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态整体性视角下的城市工人村历史地段更新设计策略.pdf

023主题文章THEMATIC ARTICLES动态整体性视角下的城市工人村历史地段更新设计策略The Renewal Design Strategy of Historic Area in Urban Workers Village from thePerspective of Dynamic Integrity文/谢玉虎 林岩（通讯作者）赵立元 XIE Yuhu LIN Yan&ZHAO Liyuan谢玉虎/中国矿业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建筑学研究生林岩/中国矿业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副教授，国际合作中心主任赵立元/中国矿业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讲师基金项目：江苏“双创博士”计划项目：城市空间文脉数字解析和城市设计的文化传承策略研究；中国矿业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2022WLJCRCZL311）；中国矿业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支持（编号：2021XCZX04，2022QN1107）中图分类号：TU-05 文献标识码：B致谢：感谢中国矿业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的徐曜、丁善敏对笔者提供的帮助。摘要：在历史地段的城市更新中，除了关注整体性，也应强调动态思维，使得文化保护传承和城市更新相协调。文章结合沈阳和睦路工人村的实地调研，针对工人村当下面临的更新困境，提出动态整体性的更新设计策略，从形态动态整体、功能动态整体、活动动态整体出发，达成文化动态整体的目的，以此来探索一种历史地段的更新方式。关键词：近现代建筑、城市更新、历史地段、动态整体性、和睦路工人村Abstract:In the urban renewal of historical areas,in addi-tion to focusing on integrity,dynamic thinking should also be emphasized to coordinate cultural preservation and in-heritance with urban renewal.Based on the field investiga-tion of the workers village of Harmony Road in Shenyang and the current renewal dilemma of the workers village,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renewal design strategy of dy-namic integrity,starts from the dynamic integrity of form,function and activity,and achieves the purpose of dynamic integrity of culture,so as to explore a renewal way of his-torical areas.Keywords:contemporary architecture,urban renewal,his-torical area,dynamic integrity,Harmony Road Workers Vil-lage一、引言在城市大规模建设和发展的过程中，城市的历史和文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影响。城市面临失忆危机1，城市历史文化保护刻不容缓。但是城市历史地段1存在数量多、规模小、分布散等特点2，缺乏与历史文化街区同等的关注度。同时历史地段原住民迁移严重、商业开发过量、生活真实性流失和原有生活方式改变等问题应当受到重点关注3。新时代以来，国家也在积极应对历史地段的保护与更新，2021年9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在城乡建设中加强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的意见，历史地段被视为城乡历史文化保护传承体系中的重要对象。同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发布，“城市更新”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城市更新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在新时代城市更新中，空间保护、生活024主题文章THEMATIC ARTICLES（图1），通过“再现”的方式让当代人感知20世纪50、60年代形成的文化，让公众接受氛围教育，让那段文化在当代重新焕发活力，为社会公用。1）形态整体整体的逻辑下，形态是以保护为主，以最小破坏和最轻介入为原则，同时又能达到更新目的。从形态出发，确定城市空间的形态关系和大小，利用小的构件或者建筑物完成形态置入。2）功能整体功能是要考虑区域的整体印象，功能以保持原功能为主，避免“展览馆式”的功能更新，达到功能的“保留”和“介入”的有效结合。从功能出发，以原有功能为基础，加上动态展示功能，同时考虑功能对于内部和周边的共同效益。3）活动整体活动要立足于区域，达成一个整体活动氛围，避免之前的点式活动形式，形成活动网络。从活动出发，以整体串联为目的，形成社区型活动，同时打开周边出入口，与周边也有一个很好的活动结合，内部串联，周边互动。4）文化整体不同的文化需要选择不同的体验方式，针对当地特殊的文化类型和生活，从地段和建筑两个尺度分别进行考虑，争取最大程度的再现文化氛围。三、城市工人村历史地段空间特征与更新困境20世纪50年代，在城市快速发展工业的过程中，为解决和改善产业工人的居住问题，国家建设了多处城市工人村，工人村是工人聚集生活的空间，见证了东北工业发展历程中工人阶级的生活9。沈阳和睦路工人村作为最早一批的工人村，大东区和睦路工人村和铁西工人村、皇姑区三台子工人村并称沈阳的三大工人村，其布局规划和建筑形式展示了20世纪50、60年代的苏联风格10。作为特殊类型的历史地段，城市工人村代表了曾经的辉煌，具有集体文化性、特殊城市肌理和区域中心性等特点。同时，在现阶段的城市更新中也面临发展困惑，作为居住性历史地段，权属结构细碎、人地关系复杂、关联利益主体多样，在全环节上更容易出现争议11；作为20世纪50、60年代的历史文化遗产，集工业文化、集体文化、邻里文化于一体，保护更新模式不能照搬他处。1.工人村现状基于此，我们对和睦路工人村进行了现场调研，包括空间分析、活动观延续和文化复兴将是城市工作和研究的重点4。但是在历史地段更新研究中，过去很长时间都是以静态的“博物馆式”的单体建筑保护为主，之后认识到历史地段的保护不应是单纯的“静态保护”，应该注重整体性，关注“场所精神”和“原真性”等5，但是从“动态”角度思考历史地段的更新问题还不够充分。针对历史地段的城市更新，本文以“动态整体性”为研究视角，选取城市工人村历史地段更新展开论述，通过对沈阳和睦路工人村的现状调查分析研究，总结归纳目前和睦路工人村的文化传承问题和更新困境与挑战，在对问题进行分析归纳的基础上对历史地段更新设计策略展开讨论。二、动态整体性城市更新理论框架1.整体性理论学术界对于城市的整体研究一直都在进行，凯文林奇、埃德蒙N培根、柯林罗、诺伯舒兹从不同方面提出城市的整体性认识。在城市设计领域，C亚历山大等人在城市设计新理论中第一次提出整体性理论6，而后罗杰特兰西克和王建国对于整体性设计理论都进行了补充（表1）。整体性是对城市环境的多种要素关系的协调，以求在不同关系中寻找平衡。整体性在城市更新中表现为，对非物质文化要素和物质环境要素、时间的动态演变和文化的一脉相承、空间的显性要素和文化的隐性特征等二元关系的关注，整体性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对于历史城市环境的对待方式。2.动态整体性：整体保护与动态更新的结合文化氛围的再现在保护文化遗产的理念中，“活态博物馆”作为一种活化的、动态的、无围墙的城市博物馆形式7，并强调当地居民和参观者的动态参与。其中的动态思维值得我们学习借鉴，要灵活地保护，动态地更新。动态思维在历史地段的更新中是合适的，将整体保护和动态更新相结合，在更新过程中建立人与空间、时间之间的互动关系。强调动态即强调对待历史的态度，我们是过程的创造者，而非结果。动态整体性是在关注城市空间整体性的基础上提出动态思维，是一种整体保护和动态更新的结合，是为了更好地再现文化氛围，传承城市文化，提高城市活力，体现城市生活。3.动态整体性下的研究框架在城市设计中，良好的形态、可识别性和活力等是建构整体性的基础8，根据上述体验，本文建立基于动态整体性的研究框架，以文化保护传承和城市更新为目标，从形态、功能、活动和文化四个方面出发025主题文章THEMATIC ARTICLES察和人群访谈等。1）空间分析和睦路工人村位于大东区（图2），周边是黎明二街、黎明四街、和睦路与和睦路北路，是工人及家属生活住宅。工人村建筑可分为两种形态（图3a），第一种是四个组团的院落式建筑，由6栋建筑围合成约为105m130m的长方形院落，分布在场地的四个角；第二种是场地中部南北向的公共服务设施，包括实业公司，幼儿园和浴池等。从外部来看，建筑立面有明显的前苏式风格，拱形门洞、砖红墙体、精致雕花等，在周边高层小区的对比下更加凸显了其时间的记忆，记录着特定时期的历史信息（图3b）。在内部来看，空间比较紧凑,建筑布局往往是一梯多户，厨房和厕所多为几家合用，室内往往是同一进深内两户各分居一室，原有的建筑设计已远远不能满足人们目前的生活需要（图3c）。从交通来看，建筑围合出明显的边界，边界外是城市主干道和次干道，边界内的道路是城市的公共空间，内部虽然铺设柏油路，但是基本没有机动车（图3d）。2）活动观察现场调研中我们发现，工人村从2018年开始有搬迁工作，截至2021年人物凯文林奇埃德蒙N培根柯林罗诺伯舒兹C亚历山大等罗杰特兰西克王建国提出时间1960年1974年1978年1979年1978年1986年2002年提出书籍城市意象城市设计拼贴城市场所精神-迈向建筑现象学城市设计新理论寻找失落空间城市设计的理论城市设计的整体性理论对于整体性的描述1）城市环境的可识别性2）可识别性是由多个城市意象要素共同叠加决定的城市体验的连续性1）对城市形态的时间性揭示2）对于城市不同时期元素的拼贴1）城市空间内在与外在的整体统一2）场所外在表现形式即场所结构，场所内在文化蕴含即场所精神1）一个城市、区域或者社区都应该有其自身的整体性2）过程是整体性创造的重要因素3）整体大于加和1）先进行场所性研究2）然后对空间进行分析3）最后进行整体性的设计介入1）体验的连续性2）环境的整体性3）城市形态连续重要特征整体感知建构整体印象整体风貌空间和时间过程图底连接场所城市体验表1 整体性理论总结1 研究框架026主题文章THEMATIC ARTICLES12月场地闲置了四年多，但也从现状发现了之前的活动痕迹。从活动来看，工人村内有生活气息较为浓厚的种植活动，居民们自发地种植蔬菜和花等。在院落区域，树木繁多，树种多样，路两边也栽植了高大树木，另外在开阔区域还有锻炼器材和座椅等；工人村外有更加丰富的居民生活，沿着黎明公园有打牌、踢皮球、健身、太极等多种活动，沿着新开河也分布多个休息空间（图4b）。从停车来看，工人村外围停车问题严重，机动车停车场较少，工人村边界道路都停满了较多机动车，自行车停车也存在一定问题（图4a）。3）人群访谈选取工人村周边不同年龄段人群进行访谈，主要内容包括“您觉得和睦路工人村给您的最大印象是什么？”“您觉得和睦路工人村周边区域活力如何？”“您觉得周边比较缺乏什么？”等,我们根据访谈内容绘制了关键词频率分析图（图5a）。另外我们对访谈人群从属地和属性进行了分类，分成四类：居住在这里、生活在周边、来这里串门和居住在周边（图5b），将他们对于场地的更新意愿做了访谈需求分布图（图5c）。2 和睦路工人村区位3 场地分析4 区域分析027主题文章THEMATIC ARTICLES通过调研发现，大部分受访者都肯定了工人村的历史文化价值，居住者对工人村有浓厚的感情和归属感，周边居民希望可以发挥工人村的社会价值，提供更多公共活动。2.工人村更新面临的困境和睦路工人村的发展建设一直处于停滞，说明存在诸多困境。1）城市区位与特殊尺度肌理不匹配从城市发展的角度来看，其地理环境并未占优势。虽然和睦路工人村有良好的区位，位于沈阳二环内，周边交通方便生活便利，但是和睦路工人村其特殊的院落尺度（图6a）致使城市密度在此处的断裂，周边用地以现代高层住宅为主，场地的低密度和低容积率和周边高密度高容积率对比明显，发展的连续性被打破，非当代城市发展尺度又处于特殊的区位，场地的特殊性影响了城市的良性发展。在当代城市中，靠近市中心的地块少有大尺度的院落，和睦路工人村承载了特殊的发展历史，蕴含着一种时间记忆感，同时提供了大区域的公共空间，或许这种时间记忆感和公共活动性是解决矛盾的起点。5 人群访谈6 场地特征总结2）场地功能私有性强，未与周边产生互动和睦路工人村作为居住的生活集体，存在明显特点，一是居住功能为主，二是集体性强。工人村未与周边发生互动，场地比较闭塞独立（图6b）。工人村周边也以居住区为主，周边配套单一，周边功能配套急需提升；同时周边绿地较少，仅以黎明公园为主，因此需要增加活动空间。城市用地矛盾既是阻碍也是机遇，经过调研发现，场地最为活跃的就是交流，包括场地外部活动的交流，场地内部居住的交流，因此可以提升其公共性为主。3）活动空间空旷与活动内容贫瘠和睦路工人村现存大面积的公共空间，但是处于闲置状态。院落空间中存在大量树木，既难以保持原有空间下的体验，也阻碍了新活动的产生；在社区层面，和睦路工人村也需要承担起居民日常的城市责任。纵观和睦路工人村，虽然保留了历史空间的完整性，但功能、环境与城市发展脱节。作为历史遗产，缺乏文化性体验，作为工人生活区，又缺乏服务配套和生活品质。场地活动区域空旷（图6c），无法承担起周边需求。028主题文章THEMATIC ARTICLES7 形态动态整体8 功能动态整体9 活动动态整体029主题文章THEMATIC ARTICLES4）总结作为特殊历史地段文化遗产，物理空间的保存和场所记忆的保护是区域特色营造的重要方式12；作为城市定位的体验区域，历史的居住空间模式需要一种向外展示方式；作为周边居民的活动空间，需要提升空间品质和丰富活动内容。四、和睦路工人村历史地段更新设计策略动态整体性视角下的城市工人村历史地段的更新设计策略是基于“特殊肌理、特殊功能和特殊公共空间”整体性保护和动态理念所形成，其目的是为了解决特殊历史地段的可持续性发展更新问题。动态整体性通过形态整体、功能整体和活动整体的方式实现，同时还有文化整体作为体验。1.形态动态整体：以整体保护为主，少量动态开发为辅工人村是城市历史文化系统中的特殊环节，空间本身是文化的载体，结合城市肌理的特殊性，保留围合式的院落和原有的空间肌理是更新的第一步（图7a）。在更新过程中，原有的城市肌理结合置入的小体量的肌理形成了不同的组合形式，满足多功能的需求，同时院落氛围并没有被破坏，而且形成了三种尺度的围合空间，4个最大尺度的功能院落（图7a）；4个中间尺度的公共院落（图7b标注2）；16个最小尺度的绿化院落（图7b标注3）。2.功能动态整体：从“居住”到“居住+公共”和睦路工人村以前作为居住功能，同质化的社群结构对空间的需求较为单一。社群结构的改变会导致对空间使用的改变。城市更新中，文化功能介入，整体上是居住和文化功能（图8a）。居住是场地原本就有的功能，分布在四个院落空间，文化提供公共属性，以此来带动场地的活力，分布在场地中央，打造出一条文化轴线，布置展览和陈列等功能。在四个院落空间中，文创人群介入，对于人群需求也发生改变，因此要提供公共空间来满足他们的使用模式。考虑到居住的基础属性和公共的活力属性，在更新时可以打造“居住+公共”的模式（图8b），此模式有两种方式，在平面上，四周是居住，中间是公共；在剖面上，上层是居住，一层是公共。3.活动动态整体：院落互通+周边互动和睦路工人村为集合住区，营造整体的氛围能更好地活化邻里文化氛围。通过营造“同构却不同质”的四个院落，丰富每个院落的活动主题（图9a），从左到右依次是舞台、集市、下沉广场和文化长廊，以体现邻里文化的集体场所。而且四个院落是互通的，打造出整体的活动氛围。同时，工人村也承担社区功能，周边多为居住小区，缺少配套服务，因此工人村的公共功能要为周边带来活力。集市、舞台、下沉广场和文化长廊分别带来了商业、展示、休闲和文化，丰富了周边居民的活动，很好地与周边发生互动（图9b）。4.文化动态整体：打造整体邻里文化+动态体验场地需要特色塑造，就需要注重回归地方文化认同，回归人与土地的本源关系13。通过对和睦路工人村进行历史资料发掘，确定了最能体现10 文化动态整体030主题文章THEMATIC ARTICLES11 城市设计总平面图12 空间氛围轴测图031主题文章THEMATIC ARTICLES20世纪50、60年代集合住区下产生的居民关系邻里文化。邻里文化在工人村地体现是合住2和串门，在更新时，要让游客体验到这种特殊的居住文化和空间关系，适当展示合住方式，唤醒文化记忆。另外在游线上体现为串门、院落日常生活等交流行为。游线能够串联起整个院落，也能实现动态游览（图10）。因此在城市设计上，力求保持真实空间体验，以原真的、整体的方式体验空间，打造一个工人村文化院落（图11）。在空间氛围上，中间的公共区域，四周立面为历史建筑，中央立面为动态集装箱，体验现代生活的同时，也有与历史的对话，画面中四个院落相互交叉，有一种空间动态感（图12）。五、结语动态整体性兼具整体性和动态性，整体性思维应对保护，动态思维应对更新，兼顾历史文化遗产在保护时的变与不变。工人村是当代城市发展绕不过的区域，对历史地段的保护和更新推进都具有典型性，其机遇和困境同时存在。本文以沈阳和睦路工人村为例探究了动态整体性的几个方面：形态、功能、活动和文化，最后从物质空间的体验转译到对文化氛围的感受，对城市工人村历史地段的保护更新提供参考。参考文献1 汪芳,严琳,熊忻恺,等.基于游客认知的历史地段城市记忆研究以北京南锣鼓巷历史地段为例J.地理学报,2012,67(04):545-556.2 姚春雷,黄晓春.苏州古城历史地段划定与保护利用研究J.城市规划,2022,46(S1):69-75.3 夏健，王勇.从重置到重生:居住性历史文化街区生活真实性的保护J.城市发展研究,2010,17(02):134-139.4 周旭影,张广汉.工业遗产居住型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更新J.自然与文化遗产研究,2019,4(07):23-30.5 郭明昊,杨子萌.基于CiteSpace的中国历史地段研究的知识图谱分析J.城市建筑,2022,19(12):72-77.6 张凯琦.整体性视角下的历史环境保护更新城市设计研究D.北京交通大学,2021.7 汪芳.用“活态博物馆”解读历史街区以无锡古运河历史文化街区为例J.建筑学报,2007(12):82-85.8 王建国费移山.城市设计的整体性理论J.城市规划,2002(11):63-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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