县的文化旅游资源应考虑整合优势和依赖集群发展，可考虑建立开通旅游直通车和景区班车，吸引更多的游客，实现多景点的联动和多产业的融合。3.1.2 改善人居环境习近平总书记于十九大中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并指出把解决好“三农”问题，加快农村现代化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而对于永泰县文化旅游开发而言，首要的问题就是对县域内村容村貌进行一系列的整治工作，全面改善人居环境，包括河流污水处理，自建房立面改造，建造游客接待中心、餐饮服务等等。首先，河流景观既是构建良好生态的支撑点，也是文化遗产依托的人文背景，因此河流污水的疏浚有着重要的意义。其次，农村自建房往往没有规划，整体立面风格散乱，应以全局的角度宏观规划住宅立面，对破旧不堪的进行立面改造，过高的进行降层，将当地地域性的建筑特色融入自建房的立面风格中去。最后，在旅游开发中，为了满足游客量的增加，需要一些旅游配套服务设施，例如住宿、餐饮、购物、厕所等等，这些都需要在景区加以增设。总而言之，永泰的文化旅游开发需要对人居环境进行完善和提升。3.2 合理保护开发庄寨建筑3.2.1 文保单位的原真性保护在永泰境内仅存的 150 多座庄寨中，已被列为各个等级的文化保护单位的有十余座，对于这些文保单位，应采用原真性的保护原则，具体的保护方法有：其一，划定保护范围，在保护范围内是绝对保护区，不能改变建筑和环境的原始条件，对建筑损毁部分应“不改变文物现状”“修旧如旧”，在保护范围之外 5 10 米设建设控制地带，严禁建设破坏历史风貌的建、构筑物。其二，拆除文物中后期的改添建部分，包括有墙体、格栅、护栏等等，恢复文物原貌。其三，长期进行维护，定期对文物建筑及其周边环境进行检查，及时对细微损毁部分进行修复，避免更大的损坏产生。3.2.2 一般性建筑的改造利用在存余的 150 余座庄寨中，除了被列入文保单位的十余座庄寨以外，更多的庄寨属于一般性的建筑，大部分的一般性庄寨保存状况都不佳，寨体有不同程度的损毁，但即便如此，它们还是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我们可对其加以利用，赋予其新的功能，为文化旅游资源增加新鲜的血液，使其加入到整个文化旅游的可持续发展中来，产生更多的经济效益与文化效应。以同安镇三捷村的聚星庄（图 3）为例，聚星庄因长年荒废，保存现状不佳，仅余北面主入口的寨墙和西部的局部厢房保存尚好，而南面大部分和东部的封火墙外结构基本损毁。在对聚星庄的改造利用中，我们进行了调研，因聚星庄地处村落中心，适合于改造成为村部活动与休闲中心，也可兼顾旅游项目中的购物中心。在改造手法上，保存尚好的部分进行结构的加固与修缮，而在损毁严重的部分，增加现代且简洁的体块，以使整体恢复庄寨院落式的空间形态，且以干净利落的片墙作为引导，增强建筑的节奏感和整体性。在片墙以及部分立面上设计“瞭望孔”，以呼应庄寨防御性建筑枪孔及斗窗的特征，同时也能让游客在游览过程中透过瞭望孔观察庄寨不同角度的景致，形成“对景”的艺术效果，增加游客的体验感和旅行的趣味性（图 4）。3.3 采用“文化+旅游+庄寨+红色”模式永泰县域内景观及文化资源丰富，应做好产业融合，在旅游产品的设计中充分考虑旅游资源的实际情况，保存现状以及基础设施等，制定出合适的“文化+旅游+庄寨+红色”的旅游模式。以永泰县同安镇三捷村、洋头村和洋尾村为例，三个村落毗邻，距离仅 1 3 公里，可整合资源进行合并旅游开发。三捷村、洋头村和洋尾村四面环山，民居、古寨沿山而建，溪流绕村而过，青山掩映下青石黑瓦的庄寨、金黄色的田野、银色的溪水，生态环境极美。村落中拥有数十座清代至民国初年的庄寨，其中洋尾村的爱荆庄和三捷村的仁和庄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保存状况良好，堪称庄寨的博物馆。而两座庄寨名称的由来也给庄寨带来了亲近感和文化的厚重感。“爱荆”，即“爱妻”之意，体现建造者对妻子的尊重和欣赏。“仁”与“和”都是儒家崇尚的道德标准与精神品格。命名“仁和庄”，表达了主人对儒家文化的尊崇与传承，也传递了家族的家风家训。爱荆庄中还可以“呎班队”表演加入旅游项目中，让游客可以亲身学习当地的舞蹈，在锣鼓声中感受当地的民俗文化。同时，爱荆庄的建造者鲍氏家族共有 5人参加了游击抗战，在寨中还保留有他们当年为了民族、为了自由而参与革命的印记，寨中设立了红色记忆馆，可以让游客在观光的同时接受红色文化的洗礼。村庄中有数十座保存状况不佳的庄寨，可应用可持续发展的理念，结合旅游基础设施更新的需求进行改造设计，将它们进行功能置换，可以是民宿、博物馆、茶室、旅游中心、休闲购物中心等等。以前文三捷村聚星庄为例，改造成为村部的活动休闲中心和游客购物中心，让一般性的庄寨建筑能够获得新生，又能让游客在新与旧的碰撞间感受文化遗产的魅力。结语乡村旅游是第一产业与第三产业交叉重合而成的新型业态，而文化的渗入更为这种新型业态增加新鲜的活力，乡村文化资源的整合利用和合理开发不仅能促进当地旅游业的可持续性发展，调整优化农村产业结构，促进经济发展，也能让文化遗产参与到市场经济中来，而不至遗留在历史的长河里，而导致文化的缺失。图聚星庄原状（图片来源：作者自摄）图 4聚星庄改造后效果图（图片来源：陈静敏、王井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