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农工——明代设计史学研究的特征.pdf

013关注农工明代设计史学研究的特征耿明松摘 要关注农工与民生历来是我国古代各阶层的共识，明代许多有识之士在这方面体现了强烈的责任感和自觉意识。他们撰写了较多农业与手工业方面的著作，书中包含了很多有关农工器械与产品设计等设计史学内容，如农政全书天工开物髹饰录等。关注农工是明代设计史学研究的重要特征之一。关键词农工；明代；设计史学；特征农本思想是我国古代各阶层的共识。明代随着政府对手工业的重视及明代中后期工商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意识到振兴工农业的重要性，不少官员或专业人士投身到农工著作的撰写中，以期为指导民生与工农业发展带来助益。在这些著作中，许多内容阐述了农业与手工业器械与用具的设计。关注农工成为这一时期设计史学研究的重要特征之一。1.徐光启的农政全书本书继承了自北魏齐民要术、元代农桑辑要及农书的农本思想，在大量收录和考证前代农学文献的基础之上，结合自己亲身在农业和水利方面的实践与成果，进一步发展和增补，成为一部集我国古代农学成就之大成的农政百科全书。全书共 60 卷，共计 50 余万字，分成农本、田制、农事、水利、农器、树艺、蚕桑、蚕桑广类、种植、牧养、制造、荒政等 12 目。此书不仅是一部农业科学书籍，也是一部有关农业、水利、纺织等方面工具与器械的重要设计史学著作。它在著述上主要体现出两方面特点：1.1 全面阐述各类农事相关器械的设计本书阐述了各类农事用具与器械的设计。如第十七卷的“水利”阐述了翻车、筒车、水转翻车、牛转翻车、驴转筒车、高转筒车、连筒、戽斗、刮车、桔槔、辘轳等器械。第十八卷的“水利”之“利用图谱”阐述了濬铧、水排、连二水磨、水磨、水砻、水碾、水辗三事、水转连磨、水打罗、水碓、槽碓、水转大纺车、缶等器械与用具。第二十一卷“农器”之“图谱一”阐述了耒耜、犁、耰、方耙、人字耙、耖、劳、挞、碌碡、石碌碡、木碌碡、瓠种、耧车、砘车、耕盘、牛轭、秧马、臿、锋、长镵、铁搭、铁锨、木锨、铁刃锨、竹扬锨、镵、铧、鐴、刬、劐等器具设计。第二十二卷至第二十四卷“农器”之“图谱二”至“图谱四”阐述了钱、鎛、耨、耰鉏、耧锄、推镰、大耙、殻耙、竹耙、耘耙、小耙、搭爪、连枷、刮板、砻磨、颺扇、油榨、麦笼、拖耙等器具的设计，且对农事人员所使用的鞋履、编织器、陶器也有记述。第三十三卷“蚕桑”之“蚕事图谱”阐述了蚕箔、蚕筐、蚕盘、蚕架、南缫车、北缫车等器具的设计。第三十四卷“蚕桑”之“桑事图谱”“织纴图谱”阐述了桑梯、斫斧、桑笼、切刀、劖刀、桑夹、丝籰、络车、经架、纬车、织机、梭、砧杵、絮车、撚绵轴等工具和器械设计。第三十五卷“蚕桑广类”之“木棉”阐述了木棉搅车、木棉弹弓、木棉纺车、木棉拨车、木棉軠车、木棉线架等器械设计；第三十六卷“蚕桑广类”之“麻”阐述了刈刀、刮刀、小纺车、纺车、蟠车、布机、车、绳车、纫车、旋椎等工具和器械设计。这些关于农业器具丰富而全面的内容对于考察古代农具设计具有重要意义，对我们研究民间工艺，也是重要的参考资料。1.2 图文结合的阐述方式本书在记录和阐释农事器械时，每件器物均有图有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学报2023/04014文，先绘制图样，再进行文字阐释。在图片绘制上，本书专注于器具的细节表达，较少无关背景的干扰。器物的文字阐述也很充分，对其功能、部件、尺寸、使用方法等有较多论述。如第十七卷的“水利”中对“翻车”的阐述，先绘有二人使用翻车的图画，再以文字记录：“翻车，今人谓龙骨车也。魏畧曰：马钧居京都，城内有田地可为园，无水以灌之，乃作翻车，令儿童转之，而灌水自覆。汉灵帝使毕岚作翻车，设机引水，洒南北郊路，则翻车之制，又起于毕岚矣。今农家用之溉田，其车之制，除压栏木及列槛椿外，车身用板作槽，长可二丈，阔则不等，或四寸至七寸，高约一尺，槽中架行道板一条，随槽阔狭，比槽板两头俱短一尺，用置大小轮轴同行，道板上下通周以龙骨板，系其在上，大轴两端，各带柺木四茎，置于岸上，木架之间，人凭架上踏动柺木，则龙骨板随转，循环行道，板刮水上岸。此翻车之制，关楗颇多，必用木匠，可易成造，其起水之法，若岸高三丈有余，可用三车，中间小池倒水上之，足救三丈已上高旱之田，凡临水地叚，皆可置用，但田高则多费人力，如数家相博，计日趋工，俱可济旱，水具中机械功捷，惟此为最。”1，通过图文结合，把翻车的功能、部件、尺寸、制作方法、使用方法等阐释得详细而清楚。2.宋应星的天工开物天工开物是我国古代有关工农业生产的一部百科全书式科学技术著作，以图文并茂的方式全面记录和阐释了农业、手工业等方面各领域的器械装置、加工与生产技术等，集中体现了明代设计学著述关注农工之本这一特征。首先，本书体现了农工为本、民生为重的设计理念。在序中，作者提出“贵五谷而贱金玉”2，这是我国古代“民贵君轻”“民本思想”的体现。全书在篇章布局中把农业、服饰、食盐、陶器、舟车等，百姓生活中最重要的衣食住行用方面的主要部分放在篇首或主体位置，与国计民生关系不密切的珠玉仅占十八篇中的一篇，且仅三千余字。这种篇章的安排，体现了把工农生产、国民生计放在第一位的设计理念。这种高度重视农工之本与民众生活的设计观与“以人为本”设计原则一致，也与今天提倡“为人民而设计”的设计思想吻合。其次，本书开创了门类齐全的农工造物著述体例。本书涉及的造物设计的门类空前齐全，包括谷类、纺织、制盐、榨油、陶瓷、交通工具、煤石烧制、造纸、五金、兵器等领域的相关器械与工具，涵盖类别之广、种类之多前所未有。仅乃服中的纺织工具，就记述了缫车、络车、纬车、手摇纺车、脚踏纺车、牵经车、浆纱车、腰机、花机、轧花机、弹棉弓等器械。我国古代虽然早有涉及多门类造物的设计文献，如先秦考工记论及了“攻木之工”“攻金之工”“攻皮之工”“设色之工”“刮摩之工”“抟（摶）埴之工”等六大门类的各种器物设计与制作，但主要集中于车舆、兵器、乐器、玉器等，缺少对农业、纺织、榨油、冶炼、造纸等器械的关注。元代农书和明代农政全书涉及到水利、农器、杀虫、养蚕、纺织、采桑种桑等方面的器具，但以农业器械为主，而天工开物记录和阐述了农业、手工业、采矿冶炼、兵器、玉器等几乎所有行业的生产、加工相关的器械与产品，被称为“中国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是世界第一部门类齐全的工农造物设计文献。再次，本书体现了重视农工器械的设计理念。天工开物的一个重要特点是重视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工农生产与加工器械，这与今天较多设计著述侧重消费品的设计有所区别。全书的各章节在记述行业造物时，主要关注生产器械。如乃粒中描绘了耜、耙、踏车、拔车、牛车、筒车、高转筒车、水车、桔槔、辘轳、耧车、石陀、耨等，粹精中描绘了击稻木桶、打稻掼床、砻、木砻、土砻、砻磨、风车、风扇、谷筛、杵臼、碓、水碓、磨、水磨、面罗、豆枷、石碾、水碾、簸箕等，舟车中记录和描绘了漕舫、遮洋运船、江汉课船、三吴浪船、东浙西安船、福建清流船、梢篷船、四川八橹船、黄河满篷梢、广东黑楼船、广东盐船、黄河秦船（俗名摆子船）、合挂大车、南方独推车、双缒独辕车等，锤煅中阐述了刀剑、斧斤、锄、锉、锥、锯、刨、凿子、锚、针等。可以看出，虽然天工开物关注各行百业，但总体上偏重于有关民众生活的农业、纺织、木工等生产和加工器械。这些器械对保障和改善人们生存与幸福具有基础性作用。在阐述民生器械时，本书重视产品的部件形制、尺015寸、材料、制作方法与步骤等技术性特征，而不是审美、风格、装饰等。如乃服之“花式机”记载：“凡花机通身度长一丈六尺，隆起花楼，中托衢盘，下垂衢脚。（水磨竹棍为之，计一千八百根。）对花楼下掘坑二尺许，以藏衢脚（地气湿者，架棚二尺代之）。提花小厮，坐立花楼架木上。机末以的杠卷丝，中间叠助木两枝，直穿二木，约四尺长，其尖插于筘两头。”2对花式机的形制、尺寸等进行阐述，并绘制较为精细的插图。在锤锻中对工具“刨”记载：“凡刨，磨砺嵌钢寸铁，露刃秒忽，斜出木口之面，所以平木。古名曰准。巨者卧准露刃，持木抽削，名曰推刨，圆桶家使之。寻常用者，横木为两翅，手执前推。梓人为细功者，有起线刨，刃阔二分许。又刮木使极光者，名蜈蚣刨，一木之上，衔十余小刀，如蜈蚣之足。”2对木工常用工具刨的工作原理、种类等进行阐述，记述了推刨、常用刨、起线刨、蜈蚣刨等不同类别的形制、特征、大小尺寸等，使我们对当时木工工具有较详细的了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明代这些木工工具的细分与发达有助于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理解明代家具的高度发展。重视农工器械的设计理念对我们的启示有两个方面：一是重视民生，以改善人们生活为第一要务，让设计接地气，设计成果让民众产生“获得感”，而不是过于超前的物质享受。二是重视生产与加工相关器械的设计，改变以往重视产品外形设计的习惯。过去我们较重视终端消费品的外观、色彩等形式因素的设计，对相关生产和加工这些产品的各类产业器械设计较为忽视，这造成了我们加工机械甚至实验设备等上游产品落后或者依赖国外设备的被动局面，甚至出现“卡脖子”的现象。只有把更为基础的产业器械设计重视起来，才能更好地服务于事关百姓幸福根本的国计民生。为更形象地阐释农工器械与产品的设计与使用，本书重视绘图表达的方式。在绘图表达中，一类是图文结合，相得益彰。另一类是以绘图为主，通过画面详述器物的外形、部件、细节、使用方法等。如乃粒中水利器械“筒车”“牛车”“踏车”“拔车”等文字阐述较少，图绘十分细致。“筒车”记述：“凡河滨有制筒车者，堰陂障流，绕于车下，激轮使转，挽水入筒，一一倾于枧内，流入亩中。昼夜不息，百亩无忧（不用水时，拴木碍止，使轮不转动）”2。文字阐述简要，但在插图中以更形象的方式展现，更容易掌握筒车的结构、工作原理、竹筒、水槽等，还能了解插于筒车边上阻水的柳椿、闸的原理。“牛车”“踏车”“拔车”，仅记述“其湖池不流水，或以牛力转盘，或聚数人踏转。车身长者二丈，短者半之，其内用龙骨拴串板，关水逆流而上。大抵一人竟日之力，灌田五亩，而牛则倍之。”2大致叙述了这种牛力或人力水车的原理和尺寸，之后的“牛车”“踏车”“拔车”则形象地画出了单牛水车、双人踏车和单人拔车的形制、比例、工作原理等，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天工开物 注重用绘图表达工农器械设计的方式，与其他明代设计著述如 农政全书 武备志 神器谱新制诸器图说园冶等类似，这也是明代设计文献的特征之一。本书在不少绘图中重视产品使用场景与画面感，既突出了器械的使用方法和场景表达，也增加了阅读者的趣味和审美感受。3.黄成的髹饰录髹饰录是明代后期有关手工业著述中一部关于漆器设计与制造的专门著作，也是我国现存最早论述漆艺技术及总体原则的专著。全书分乾、坤两集，共 18章 186 条。乾集分利用、楷法 2 章，前者阐述漆器工艺的工具、原料等，后者主要记述漆艺的设计原则和设计思想等。坤集共 16 章，阐述漆器装饰的种类及具体方法、漆胎及制作方法、漆器的修复与仿制等，内容全面而细致，十分专业。作为一部重视手工业的设计专著，髹饰录一方面强调了工艺技法的重要性。全书总体上以髹漆技法为主，其主体部分坤集共 16 章，基本都是阐述漆艺的细致技法。如“填嵌”一章分填漆、绮纹填漆、彰髹、螺钿、衬色甸嵌、嵌金银、犀皮等。“雕镂”一章分剔红、金银胎剔红、剔黄、剔绿、剔黑、剔彩、复色雕漆、堆红、堆彩、剔犀、镌蜔、款彩等，分类之清晰，阐述之细致，令人叹为观止。这种以丰富和具体技法阐述为主的工艺类著述在我国古代十分少见，体现了作者对工艺技法的高度重视，对我国工艺设计与制作者、设计学研究者，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学报2023/04016是极为难得的文献资料。另一方面，本书体现了较多重要的设计观念与设计原则。（1）书中贯穿“师法自然”的设计观念。该书乾集 导言提出“凡工人之作为器物，犹天地之造化”，3“利器如四时，美材如五行”。3在坤集导言中有“凡髹器，质为阴，文为阳。文亦有阴阳，描饰为阳漆，木汁也，木所生者火而其象凸，故为阳。雕饰为阴，雕镂以刀。刀，黑金也，金所生者水而其象凹，故为阴。”3等，将漆器工艺与天地造化、春夏秋冬、阴阳五行等中国天地组成元素相联系，在工艺设计上体现出“师法自然”的总体观念。乾集的“楷法”一章主要阐述漆器工艺法则。在“三法”中，黄成提出“巧法造化”“文象阴阳”（154），扬明作注曰“定位自然成凸凹，生成天质见玄黄”（154）。之后扬明注有“法造化者，百工之通法也”（154），均是提倡师法自然的设计观。黄成还提出“质则人身”，扬明作注曰“骨肉皮筋巧作神，瘦肥美丑文为眼”，3将漆器胎体、装饰等设计制作比作人的身体筋骨、皮肉眼睛等，也是一种师法自然的出发点。（2）本书继承了“天时”“材美”“工巧”等设计原则。先秦设计文献考工记很早提出了“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4的设计原则，髹饰录较好继承了这些观点，书中多有阐述，并有所发展。乾集导言中，作者提出“利器如四时，美材如五行。四时行、五行全而百物生焉；四善合、五彩备而工巧成焉。”3，明确沿用了 考工记 中“材美”“天时”“工巧”原则，而其中的“四善合”，即指符合“天时、地利、材美、工巧”四原则。乾集“楷法”一章的“六十四过”在“漆之六过”中黄成阐述“皱皵”，扬明作注为“漆紧而荫室过热之过”3，指荫室如果因为天气热而温度高，漆会干得太快，导致漆层在凝固过程中起皱，说明了天时的重要性。坤集的“填嵌”一章中，扬明在作注“嵌金银”时说“有片嵌、沙嵌、丝嵌之别，而若浓淡为晕者，非屑则不能作也。假制者用、锡，易生黴气，甚不可。”3认为嵌金银工艺中要想使漆器表面呈现浓淡晕染的效果，必须使用金银沙屑，如果用黄铜矿石屑或者锡屑，时间久了之后，表面就会发青发黑，色泽变暗，说明了“材美”的重要性。乾集的“楷法”一章的“六十四过”中，阐述了各种漆饰工艺中的不足，绝大多数原因是加工不够精细所致，反证了“工巧”的重要性。如在“贴金之二过”中，黄成阐述“癜斑”，扬明作注为“粘贴轻忽，漫缀之过”3，指贴金的时候要仔细谨慎，不能随意贴压，如果造成漏缝，金面就会出现癜斑，所以工巧很关键。在强调“材美”的同时，髹饰录增加了“利器”这一工艺设计原则。在乾集的“利用”一章中，扬明阐述“非利器美材，则巧工难为良器，故列在于其首”3，认为“利器”（好的工具）是设计与加工优良器物的前提条件，即“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意思，所以将“利器”放在全书的开首。之后对旋床、活架、棚架、揩光石、磨石、什锦锉、分格调色碟、漆刷、霜锉、筒罗、挑子、漆画笔、雕刀、帚笔、桶、瓮、起线挑、水盆、手巾、木几、髹几、曝漆盘、煎漆锅、曝漆挑子、螺钿工具（模凿、斜头刀、锉刀）、笔觇、笔觇、滤车、滤漆布等进行阐述，充分体现了对“利器”的重视。这是对考工记中设计原则的发展。（3）本书提倡简雅、坚固、耐用的设计原则。在 乾集的“楷法”一章的“二戒”中，黄成提出“淫巧荡心”，扬明注为“过奇擅艳，失真亡实”（154），反对一味追求过多的技巧和艳丽，那会失去漆器本真的功能与美感。这体现对简雅风格的认可。坤集的“裹衣”一章阐述“皮衣”时，扬明作注“用谷纹皮者不宜描饰，唯色漆三层而磨平，则随皮皱露色为斑纹，光华且坚而可耐久矣。”3认为谷纹皮漆器的表面不适宜描饰纹样，只需要髹涂三层推光漆，待干固后磨平推光，就可形成凸起的斑纹，既美观，又坚固耐久。其观点体现了对工艺设计中坚固、耐用原则的重视。坤集的“质法”一章开首，扬明阐述“质乃器之骨肉，不可不坚实也。”3他把漆胎比作漆器的骨肉，一定要坚固和结实，因为这是外在装饰的基础。本章黄成阐述“棬榡”时说“皆要平、正、薄、轻，否则布灰不厚，则其器易败”。3认为漆器的木胎要制作得平、正、薄、轻，否则在上面涂布的灰漆无法厚实。灰漆不厚，漆器就不能耐久，容易坏损，因此对漆器的设计与制作而言，“耐用”十分重要。本章扬明作注“漆际”时说“今市上所售器，漆际者多不和斮絮，唯垸际漆界者，易解脱也。”3批评了市场上017出售的不合格“漆际”，其器面合缝处、疵病处、节眼凹陷处不用絮漆填平、仅用灰漆涂饰，这种漆器使用不久就会松脱，这是不可取的，需要恪守坚固和耐用的工艺设计原则。除上述重视农工之本的代表性设计著述之外，还有一些书籍也体现了对农工器械设计的重视。如三才图会的器用九卷、十卷、十一卷，主要阐释和图绘蚕织类器具和农具，5多摘录前代相关文献，内容与农桑辑要农书等有较多相似之处，可与明代农政全书天工开物等著述形成参照和互补，是研究我国农业类器械和用具设计的重要资料。由德国籍传教士邓玉函口授、王徵译绘而成的远西奇器图说，共有三卷，其中第三卷内容为各实用器械的绘图与说明。此卷的五十四幅图说中，四十八幅是与工农生产有关的器械设计与解说，包括起重十一幅，引重四幅、转重二幅、取水九幅、转磨十五幅、解木四幅及解石、转碓、代耕各一幅。6本书绘制和发明的器械比重，充分体现了作者重视农工之本的设计观。本文系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明代美术史学”（编号：2019BWY023）阶段性成果。注释：1 徐光启：农政全书，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 年，第341 页。2宋应星：天工开物，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09年，第11页。3长北：析解，南京：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2017年，第 154 页。4张道一：考工记注译，西安：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4年，第 10 页。5王圻等：三才图会，邹其昌等整理，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18 年，第 436-5602 页。6王徵：奇器图说，重庆：重庆出版社，2010年，第152-222页。耿明松 博士，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副教授学校举行“六艺学者”聘任仪式2023 年 7 月 14 日，学校“六艺学者”聘任仪式在长清校区贵宾接待室举行，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博士生导师汪大伟、中央美术学院博士生导师乔晓光、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博士生导师唐绪祥受聘为我校“六艺学者”。学校党委书记王晓娟，院长潘鲁生，副院长张艳霞，副院长韩世春，党委委员、组织部部长许磊参加活动。王晓娟代表学校向三位教授加入工艺美院大家庭表示热烈的欢迎。她表示，三位教授长期以来深耕公共艺术研究、非遗与民间美术、中国传统金属工艺领域，为现代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今天共同受聘于我校，这既是工艺美院的荣光，也是全体师生的荣幸。王晓娟指出，近年来，学校大力实施“人才强校”战略，在引才、育才、用才、留才等方面强力突破，为学校事业发展夯实了中坚力量，在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近十年的实践证明，学校引进人才的决策非常正确，实施“六艺学者”人才工程成效显著。王晓娟要求，一是将“六艺学者”人才工程打造成学校的“头号工程”。全面加强人才及团队培养提升，逐步建立层级清晰、目标明确的人才及团队培养体系和成长通道，充分激发整体人才队伍的活力。二是以改革激发人才创新创造动能。要主动创新人才工作方式方法，制定更加科学、更加有效的人才管理服务制度；要建立和完善符合各类人才和岗位特点的分类考核评价体系，引导人才在不同专长上各尽其才。三是进一步强化人才服务意识。坚持以人才为本，变管理为服务，为各类人才搭建干事创业的平台，让他们在各自领域大显身手，成就一番事业。王晓娟强调，今年是学校建校 50 周年，当前，学校正处在厚积薄发、动能强劲、大有可为的关键期,希望三位教授继续发挥示范引领作用，带领团队开展学科建设和学术研究，培养学术团队和业务骨干，推动学校专业特色与文化事业、产业发展同频共振，共同为学校事业高质量发展贡献智慧和力量。潘鲁生为受聘学者颁发聘书。汪大伟、乔晓光、唐绪祥先后发言。三位教授表示，非常荣幸能够受聘为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六艺学者”，也深感责任重大，今后将在学校党委的领导下，为学校相关学科专业持续发展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