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线索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社会阶层与心理距离知觉的中介作用.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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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 第 24 辑第 157 173 页SSAP,2023方言线索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社会阶层与心理距离知觉的中介作用*王 浩 孙 迅 丁 毅 纪婷婷*摘 要:方言作为日常交流的一种语言类型,其包含的社会阶层信号对人们的社会互动有着重要影响。本研究采用独裁者博弈范式,以南京和徐州方言为例,比较个体对来自不同经济水平地区方言者的亲社会行为的差异。两个研究的结果表明,方言具有潜在的社会阶层信号效应,即相较于来自相对经济水平较高地区(如南京)的方言者,被试判断来自相对经济水平较低地区(如徐州)的方言者社会阶层更低,并对其表现出更少的亲社会行为。此外,心理距离知觉完全中介了方言类型对亲社
2、会行为的影响。关键词:方言 亲社会行为 社会阶层信号 心理距离 主观社会阶层一 问题提出语言是重要的交流工具,其在人际沟通中作为社会分类的线索对人际互动有着深远影响(温芳芳、佐斌,2019)。而方言作为普通话的变体,除*本研究得到江苏省高等学校自然科学研究项目(21KJB630002)、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9CSH053)的支持。王浩,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硕士研究生;孙迅,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丁毅,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纪婷婷,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通信作者,E-mail:tingtingjimolly 了可以作为人际沟通交流的工具,往往
3、还传达出讲话者在地域上的差异性以及时间上的稳定性等特点(张积家、张凤玲,2010)。因而当一个人使用方言进行交流时,其方言往往蕴含着“讲话者是哪里人”这一地域身份线索,从而可能会对人际互动产生影响。以往研究发现,相较于讲普通话的群体,个体对讲同种方言的群体表达出更高的信任与合作水平(柏子琳等,2018)。那么,方言如何影响人们的亲社会行为呢?有研究认为,方言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是因为其作为群际信号的作用,即相同的方言会诱发人们的“老乡心理”,有利于将对方划分进内群体,从而更容易表现出亲社会行为(姜永志等,2012)。除了作为群际信号作用,方言可能还作为社会阶层信号对人际互动产生影响。社会阶层信号
4、(social class signs)是指个体用来感知和判断他人属于何种社会阶层的一切线索(Kraus&Keltner,2009),而方言作为地域文化的标志,通常承载着人们对方言所代表地区的整体印象的知觉,进而会影响人们对方言者社会阶层的判断。例如,一项英国的研究发现,相较于模仿标准英式发音的被试,模仿伦敦方言口音的被试被认为其社会阶层更低(Giles&Sassoon,1983)。这表明方言本身便具有社会阶层信号效应。基于此,本研究试图探讨方言线索作为社会阶层信号,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及其心理机制。(一)社会阶层信号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亲社会行为主要指个体在社会交往中主动表现出的友好和积极行为,
5、其特点是该行为是个体自发产生的,是无私的、无偿的,目的在于使他人乃至整个群体受益,最终的结果有利于促成交往双方的和谐关系(寇彧、张庆鹏,2006;常保瑞、谢天,2019)。而关于社会阶层信号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已有研究主要基于社会交换和社会认同这两个视角展开。1.社会交换视角下社会阶层信号与亲社会行为的关系社会交换理论认为,人类的一切社会活动本质上都是一种交换,人类行为会无意识地受到那些能够给他们带来奖励和报酬的交换活动的支配,人们在社会交换中建立起的关系也被称作一种交换关系(Cao et al.,2015)。除了通过活动交换商品和金钱,人们还可以交换一些非物质的回报,例如社会性的爱、服务、信
6、息和地位等(Schilke et al.,2015)。基于这样的社会交换视角可以推断的是,与高社会阶层者交往比与低社会阶层者交往更有可能获得更多的利益回报,因而相较于较低社会阶层者,大多数人会在人际交往中更容易表现出一系列迎合较高社会阶层者的行为。具体而言,相对于社会地位较高的人群,与社会地位较低的人分享资源或是851 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 第 24 辑合作所获得高回报的可能性较低,因而这种行为通常不被鼓励;相反,如果对方社会地位较高,与其合作在日后获得高利益回报的可能性更大,因而人们与高社会地位者合作的动机往往更强(蔡頠等,2016)。与此观点类似,早在 1973 年秘鲁的研究者就发现,高社会
7、阶层信号可以使人们变得更倾向于与之交往。该研究要求被试阅读一段有关他人社会阶层信息的文字,文字共分为两类,第一类描述中称对方毕业于当地的名牌大学;而第二类描述中称对方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结果显示,相较于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对象,被试更倾向于与第一类人交朋友(Bergeron&Zanna,1973)。该研究结果指出,个体在选择交往或互动对象时,通常会根据对方外在的社会阶层信号来判断其社会阶层,并且阶层信息会直接影响彼此的人际互动,个体更青睐和迎合来自更高阶层的合作对象。2.社会认同视角下社会阶层信号与亲社会行为的关系社会认同理论认为,个体会根据不同的社会标准划分不同社会群体,并会对自己所属的社会
8、群体产生内群体偏爱,对外部其他群体产生外群体偏见(Haslam,2014)。社会群体的划分标准有很多,而社会阶层正是基于经济、政治等多方面因素对在社会层次结构中所处地位的群体的划分(郭永玉等,2015)。在人际社会互动的过程中,这种阶层群体线索,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人们的社会决策和人际互动(程淑华等,2017)。具体而言,人们可以通过感知到的社会阶层信号来判断他人所属的社会阶层,接着与自身所属社会阶层相比较,将其划入内群体或者外群体。对于内群体的偏爱和外群体的偏见并不是绝对的,会根据对方与自身所处阶级接近程度产生不同的态度,阶层越接近,人际互动就更容易受到积极影响;而如果社会阶层信号让内外群体的
9、界限和差异变得明显,即感知到阶层差距越明显,双方的人际互动就容易因外群体偏见而受到消极影响(Van Doesum et al.,2017)。有研究发现有限的文字信息(如职业的描述)便足以作为社会阶层信号影响被试对他人社会阶层的判断,并使得个体在与自身相比较的基础上偏爱与自身阶层更接近的人(Kuppens et al.,2018)。在这个过程中,心理距离知觉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个体往往知觉内群体个体距离自己更近,而外群体距离自己更远。而感知到的心理距离越远,他们所表现出的亲社会行为越少;相应地,个体感知到的心理距离越近,他们会表现出更多的亲社会行为(Batson et al.,2003)。951方
10、言线索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社会阶层与心理距离知觉的中介作用 (二)方言作为社会阶层信号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社会交换理论和社会认同理论就方言对个体亲社会行为的影响机制有不同的解释。基于社会交换理论,个体如果通过方言判断出讲话者来自经济水平较低的地区,可能会推测其具有更低的社会阶层。考虑到与高阶层者交往比与低阶层者交往更能获得利益回报,个体最终会对来自较低经济水平地区的方言者表现出更少的亲社会行为。然而社会认同理论则认为,“社会阶层”这一身份信息会帮助个体完成与讲话者关于内外群体的划分,即高社会阶层的被试会将来自较低经济水平地区的方言者知觉为低社会阶层的外群体,认为彼此拥有更远的心理距离,从而对低社
11、会阶层信号的方言个体表现出更少的亲社会行为。由此可见,方言作为社会阶层信号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可能存在两条心理路径:路径一为社会交换路径,该路径认为方言蕴含的高低社会阶层信息会影响个体的亲社会行为,即社会阶层知觉可能在方言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而路径二则为社会认同路径,该路径认为方言蕴含的社会阶层信息促使个体完成了内外群体的划分,进而影响个体的亲社会行为,即心理距离可能在方言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为了满足研究目的,本研究选取南京方言与徐州方言作为研究所需的语言材料,选取的原因为:江苏省因不同区域与地域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在广义上被划为苏南和苏北,其中苏南较苏北经济更为发达。有研
12、究发现,虽然随着江苏省整体经济的不断发展,苏北地区的经济早已达到了较好的水平,但在省内而言,较发达的苏南地区仍然认为苏北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很落后(任婕,2008)。这种社会经济地位知觉的认知差异,有利于本研究对“主观社会阶层”进行操作。同时江苏方言按区域可划分为江淮官话区、吴语区和中原官话区等(赵志靖,2020),这种划分与经济区域的划分有着较高的重合。南京作为苏南地区的代表城市,在经济、医疗、文化以及教育等领域均处于领先地位,符合高社会阶层地区这一特征,而徐州作为苏北地区的代表城市,更有利于使得被试知觉出对苏北地区整体的主观社会阶层印象。且南京方言类型为江淮官话区,徐州方言类型为中原官话区,
13、差异较为明显。综上所述,为了探究方言作为社会阶层信号影响个体亲社会行为的内部机制,本研究共设计了两个实验:实验一旨在证明方言可作为社会阶层信号,帮助个体知觉出讲话者的社会阶层水平,且会对个体的亲社会行为产生影响;实验二在实验一的基础上,旨在探究方言作为社会阶层信号影061 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 第 24 辑响亲社会行为的两种可能心理路径。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假设:相较于讲南京方言的任务对象,被试认为讲徐州方言的任务对象的主观社会阶层知觉更低,并对其表现出更少的亲社会行为,社会阶层知觉与心理距离知觉在其中起中介作用。二 研究 1:方言的社会阶层信号效应(一)方法1.被试实验通过在高校内发布网络公告
14、,参与者自愿报名的方式,共计招募33 名被试(男生 27 人,女生 6 人),平均年龄为 22.33 6.37 岁。被试均为南京本地人,并熟练掌握普通话与南京方言。实验结束后获得一定报酬(除 5 元基本被试费外,还将根据被试在独裁者博弈中所得任务点数给予额外 5 10 元被试费)。2.实验设计实验采用 2(地区类型:相对高经济水平地区 南京;相对低经济水平地区 徐州)2(语言类型:方言、普通话)的被试内设计。自变量为地区与语言类型,因变量为亲社会行为与主观社会阶层判断。3.实验材料(1)录音材料:招募南京和徐州当地人各 4 人进行语音材料录制,语料提供者皆熟练掌握当地方言和普通话。录音材料的文
15、本为“你好,我来自南京/徐州,接下来我们将一起完成本次任务。你准备好之后,请按键继续实验”。每个语料提供者同时对上述文本录制普通话版本和方言版本。随后研究者使用 Adobe Audition CC 对所得语料进行编辑,使其语速以及音量处于相似水平,最终获得符合实验要求的南京地区和徐州地区的录音材料各 8 份(每个地区的方言和普通话语料各 4 份)。(2)亲社会行为测量:采用 Camerer 和 Thaler(1995)设计的独裁者博弈(Dictator Game)范式测量亲社会行为。在独裁者范式中,有两名参与者,其中一人为提议者,另一人为回应者。在游戏开始时,提议者拥有 30个任务点,提议者将
16、任务点在自己和回应者之间做出分配,回应者只能接受提议者的分配方案。提议者分配给回应者的任务点数越多,其亲社会水平越高。独裁者实验广泛运用于亲社会行为的实证研究,能够有效测量实验室环境下被试的亲社会水平,并能预测真实情境中的亲社会水平(Stoop,2014)。161方言线索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社会阶层与心理距离知觉的中介作用 (3)主观社会阶层知觉测量:本研究主要采用主观社会经济地位 Mac-Arthur 量表(the MacArthur Scale of subjective SES,Adler et al.,2000)测量个体对他人的主观社会阶层判断。被试会被展示一个 10 级阶梯图片(见图
17、 1),每个阶梯代表了不同的社会阶层。阶梯最上端即为社会顶层,处在这个阶层的人的生活境况是最优裕的,例如接受最高水平的教育、有最高水平的收入;阶梯最底端即为社会底层,处在这个阶层的人的生活境况是最糟糕的,例如拥有最低的受教育与收入水平。图 1 MacArthur 量表4.实验程序实验程序由 E-prime 2.0 编制。被试独立完成实验,并且全程佩戴耳机。实验开始前,被试阅读指导语熟悉实验流程,随后填写个人信息并签订知情同意书。实验共包含四个环节:练习、录音、任务点分配任务以及事后评定。在练习环节,被试首先阅读任务点分配任务(独裁者博弈)的说明,并对任务进行一次练习,确保其理解实验程序,随后进
18、入正式实验任务。在第一轮决策开始前被试被告知,与其一同完成任务的任务对象是以往实验的参与者,对方将通过一段录音发起这项任务,而自己随后也需要进行录音以留给以后的实验参与者。同时强调,被试与任务对象没有机会见面,且最终实验报酬与决策结果相关。随后,被试在指导下用方言录音。录音结束后进入任务点分配任务,被试被告知要和多个任务对象完成多轮决策,在每轮决策中,被试的角色均为“提议者”,而任务对象的角色均为“回应者”。决策共 16 轮,分别对应不同语言的录音材料(分别为4 段南京方言、4 段徐州方言、8 段普通话)。261 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 第 24 辑被试完成16 轮任务点分配任务后,实验要求被试对
19、上一环节的任务对象做出评价。每次评价前,播放先前决策任务中的语音材料,然后要求被试根据 MacArthur 梯子判断任务对象的主观社会阶层,以及任务对象来自哪里(填空题,用以判断被试是否认真听取录音内容)。完成对 16 段语料的评价后,实验结束,主试向被试解释实验目的,并支付实验酬劳。(二)研究结果1.不同地区方言的主观社会阶层差异两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的结果显示,地区类型的主效应极其显著,F(1,32)=38.81,p 0.001,2=0.55,被试判断来自徐州(M=5.20,SD=1.25)的任务对象的主观社会阶层显著低于来自南京(M=6.07,SD=1.02)的任务对象。同时,语言类型的
20、主效应极其显著,F(1,32)=53.91,p 0.001,2=0.63,被试判断讲方言(M=5.08,SD=1.22)的任务对象的主观社会阶层显著低于讲普通话(M=6.19,SD=0.93)的任务对象。此外,地区类型与语言类型的交互作用显著(见图 2),F(1,32)=12.03,p=0.002,2=0.27。进一步简单效应分析表明,在方言语境下,被试判断来自徐州(M=4.49,SD=1.11)的任务对象的主观社会阶层显著低于来自南京的任务对象(M=5.67,SD=1.05;p 0.001,d=-1.09);在普通话语境下,被试同样知觉来自徐州(M=5.92,SD=0.96)的任务对象的社会
21、阶层水平显著低于来自南京的任务对象(M=6.47,SD=0.82;p 0.001,d=-0.62)。图 2 不同语言材料下的主观社会阶层判断361方言线索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社会阶层与心理距离知觉的中介作用 2.不同地区方言的亲社会行为差异两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的结果显示,地区类型的主效应极其显著,F(1,32)=10.41,p 0.001,2=0.30。被试分配给来自徐州(M=9.94,SD=4.95)的任务对象的任务点数显著低于来自南京(M=11.47,SD=5.30)的任务对象。语言类型的主效应不显著,F(1,32)=0.18,p=0.677。而地区类型与语言类型的交互作用显著(见图 3
22、),F(1,32)=4.76,p=0.037,2=0.13。简单效应分析表明,在方言语境下,被试对来自徐州(M=9.59,SD=4.72)的任务对象分配的任务点数显著低于来自南京的任务对象(M=11.66,SD=5.08;p=0.009,d=-0.42);在普通话语境下,被试对来自徐州(M=10.28,SD=5.23)的任务对象分配的任务点数同样显著低于来自南京的任务对象(M=11.27,SD=5.57;p 0.001,d=-0.18)。图 3 不同语言材料下的亲社会行为(三)讨论与研究假设一致,研究 1 发现被试判断讲徐州方言的任务对象的主观社会阶层显著低于讲南京方言的任务对象,这表明方言是
23、有效的社会阶层信号,会影响个体对说话者社会阶层的判断,表现为经济水平较低地区的方言会激发个体对方言者的相对低社会阶层知觉。此外,研究 1还初步发现了不同经济水平地区方言对个体亲社会行为的影响,具体表现为:相较于来自相对高经济水平地区(南京)的方言使用者,个体对来自相对低经济水平地区(徐州)的方言使用者表现出更少的亲社会行为。461 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 第 24 辑研究 1 对于方言的社会阶层信号及其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做出了初步的探索,然而却没有系统探讨其背后的心理机制。因此,基于研究 1,研究 2 旨在比较方言作为社会阶层信号对亲社会行为影响的两条可能心理路径:(1)社会交换路径,即社会阶层知
24、觉在方言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2)社会认同路径,即心理距离知觉在方言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此外,研究 2 还将探索方言作为社会阶层信号对亲社会行为影响的干预。本研究假设,由于方言所携带的地域信息往往具有模糊性,这导致人们对阶层的社会知觉出现偏差,因此如果给予人们更充分的社会经济地位信息,可能会影响人们的主观社会阶层判断,从而影响人们对方言者的亲社会行为。三 研究 2:方言线索对亲社会行为影响的中介路径(一)方法1.被试实验共计招募 66 名被试(其中经济启动组 33 人,人文控制组 33人),平均年龄为 20.95 3.89 岁。被试均为南京本地人,并熟练掌握普通话与南京
25、方言,所有被试自愿参加实验,实验结束后获得一定报酬(同研究 1)。2.实验设计采用 2(社会经济启动:经济启动组、人文控制组)2(地区类型:相对高经济水平地区 南京;相对低经济水平地区 徐州)混合实验设计。组内自变量为地区类型,组间自变量为社会经济启动,因变量为亲社会行为、主观社会阶层判断与心理距离知觉。3.实验材料(1)录音材料:由于研究 1 发现语言类型(方言 vs 普通话)并不显著影响个体亲社会行为,因此研究 2 删除了普通话语料,仅保留实验一的8 段方言语料(4 段南京方言、4 段徐州方言)。(2)亲社会行为测量:与研究 1 相同。(3)主观社会阶层知觉测量:与研究 1 相同。(4)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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